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偵探夏貴妃 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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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華宮上下全部訥訥不敢言,看了這種場合,也只有夏洛荻敢開口勸道:“娘娘息怒,大魏高門女子幾乎人人可制香,更莫提皇后娘娘醫(yī)術(shù)通神,麝香這種東西是斷不會瞞過人眼的。可否讓我查驗(yàn)一二,沒準(zhǔn)是誤會呢?” 聽了夏洛荻的話,德妃轉(zhuǎn)念一想,也有幾分道理,這么容易被發(fā)現(xiàn),豈不是害人不成反倒害了自己。 德妃點(diǎn)了點(diǎn)頭,剛想答應(yīng),突然想起來夏洛荻如今也有了身孕。 “慢!你身子重,豈能接觸這等物事,還不快拿遠(yuǎn)些!” 宮人立時反應(yīng)過來,立馬把夏洛荻往后拖。 “娘娘您是千金貴重的身子,腹中龍?zhí)樯?,此等危險之物斷不能讓您接觸,快走吧!” 秦不語:“……” 她入宮以來還沒人跟她說過夏洛荻有孕的事,目光幽然地抓住夏洛荻的手,只是捏了一陣她的腕脈,又面露疑惑。 “權(quán)宜之計、權(quán)宜之計?!?/br> 得到這樣的回復(fù)后,秦不語這才松開她,只是目光多有復(fù)雜。 夏洛荻有苦說不出,又把封琰在心里罵了一遍,抱著柱子不退,道:“娘娘!任何毒物拋開斤兩說話都是耍流氓,您也會調(diào)香,該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我不走便在遠(yuǎn)處看著可好?” 德妃想了想,這事不查個明白始終叫人不安,便叫人把證物帶遠(yuǎn)些,道:“你就在那邊坐著,我叫人拿個避瘴屏風(fēng),萬不可靠近?!?/br> 夏洛荻瞬間被隔離在外,只能扒著屏風(fēng)去看那證物。 地上攤著一床多子多福繡樣的金絲錦被,被面的絲綢已經(jīng)被剪開,露出里面的精梳棉膽,這棉膽被分為格子裝,每格里面都均勻地縫了一個裝滿了干花和各色香料的小香包在里面。 “昭嬪娘娘,這便是拆出來的麝香砂。” 已經(jīng)有宮女拆了一個香包拿出來,將香料分門別類地分好,并用小鑷子鑷出一粒粒的黑色麝香盛在白瓷盤里。 “不語,你去看看?!毕穆遢兜?,“大概有多少?” 秦不語走過去,拿過白瓷盤捏了捏,只覺有些粘手,對著那百花被招氣入鼻。片刻后,數(shù)了數(shù)那百花被里的格子數(shù),心算了一陣,向夏洛荻比了個“二”的手勢。 德妃詫異地看了秦不語一眼,她也能聞出來麝香,但這般隨便聞一聞就曉得幾斤幾兩的卻是斷斷做不到。 單這一手,就曉得這秦夫人恐怕不是什么空有其表的人物,至少嗅覺驚人,不下于皇后。 “麝香此物,有催生下胎之效,少則不起作用,多則味沖刺鼻。這一床被子用了二兩麝香,想來是打定主意要害人,可用了這么多,就是尋常人也能聞出有少許怪味,想來犯人是沒想著要藏?!?/br> 夏洛荻轉(zhuǎn)而問道:“這百花被是丹華宮中自己所制、還是織造坊或貢物?” 德妃望向身邊的宮女,宮女剛好從府庫冊子里翻出,呈給德妃:“娘娘,這百花被是上個月交待織造坊趕制,丹華宮給織造坊八百兩銀子命他們不得怠慢,一應(yīng)用料都交待過都用最好的,沒想到還是出了這樣的事?!?/br> “也就是說,宮中織造坊的香料出了問題了?” 德妃現(xiàn)在怒氣未消,道:“好啊,母后要離宮了,皇后養(yǎng)胎去了。六宮一交到本宮手上什么妖魔鬼怪就都跳出來了,小小織造坊也敢弄這些幺蛾子,給本宮——” “娘娘,還請暫息雷霆之怒,切勿打草驚蛇?!毕穆遢?,“眼下既然事情尚未傳出,不妨便以此為線索,讓我去織造坊查個究竟,如何?” 德妃一拍桌子:“你怎么能去,萬一那織造坊藏著許多麝香紅花之物,你去豈不是找死?此事絕不可能?!?