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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去了,可能這一輩子都說不完?!迸釂栍嗾酒鹕?,繞道池硯身邊,拉起他的手,說:“你跟我來?!?/br> 裴問余把池硯帶上了樓,他指著床邊的一只床頭柜,說:“你去打開看看。” 那里面仿佛有著巨大的寶藏,裴問余的雙眼全是光彩,充滿了期待。池硯就在這個目光的注視下,移開了抽屜。 抽屜里的東西不多,擺放很整理,池硯一眼就看到了鋼筆,下面還壓著一張對折的白紙——它們像是在黑暗里塵封了許久,終于等來了光,熠熠生輝。 池硯拿起鋼筆,看見筆帽上刻著裴問余的名字,他笑著轉(zhuǎn)了一圈,問:“小余,這是我送你的那支筆嗎?” “是啊?!迸釂栍嘧吡诉^去,把筆要了回來,非常愛惜地吹了吹,不準池硯再耍雜技,“兩年前寫壞了,我跑了好多地方,出差的時候也是有空就找,可是這筆的配件太老了,沒法修。那段時間我很恐慌,搬了一箱啤酒把自己灌得爛醉——你剛喝的啤酒沒準就是那時候留下的。” “……”池硯罵道:“別睜著眼說瞎話,我看了生產(chǎn)日期,是去年的!” 裴問余:“哦,是嗎?那就是全被我喝完了?!?/br> 池硯:“然后呢?” 裴問余說:“修不了,只能藏起來,這是我的寶貝。” “行,我不動你寶貝了?!背爻幹钢菑埣?,“那又是什么?給你寶貝的坐墊嗎?也太粗糙了?!?/br> 裴問余也看著那張紙,瞳孔忽然緊縮,再開口,聲音干澀,“你去翻開看看?!?/br> 就在這時,池硯好像意識到了什么。 這張紙看著很舊,卻沒有多少折痕,被藏起來的那面應該寫了字。池硯鼓足了巨大的勇氣,把紙條翻了開來—— 憑此條兌現(xiàn),應有盡有,無期限至,決不食言。 內(nèi)容可能記不太清了,可字跡卻再眼熟不過——那是自己在那年除夕許給裴問余的承諾。 池硯看著字條內(nèi)容五味雜陳,想轉(zhuǎn)回身說點什么,下一秒,后背就跌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裴問余低著聲問,“池硯,你的欠條還算數(shù)嗎?” 池硯屏氣凝神,可再怎么樣也抑制不住瘋狂的欲念,“你……小余,你想要什么?” 裴問余卻反問:“你這段時間一直住我這兒,想干什么?” 池硯:“我想干什么你不清楚?” 裴問余認真思忖,說:“你想睡我一覺,然后就當這十年可以輕描淡寫的過去了?” 池硯搖搖頭,“那不存在,我不是那樣的人?!?/br> “你不是?”這一刻,幽暗的床頭燈把裴問余的笑容印得邪氣十足,他暗啞著聲音,說:“我是!” 話音未落,裴問余突然吻上了池硯。池硯不知道裴問余是如何在親吻里把握尺度,居然能把純情和欲望轉(zhuǎn)換的如此嫻熟自然。 他們吻得激烈,眨眼,池硯就被裴問余壓在了床上。 池硯在嘴唇讓裴問余吻得鮮紅欲滴,他強壓著令人把持不住的滅頂快感,輕輕推開了些裴問余,用著不成音調(diào)的語言,問:“你是想跟我重歸于好還是重新開始?” 干柴烈火中不能分開太久,裴問余馬上貼了回去,他親吻著池硯的眼睫,說:“當年……當年我們說過分手嗎?” 池硯:“分個屁!” 裴問余一聲輕笑,說:“那就好?!?/br> 池硯身上的衣服是裴問余親自送的,又被裴問余親手扒下。 那朵血蓮躺在池硯的胸口,裴問余瞳孔緊縮,越發(fā)興奮。 他們久旱逢甘露,一場云雨激烈又漫長。 裴問余一寸一寸進入池硯的身體里,那是久違的親密無間,他胸口起伏,捧著池硯的臉,看著池硯茫然失神的雙眼,一聲嘆息,“池硯,我想要你的一輩子。” 池硯跌入欲海深淵,魂不守舍,他找到裴問余的手,與他十指緊扣,在狂風暴雨即將來襲之前,對裴問余說:“好,我給你了?!?/br> 然后,所有的話語都變成了曖昧不堪的呻吟,這些呻吟慢慢彌散在不見彼此的缺失歲月里,浸潤著,于是,中間的十年,讓他們彈指一揮,來無影去無蹤。 第90章 誠意 池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著的,可能是暈過去了——他顧及著裴問余剛治愈的腿傷,不敢有太大動作,任裴問余為所欲為,但裴問余老早把這些身外之事拋到了南北極,一舉一動都兇得很,完全沒有顧及。 后來,池硯在中途醒了一次,是讓樓外驟然炸起的煙花聲吵醒的。池硯迷迷糊糊睜開眼睛,透過窗戶看到天空火樹銀花,燦爛絢麗,一不小心就被迷了眼。 裴問余抬掌遮住池硯的眼睛,貼著他的耳朵好像說了一句什么話,聲音太輕了,池硯沒聽明白。他微微偏過頭,說:“小余,幾點了?” 裴問余看也沒看,回答他,“剛過十二點?!?/br> “……”池硯心有所感,問:“今天什么日子?!?/br> 裴問余又覆身上來,笑著說:“今天是元旦,新年的一年開始了,池硯,新年快樂。” 新的一年,裴問余食髓知味,把池硯翻來覆去吃了個透,池硯甚至沒來得及回他一句‘你也快樂’,就被摁回炙熱的潭水里。 直到天微亮,他們才擁著,匆匆進入了美夢鄉(xiāng)。 池硯意料之中地沒能成功起床,他腰酸背痛,睡得太沉了。而裴問余在鬧鐘的作用下,八點整準時起床,他露在面上的歡喜能掩飾住那一點倦色,裴問余打開衣柜門,慎重地挑了一套西裝,并且打上了領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