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偵探夏貴妃 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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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還是要有個能臣。 若不是繼續(xù)任用夏洛荻會動蕩朝綱,封瑕倒還真的想冒天下之非議一次。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便馬上作罷,朝中當下還是半科舉半蒙蔭,那些冢中枯骨小氣得很,開了夏洛荻這個女官口子,他們自己族里那些后代做官的機會就大大減少了,此令一下,那些人一定會想盡一切方法暗殺她。 話說回來,夏洛荻又是如何發(fā)現(xiàn)那具樹里的干尸就是先皇后呢? 就在所有人都很好奇夏洛荻是怎么把這兩件事聯(lián)系起來的時候,那常氏的外臣和韓氏一并望向夏洛荻。 “敢問大人怎會有這先皇后的遺軀?” “這件事的源頭,本為扶鸞宮鬧鬼之事。當今皇后娘娘時常在深夜聽到宮里的地下傳來怨懟太后之聲,召我前去查證時,便發(fā)覺聲音可能來自地下……” …… 大理寺門口。 “……彼時夏大人發(fā)覺那鬼聲來自地下,便靜觀默察,囑咐皇后娘娘勿要打草驚蛇。又問到當初這扶鸞宮由誰改建,這便查到了那五名匠人頭上?!?/br> 說書人喝了口茶,萬千雙眼睛盯視中,道:“故事便又回到了開頭,夏大人將此事上呈御前時,問及當日五人落水之時,在場有一個暗倡為唯一活口。這,便是那韓氏?!?/br> “恰逢刑部裴侍郎奏報籠花里有家酒館起火,燒死數(shù)人,再一細查,竟也是韓氏名下產(chǎn)業(yè),遂一路順藤摸瓜,抓出這許多事?!?/br> 徐大娘坐在牛車上,一邊磕著瓜子,一邊低聲對車里的秦不語道:“嚯,沒想到這裴侍郎到底還中些用處?!?/br> 甜水巷的鄉(xiāng)親們眼里,裴謙每日一放衙必拐彎路過甜水巷,肖想秦不語之心路人皆知,活脫脫狗官一枚,同那王霸蠻雖不穿一條褲子,卻也是一路子的人。 沒想到干起活來,竟還能幫上夏大人,也算出人意表了。 正當此時,一列禁軍又從外面開道而入,由刑部侍郎裴謙在頭前帶領(lǐng)著,押解著二三十名尋常打扮的男子。 “鄉(xiāng)親們勿慌,我等奉命搜檢韓氏名下商隊,抓到這些許人正要出逃,便一并押來問事?!?/br> 裴謙一通解釋,老百姓們大多好奇地看向那些人。 “裴大人。”攆過他不少次,徐大娘高聲問道,“聽堂審說,那黑衣人里有許多沒有子孫根的人哩,你是咋個找出來的唷?!?/br> 幾百道求知若渴的目光投向裴謙,后者仰天長嘆道:“大娘,您都說他們沒那東西了,那還不好找嗎?!?/br> 老百姓們立時“嗚呼”了一片,饒是那些嫌犯自己,也都面赤不已。 ……可不能叫不語聽說了去,回頭栽給蘭少卿。 裴謙打定了主意,帶人邁入大理寺。 正聽到夏洛荻坐在堂上,聲色整肅地串起所有案情。 “十數(shù)年前碧華宮榕樹藏尸、四年前五名匠人落水、今年七月扶鸞宮下地道發(fā)出鬼聲,這連一串事件,前后有序,并非偶然?!?/br> “六月份我發(fā)現(xiàn)干尸的事傳遍宮中,彼時也驚動過陛下與太后,七月份便出了扶鸞宮鬧鬼的事,顯然是有人接觸過那干尸,認出了先皇后的身份,才將此舊事又撿起來——這個人,既接觸過尸體,又知曉韓氏手里有血詔,她至少在四年前就在宮中潛伏!” “大有可能的是,此人是個女子,假扮皇后托那五名匠人將血詔送出的也是她?!?