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偵探夏貴妃 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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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如此,陛下何以這般重視。” “這是皇家,時過境遷,豈有民告天家之理?!?/br> 嗡亂的議論聲里,一個老叟道: “老夫信青天?!?/br> 雜聲一頓,民間有個說法——若世道不明,便往大理寺?lián)芤娗嗵臁?/br> 有位老叟起身,朝著人群末尾即將離去的夏洛荻呼喚道:“夏大人!夏大人!可還記得方家老朽,是您那年力斬貪瀆的學監(jiān),鍘了那欺凌我兒致死的紈绔!” 他老眼昏花了,事也記不太清了,只認得那一襲青衫樸素、正要往大理寺去的,正是平世間不平事的青天。 “相信夏大人吧,夏大人可從來沒有私心的。” “是啊,管他潑天的權(quán)貴,咱們有夏大人呢?!?/br> “胡說什么呢,夏大人現(xiàn)在……” 有百姓小心翼翼地望著夏洛荻的背影道。 “夏大人,還回來嗎?” 正欲離開的夏洛荻脊背僵了僵,五指緩緩蜷起。 ……她豈沒有私心呢?徹骨之恨未平,她從來都有,只是故意狠下心來,不去看背后那一雙雙眼罷了。 她正要走,緊握的右手卻被不期然地握住了。 帶著疤痕的掌心裹住她的手,朝著百姓們揚了起來。 夏洛荻側(cè)眸望去,三青獸面具下,她對上一雙十幾年未變的堅毅又昭如烈日的眼。 封琰代她答道: “會回來的,一定?!?/br> …… “……你怎么來了?” “想起你什么都沒帶,順便上你家把秦夫人洗好的官袍給你帶來了。” 夏洛荻沉默地等著封琰為她戴上籠冠,看著身上久違了的大袖鶴紋官袍,不禁出聲道: “此事倘若真是太后所為,經(jīng)我查實,必會驅(qū)逐太后出煬陵,此乃古之未有之事,你便不擔心污了皇家的名聲。” 隔著一層面具,倒是自然而然地你你我我起來了。 “污就污吧,敢做就要敢當,再污還能污過先帝去。”封琰不以為意,“母后一輩子縮在皇宮里,早該出去見見治下的山河了。但你若要傷她殺她,我便只能帶著她天南地北去了?!?/br> 夏洛荻看著他,道:“此非天子之言。為君者當以身作則,帶頭違背法度,禮崩樂壞如何是好?” “不堪一擊的禮樂才會崩壞,豈不聞黃鐘大呂聲傳萬年。朝中多的是老頭子念叨那些沒用的規(guī)矩方圓,你心里既不是這么想的,便少念些吧。” 看夏洛荻回到了熟悉的打扮,封琰立即覺得心里踏實了許多。 平日里那花裙子也不差,但還是這模樣……嗯,穩(wěn)重些。 只是看著看著,封琰又皺起眉頭來,伸手道:“升堂之前,能不能把你這假胡子摘了?!?/br> 夏洛荻趕緊護住自己的須須,不停躲閃:“不可,這是本部堂的威嚴之所在?!?/br> “嘖。”封琰看見了兩眶熱淚走進來的苗少卿,道,“我去旁聽?!?/br> 言罷,他先就離開了。 “大人、大人吶。” 作為夏洛荻昔日在大理寺的副手,苗少卿見到夏洛荻便如同見到了主心骨,兩行熱淚潸然而下。 “下官今日本休沐,這廂剛睡醒,便驚聞天子突然圣明,讓大人得以官復(fù)原職,大人是不知道這幾個月以來下官忙的是什么日子……” 夏洛荻:“先別急著高興,我就只官復(fù)原職一天,等夜里還是要回去打入冷宮的?!?