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偵探夏貴妃 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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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便是夏大人的發(fā)妻,因多年前為夏洛荻擋了杯毒酒,被毒啞了喉嚨,加上閨名“不語”,京城里的人便又叫她“不語夫人”。 秦不語向菜販微微點頭,接過那一籃子菱角藕節(jié),又拿出兩錢銀子塞給了看著她發(fā)呆的陳大,隨后看向睚眥,露出了擔心的神色。 “娘。”秦不語面前,睚眥收起了他那副囂張的氣質(zhì),一把將陳大推去了門外,關(guān)門落鎖,“我不在的時候,有人為難你嗎?” 不語夫人貌美這事煬陵城的人都知道,從前誰也沒膽子去惹夏大人的家眷,但自從夏洛荻身份被揭破、人又被昏君召進宮,私底下惦記秦夫人的歹人就越來越多了。 秦不語輕輕搖頭,給兒子撣了撣衣袖上的灰塵,向他比了個手勢。 “單街坊鄰居相護有什么用……姓裴的?那老東西不安好心,想趁我爹落難撿漏,別搭理他?!?/br> 秦不語不贊同地瞥了睚眥一眼,戳了一下他的腦門,又打了手語說他瘦了,讓進屋用飯。 家里還是以前的老樣子,兩三叢丁香、蘭花,一棵老槐樹,從不抓老鼠的三花老禿貓躲在屋檐下睡大覺。 睚眥把兩個月未見的老禿貓薅起來揉得它喵喵叫,玩夠了才進屋吃飯。 桌上留著三副碗筷,睚眥愣了愣,便知道這不是為了待客,是為了給夏洛荻留著。 一時間也沒了吃飯的興趣,看著他娘給他夾了一滿碗菜,忍不住開口道:“我爹的事,娘……您早就知道?” 秦不語一怔,長而密的眼睫動了動,隨后點點頭。 “為什么?”睚眥問道。 他不能理解夏洛荻假裝男子當官是為了什么,僅僅是為民請命? 見秦不語蹙著眉回了個手語,睚眥道:“不是我該知道的……行,我以前總覺得‘他’是個沒心肝的,沒想到你們倆都有秘密?!?/br> 秦不語朝他抱歉地笑了笑,又殷勤地給兒子夾了塊燒排骨。 睚眥戳著碗里的排骨,夾起來勾引椅子下面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的老禿貓,道:“難為你們了,我爹每天起得比雞早,睡得比貓晚……哎,娘,有沒有人發(fā)現(xiàn)過,你和我爹長得挺像的?” 秦不語凝視了睚眥幾息,往他碗里夾了一大塊他最討厭的苦瓜。 睚眥:“……”我說錯什么話了? 飯罷,秦不語似乎想起了什么,拿了封錦緞包裹著的官帖給睚眥,后者打開來一看,是去年武科殿試入選的通知。 大魏的武科要比春闈早,考的主要是武功、兵法等學(xué)科。睚眥文不成,但是武上極有天分,去年校場上愣是沒有一個人打得過他的,只不過兵法還欠些,考官便給他拉到了第二。 “我把那王霸蠻揍得快斷子絕孫了,這武科功名還掛著呢?”睚眥一臉嫌棄,丟到貓窩里,“誰要這勞什子。” ……你何苦摔那命根子。 秦不語嘆著氣將官帖撿回來,拍了拍灰塵,打開來指著上面其中一行字。 “殿試前三者,可直升羽林衛(wèi)副?!?/br> 羽林衛(wèi)是禁軍之外離皇城最近的軍營,負責守衛(wèi)煬陵城,里面任職的將官多是世家子弟,進入羽林衛(wèi),就相當于進入了士族的上層。 但睚眥不想去,他生性那個死脾氣,只要是他能打得過的,誰都不服。 官場那種逢迎之地,在他看來比大理寺的大牢都難受。 “我是真的不想去?!表{真誠地說道,“羽林軍有很多機會護送皇室出游,萬一哪天誤在一群娘娘里叫了聲爹,那場面也太好看了?!?/br> 秦不語背過身去,又嘆了一陣子氣,抖開手帕,一副仙女落淚的樣子。 ——你爹被抓進宮當娘娘了,你考上了又不去當官,往后拿什么供養(yǎng)老母? 