/br> 那常氏外臣不禁道:“那這血詔上的皇后之印如何解釋?” “不用解釋?!毕穆遢兜溃耙驗?,這血詔用的是真印?!?/br> 前朝皇后的真印確實是在宮中,但早已封存在…… 崔太后瞳孔微微放大,道:“是……先皇后的真印,在我宮中府庫里藏著?!?/br> 夏洛荻又道:“我曾聽聞前朝后妃的名錄皆在崆峒宮府庫之中,足有上萬本,非經(jīng)年累月詳查不得,太后身邊,可有宮人能有此權(quán)力便宜行事?” 崔太后眼神一利,猛然掃向身后隨侍的宮女。 “鄭嬡何在?!” …… 堂外的王尚書坐在墻邊裝暈。 此時此刻,他心如死灰,納個妾而已,誰承想招來這般天大的禍事。 早知就該聽夫人的話,路邊的野花都有毒,踩著就死,擦著就傷。 “王大人、王大人?!庇衅饺绽锞谱郎系墓賵鐾艜缘盟谘b暈,道,“當下還未審到您身上,無論如何還是準備負荊請罪吧?!?/br> 又負? 王尚書掀開一條眼睛縫兒,四處張望,見得大理寺后方烹茶的炊煙裊裊而上,想來必定有柴禾充作荊條,便忽而垂死夢中驚坐起,道:“容本官去后院方便一二?!?/br> 同僚們聞弦歌而知雅意,裝作聽審,實則讓出一條路來,讓王尚書朝后院溜去。 王尚書靈活地挪進后院,進了茶房,果然見到一堆柴禾露天放在一邊,一咬牙,解開官袍,露出白生生的膀子肚皮,背上一根荊條,正要出去時,忽然一個宮女打扮的女子匆匆撞進來。 “??!” 忽見一個赤膊老頭杵在后院里,那宮女失聲一叫,驚慌地后退幾步。 “別誤會、別誤會?!蓖跎袝仍谶@天地之間赤條條擁清風入懷,已經(jīng)無所畏懼,淡然解釋道,“本官乃向君上負荊請罪而已,絕不是什么可疑之人?!?/br> 那宮女蒼白著臉,繞過王尚書直奔茶房。 “……怪人。”王尚書也無心思慮其他,正要在腹中打一腔腹稿,排演一番一會兒面圣時哪個角度撞柱子表忠心會不太疼時,一列全副武裝的禁軍來到了門口。 唉,終有這么一日。 王尚書以為這些禁軍是來抓他的,一時絕望,他那沒出息的兒子是一點也指望不上,唯一的希望就是女兒能在宮里多為自己求求情。 “犯官束手就擒,還請諸位……” 王尚書話未說完,便見那禁軍如烏魚群一般繞過他,直接追入茶房。 “人呢?”有禁軍問道。 王尚書茫然地望去,只見禁軍搜檢一番,發(fā)現(xiàn)那女子仗著身段嬌小,硬生生從上面破損的石窗擠了出去。 “晚來一步。”禁軍隨后望向了王尚書,意味深長地打量了一遍他此刻一言難盡的扮相,“王尚書,可記得剛才進屋女子的形貌?” 王尚書愣了一下,道:“可是那眉角有顆痣、身形約四尺五寸的細眉宮女?” 他成日里在戶部看些戶籍檔案,但凡見過的必能張口就來,通緝令畫得比大理寺那狗爬畫師好多了。 “多謝王大人相助?!苯妭兇笙?,“傳下去,四尺五寸高、細眉帶痣的女子,務(wù)必跟緊!” 王尚書:“哈?” “若能追查到此女,我等必為大人表功!” 禁軍們呼呼啦啦地離開,徒留王尚書在原地被清風環(huán)繞。 “……哈?” 第55章 亂局 “蒼天吶……這可怎么辦呀!” 得知自己家出了這樣的事, 婧嬪先就嗚嚶嚶地哭開了。 一眾嬪妃們聚在德妃宮里,大多數(shù)人聽著外面內(nèi)監(jiān)們一波一波地轉(zhuǎn)述大理寺公審的情形,若不是場面不許, 她們恨不能人手抓一把瓜子,一邊磕一邊聽。 “娘娘容稟, 我王家世代……這一代忠良,豈會做此大逆不道之事!”