/br> 當官一時爽,回宮火葬場。 把太后拱到公堂上和一民婦對質(zhì)前朝舊案,哪朝的嬪妃也未見得如此喪心病狂,這事即便辦成了回去還是得挨罰。 不過夏洛荻不在乎,她就愛這種在皇帝肝火上燒烤的刺激日子……雖然那皇帝已經(jīng)被搞得沒有火氣了。 苗少卿道:“無論如何,能再度與大人共事,刀山火海下官也去得。下官匆匆前來,未來得及看卷宗,卻不知此次審的是什么案?” 夏洛荻:“沒什么大事,有人冒死狀告太后陷害囚禁前朝廢后,廢后娘家人要個公道罷了?!?/br> “哦,是這樣……”苗少卿聽她語氣平平,反應(yīng)過來才震撼道,“???審太后,這?” “走吧,記得把龍頭鍘掃掃灰推出來鎮(zhèn)鎮(zhèn)場子?!毕穆遢墩苏鹿?,眼神沉了下來,“升堂?!?/br> …… “威——武——” 大理寺正堂上,夏洛荻回到了闊別已久的大理寺大堂,左右兩側(cè)分別坐著皇帝和太后,下面公卿哪里見過這等場面,威武聲過后,靜得仿佛地上掉根針都能聽得出來。 “朕今日只旁聽,主審全由夏卿負責。諸位也應(yīng)知夏卿秉性,當無二話。” 夏洛荻道:“臣謝陛下信重。” 公卿大臣們面面相覷,瞥著那公然擺在堂上的龍頭鍘,脖頸涼得都能拿去冰綠豆湯。 今天這事屬實荒唐,一個犯婦,說白了就是刺客告太后,還成功告上了大理寺。 沒有其他的解釋,只能說明皇帝想整太后。 只是他們又覺得迷惑,平日里沒聽過皇帝與太后之間有什么過節(jié),怎么突然便如此了? 這邊廂胡思亂想著,夏洛荻一拍驚堂木,啪地一聲,把所有人的魂都嚇回來了。 “傳韓氏!” 鬢發(fā)俱亂的韓氏被帶上來,她一上來,雖老老實實地下跪,但眼睛卻是死死盯著臉色鐵青的太后。 “下跪何人,報上身份。”夏洛荻道。 韓氏道:“民婦韓氏茉音,泰合年間曾為扶鸞宮大宮女,曾侍奉先皇后常氏。二王亂京時,火燒帝宮,民婦便趁機逃出皇宮。多年以來,一直在等待機會將此事昭告……” “等等?!毕穆遢兜?,“火燒帝宮后,逃出皇宮那些年,你如何得知先皇后之事?” 韓氏的聲音低了下去:“民婦……民婦早年在石榴河做暗倡維生?!?/br> 周圍雖不敢發(fā)出鄙夷聲,卻也還是有人目露嘲笑。 “民婦出逃宮禁之前,與先皇后約定,每月下旬會在石榴河的小船等候。一等便是許多年,直到那一日,船上來了五個客人,自稱得到了先皇后的血詔……” 第53章 公審 “夏大人升堂啦!夏大人升堂啦!” 今日正是中秋佳節(jié), 夜里無宵禁,城東城西俱是一片熙熙攘攘的畫面,忽爾便有好事者穿街走巷、大呼小叫地一路嘯叫過去。 聞得此消息, 這一派年節(jié)氣氛里, 老百姓們愣了一遭, 待第二波好事者呼嘯而過后,才曉得真是夏大人升堂了。 “夏大人怎地升堂了?” “是啊是啊,夏大人不是被狗皇帝抓去宮里了嗎?” “哇你腦殼不想要了, 還不閉嘴?!?/br> “行行行我閉嘴, 走去看看~” 酒鬼們砸了碗、商賈們?nèi)酉聰?,一條街上逛街的人離時便稀疏了許多。 某個街角, 正在挑秋梨的秦不語停下了手里的動作, 微怔地望著東城大理寺的方向。 “秦夫人!秦夫人吶!”甜水巷同一條街的香料鋪徐大娘跑過來, “你聽到了吧,可是皇帝要把咱們夏大人放回來了?” 秦不語撩開帷帽的紗簾,對徐大娘搖了搖頭。 