/br> …… 臨近年底,宮中要備下的祭祖、除夕宴、元宵宴等等,后妃所需各色服飾數(shù)量極大,宮中織造坊從九月初機(jī)杼聲就不曾斷過。 “小小織造坊,沒想到能得娘娘大駕光臨?!?/br> 織造坊的總管嬤嬤誠惶誠恐地跟在夏洛荻身后,先是很疑惑她在臉上為何掛著個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緞子口罩,緊接著就被她身后還跟著的國色天香的佳人吸引了目光。 老嬤嬤把眼睛一擦再擦,她也入宮幾十年了,何曾見過這樣的美人,六宮粉黛再美也是人間的美,這位怕不是天上的仙女。 大約是瞧出宮人的疑惑,夏洛荻解釋道:“這是內(nèi)人秦氏,來宮中探望于我,天冷了缺少冬衣,各位嬤嬤行個方便?!?/br> 織造坊宮女匠人一望,就見秦不語害羞地?fù)踝×税霃埬槨?/br> 宮中皆已傳遍,昭嬪有孕,想來是入宮以后終于想開了,曉得要穩(wěn)固自己的地位。如今見她帶了個絕世美人來,心中不免多猜測了一些。 先朝的寵妃在有孕時,會趁圣寵未失,抬舉一個新人來確保榮寵抓在自己手里。眼下這位美人,確實(shí)是夠了。 不,何止是夠。 ……我的王母娘娘哎,這是什么話?這樣的美人,哪怕是想要天上的月亮,都有的是人愿意為她摘,恨不能心肝都掏給她,豈會缺少冬衣。 總管嬤嬤也只能當(dāng)夏洛荻說玩笑話,只覺得她是來試探自己的。 “娘娘說哪里話,您身子貴重,織造坊庫中什么樣的衣料不都由著您挑,哪怕沒有的,知會一聲奴等都能趕制出來,還請入內(nèi)吧?!?/br> 織造坊少有嬪妃親自踏足,為了不耽誤匠人趕工,夏洛荻也不多話,直接跟進(jìn)了府庫。 后院的府庫足有十余間大屋,一多半是前朝留下來的,雖沒壞了去,但都是舊物,便一直壓倉。而引她們?nèi)サ?,是專門供給后妃們的府庫。 眼前單單掛起來的就不下幾百件,天南地北的各色織料,各地各國進(jìn)宮的綾羅綢緞、寶石金銀都被制成了衣裙,正待挑選。 夏洛荻也不是來挑這些的,掃了一眼過后,笑道:“這些都是后妃之物,不宜給出去,不如嬤嬤帶我們?nèi)タ纯从惺裁凑眍^被衾之類的?” 起先說衣服,是怕被那犯人有所聯(lián)想,這般說來便自然多了。 總管嬤嬤曉得這是怕張揚(yáng),道:“有,自然是有。上個月德妃娘娘命我們新制了一件多子多福百花錦繡被,連帶著也制了不少其他花樣,只等各宮娘娘換被衾時來挑,娘娘今日趕巧,便先挑選了也無妨。” 夏洛荻同秦不語交換了一個眼神,便掛起微笑;“那就有勞嬤嬤了?!?/br> 總管嬤嬤聞言,立馬讓小宮女打開另一間大屋,這間屋子一打開,撲面而來的就是各種香料的熏香味,混合著織物的味道,叫人不免往后退了一退。 “娘娘見笑,老奴讓宮女們?nèi)ネㄍL(fēng)?!?/br> “不必,馬上就到宮門落鎖的時辰了,盡快吧。” 夏洛荻帶著秦不語走進(jìn)去,只見滿屋子綾羅綢緞,旁邊幾張木榻上鋪著厚厚幾層被衾。 “不語,去挑一挑。” 秦不語略一點(diǎn)頭,一邊走一邊看,不多時,掀起兩層厚被子,提起一床紫色的“百子千孫被”,看向了夏洛荻。 果然,不止德妃的那床被子有麝香。 “哎,怎么這么粗手笨腳,還沒收起來。”總管嬤嬤斥責(zé)了一通身邊的宮女,道,“娘娘見諒,這床怕是暫且不行?!?/br> “為何是‘暫且’?” 老嬤嬤尷尬地笑了笑,道:“這本不該老奴說……其實(shí)這床百子千孫被,是尹才人定下,準(zhǔn)備入冬至?xí)r送給您的?!?/br> 夏洛荻百轉(zhuǎn)千回地“喔”了一陣,道:“嬤嬤說的是,只當(dāng)我今日沒問過,也不要告訴尹才人,就讓她準(zhǔn)備這個驚喜?!?/br> “娘娘體貼?!笨偣軏邒叩溃澳遣恢锬锖瓦@位小……夫人看中了哪一件?” 得到了線索的夏洛荻心滿意足地扛起角落里一床紅綠大花的棉被,道:“不語,你不是老覺得緞面的扎皮子嗎,這個棉的好?!?/br> 秦不語重重點(diǎn)頭。 二人選好之后,扛著大花被子揚(yáng)長而去,只留老嬤嬤在原地顫抖。 “那是準(zhǔn)備給老奴防老寒腿的……” 第70章 叛臣之女 天色已漸黑了下來。 疏星幾點(diǎn)掛在泛著寒意的天上, 盡管步調(diào)已然放緩,還是看到了高高的宮門。 