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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憋著一股火不發(fā)泄出來矛頭一定會對準(zhǔn)太子,康熙寧愿犧牲掉馬齊,壓下引到太子身上的導(dǎo)火索。 馬齊不在府上,在衙門里當(dāng)差,布木派人請馬大人回府,寧郡王有極重要的事相商。 馬齊被強(qiáng)行裹挾著離開衙門,猜不透何事急于找他,一路上套話多次無疾而終,心里隱隱覺出不對勁。 蕪音連同嫁妝被送回府上,見到額娘泣不成聲,一直在聲討:“全都是jiejie的錯,嬤嬤也向著jiejie說了幾句胡話被郡王聽到了,殺了人?!?/br> 富察夫人驚恐交加,寧郡王不是個好相與的主,當(dāng)著還在做月子的蕪音的面,處置了照顧多年的嬤嬤,可見后果有多嚴(yán)重。 “死丫頭,你要?dú)馑牢也鸥市?!她說什么你都信,動動腦子想一想,宮里的事能是輕易外傳的?”富察夫人氣苦不已,寧郡王的人就在門外,最壞的結(jié)果被休棄,真真丟不起這個人,一個兩個讓她cao碎了心。 “我什么都沒有做,是嬤嬤一而再再而三挑唆?!笔徱粑拇罂蓿院罂稍趺崔k?難道真要被送進(jìn)庵堂青燈古佛守一輩子活寡? 蕪音這一刻恨透了蕪新,要不是其人故弄玄虛,哪可能有后續(xù)的事端。 馬齊回到府里就見大堂內(nèi)抱頭痛哭的母女二人,心瞬間沉到谷底,已經(jīng)做好最壞的打算。 胤祚陰著臉來見馬齊,和離書甩在桌子上,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好聚好散。 “養(yǎng)出來的好女兒,一個頂兩?!倍嘤嗟脑挷恍继?,胤祚帶著人折回宮中接孩子。 就這么結(jié)束了?不單單馬齊詫異,宮里見到寧郡王短時間內(nèi)去而復(fù)返的梁九功、衛(wèi)冬驚掉下巴。 原以為處在暴怒邊緣的寧郡王會大開殺戒,馬齊府上必定得死一片,出人意料相當(dāng)意外,陣仗擺開竟然只是為了送一封和離書,這是不計較了?看在孩子的份上? 永遠(yuǎn)猜不透看不明寧郡王所做所為,偏離了正常人的軌跡,冷靜的不可思議,像是暴風(fēng)雨來臨前的寧靜。 越是平靜無波越讓人心驚膽戰(zhàn),尤其是太子,回去之后把太子妃罵了個狗血淋頭。 “是不是你做的心里有數(shù),當(dāng)別人是瞎子聾子!”太子以往不屑管后院女人之間的爭斗,如今已然踩在底線上,石氏若非皇阿瑪親封的太子妃,他會立刻馬上將人換掉。 眼看嫡子的期盼終成空,太子心思漸漸轉(zhuǎn)移到庶長子身上,用心培養(yǎng)起來的兒子,實在不行記到石氏名下也無不可。 老六和離的事該知道的全知道了,緊接著便是太子的兩個舅舅革職查辦,牽扯到整個赫舍里家族自此一蹶不振。 其他人樂得坐山觀虎斗,可以說這次太子損失慘重,老六不算輸起碼寧郡王府徹底清理了一遍,再想安插人手進(jìn)去沒戲。 太子不痛快別人休想樂呵,坊間都在傳老八如何如何優(yōu)秀,有賢王之資,正好撞槍口上便拿其開刀,捎帶上一丘之貉的老大。 這天早朝之上,胤祚在打瞌睡,見太子站出來稟事醒了醒神。 “胤禩在外結(jié)交大臣結(jié)黨營私……”太子專挑皇阿瑪頗為忌諱的事煽風(fēng)點火,并非只是口頭上的彈劾,拿出了確鑿的板上釘釘?shù)淖C據(jù)。 有點小遺憾,胤祚以為太子會將乞丐、道士分別給老八批命一事拿出來說,只要稍加潤色一下,就能將老八狼子野心打落在地,至少在康熙心里扎下這根刺,拔不出融不掉早晚有一天感染化膿一發(fā)不可收拾。 胤禩一臉迷茫不解,身在朝堂之上抬頭不見低頭見接觸的都是官員,結(jié)交官員有錯從何說起? 結(jié)黨營私更是無稽之談,胤禩站出來解釋:“沒有的事,要說日常走禮所收財物,不單單兒臣其他人也一樣。”太子更是有過之無不及。 指證他的內(nèi)容胤禩一條一條辯駁清楚,他若有罪其余兄弟一個也逃不掉,太子吃錯藥了拿不實的證據(jù)挑事? “鹽引一事又做何解釋?”這才是太子算計的重中之重,之前拋出去的不過是迷惑人的餌料罷了。 胤祚瞬間來了精神,好一招欲揚(yáng)先抑,太子這一手玩得是想將老八連同老大一塊拍死在沙灘上。 前天早朝剛議處兩江鹽課一事,已經(jīng)派欽差下去嚴(yán)查,估計還像從前一樣給足了銀子推出幾個替死鬼輕易蒙混過關(guān),天高皇帝遠(yuǎn)縱然康熙親臨,做假賬的官員勾結(jié)鹽商也能把不平事抹得看不出縫隙。 欽差應(yīng)該是明面上的幌子,胤祚即便沒太過多介入米鋪背后組建的消息渠道,康熙一定早就知悉鹽課的情況,很可能暗中查探。 觀老八瞬間慌亂的臉色,胤祚不用猜太子說的是實情,互撕上演他只需要隔岸觀火樂呵一下。 胤禩不曾料到太子在這個地方挖了坑等著他,鹽引的事他的確答應(yīng)過兩江鹽商私下謀一分利,去的人都有份,是誰走漏了風(fēng)聲? “鹽引造假,官官相護(hù)只手遮天,胤禔、胤禩以及前往云南平叛的官員有一個算一個,都收了鹽商大筆不菲的銀票,鐵證如山一查一個準(zhǔn)?!碧蝇F(xiàn)在能摁死一個算一個,留著太礙眼了容易分心。 胤禩無話可說,銀票就在所居的阿哥所,壓根解釋不清前因后果,心緒一亂不敢抬頭看皇阿瑪?shù)哪樕?/br> “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太子站在勝利者的角度居高臨下蔑視著跪倒在地的老八、老大,翅膀沒硬還想看他和老六爭個頭破血流,天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