睚眥看懂了他娘的意思,發(fā)散想法道:“娘,官場不適合我,去了只怕又闖禍,我可以找個地方占山為王養(yǎng)你嗎?” 秦不語:……別逼你爹官復(fù)原職。 …… “啊——嚏!” 夏洛荻連打了三個噴嚏,旁邊的高太監(jiān)擔憂道:“才……不是,貴人,您是受寒了?” “不是?!毕穆遢赌罅四蟊亲?,“臨走時嬤嬤們撲的香粉太厚了些?!?/br> “畢竟您那樁案子辦得漂亮,這貴人的份位是名副其實的,各宮娘娘也都想見見您?!备咛O(jiān)甚是驕傲,“不必害怕,德妃娘娘也在,拿出您當日明察秋毫的氣勢來?!?/br> 夏洛荻苦著臉。 辦完案子之后幾日,不時有各宮的宮女“偶然”路過清岙堂,就想一睹她這位神探的尊容。 而結(jié)案后,皇后藍氏的身子也養(yǎng)好了,便開始接受六宮嬪妃的問安。 今天也是夏洛荻第一次正式作為嬪妃的身份出現(xiàn)在后宮中。 辦案時無所畏懼的夏大人,此刻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 因為她還沒忘記德妃說過的……半個后宮都好似被她退過婚的事。 高太監(jiān)不解她的苦,作為總管太監(jiān)最近跑得比伺候皇帝都勤快:“您只管放心大膽地去,出了什么事……反正有您這一雙利眼在,就算出什么事也都給您看出來了不是,嘿嘿。” 夏洛荻只覺得早上喝進肚子里的茶開始泛苦,踏入扶鸞宮正殿時,只見花屏之后,滿殿美人,如繁花入眼,似乎正在吵鬧什么,但都在她到來之后,倏然一靜。 “妾身……貴人夏氏,見過諸位娘娘。” 第17章 宮斗(物理) 中宮殿里地位最高的皇后和德妃還沒有來,夏洛荻進門之前似乎還有聽到嬪妃在爭吵著什么,她一出現(xiàn),屏風(fēng)后剛才還在喧鬧的聲音立即停了下來。 “……見過各位娘娘?!?/br> 四面八方投來打量的視線,從夏洛荻的站的位置看去,左側(cè)的嬪妃著挽發(fā)髻、點花鈿、配香囊,乃是大魏女子的標準打扮。 而右側(cè)的嬪妃,雖也同樣著宮裝,但卻各有異邦特色。 有穿馬靴的腰挎小皮鞭的、眼眶涂得烏青戴面紗的、還有臉上涂得像紙一樣白、穿了五六層的。 厄蘭朵、大宛、東瀛…… 一眼掃過去,足有三四個番邦的嬪妃。 中間一條飛鳳蜀錦毯如同楚河漢界一樣將漢妃和番妃分隔開,便是夏洛荻進來之后,也還聽得到空中那股子噼里啪啦的火花響。 “夏,貴人?” 夏洛荻總算聽到個稍微熟悉的聲音,卻是曾經(jīng)留難過自己的嬿嬪。 嬿嬪冷眼瞥著她,喝了口茶才陰陽怪氣道:“前些天丹華宮里,聽說你可是出盡了風(fēng)頭,難怪陛下有此嘉賞。” 她這么一說,當即便有其他嬪妃曉得了她的身份,結(jié)合上夏洛荻剛剛自報的家門,頓時有幾道視線如同巖漿一樣澆了過來。 其中一道視線就來自于漢妃席一側(cè)、位置猶在嬿嬪之上的一位妃嬪,似乎剛剛的架還沒吵完,嗓子略微有點啞,聽了她的身份后當即失聲道—— “大理寺卿?” 嬿嬪見她聲音扭曲,扭過頭問道:“婧嬪jiejie和這位夏貴人有故?” 那穿著鵝黃仙鶴裙的婧嬪胸膛一陣起伏,最后坐下來冷笑道:“可不是嗎?夏大人的貴子將我幼弟當街打成重傷,險些讓本宮的老父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事,本宮還刻骨銘心呢?!?/br> 兒子? 旁邊不太了解夏洛荻的嬪妃們聽得瞪大了眼睛。 和夏洛荻同份位的三個貴人在后面低聲咬起了耳朵。 賈貴人:“噫,一個嬪妃在宮外有兒子,這成何體統(tǒng)?” 易貴人:“可她是陛下強召進來的,這算是強搶有夫之婦嗎?” 玢貴人:“但我聽說她之前是女扮男裝耶,按理說,那兒子該叫她爹。” 哦,那就是強搶有婦之夫吧。 陛下的口味真的越來越有問題了。 