夏洛荻將秦不語送上馬車,握著她的手道:“我在宮中很好, 你不必太擔(dān)心,只是眼下還回不去, 你在老師府中要照顧好自己?!?/br> 秦不語眼神微黯, 眼眶也微微發(fā)紅, 張嘴無聲說了一句話。 夏洛荻略一沉默, 回道:“沒事, 不苦的,我只是……只是覺得不能把自己的家仇加在他身上?!?/br> 秦不語嘆了口氣, 比了個手勢: 【人和人之間難免彼此相欠,萬事都分得這般清楚,反叫人越走越遠(yuǎn),于事無補(bǔ)?!?/br> “……我曉得,只是不愿意牽扯他太多,對,只有待他是如此。” 秦不語抹了抹眼睛,露出一個好奇的笑, 用手語又追問了一番。 夏洛荻看懂了她的意思, 倘若是外人,夏洛荻早岔開話題了, 此時卻罕見地避開了秦不語的目光, 道: “為什么?他大概是個笨人?!?/br> “……打扮?罷了, 在靈州剛起事那年, 有個制置使家里做局, 讓女兒表演了個出水芙蓉想搭上他, 他看完跑回來找我,拉著我說帶我去看人家魚塘里的水猴子?!?/br> “媚眼拋給瞎子看的事可太多了,我恢不恢復(fù)原貌對他來說都沒什么區(qū)別?!?/br> “……打得過的話,私奔也不是不可以。再者,強(qiáng)搶皇帝算怎么回事,他又怎么愿意跟我走。” 如是聊了一會兒,秦不語捧著臉笑瞇瞇地看著越聊越面熱的夏洛荻,拉過她的手,在她手心里寫下四個字。 【等你回家。】 夏洛荻曉得她指的是哪個家,點(diǎn)點(diǎn)頭之后,叫來李府等候已久的車夫。 “我便不遠(yuǎn)送了,路上小心。” 車軸滾動著往前,夏洛荻站在原地,目送馬車出了宮門。 但就在她要轉(zhuǎn)身回去的時候,忽然看見秦不語出去的方向,大街上提著燈的刑部差役不知從何處涌出,一個騎著高頭大馬的官員當(dāng)即命人將馬車攔下。 “馬車內(nèi)中可是秦氏?”那官員盛氣凌人地叫人強(qiáng)行將馬車夫趕下去,待見到車中滿面詫異的秦不語時,呆了一呆,復(fù)又道,“一準(zhǔn)是沒錯的了,此女必是那殺人潛逃的叛臣之女,來人,帶往刑部大牢候?qū)?!?/br> “不語!” 夏洛荻剛到宮門口,就被守門的禁軍慌忙攔下。 “娘娘,您尊貴之身,無詔不可出宮?!?/br> 鐵甲橫在眼前,不遠(yuǎn)處秦不語被團(tuán)團(tuán)圍住,夏洛荻好似被人在腹腔里點(diǎn)了把火一般,心中焦急,卻也曉得分寸,道:“前方可是吏部的薄大人?” “哦?”那薄尚書看向?qū)m門口,下馬拱手,但臉上的笑意卻雜糅著惡意,“我道是誰,原來是正受寵的昭娘娘?!?/br> 夏洛荻也不管他陰陽怪氣,單刀直入道:“我家眷所犯何罪?可有證據(jù)?” 薄尚書冷笑了一聲,道:“好叫昭嬪娘娘知道,日前三法司卷宗年底通調(diào),欠一樁日前貢院差役殺妹案,主犯經(jīng)查乃昔日韓王舊部,斬刑前指認(rèn)出你家秦夫人乃叛臣之女,連戶籍都是再造的。本部堂之前還好奇裴侍郎怎么不催那樁案子了,一查居然發(fā)現(xiàn)他想夾帶卷宗,涉嫌窩藏罪臣之女!人已被本部堂拿下,明日遞交與都察院彈劾?!?/br> 夏洛荻心中一沉,但也迅速冷靜下來。 刑部先前與她關(guān)系素來不差,上至尚書下至牢頭俱都是熟人,秦不語即便被拿下也不一定會吃什么苦頭,但顯然這薄尚書來者不善,不曉得背后有沒有都察院的人在后面使絆子。 “本官可是無憑無據(jù)地抓人,乃是那案犯證詞俱在,本官依法行事,這不是昭娘娘在任時給滿朝文武立下的守則嗎?”薄尚書看了看自己的指甲,陰陽怪氣道,“說起來,昭娘娘也算涉嫌窩藏罪臣之女多年,本官也該一并拿下候?qū)?。只是您現(xiàn)在人在宮中,已是千金貴體,畢竟與宮外凡夫俗子不同,倒是可以憑著陛下的恩寵無視律法?!?/br> “你……”夏洛荻再踏前一步,四周的禁軍連忙將門賭了個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并且大聲關(guān)門落鎖。 宮門緩緩關(guān)閉,最后只留下薄尚書譏諷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