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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香撲鼻,談完正事的康熙坐不住了,走過去見臭小子吃得正歡,板著臉道:“朕的呢?” 胤祚抬起頭瞄了一眼康熙,“就一條魚隨便烤的,您要吃吩咐下邊奴才一聲,廚子做的比我瞎弄的強多了?!?/br> 吃獨食習慣了,胤祚壓根沒記起要孝順康熙,臉不紅心不虛的繼續(xù)吃。 “朕看你吃的香。”康熙吃不著難受。 還剩下多半條魚,胤祚沒辦法把魚rou剔下來刺挑干凈擱盤子里遞給康熙。 康熙也沒嫌棄是吃剩下的,嘗了嘗胤祚的手藝,還不錯。 胤祚吩咐奴才告訴廚房一聲,做一桌子全魚宴回去剛好美美的吃一頓。 這天胤祚獨自出門誰也沒帶,走走停停進書鋪逛了一圈出來,往古玩字畫一條街走去。 茶樓二層臨窗的位置,蘇培盛一眼掃到街面上熟悉的身影,奇道:“寧郡王?” “誰?”正喝著茶的胤禛沒反應過來。 蘇培盛回道:“是六阿哥?!?/br> 差點忘了有一個郡王的六弟,原本不錯的心情蒙上一層陰云,胤禛朝樓下望去,“一個人?釣魚?” 蘇培盛聞聲不解,釣什么魚?不是早上剛和皇上釣過了? 從上到下無人不知每天清晨六阿哥伴駕去釣魚,雷打不動。 胤禛擔心老六截他的胡,事情已經(jīng)有點眉目,只要抓住一個線頭就能拔出蘿卜帶出泥,此事若成可謂大功一件,是以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大哥隨駕親征無功而返全拜老六所賜,胤禛可不愿意步大哥后塵。 “讓人查快點。”胤禛心里急上火,不求得封郡王只求一個貝勒頭銜。 蘇培盛跑去找人傳達四阿哥的意思,查貪污這種事要得是速度,以防打草驚蛇毀了證據(jù)。 古玩街真真假假難分清,胤祚在意的不是這些擺件,吸引他的是一些舊書,不論真跡還是仿造,只要內(nèi)容有趣通通打包買下。 回去的路上碰到迎面走來的老五,對方先開口。 “宮里的書不夠你看的,在外面買這些胡編亂造的東西?”胤祺看不透老六一天天無所事事不干正事,別是在背地里憋大招? 胤祚一句:“閑人看閑書,是挺閑的。” 胤祺心下敲起了邊鼓,尤其最后一句好似在內(nèi)含他們兄弟三個,別是為了搶他們的差事? “皇阿瑪各自指了差事,你若覺得無聊找皇阿瑪討要便是。”千萬別來搶,胤祺怕了老六,論處事經(jīng)驗真不一定贏得過智擒噶爾丹的老六。 嘖,把他當程咬金了?胤祚無語凝噎,老五真不經(jīng)逗,他要想搶活干摘別人桃子早動手了。 戲言都聽不出來,過分草木皆兵,是什么讓老五覺得他有搶功勞的前科?胤祚靈光一閃該不會是老大在背后嚼舌根吧? 老四、老八帶著人一前一后回來,眼見前方站著的老五、老六,兩人對視一眼心下暗自猜疑。 三人屬于競爭關(guān)系,私下互不串聯(lián)各干各的,就為了拔得頭籌贏得皇阿瑪重用。 老六的出現(xiàn)帶給三人的壓力倍增,不由分說的加快了調(diào)查的進度。 用過晚飯三人先后在去見皇阿瑪?shù)穆飞嫌龅?,令三人沒想到的是,老六快人一步已經(jīng)在屋里就坐,三人的心情無比復雜。 “都來見朕,何事?”康熙自覺新鮮無比,剛把胤祚叫來問白蓮教的事,老四、老五、老八后腳便到,莫非商量好的? 三人行禮起身,胤禛搶先一步開口:“兒臣查到蘇州織造李煦貪贓枉法中飽私囊?!?/br> 因不知老五、老八具體查哪個方向或是查什么人,胤禛擔心攪和到一起去顯不出他的能耐,故先一步稟明。 胤祺、胤禩聞言松了一口氣,他們?nèi)榉较虿⒉恢睾?,這樣一來各有各的側(cè)重,很好。眼神一遞心里有了底。 胤祺第二個說道:“商會與官府勾結(jié)培養(yǎng)買賣瘦馬,利用乞丐做見不得人的勾當,知府施世綸更是對當街殺人視而不見聽而不聞?!?/br> 等等,胤祚聽得頭大,現(xiàn)處于蘇州地界,你跟我說江寧知府,雖然江寧府和蘇州府都屬于江蘇省,不同的是江蘇巡撫駐地是蘇州,兩江總督住江寧,江寧知府升任江蘇巡撫很容易,但是,一個知府隔老遠,是如何憑借半個月的功夫查到施世綸頭上去的? 沒人吹耳旁風打死胤祚不信,老五別是被某些人當槍使而不自知。 康熙沒表態(tài),抬手示意老八:“你呢,有什么新發(fā)現(xiàn)?” 胤禩回道:“兒臣要說的是位百姓選出的清官?!?/br> “哦,繼續(xù)?!庇幸馑?,兩件壞事加一件好事,康熙的興致調(diào)動起來。 胤禩接著說:“這位名叫楊馝的縣令是個骨鯁之人,參與了修治河工,聽百姓說當時有人拖工期,冬天還在趕工,工人冬日涉水寒冷不堪,楊縣令可憐百姓等太陽出來暖和一點再開工,誰知河道巡查見人來遲下令鞭打,楊縣令苦勸不聽,一時憤怒牽著這位河道官員的馬說,天寒地凍你穿得厚不覺得,百姓受不了工期更得延后,你要能扛得住百姓也能?!?/br> 聽了半天講的是為百姓著想的縣令,胤祚抬手擋在嘴邊打了個哈欠,好無聊的故事,這樣的憐憫為何不放在實事上,比如說多支付給百姓一筆費用,百姓的積極性調(diào)動起來工期豈會拖延,活干得多了自然也就不覺得冷,工錢到手回去還能添口rou湯喝,不比口頭上的小恩小惠更利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