沒等夏洛荻出于道義為皇帝講兩句,那頭一個穿著馬靴,頭發(fā)扎成一束小辮、英姿颯爽的麥色皮膚妃嬪用生澀的漢話大著嗓門道—— “怎么不、繼續(xù)、說了?” 夏洛荻看了看她腰間的馬鞭,又聽了她帶著沙子味的口音,便知道這是今年才從大宛國納來的一個妃嬪,據(jù)說是那里一個大將軍的女兒。 與她剛才爭吵的正是婧嬪,她的視線終于從夏洛荻身上移開,冷著臉對那大宛妃嬪道:“月貴人,本宮已經(jīng)忠告過你多次,這里不是你們大宛,本宮也沒義務(wù)看顧你!別成日里沒事找事!” 那大宛來的月貴人一個詞一個詞地往外蹦:“如果不是、因為你們毒害,我的、娜娜怎么會流產(chǎn)!那可是一尸五命!” 夏洛荻剛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就聽見這一尸五命的慘案,震驚難以言喻。 皇帝的后宮有人懷了四胞胎,這豈不是大事? 要知道皇帝現(xiàn)在是一個后嗣都沒有,朝臣們怕子嗣來,怕的是子嗣是番妃生的,又怕子嗣不來,畢竟他們老封家還有皇位要繼承。 夏洛荻在當外臣時不曉得,還以為皇帝子嗣艱難是身體的緣故,等進了宮,聽嬤嬤們八卦才得知皇帝只是后宮去得少,即便去,大多數(shù)時候也是陪在中宮皇后那,嬿嬪那樣一個月見個兩三回圣面已是比較受寵的了。 沒等夏洛荻諫臣本能發(fā)作想詢問一番,門外便有內(nèi)監(jiān)高聲唱喏,妃位以下的嬪妃紛紛站起來,卻是德妃到了。 甫從佛堂懸尸案里洗清的德妃解除禁足以來第一次亮相,打扮得十分亮眼。 入眼便是一襲妃紅雪銀青鳥紋宮裝,隨著蓮步輕點,飽滿潔白的耳垂下幾乎同色的東海珍珠輕輕搖晃,顯得氣質(zhì)凜冽而高貴。 她緩緩走進來,第一眼便看見了夏洛荻,輕輕點頭沒有多說什么,抬步走向了皇后座下左起第一的尊位,等她落座,其他妃嬪才各自坐下來。 “……早在外面便聽到你們又吵起來了,這里是中宮,不是鬧市。區(qū)區(qū)一件小事,從中元節(jié)前吵到中元節(jié)后,傳到陛下耳朵里也罷,傳到太后耳朵里,你們少不得要吃點苦頭。婧嬪,你是飛泉宮的主位,月貴人初來不懂事,你平日里也該盡盡教導(dǎo)之責才是。” ……后妃犯事,皇帝從寬太后從嚴嗎? 夏洛荻還掛記著月貴人說的那一尸五命的事,正尋思著是不是要開口問一問,便聽婧嬪說到了這事上。 “娘娘冤我?!辨簨迩嘀樀?,“妾豈不想教她,可她那通曉漢話的奶嬤嬤兩個月前水土不服病死了,妾又不懂她那大宛話,白日里勞心勞力地教,晚上還要聽她養(yǎng)的那對小畜生咩咩叫,這半個月已是身心俱疲了?!?/br> 那邊的月貴人聽了個大概,氣憤不已:“你、還說!就是你,嫌它吵,才殺了我的娜娜!” 婧嬪:“是你的羊沒關(guān)好,亂啃本宮的花!還死在本宮門口,莫說我沒殺它,區(qū)區(qū)一個畜生,我就算殺了拿來烤全羊又怎么樣!” 夏洛荻終于聽懂了。 這一尸五命原來指的是這大宛來的月貴人養(yǎng)在宮里的小羊羔離奇暴斃的事。 月貴人和婧嬪是住在同一個處宮室里的,她的小羊羔平日里只在宮中活動,絕不往外跑,那一日早上去羊圈時發(fā)現(xiàn)小羊羔不見,四處一找才發(fā)現(xiàn)死在了婧嬪院子門外,死因是誤食了大量夾竹桃花葉。 在她們所住的碧華宮里,只有婧嬪的殿外才養(yǎng)了大量的夾竹桃,月貴人自然以為是婧嬪看不慣她才做的。 “……她養(yǎng)的小畜生夜夜叫得人難以安寢,我不與她計較便罷了,她倒是訛上本宮了!成日里嗚哩哇啦的誰知曉地她說的是什么!再說了,我那宮里的夾竹桃又不是我種的,是蒔嬪搬走以前種的,關(guān)我什么事!”婧嬪怒道。 見火燒到自己身上,對面臉涂得像紙一樣白、穿著六層單衣的蒔嬪慌忙道:“請不要再爭執(zhí)了,這樣下去是不行的,太悲哀了,大家為什么不能一起變得幸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