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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只盼駐地那邊安然無恙, 找回理智的戈洛文對遠處的轟鳴聲格外在意。 他在拖時間,也不管小兔崽子是不是同樣有此目的, 目測雙方的戰(zhàn)力差不多, 真要拿命去拼兩敗俱傷沒跑。 戈洛文不敢用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法脫離眼下困局, 畢竟身后這些人是他的底氣和實力。 “六阿哥,以和為貴?!瘪R奇在槍口下動都不敢動,生怕腦門上挨一下直接見閻王。 就在戈洛文扣動扳機的剎那, 由遠及近的馬蹄聲引起所有人關(guān)注。 戈洛文手中的槍挪了位,望著塵煙四起趕來的大隊人馬,一開始的喜出望外在看到來者裝束后陰云密布。 胤祚無視馬奇在線求救,側(cè)首看向獨自趕來的穆克登,“完事了?” “收繳了武器,人綁了關(guān)押起來?!澳驴说菗?dān)心六阿哥這邊應(yīng)付不過來,不管三七二十一連個解釋都沒給火速趕來支援,幸虧佟國綱配合,要不然得費一番力氣。 來的路上到是平靜, 穆克登簡單道明,一切盡在掌控中。 看到穆克登的瞬間, 馬奇生的希望加大,“救命?!崩夏樢膊灰? 對著皇上身邊的大紅人呼救。 穆克登眼力不差, 一來視線飛速掠過劍拔弩張的局勢,倒在血泊中的熟悉身影驚得心臟一顫,頓時萌生不妙之感。 戈洛文已經(jīng)沒辦法在意多出來的一隊人, 如今對峙的微妙平衡眼看維持不下去,該怎么做才能脫離險境? 馬蹄聲再次降臨,這一次煙塵浩蕩來得人不少。 戈洛文希望是駐地士兵,起碼維持住局勢不倒,然而老天總是喜歡開玩笑。 來的人是以布里亞特人為首的部族頭人,前來領(lǐng)功希望得到認(rèn)可。 “六阿哥,依您之命沙俄駐軍死傷過半,有口氣的都抓起來了,留下一半人手打掃戰(zhàn)場,火炮和手/雷的威力杠杠的,火銃大多沒怎么派上用場。” 胤祚點頭表示知曉,他在等另一批攻打雅克薩沙俄士兵的消息。 戈洛文聽不懂對面說什么,槍指張誠:“說?!?/br> 張誠聽了個真切,沙俄駐地被一鍋端了,原本該震驚的,然而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六阿哥把自己人也一網(wǎng)打盡了,這是要干什么?殺人滅口栽贓嫁禍? 打破腦袋猜不透想不明,張誠一時走神無端腿上挨了一腳,捂著痛處眼里的恨意差點壓不住。 六阿哥既然有能力擺平眼前的沙俄使節(jié),為什么不快點動手!讓他受這樣的罪! “六阿哥,我是唯一站在大清層面上的翻譯官?!彼赖烙巡凰镭毜?,張誠為了小命著想出賣一直冷眼旁觀的徐日升。 “你胡說。”本來藏得好好的降低存在感,不愿像張誠一樣變?yōu)檎璋迳系聂~rou,奈何事事難料還是被牽扯進來。 張誠為了表忠心,竹筒倒豆子般說出徐日升與沙俄使節(jié)勾結(jié)收受賄賂的事。 “你個王八蛋,你不也一樣拿了好處?!毙烊丈龤獾昧R娘,要不是受傷不能動,恨不能撲上去掐死顛倒黑白的家伙。 “我是拿了好處,這一切的算計全是你一人主張,我要是不配合,你會讓我好過?”張誠攀咬起徐日升,“大清的底線也是你告訴戈洛文的。” “什么底線?”胤祚揣著明白裝糊涂。 徐日升搶在張誠開口前道:“不是我說的,是姓張的在第一次見沙俄使節(jié)曾搞過小動作,底線也是他說的?!?/br> “你這個卑鄙小人!”張誠氣炸了肺,“馬大人跟在身邊知道……”話說了一半突然卡殼。 徐日升內(nèi)里得意的笑,挑破這層窗戶紙,“滿嘴謊言事情就發(fā)生在今天上午,馬大人可沒跟著一塊去?!?/br> 張誠臉黑如墨,上當(dāng)了! 狗咬狗一嘴毛,哪怕戈洛文聽不懂兩人在吵什么,面部表情足矣判斷出大概。 張誠還想狡辯爭取活命的機會,然而腦門一痛失去了意識。 戈洛文說殺就殺,指著唯一的翻譯:“過來,履行你的職責(zé)?!?/br> 徐日升悔得腸子都青了,不該和張誠爭執(zhí)反到成了下一個倒霉鬼。 底線具體內(nèi)容徐日升不敢說,沒傻到將背叛擺在明面上,打死不承認(rèn),幸好張誠死了死無對證,接下來雙方交流還得仰仗他才行。 有了底氣,徐日升反到膽大包天警告沙俄使節(jié),“保命才是最要緊的?!?/br> “我用你來教?”戈洛文可不是軟柿子,給了對方一拳以示他最大。 遠處噠噠的馬蹄聲似敲擊在眾人心上的鼓點,視線不約而同看過去。 布達帶著三分之一的人趕來,“雅克薩的沙俄人殺的殺抓的抓?!蹦┝苏f了一句火炮好用。 長耳朵的自然聽得出布達等人盯上了火炮,有目的的透出點小心思。 胤祚未理會,現(xiàn)在可不是分贓的時候,一個眼神遞出:“撤?!?/br> 聽到這句的眾人無不詫異,雖然搞不懂六阿哥占盡優(yōu)勢為何讓撤離,但是,行動快過大腦,迅速退回到六阿哥身后。 周圍少了舉槍威脅的人,戈洛文一行人高興不起來,無不懷疑敵方怕是有后招。 徐日升翻譯滯后,看不清六阿哥葫蘆里賣得是什么藥。 馬奇等失了武器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忐忑不安,這是要放棄他們? 副手眼看情勢無法逆轉(zhuǎn),在不愿以命去拼的當(dāng)下,同戈洛文道:“沒有退路了,動還是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