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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祚走到一半,轉身望向太子:“多謝太子?!辈灰撞灰?,要了還想要,誰讓太子的東西比拼康熙,甚至有過之無不及。 顧生跟著六阿哥,每當太子靠近無不心驚膽戰(zhàn),生怕兩位活祖宗一言不合上演全武行,真出了事九個腦袋都不夠砍。 老六居然能從太子手里奪了一向喜歡的馬,簡直不可思議,看傻了一眾兄弟。 “不愧是老六!”羨慕不來,胤祉把見怪不怪刻在骨子里。 “張狂得有張狂的資本?!必缝魉崃艘痪洌拔乙抢闲【秃昧?。” “這話說的,你讓八弟情何以堪?”胤祉沒避著人,老八就站在不遠處。 胤禩的心情是復雜的,身份上來講比不上老六,加倍努力學習換來的關注也沒老六多,不單單太子嫉妒,誰又不是一樣的心情。 “老四?”胤禔故意走到胤禛身邊,大聲喚回不在狀態(tài)的正主。 “大哥?!必范G一直頭痛騎射課,無論如何努力練習,不說比得過老六,盡然連老八都不如實在汗顏。 胤禔諷刺挖苦:“老六的本事你該學學?!碧焯靽愚D,沒見從太子手里摳出一星半點的好東西,瞧瞧老六,太子上趕著找過去,屁事沒發(fā)生反而把看重的馬送了出去,這段位嘖,沒誰了! 胤禛最不喜歡別人總拿他和老六做對比,反襯得他一無事處。 “大哥真愛說笑。”僵笑著應付話中的諷刺,胤禛心被刺痛。 “我從不說笑?!必范A大方表示,“我心里就是酸,奈何學不來老六那一套,你不一樣,一個娘胎里出來的親兄弟,差別不會這么大吧?” 胤禛氣得差點翻出白眼,多說無益走為上策。 望著老四落荒而逃的背影,胤禔冷笑,“太子可不是傻子?!?/br> 老六‘欺負’人都擺在明面上,不像老四心思越藏越深,他都看出來了更別說一向精明的太子。 “大哥?!必范T走過去,好奇大哥看老四干什么? 胤禔教老八:“別學老四,悶葫蘆一樣不討喜,也別學老六,免得東施效顰落了下層。” 胤禩自然懂得:“六哥只有一個,真學了只會是班門弄斧?!?/br> “知道就好?!必范A之所以鄭重其事點出,擔心老八玩花樣反坑了他,他二人在別人眼里可是一體的。 結束一天的課,又到了胤祚用晚膳睡覺的時辰。 一夜安穩(wěn),顧生以為六阿哥會做夢,一晚上沒睡好眼皮有些睜不開。 “告假?”顧生一邊問一邊整理六阿哥的衣飾。 “請吧,去文淵閣?!背瓡鴶[在第一位,什么時候抄完什么時候回尚書房,反正在哪也是學,胤祚拎著書袋出門。 中午剛用過飯,梁九功去而復返,“皇上請六阿哥過去?!?/br> “什么事?”觀梁九功的樣子不像是糟心事,胤祚猜測,“白晉在講學?” “差不多?!绷壕殴]詳細言明,防著隔墻有耳。 來到御書房,胤祚不單單看到白晉,目光被桌上的東西吸引,脫口而出:“手/雷?” 白晉表示:“昨天新制的,需要找個空地試試威力?!?/br> “穩(wěn)定性怎么樣?”胤祚話一出口,臉上的激動之色收斂,規(guī)規(guī)矩矩行禮,“皇阿瑪萬歲。” 康熙到?jīng)]生氣,全部心神放在了捕捉到的‘穩(wěn)定性’上,“你又知道多少?” “書上有寫,火銃不是還能炸膛,這玩意原理差不多。”具體哪本書看過胤祚記不清了。 白晉并未察覺到異樣,“很穩(wěn)定,只要不拉引線,放在身上不會無故炸開?!?/br> “那就好。”康熙瞥了一眼躍躍欲試的胤祚,“明早出宮,不急在這一時?!?/br> 對對對,胤祚頻頻點頭,關鍵是制作方法,不復雜便可以量產(chǎn),屯起來以備后用。 康熙問工藝,白晉早有準備,將寫好的東西呈上。 胤祚湊近去看,問了一句:“成本多少?”造價太高會被直接腰斬,等于發(fā)明了個寂寞白費力氣。 “不費銀子?!卑讜x現(xiàn)場拿了紙筆算了一筆賬。 胤祚對天文學不感興趣,告退回文淵閣抄書。 傍晚,康熙接到來自雅克薩的急奏,通讀一遍露出久違的笑容。 沙俄敗北做出妥協(xié),轉訴合談的意向,要求釋放被圍困的士兵。 康熙召大臣進宮商定前去和談的人選。 佟國綱、李光地、張英、馬奇奉旨入宮,在御書房外碰到。 行禮起身,佟國綱接過皇上遞來的折子,看后交給下一個人。 幾人了解事態(tài),佟國綱先開口:“和談勢在必行,再打下去國庫耗不起,沙俄的武器比我方精良,人員配給上不宜打持久戰(zhàn)?!?/br> “臣附議。”張英自覺就是個應聲蟲聽聽就行了,拿主意的大有人在輪不到他指手畫腳。 馬齊沉思片刻:“領土的劃分需要斟酌,沙俄敢殺個回馬槍不得不防?!?/br> 李光地說出最關鍵的一點:“出使的地點、時間以及人手都得談妥,最好帶上兩名洋人做翻譯。” 洋人現(xiàn)成的,康熙心里已有人選,看了一圈在場的臣子,挑不出能壓陣的,忽然有點想念明珠、索額圖。 商討半天最終人員暫定,康熙對推舉之人并不十分滿意。 擬了手諭快馬加鞭送到雅克薩駐軍將領手中,叮囑切莫因一時得勝而懈怠,謹防沙俄虛晃一招鋌而走險反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