第60章 再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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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轉(zhuǎn)彎處有一小軒,尚未取名,還請諸位集思廣益,賜一名號?!币焕险吣轫毿Φ溃泶┌着垲H有些道骨仙風(fēng)的神韻。 此刻他正站在橋頭遙指前面一小軒。 孟宛清循著他指的方面望去,果真看見一座臨水而立的小軒,四面環(huán)柳,琴聲輕揚(yáng),甚為風(fēng)雅。 叫什么呢? 她不禁也跟著冥思苦想。 “乍雨過、蘭芷汀洲,望中依約似瀟湘。風(fēng)淡淡,水茫茫。動一片晴光。”只見紫藤架中又徐徐走出一男子,談笑溫文,氣清質(zhì)朗,“我看,不若就叫蘭芷軒。” 正是蘇柏。 孟宛清見狀不由挑了挑眉,他若在的話,魏中林想必也在那兒了。 果不其然,蘇柏語音方落身后便傳來魏中林素來目空一切不以為然的聲音,“叫什么蘭芷軒,透著一股子文人的酸腐?!?/br> “哦?”想來蘇柏早就習(xí)慣了魏中林的挑剔,不惱反笑,“那你說叫什么?!?/br> 但見魏中林自上而下眺望了一番,折扇輕搖,渾然一幅翩翩貴公子的灑意倜儻,口中輕吟道,“影蘸新黃柳,香浮小白蘋?!?/br> 影蘸新黃柳,香浮小白蘋。 孟宛清聽了頗為古怪的看了他一眼,沒想到他竟也欣賞如此婉約清新的詩。 “小白軒。”蘇柏與他早有默契,一聽他念的詩便知他起的名叫什么。 小白軒,乍然聽上去或有些過于簡單,可余意深長。 看來魏中林腹中還是有些才華的,不像表面那般淺薄。 孟宛清正腹誹,又聽一道陌生的男子聲音響起,似月下管蕭,低沉動聽,每個音節(jié)都清晰悅耳。 “鷗鳥群嬉,不觸不驚,菡萏成列,若將若迎。其野齋之勝者,環(huán)碧曉漲,回光晝渟,虛閣延月,清如構(gòu)瓊。接瑯津之余派,分銀潢之一泓。景之勝者可稱,物之秀者可旌。萬狀在目,不敢題評?!?/br> “……” 萬狀在目,不敢題評。 無論是小軒亦或小松齋,它們本身的景致早就“無聲勝有聲”,又何必多此一舉來題名。 如此曠達(dá)超然的見解,孟宛清聽完只覺得內(nèi)心久久無法平靜下來,望向紫藤架的目光也變得異常期待。 似是察覺到有人在注視自己,一只修長的手輕輕撩開垂在身前的紫藤,爾后,那張眉目分明的輪廓頃刻漫入了她眼底。 “沈公子?!?/br> 只聽不遠(yuǎn)處響起一道聲音,也不知是誰在喊他。 沈錫短暫與她相視了眼便收回視線,與來者淺笑低談。 時間太短,她甚至不大確定他有沒有看見自己。 “沈公子,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泵侠室膊恢裁磿r候登上石橋,跟在他那位錦衣玉服的朋友身邊做熟絡(luò)狀與沈錫攀談。 沈錫同樣以禮相待,看不出喜厭。 “你們剛剛在聊什么?”孟朗一過去便不斷找話說,絲毫沒有察覺自己打擾到了對方,更不覺冒昧。 他臉上的巴結(jié)親近之意哪怕孟宛清離他這么遠(yuǎn)也深感丟臉。 丟孟府的臉! “你也姓孟?”魏中林對他的自我介紹一點也不感興趣,倒是聽到他的姓氏后才臉上才有了表情,“那你可認(rèn)識孟洵?” 魏中林在鹿鳴院,跟孟朗所在的衡學(xué)院不在一處,倆人自然也不相識。 孟朗雖疑惑他為何認(rèn)識孟宛清,但還是笑著答道,“自然認(rèn)識,他是我兄長?!?/br> “兄長?”魏中林臉上的嘲意更甚驚訝,“你沒搞錯?” 孟朗不知他是何意也不敢將話說的太明,“呵呵,魏公子如何認(rèn)識她?” “自然認(rèn)識,一個連字都不識的蠢貨居然能進(jìn)書院還占了蘇柏的名額,我如何能不識?” 