婧嬪淚如雨下, 自己的帕子濕透了, 便搶了旁邊蒔嬪的帕子繼續(xù)哭訴,“還是昭嬪在審, 我又剛住了本該分給她的賦雪樓, 這下她怕是要挾私報復……” 你倒還挺自覺的。 德妃刮著茶沫,道:“你少說兩句吧, 陛下和太后并非不明事理之人, 何況深知你之為人, 必不會牽連到你身上?!?/br> 靈妃翻譯了一下:“大家都相信你,你沒那個本事?!?/br> 婧嬪打了個嗝兒,抽抽搭搭地停了哭聲:“那我該如何?要不要也學昭嬪弄些點心去哭求一下陛下?” “你還是歇了吧?!钡洛F(xiàn)當口, 也只能確保后妃們不再去添亂, “不過這么一來,王尚書便是無辜,在京中只怕也待不下去了,或許會外放出去任職?!?/br> 德妃是公認的后宮里最有見識的女子, 婧嬪聽了哭得更兇了:“我也不曉得該怎么辦了, 難不成真的要一頭撞死在陛下面前以昭貞烈么……” “要在摯愛的家族和妃嬪的本分之中做出選擇, 即便是婧嬪娘娘這樣的人, 也非常艱難吧?!比耘f一臉濃妝的蒔嬪安慰道, “不過你放心,如果實在不行,連同你的那份,我也會好好活下去?!?/br> 婧嬪:“嗚嚶嚶嚶誰管你啊,你說啥我聽不懂……” 一群鶯鶯燕燕們正亂作一團,靈妃何氏的目光卻落到末席的尹芯身上:“尹才人,你同昭嬪住的最近,她最近可有征兆要辦這樁案子?” 尹芯突然被點到名,惶然地站起來:“靈妃娘娘,妾平日里只在宮中讀書繡花,對昭嬪娘娘了解不多?!?/br> “喔,是嗎?”嬿嬪帶著某種戲謔的口吻打量了一下尹芯,道,“我卻聽說你那日偷了昭嬪的斗篷,差點混進文淵閣,被趕了回來呢?!?/br> 這又到了后宮里的范疇來了,眾妃的目光刷一下集中在尹芯身上。 被其他人的目光打量了個徹底,尹芯又羞又惱,道:“妾身體不適,請容告退?!?/br> 倉皇從里面逃出來之后,還隱約聽到妃嬪們在議論。 “……凈耍些見不得人的小手段,當真是小家子氣。” 尹芯眼眶一紅,快步走出了丹華宮,回到自己的宮室之后,越想,越覺得憤恨,抓起桌上的瓷瓶正要砸,卻又停下了。 ……不對,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 她定是有這個鳳命的。 尹芯擦了擦眼淚,走到梳妝臺前,打開一只匣子。 那匣子里供奉著一尊紅衣女子像,卻并非神佛,其容顏雕琢雖簡,但也足以看得出是個顛倒眾生的絕世容顏。 “紅線娘娘,你說我必是鳳命的……到底要怎么做,到底要等多久,我的鳳命才會到?” 尹芯念禱了許久,將那紅線娘娘像座下的蓮座打開,從里面拿出一枚蠟丸,自言自語道:“進宮之后若無進境,便打開第二封蠟丸書,現(xiàn)在是時候了?!?/br> 她撥開那白色的蠟丸,從里面抽出一張薄絹,對著燈飛速閱覽了上面細小的字跡,看罷之后整個人呆住了,手上的絹布也掉在了燈芯里,騰一下燒了起來,又迅速滅去。 尹芯半明半暗的面容上,露出了一副難辨的神色。 “原來如此,是她擋了我的命數(shù)……” …… 鄭嬡一從大理寺后院翻出,見附近有民宅,宅中住戶去大理寺看熱鬧去了,就連忙闖空門換了人家晾曬的衣服,還在臉上抹了兩把泥塵,戴著草帽擠進了巷子外百姓的人群。 她本想朝著城門的方向去,卻發(fā)現(xiàn)街頭街尾到處都是一身黑甲的禁軍,正四處環(huán)顧著搜索每一個可疑的人。 鄭嬡連忙一頭扎進了人堆里。 此時此刻,大理寺在的一整條街,都已經(jīng)是人山人海,百姓們踮著腳圍在一起,聽著說書先生講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