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痛嗎？”葉奚知用手輕輕撫摸他的腳踝。

    盧霽搖頭：“摸起來不會，走路會有些不舒服。”

    葉奚知扶他起來，把他送進(jìn)浴室，然后自己坐在床上開始打游戲。

    打到一半，就聽見浴室里傳來“碰”一聲。

    “盧霽。”葉奚知放下手機(jī)，敲了敲門。

    “沒事。”盧霽聲音響起。

    葉奚知沒理，門沒有鎖，他直接把門擰開。

    盧霽站著，上半身還沒穿衣服，表情有些僵硬。

    地上散了很多東西，什么梳子、吹風(fēng)機(jī)，葉奚知把他們丟在一個盒子里，現(xiàn)在盒子打翻了。

    盧霽不方便蹲下，蹲下后壓力全在腳上，正在考慮怎么撿起來，葉奚知就進(jìn)來了。

    “你先穿衣服?！?/br>
    葉奚知蹲下?lián)焱?，又看了眼盧霽，頭發(fā)濕漉漉的，“我?guī)湍愦殿^發(fā)吧？”

    這點(diǎn)倒沒有拒絕，葉奚知讓他坐著，幫他把頭發(fā)都吹干了。

    “唉。”

    上床后，葉奚知看著盧霽，突然嘆了口氣。

    “嗯？”盧霽轉(zhuǎn)頭看向他。

    葉奚知抱住了盧霽，把他的頭抱在懷里，鼻間全是和自己相同的洗發(fā)水味道。

    “盧老師，你好脆弱?！比~奚知說，這是他現(xiàn)在的真實(shí)感受。

    盧霽愣了，身體僵了一下，葉奚知很少這么親昵，或者是很黏糊的抱他，一瞬間有點(diǎn)不知所措，開始想葉奚知是不是做了什么對不起他的事情？

    下一秒，又否決了自己的想法，覺得這樣想太偏激。

    其實(shí)葉奚知說什么盧霽沒太聽清，因?yàn)楸槐г趹牙?，耳朵都擋住了?/br>
    盧霽把頭抬起來，親了親葉奚知的下巴，“怎么這么乖？”

    葉奚知的思想在放空。

    他覺得盧霽真脆弱，也或許每個生物都是一樣的。

    僅僅是腳受傷了，各方面都會受到影響，連撿東西這種小事都開始不便。他能感到盧霽皮膚下的心臟在跳動，但是又會有多久？

    他的生命能到多久？他不清楚，但是總比盧霽更長，也比所有人都更長。

    不過，葉奚知突然想，自己這種莫名的憐憫會不會太高傲了？

    葉奚知回過神，他被其他異動拉回來，盧霽又親了親他的嘴唇。

    唉，葉奚知看著盧霽的眼神，有些無語。人和人還真是不同，我還在感悟人生，他卻在想和我上床？

    “你的腳都成這樣，算了吧?！比~奚知松開手，躺平。

    盧霽反過來抱著他，用一只手捧著他的臉。

    “盧霽?！比~奚知眼神復(fù)雜，“你真是個俗人?！?/br>
    “誰不是俗人呢？”盧霽貼近他。

    葉奚知沒有回答，仰頭看著天花板，他不能否定自己不是個俗人，他也是。

    然后兩個俗人就磕磕絆絆的做了，主要是為了顧及盧霽的腳。

    第二天，是個大晴天，經(jīng)紀(jì)人說下午來接盧霽。

    葉奚知看了看外面，陽光燦爛，對盧霽說：“我推你出去散步吧?！?/br>
    “現(xiàn)在嗎？”盧霽問他。

    葉奚知說：“以后未必有這么好的太陽了，而且我想試試推你出去走走的感覺?！?/br>
    盧霽想了想，答應(yīng)了。

    從葉奚知家出去，就是一條馬路，兩旁都是住宅區(qū)，很幽靜人也很少。

    大冬天，即使艷陽高照，也實(shí)在太冷了。葉奚知推著盧霽走了會，就感覺到無聊。

    他盯著偶爾經(jīng)過遛狗的人，這么早，也只有他們會出來。

    “你新年打算怎么過，去你親戚家嗎？”盧霽突然問他。

    “我有工作?！比~奚知說。

    盧霽有些詫異：“新年也有嗎？”

    “嗯……閑著也是閑著，還不如多賺點(diǎn)錢。”葉奚知隨口說。

    盧霽笑了下，沒有再說話。

    散步了十五分鐘，葉奚知就返回了，他體會到了這種感覺，就是累。

    下午，盧霽的經(jīng)紀(jì)人來接他。

    葉奚知從廚房出來送別，經(jīng)紀(jì)人去樓上拿行李箱，盧霽抱了抱他。

    “你是舍不得我走嗎？”盧霽看著葉奚知，問道。

    不管是昨晚，還是今天早上，葉奚知的那些行為，都讓盧霽覺得是不是在留念他？

    葉奚知想了想，說：“你這么想也可以?！?/br>
    “如果…”盧霽說，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葉奚知說：“回去以后注意你的腳，年后就要進(jìn)組了，千萬別再受傷了?！?/br>
    經(jīng)紀(jì)人正好提著行李箱從樓上下來，推到兩個人身邊，用眼神詢問盧霽什么時候走。

    葉奚知把盧霽推到車邊，看他上了車。

    再揮了揮手，兩個人道別。

    葉奚知回到了廚房，繼續(xù)做著晚上的準(zhǔn)備。

    年夜飯那天，是一家人來的，有老有少。

    預(yù)定者是一位公司高管，給家人極力推薦葉奚知的餐廳，他也是某天跟著老板來吃的，一般這種商務(wù)宴席大家都對吃東西沒興趣，或許說再好吃的食物都顯得普通。

    那天大家卻破天荒的安靜，完整的吃了這頓飯，對菜品也贊不絕口。

    高管也萌生了請全家來吃飯的想法，而其他客人都默認(rèn)葉奚知不會營業(yè)，他反而是第一位問的，這就讓他撿了個漏。

    今天的特色是煨的鮑魚湯和乳鴿。

    湯很清，是淡黃色，里面有幾片雪白的鮑魚片，除此以外就是幾片青菜，聞著香味井不是很出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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