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偵探夏貴妃 第9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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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伺候,散了吧?!?/br> 侍女們見這傳聞中的魏主一臉冷漠,也不敢多待,當(dāng)即退出院外關(guān)上了門。 封琰走過去落座:“聊什么這么開心?” “你先喝口茶,聽我慢慢說。”夏洛荻遞來一杯茶,露出的腕子上不知何時留下了一道又一道的紅痕,還有些香味。 封琰接過她手里的茶杯,放在一邊,捉起她的手腕:“這是什么?” “幫人試口脂,打聽打聽?!毕穆遢端朴兴茫眯渥友谏?,道,“這常州境內(nèi)果不其然也很流行供奉紅線娘娘,而且數(shù)目不小,聽人說常州幾乎家家戶戶都在供奉?!?/br> 常州人口近十萬戶,家家戶戶都供奉……那別的不說,這紅線娘娘的雕像得多大產(chǎn)量? “我們先前查知,紅線娘娘的雕像有致幻之能,因?yàn)榈裣裨谒捞偎锱葸^,按照其教義所定的供奉儀式,需要女子在入睡前供奉念禱,才得顯靈……也即是說,睡前聞一聞,正好入睡時幻癥發(fā)作,遂以為‘顯靈’?!?/br> 封琰聽了,粗略估算,道:“常州人口近十萬戶,家家戶戶皆供奉雕像,連北燕都沒有這么多……此地必有出產(chǎn),或是說,這里就是產(chǎn)地源頭。” 也即是說,必有死藤林。 而依藍(lán)織螢所言,死藤雖四季常開,但并非中原草木,培植不易,至少會有個山莊專門照拂此物。 “我從常家的侍女口中旁敲側(cè)擊得知,西陵公主每年會到霞州拜訪觀潮,而常氏少主多年來癡迷公主,特地為她打造一座別莊,正在北邊江畔,外人從不得擅入……” 封琰聞言點(diǎn)了點(diǎn)頭,吹了聲口哨,頓時墻頭上躍下三個暗衛(wèi)的身影。 “請主公吩咐?!?/br> “去西陵公主的別莊探查,看看有沒有圖上草木,發(fā)現(xiàn)了就整株挖來?!?/br> “若是便尋不得……” “一炬焚之?!?/br> “……” 等暗衛(wèi)們退下之后,院子里一片寂靜。封琰看夏洛荻又盯著茶杯發(fā)呆,她從今日見過聞人清鐘后,就時不時地發(fā)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聞人清鐘是她的政敵,但也算是她的知心人。 否則她就不會準(zhǔn)備進(jìn)宮時,去找對方配合行事,而不是找他。 “此事了結(jié)之后,你想去哪兒?”封琰拿下她手里早已冷掉的茶杯,道,“你只同我在南國走過,還未去過漠北,關(guān)外還有一望無際的草海,那天山月明不止是書中所言……”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因?yàn)橄穆遢督蹩只诺匕咽殖榱嘶厝ァ?/br> “不了,宮里很好?!彼樕嫌殖霈F(xiàn)了熟悉的克制?!澳阋矠槲液煤冒才帕?,想家了就回洛郡,這樣就夠了,不能再要更多了?!?/br> 什么叫夠了? “你怕什么?” “……” “你好像從來沒有問我,今日一個西陵公主,明日一個東陵王妃,倘若兄長熬不過這一關(guān),往后我要怎么選……你不問嗎?” 夏洛荻本能地想反口否認(rèn),但卻說不出什么反駁的話。 她好像一直都很懂事。 樂修篁的陰影還留在她心里,迫使她必須本能地去思考“大局”。做圣人,要知大局,不能以私欲為先。 她好怕自己一個任性,帶走一個明主,后果便是山河涂炭,蒼生流離。 從那一年的戰(zhàn)火在她和不語身上點(diǎn)燃時,這種枷鎖就開始了。 封琰緩緩收緊五指,緊盯著她的眼睛道:“‘我要你為我放棄帝王業(yè)’,這句話,你不敢說嗎?!?/br> 夏洛荻握著自己的手腕,緩緩道:“是,我不敢?!?/br> “你在位期間,必會殺過岸去,屆時必與我祖父舊部交鋒?!?/br> “公西宰算是我叔伯一輩,赤狐山他來一為行刺,二為救我與不語,為保護(hù)我身份不受暴露,他寧死也不肯多言,此為私?!?/br> “但這一仗不能不打,叛軍開關(guān)使魏民飽受燕軍屠戮,戰(zhàn)場之上刀劍無眼,一命抵一命,無話可說,此為公。” “我怕你做個明君,也望你做個明君……你平生志愿做縱橫捭闔之主,蕩先代之遺禍,讓如我一般命如薄絮者不再飄零,此為大義?!?/br> “我為臣愿死國,為妻,卻不敢有這樣的夫婿,對你太苛刻、也太艱難了。” “而我年少時要的良人……愿生年有盡時,卿與山河兩不負(fù)?!?/br> …… 今夜雪停風(fēng)息,帝江的水怒濤洶涌,沙石灘頭,水浪一波接著一波沖刷著地面。 