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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大意了!胤祚咒罵了一路,他得盡快找到穆克登,調用更多的侍衛(wèi)去救搬起石頭砸了腳的太子。 胤祚從不奢望窺見今日危機,詛咒太子死在熊掌之下,康熙的疑心病絕對能要人命,他之前可是和太子在一處,大刺刺的招搖過市被很多人看見,太子一旦出事矛頭第一個指向他,別指望太子一行人全軍覆沒,又不是木頭樁子等在原地挨宰,總有人會活下來,壓根賭不贏的。 之所以叫人去救,他可以見死不救索額圖,太子絕對不行,除非腦子進水作壁上觀,下場不敢設想。胤祚心里亂極了,思緒還好有條不紊做出最符合實際的判斷。 太子那邊由于個別驚嚇失智的奴才,手里的火銃未能好好的利用起來,不幸激怒龐然大物,怒吼著張牙舞爪追過去。 差點氣吐血的太子一鞭子抽過去,“蠢貨!”陰謀論即刻浮現(xiàn),懷疑隊伍中的人有被買通制造這起混亂。 恨老六跑得到是賊快,太子一邊縱馬狂奔一邊思路清晰的分析局面。 明明之前派人勘察過,山上只有一只熊,多出來的兩只哪來的? 老六?不會! 太子雖然恨不能掐死胤祚,卻知短時間內那小子做不到這種布局,又是第一次來圍獵,身邊故意不帶侍衛(wèi)跑粘上來,打著出了事一起背的算盤,由此可見老六定是從某個渠道獲悉他設了套,跑過來將他的軍,等回去后好好查一查身邊有可能走漏風聲的奴才。 胤祚一路上連打了兩個噴嚏,“太子在罵人。”又不是他之過,躺著也中槍。 康熙打獵剛結束,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而至,定睛看去,“胤祚?”出了什么事一臉慌張。 運氣不錯遇到了康熙,胤祚扯著嗓子大喊,“皇阿瑪有熊,太子現(xiàn)下處境不妙?!?/br> 呼哧帶喘跑到近前拉住韁繩,胤祚上氣不接下氣道:“那邊,三只成年熊,太子……” “胡鬧!”康熙心神大震,立刻調齊人手親自去救太子。 胤祚有帶路的自覺,氣都沒喘勻再度策馬揚鞭,肺快跑穿了。 沿原路返回,果然看到太子在部分侍衛(wèi)的保護下奔來,胤祚有閑心數(shù)了數(shù)人數(shù)少了一半,看來給太子擋災了。 見到皇阿瑪?shù)囊凰查g高懸的心落回原位,太子長出一口氣,斜眼瞟了大口喘氣的老六,不知是正巧遇上皇阿瑪,還是特意去找人來? 記好沒必要,老六要是不找救兵來援會死得很慘,但凡遲一些沾上疑點皇阿瑪心里扎下一根刺,老六的好日子到頭了。 兩人視線相對,各自眼里的神情并不是劫后余生的喜悅,更多的是審慎的猜疑。 康熙確認太子無事,冷眼一遞對太子的表現(xiàn)極為不滿,壓下心底涌現(xiàn)的煩躁帶著人去獵熊。 胤祚落在隊伍后方,一側穆克登催馬進前。 “不去?”穆克登留下看顧寧郡王。 “太子的獵物,丟掉的顏面總要找回來,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焙螞r太子身邊奴才的下場不會好,哪怕是活下來的一半人,要么在狩獵中識相點戰(zhàn)死,要么垂死掙扎等著康熙找借口處理掉。 總而言之一句話,太子的狼狽不容為外人道也,康熙做慣了為太子收拾爛攤子的事,一定會保護好太子一世英名,現(xiàn)實就這么殘酷,死的永遠是太子身邊的奴才,太子最干凈。 他要不是康熙的兒子,換成大臣家的子嗣,一個暴病都算是最體面的安排,胤祚深感心累,對穆克登明知故問的話沒再理睬。 胤祚捂著胸口,之前用嘴喘氣胸腔不大舒服,調轉馬頭往回去。 穆克登收聲沒再繼續(xù)下去,寧郡王的通透讓人滲得慌。 回去后叫太醫(yī)來一趟,怎么著也得病上兩天,胤祚都懶得找借口敷衍,為何提前跑路,任太子怎么猜也想不到他有強大的夢境,至于康熙也許猜得到也許又疑心,管他呢,他現(xiàn)在被嚇得不輕,魂不附體兩眼無神需要喝安神湯才能入眠。 穆克登去而復返,帶著一名太醫(yī)進屋,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有話就說?!蹦苡惺裁词虏缓谜f?胤祚躺平了任太醫(yī)把脈。 “九阿哥追獵物不小心掉進河里,太醫(yī)現(xiàn)下都在那邊,皇上和太子帶著三只熊回來,太子受了皮外傷,身邊的奴才為了保護太子都……”實在說不下去心寒的滴血,明明知道結果會如此,但是,事實擺在眼前難免有種兔死狐悲之感。 胤祚眼眉上挑:“老九不會水?”九歲的人了還能從馬上掉河里?有點問題。 “場面太亂一些情況九阿哥身邊的侍衛(wèi)記不清了,還得等九阿哥醒來后方知原委?!蹦驴说切⌒囊硪泶蛄繉幙ね酰鸬牟聹y壓不下,懷疑九阿哥遇險與眼前人有關。 胤祚掃了吞吞吐吐的穆克登一眼,把話挑明了說:“替人受過罷了,宮里什么手段沒見過,小巫見大巫?!辈荒芙^對認定就是太子的手筆,手法相當?shù)淖玖?,更像是給次教訓。 太醫(yī)開了安神湯,向皇上稟明:“寧郡王驚了魂出了一身冷汗已經睡下,奴才開了湯藥?!狈钣谟斑^目。 太子就坐在旁邊,另一名太醫(yī)正在處理胳膊上的傷口,對老六受到驚嚇一事嗤之以鼻。 康熙自然清楚胤祚在躲什么,沒有過分細究,打發(fā)了太醫(yī)退下。 “原何想到去獵熊?”康熙端起茶盞淺啜,細問當時發(fā)生的經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