魏中林夾槍帶棒的話傳進(jìn)孟宛清耳中當(dāng)真……刺耳得很。 這簡直是人在路上走,鍋從天上來。 她招誰惹誰了?好好的坐在這兒散心結(jié)果也能被卷進(jìn)是非里。 “沈公子,你怎的也與魏公子他們相識?”孟朗從魏中林的表情便知道他跟孟宛清有梁子在,他自然也不愿再觸霉頭干脆又重新找沈錫搭話。 他同伴聽了他的話不悅蹙眉道,“你怎如此聒臊,嘴巴一刻也不停?!?/br> 孟朗被他當(dāng)眾喝了一頓終于老實了些,可臉上也沒有尷尬之色,仍面含微笑的在旁聽他們講話。 孟宛清深感惡寒的同時也自知此地不宜久留。 從頭到尾她都沒想過要上前跟沈錫打一聲招呼。 * 下午回到書院的時候已不見魏清,聽說他身邊的書童將他接回去了。 見他不在孟宛清竟覺得心里稍稍安定了些。 總好過留在這兒繼續(xù)受人欺負(fù)。 想到這,她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心里不禁有了個主意。 * 每日下學(xué)的時間在申時與酉時之間,有時早,有時晚。 今日便早了。 王夫子前腳才出書院,學(xué)子們后腳便紛紛涌了出來。 初蒙院的學(xué)子是整個書院中最少的,因為大多王公貴族家的子嗣幼年時家中便有專人教導(dǎo),通常進(jìn)入書院便可直接去衡學(xué)院了。 留在初蒙院的都是一些資質(zhì)其差久不開竅的。 胖子李顯今日下學(xué)時無意在地上撿到了一把彈弓,精致小巧,力發(fā)無窮。 “咦,這是誰的呀?”與他一起的同伴隨后跟上,看見他手里的東西后紛紛驚奇道。 李顯將眼一橫,兇巴巴的,“還能是誰的,自然是我的!” “你的怎平日沒見你使過呀?” 李顯聞言馬上揚(yáng)手做拉弓狀,語含威脅道,“你們誰再多嘴先吃我一石子!” 眾人都俱怕他兇蠻跋扈的性子,一時噤聲不敢再講。 “是誰!剛剛是誰拿彈弓打老夫!”王夫子罵罵咧咧的聲音從院外傳來,伴著十足的怒火。 孟宛清趴在墻角邊瞇起一半眼睛朝他瞄準(zhǔn),“啪”的一下又彈了他一腦門。 王夫子口中“哎喲”了聲,痛的直抱頭,胸中肝火也燒得更旺,齜著牙便闖進(jìn)來,“誰!到底是誰在拿彈弓打我!” 語畢,一塊石子直射而來打中他腦門,剎時腫了一塊紅包。 李顯一時驚呆了,手還維持著停在半空的動作。 王夫子氣的破口就罵,“是你!” “不……”李顯都沒搞清狀況,腦袋也在嗡嗡,“夫子,不是我!” “你敢說剛剛不是你在拿彈弓打我!” “我……”李顯說不出來,剛剛的確是他,可他…… 王夫子才不聽他解釋,上前直接奪過他手中的彈弓爾后一手揪住他耳朵便將他往外拖,“走,跟我去你府上?!?/br> “不!不要啊夫子!”李顯一聽到王夫子要去他家嚇的都快屁滾尿流了,“我知道錯了,我錯了!” “呵,放心,今日去你府上不是為你,是找你爹爹?!蓖醴蜃泳驹谒渖系氖煮E然用力,正言厲色,“子不教,父之過。我倒要好好問問他平日是如何管教你的!” 這個王夫子當(dāng)真是個難纏的,非但教訓(xùn)兒子,連老子也要一塊教訓(xùn)。 孟宛清趴在墻角看的樂不可支,結(jié)果樂極生悲一個不小心腳下打滑。 她是踩在石塊上的,石塊又層層堆積,剛笑的時候受力不穩(wěn)石塊也跟著散落,她自然也就栽下去摔了個驢打滾。 “咳咳……”孟宛清一面拍著沾染在身上的灰塵,一面擦嘴,“呸呸……” 呵,為了那個小傻子值嗎? 值吧…… 若孟洵被人那樣欺負(fù),她是斷斷不會放過那些人的! “你如何會從墻上滾下來?!?/br> 孟宛清正使勁抹了抹臉上的灰冷不丁便聽到身邊響起一道聲音,猛然抬頭,對上那雙似笑非笑看向她的眼眸。 她剛從墻上掉下來吃了一嘴的灰,形容也甚是狼狽,頭發(fā)還被樹枝勾了一下,凌亂散落。 就這幅邋里邋遢的模樣居然還被他撞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