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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來路是歸途在線閱讀 - 第109頁

第109頁

    他們還說,她爸爸就是傻子犧牲品。

    許多版本,但都是一個演繹方式:口耳相傳。

    小時候她聽進耳朵里,不予置評,因為她還小。

    現(xiàn)在她想起來,仍舊不予置評,因為她長大了。

    “你和小逸,在相處嗎?”思緒飄飛,耳邊傳來陳mama溫淡的聲音。

    不知是不是她沉浸在回憶的緣故,在某一瞬,準確地說是在問句的尾音,她感受到了一種相識已久的熟稔和親熱。

    可她抬眼看去,對面的女士笑容淺淡,但與親熱并不搭邊。

    她才聽清問話的內(nèi)容,來時已想好答案,她沒多思考,點點頭:“在嘗試交往。”

    “嘗試嗎,”陳母放下茶杯,“這話怎么說?”

    這問法是她沒想到的,頓了頓才說:“我們這個年紀,沒到談婚論嫁的時候,但又已經(jīng)成人,任何的感情,都只能稱之為嘗試吧。”

    陳母聞言,握著杯子的手輕輕捏了捏,然后若有所思地緩緩點頭。

    這似乎是她的習慣性動作,思考時緩緩點頭,對對方的觀點顯得尊重又贊同,但又透著“保留意見”的距離感。

    張若琳莫名地,心臟一揪,酸楚和刺痛一閃而過。

    對面的人,無論認不認識她,都已經(jīng)顯然不是她的陳mama了。

    菜上得很快,陳母確實餓了,優(yōu)雅而滿足地安靜用餐,張若琳不餓,但也吃了幾筷子,免得顯得刻意等別人,不禮貌。

    她正微微低頭吃菜,耳邊傳來陳母的聲音,仍舊溫淡。

    “若琳,你爸爸被批準提前釋放了?!?/br>
    一句話,波瀾不驚,淡得好似在描述天氣,而說話的人也沒有任何特別的舉動,夾著菜,顛了顛筷子,菜入口,眼眸抬起,目光淺淡地看著她。

    而張若琳手里的筷子落在了餐碟里,發(fā)出刺耳的碰撞聲,然后一只跌落在地毯上,發(fā)出一聲悶響。

    陳母叫來服務(wù)員,給她換了雙筷子。

    從頭到位,張若琳坐在座位上一動不動,就連眼睛似乎都沒有動過,慢慢地,雙頰流淌著眼淚,悶悶地落在膝蓋上。

    視野模糊一片,她聽到對面的人輕輕嘆氣,說:“不出意外下個月就能出來,你做好迎接他的準備了嗎?”

    第57章 57

    太久沒有聽到“你爸爸”這樣的稱呼了。

    多久了,八/九年了吧。

    在積累認知的年齡段,她的生活里沒有“爸爸”的痕跡,當然,也沒有“mama”的。為什么會在一瞬間擊中淚腺,以至于反應(yīng)的時間都沒有?

    張若琳不知道。

    這個他人習以為常的稱呼,這個于她而言陌生的稱呼……

    從巫市搬到滇市以后,外婆從沒提起過巫市的人和事,親戚偶有說起,都會被外婆打斷,家里偶爾會接到監(jiān)獄的電話,外婆也沒讓她聽,她也不過問,只是從外婆說著并不標準的普通話里判斷出這些來電與其它不同。

    她是后來才知道那些電話是從監(jiān)獄打來的。

    高中有一次緊急回家拿復習資料,外婆沒在,鈴聲大作,她便接起。

    一聲“喂”,撞上對面一聲“媽”,兩廂寂靜。

    外婆有一兒一女,守寡多年把兒女拉扯大,受盡冷眼,好在女兒爭氣,考了大學嫁了如意郎,雖是遠嫁,但年年回來探望,給老太太買了新房,裝修還是時下最好的,還幫襯弟弟做生意。

    眼看多年寡婦熬到頭,只等著享清福了,卻不想一朝變故,沒了女兒,女婿進了監(jiān)獄,兒子為了躲債遠走他鄉(xiāng)不知蹤跡。

    老婆子臨老了,還要再拉扯一個半大不大的外孫女。

    說親,從小沒長在身邊,到底沒有感情基礎(chǔ),還不知道會不會養(yǎng)出個白眼狼來;說不親,又有這份割舍不掉的血緣。

    在親朋鄰里眼中,老婆子好日子沒過幾年,一夜回到解放前。有可憐她的,也有見不得人好偏愛看人落魄的,平日冷嘲熱諷捏軟柿子一個不落。

    張若琳當時愣了愣,才緩緩喊了聲:“舅舅?”

    那邊沒說話,張若琳又道:“舅舅,我是若琳,外婆出門了,你在哪里啊舅舅,你快回家吧,外婆很想你?!?/br>
    那邊才慢慢吐出兩個字,一頓一頓地:“若琳?”

    “是我,舅舅,您還記得我嗎?”

    那邊忽然傳來男人隱忍的哭聲,壓抑而沉重。

    張若琳不知所措之時,聽到一聲由遠及近的聲音:“張志海,立即中止通話?!?/br>
    緊接著電話突然被掐斷。

    張志海。

    不是舅舅,是爸爸。

    那是這么多年來,她第一次聽見他的聲音,只有一聲“若琳”,蒼老沙啞,已經(jīng)無法再與記憶中硬朗的聲線重疊。在那以后,她也再沒聽到過。

    上學期她曾向刑法老師問過中止通話的事由,情形很多,她推測那一次是因為通話對象和報告的不匹配,加上她前言不搭后語,會被懷疑有暗語的可能。

    監(jiān)獄對于落馬官員的電話總是格外注意,實時監(jiān)聽,有情況立刻中止通話。

    那一次,是她十歲以后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父親的痕跡。

    今天,是第二次。

    父親要回來了,這個消息,她從一個“陌生人”口中得知。

    可不是陌生人嗎,在陳mama叫出她名字之前,她還以為對方并沒有認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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