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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母子倆雖然因?yàn)楹蚊返哪且粓霾『徒饬耍庠S久的關(guān)系并非澆一盆熱水就能解凍的,依舊存在些許生分。 池硯在何梅眼皮子底下晃了一圈,說:“那你倒是看看我啊。” 何梅賞了他一眼,“你吃過飯了?” “吃了?!背爻幷f:“不過媽,你要是想請,我還能吃得下。” “你一個(gè)人?”何梅來之前做好了十足的心里準(zhǔn)備,以便能接得住隨時(shí)砸過來的定時(shí)炸彈。可當(dāng)她看見只有池硯一個(gè)人出現(xiàn)時(shí),何梅心里半喜半憂,攪出了不知何種滋味。 “嗯?!背爻幍貞?yīng)著,“這回就我一個(gè)人?!?/br> 那還得有下回。 何梅不想問了,下回的事情下回再說。 雖說是老家,但是對于何梅這種八百年都不回來一次的人來說,老家也屬于人生地不熟一派,說是一起吃頓飯,但是在飯點(diǎn)高峰期,這位媽沒訂桌。 池硯打了好幾通電話,都被以人滿為患拒絕——要吃飯?十點(diǎn)以后請。 最后沒有辦法,三個(gè)人只好驅(qū)車前往元僑酒店,吃了一頓規(guī)格較高的晚飯,不過,買單的反正不是自己,池硯吃得毫無心里負(fù)擔(dān)。 吃完飯,池硯打算就地開間房讓他們倆住,可何梅不住,硬是要回家。 那個(gè)家是弄堂拆遷后,何梅全款買的,寫著老太太的名字。老太太過世后,一直空置著,誰也沒有回來過,門一打開,霉味跟灰塵撲面而來,池硯揮手掃了掃,皺著沒有說:“媽,你給自己找虐呢?這地方現(xiàn)在能住人嗎?” 何梅也沒想到是這種程度,她不滿地回過頭,“池硯,你回來這么久,就沒過來看看?” 池硯:“我沒鑰匙?!?/br> 說的是實(shí)話,但不知為何騰升出一種無言以對的心酸。何梅對著池硯的這句話咂摸了許久,滿是無可奈何。她把身上唯一的一把鑰匙扔給池硯,說:“來都來了,我就不走了,這鑰匙給你,你去配一把,再還給我?!?/br> 池硯:“媽……” 他還想再勸勸,畢竟憶往昔的前提還是要以身體為重,可池硯的話才起了個(gè)頭,就被何梅打斷了,“還不走?你晚上想留下來跟我們一起???” 池硯拒絕:“不了?!?/br> 陸文彬在屋里轉(zhuǎn)了一圈,找到個(gè)稍微干凈能湊活睡一晚的房間,他撣著衣服上的灰塵,走出房間時(shí)看見這母子倆還在莫名其妙地杵著對視,于是問:“怎么了?” 何梅回過頭,笑著對陸文彬說:“我兒子在考慮今晚是不是跟我們擠一擠,好幾個(gè)月沒見了,有好多事情能聊?!?/br> 池硯看向陸文彬,百口莫辯。 陸文彬?qū)櫮绲貙χ蚊沸α诵?,說:“行了,時(shí)間不早了,你就別鬧了。” 何梅輕輕哼了聲,踩著高跟鞋去參觀今晚的床。 趁此機(jī)會,池硯想溜,卻被陸文彬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地喊住了,“池硯,你現(xiàn)在住哪兒?離這里遠(yuǎn)嗎?要不要我開車送你回去?” 還是這位老姜辣,池硯想:何梅憋了一晚上的問題,終于讓陸文彬自然順暢地問了出來,不存在任何突兀。 池硯已經(jīng)半個(gè)身子出了門,他沖屋里兩口子瀟灑地?fù)]揮手,說:“不用麻煩了陸叔,你跟我媽好好休息吧,我有的是地方睡覺——再見。” 何梅沒地方坐,只能靠著落灰的墻壁,她看著池硯一溜煙跑得飛快的殘影,沉默片刻,終于落實(shí)了自己的危機(jī)感,她對陸文彬說:“這回翅膀是真的硬了?!?/br> 陸文彬走到何梅身邊,把他往自己懷里帶,“你不是早有心理準(zhǔn)備嗎?” 何梅抿著唇,不說話。 陸文彬低頭瞧了瞧,他猶豫片刻,說:“小梅,我猜過幾天時(shí)間裴問余也得找你,你想好怎么對他了嗎?” 沒想好,不樂意想。 何梅自暴自棄地拉著陸文彬出門,“走?!?/br> 陸文彬:“去哪兒?” 何梅:“找個(gè)酒店開間房,門就別鎖了,反正也沒什么東西能讓人偷。明天打電話叫家政公司的人來打掃一下——晚上在這兒我可睡不著?!?/br> 陸文彬愣了下,問:“為什么?” 為什么?何梅的眼睛盯著老太太的房間,她突然惆悵起來,輕聲地說:“因?yàn)槲覌尶粗夷?。?/br> 兩天后,池硯陪同黃老板踏上了出賣色相的一日游行程,而這天,恰逢裴問余傷后第一次上班。池硯不放心裴問余的傷,于是,他先陪著裴問余到了公司樓下。 池硯取出自己積灰的車,遲遲沒有開動,裴問余也沒有動。他們倆站在地下車庫里看著對方,明明情誼千回百轉(zhuǎn),可都找不到合適的契機(jī)開口。 最終,池硯敗下陣來,他嘆了口氣,說:“小余,我有些話要對你說,嗯……挺重要的,你等我回來?!?/br> “好?!迸釂栍嘈α似饋恚麊枺骸澳悄闶裁磿r(shí)候回來?今晚要在外面過夜嗎?” “不過!”池硯脫口而出,“不過夜,小余,我今天晚上就回來了?!?/br> 裴問余說:“快到了給我打電話,我去接你?!?/br> 池硯臉上笑容燦爛,他彎著眉眼說:“不用了,現(xiàn)在天晚了,外面怪冷的,你在家等我就好?!?/br> 裴問余沒再反駁,像是答應(yīng)了,轉(zhuǎn)而問,“嗯,那你現(xiàn)在還有什么要說的?” 他問得這么認(rèn)真,池硯心頭微酸,在此刻很想擁抱裴問余,甚至吻一吻他,可是在這車來車往的地下車庫,大庭廣眾之下著實(shí)不太方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