上午時,上回到家里來的崔統(tǒng)領(lǐng)來過一趟, 告訴她今日夏洛荻要審一樁案子,事涉太后, 兇險異?!瓍s告訴她無需擔憂。 她眼圈一點點紅了下來。 怎能不擔憂呢。 只怪她無用, 只能看著夏洛荻越走越深。 “哎喲,快快遮了去。”徐大娘看見周圍本來要跑去大理寺看熱鬧的男人們見了秦不語垂淚,紛紛著了魔似的釘在原地,連忙把秦不語的帷帽戴好,“聽說是公審, 不曉得是出了什么天大的案子, 皇上也驚動了。睚哥兒不在家, 夫人要是想去,不如坐我家那香料車去聽聽場子如何?” 秦不語滿懷感激地點了點頭,上了徐大娘的香料車。 徐大娘趕車到了東城時,大理寺前整條街都被擠滿了,禁軍密密麻麻地守在大理寺內(nèi)外,圍觀的百姓圍成一圈,一雙雙眼睛恨不能穿過厚厚的墻壁看一看里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讓讓哎,我可上年紀了,磕了蹭了得賠啊?!毙齑竽锾搹埪晞莸伛{著牛車硬生生擠開一條路,只見有經(jīng)驗的老百姓已經(jīng)在大理寺門口擺好了筆墨紙硯,待公示案情的衙役帶著一張紙出來,百姓們發(fā)出了一陣歡呼。 此乃大理寺的保留節(jié)目——公審。 實在是因為大理寺院子盛不下這許多人,當想進去聽審的百姓太多時,便暫時封起門來,讓主簿將案子概況、原告被告、主審官說了什么,實時抄錄為公文貼出來,好教老百姓們曉得里面發(fā)生了什么。 公文復(fù)雜,又有許多百姓不識字,便有說書先生與筆墨秀才擺桌解說,秀才依照公文整理案情,說書先生比照發(fā)揮,說得好了,老百姓們聽得過癮,他們也身價見長。 尤其是時不時等來的最后一個“斬”字,并著大理寺里的惡賊血腥味一起躥出,好教人痛快。 秦不語在香料車里,撥開一窗簾從縫隙里見到一個學著夏洛荻胡子打扮的青衣說書人,站在椅子上,手里一把折扇搖擺間,已說到了那狀告太后的韓氏身上。 “……卻說那韓氏,身世離奇,本是先朝皇后宮里的宮女。三王亂之后逃出宮禁隱姓埋名,只等先皇后常氏的消息,這一等就是許多年,直到四年前,韓氏在石榴河上攬客維生,遇到五個大漢登船?!?/br> 百姓們紛紛“嚯”了一聲,說書人卻話音一轉(zhuǎn)。 “諸位可別想歪了,那五個人并非為色,乃是自稱乃是宮里的工匠,受命為當今……就是本朝皇后修宮殿,在打地基時,聽到地里隱約傳出一陣女子哭號聲。” “那哭號聲斷斷續(xù)續(xù),五位工匠找不到因由,推說鬧鬼不想干了,卻被總管重罰說他們躲懶。工期將近啊,這五個工匠著實焦急,只能夜里也開工。” “那一年天煬陵大旱,雨水稀少,宮里的池子干得露了淤泥,幾個工匠沒白沒黑地干活,等到了通渠引水的時候,發(fā)現(xiàn)宮里的玉皇池有怪聲,循聲挖下去,只挖到了一處地道,而地道里住著個披頭散發(fā)的女人?!?/br> 百姓們又“嚯”了第二聲,大白天的竟覺得毛骨悚然。 “那、那可是挖到女鬼的洞府了吧。” “卻也不是。”說書人換了一張旁邊秀才給出的、墨跡未干的案情概況,道,“那披發(fā)女子自稱,受人陷害被囚于此地,乞求工匠們將其釋出?!?/br> “五個工匠膽小,唯恐這是個吃人心肝的妖孽,放出來要禍害世人,不敢答應(yīng),又問這披發(fā)女子身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