封琰牽著馬,獨(dú)自走在霞州的沙岸邊。 手里半壺冷酒,寥落得不像個君主,倒像個失意人。 江上波濤起伏,遠(yuǎn)處重山霧繞……那是他有生之年要大軍壓境的地方,登上了岸,他第一戰(zhàn)的對手,必然是曾經(jīng)的秦公座下十萬嘯云叛軍。 他明白夏洛荻的意思,秦公叛國案結(jié)束之后,他們?nèi)舨辉敢饨担椭挥袣ⅰ?/br> 不可能不殺,因?yàn)樽约菏窒碌氖孔洌彩亲用窦业膬豪?,性命交到自己手上,不殺敵,就是殺自己人……何況那還是秦國公曾經(jīng)的精銳。 其實(shí)他大可無視夏洛荻的意志,反正外人看來她也乖順得很,事事皆以家國為先……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可他究竟不想學(xué)別人,只顧著自己高興。 他想她放下心里的背負(fù),不做什么秦姝,也不做什么圣人,就做她自己……見不平事便亮出她青天大老爺?shù)恼信?,得閑了就吃著羊rou爐子飲酒,如是而已。 冷酒已盡。 封琰吹著江上的冷風(fēng),手邊的馬兒脖頸上鈴聲錚錝,回頭時,馬兒已經(jīng)兀自跑下山坡去了。 怪事,這馬一向乖巧。 封琰起身自山丘上下行,踏上一片沙地,順著月光與馬蹄印一路前行,終于找見了他的玄駒。 玄駒正同一匹雪白光亮的母馬交頸互蹭,像是一見鐘情。 大爺?shù)?,馬都修成正果了。 母馬掛著銀鞍,連馬鬃都編成一條條細(xì)長的辮子,上面插滿了不知名的山花,顯然是有主人的。 封琰看向沙灘邊坐著的馬主人,道:“打擾了,我這便牽走?!?/br> “眾生有緣,且讓它們惜緣吧,公子何必急著走。” 月光剛好穿過云層打下來,母馬在原地挪開了些許,露出了身后的紅衣女子。 江風(fēng)冷冽,這女子卻只著了一身火紅的紗衣,一雙掛著金色細(xì)鏈的赤足浸在寒冷的江水里。她回過頭,金色珠簾的面掛后,一雙顛倒眾生的眼眸,帶著笑望向封琰,將手邊的酒囊丟了過去。 “公子酒量如何?草原上的烈刀子,必不讓你失望?!?/br> 第101章 朱瑤兮 此時正值深冬, 大魏早已飄起了雪花,便是在氣候溫暖的霞州, 江水也冷得刺骨。 而眼前的紅衣女子,坐在巖石上,雙足浸在水中,像是無所覺一般。 深夜,江邊,紅衣女。 封琰聽他哥說過,那種遇上人渣投江冤死的女人, 如果穿著紅衣,那就是厲鬼。 他怕不是遇上了鬼。 封琰掂著手里沉甸甸的所謂“烈刀子”, 現(xiàn)在急需一個青天大老爺在身邊驅(qū)驅(qū)邪。 ……不得行,堂堂一丈夫,叫一厲鬼嚇得回去躲老婆被窩, 算什么好漢。 紅衣女子見封琰看了他之后,微微后仰,略顯僵硬,眉梢眼底流轉(zhuǎn)的笑意越發(fā)濃厚:“公子看著我作甚?!?/br> 封琰沉默了, 斟酌言語,道:“半夜三更的,你在這里等誰嗎?” “等我夫婿啊?!奔t衣女子眉眼彎彎地笑道。 那就是了。 封琰鉆研“如何讓青天大老爺為我動心的一百個動人故事”時就學(xué)到過這一節(jié)。 “別等了,另找一個吧。”他忠告道。 “那可不行, 我自幼便立志,只有天下之主堪與我相配?!奔t衣女子說這話時, 眼底頗有些桀驁的神色。 帝江畔淹死的歷朝貴族數(shù)不勝數(shù), 封琰一時也想不到這女鬼說的是哪朝的天下之主, 道:“……那你夫婿算天下之主?” 紅衣女子飲下一口烈酒, 站起來時,肩上的紅紗飄飛若紅鯉一般,她微微抬起下巴,道: “現(xiàn)在還不算,有了我之后,天下唾手可得?!?/br> 可以,很狂。 幾只老寒鴉在遠(yuǎn)處嘎嘎亂叫,封琰估算著時間,約見天色即將破曉,道:“在我家鄉(xiāng),有這么一個說法,只要面朝日出的方向捂住眼睛,默念生辰八字加起來的數(shù),剛好念完時睜開眼見紅日初升,心愿便能得成,你要不要試一試?” 紅衣女子道:“你會陪著我一起嗎?” 封琰一臉深沉地點(diǎn)點(diǎn)頭。 紅衣女子緩緩摘下面上的珠簾,瀟灑地投入江水里,隨后背對封琰,面朝東方,遮住雙眼:“上蒼共見,我若心愿得遂,天命在我。一、二……” 三十六個數(shù)數(shù)滿,紅衣女子睜開雙眼,只見東方一輪紅日躍入眼簾。 她驕傲地挑起唇角,道:“我便曉得我會勝,你不好奇剛才我許了什么愿嗎?” 無人應(yīng)答。 紅衣女子回過頭。 只見身后的江灘,空無一人,連她的白馬也跑了。 …… 夏洛荻徹夜未休,直到天亮前后,才合上眼睛小睡了一陣,醒來時便聽見窗外有護(hù)衛(wèi)們在嘖嘖稱贊。 只言片語隔著墻傳入屋內(nèi)。 “陛下昨夜歸來帶了個,噓……小聲些,別叫外人聽到了?!?/br> “我可見到了,真漂亮,沒見過那般漂亮的……” “和陛下的……可真是天生一對,陛下也移不開眼,摸了好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