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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雨還未停歇。 謝昕招架不住,腦子一片空白完全無法思考,只能承受他的親吻。氣息凌厲,壓迫感太強,謝昕全身軟著,手里的照片也拿不穩(wěn),如一片落葉般輕輕飄落在地。 算了,等下再去撿吧,此時此刻,所有的一切都顧不上了。 盡管沒了一條腿,陳放的手臂卻還強壯有力,他抱著謝昕將他的頭輕輕放到枕頭上,吻再次落下,落在她的眼,她的額頭,她秀氣的眉,以及她圓潤的肩頭,陳放的聲音低低啞啞喊她的名字。 謝昕…… 謝昕雙目閉起來,輕輕柔柔地應(yīng)他。 嗯…… 雨還在下,打在窗臺上那盆蝴蝶蘭的葉片上,噠噠作響,聽起來似乎有愈發(fā)愈烈之勢。 謝昕睜開迷離的眼,只感覺天旋地轉(zhuǎn),她被親得頭暈得很,感覺這世上所有的東西都在晃動。 床頭小臺燈散發(fā)出的曖昧燈光在晃,白色的孤獨天花板也在晃,謝昕瞇著眼,視線投向窗臺,窗臺上那盆蝴蝶蘭翠綠葉片被一場并不算冷冽的冬雨洗禮得嬌嫩欲滴,隨著窗欞上的雨點順勢落下來,葉片也在一次次輕輕晃動。 夜色暗涌,雨一夜未停。 謝昕睡得不久,醒得倒早,一睜眼,陳放的臉近在咫尺,她伸出細(xì)白的手指,沿著陳放高挺鼻梁的弧度輕輕往下,最終落到他的唇上,手指一下一下輕輕點上去。昨晚的吻太炙熱,她恐怕要終生難忘。 陳放很警覺地醒了過來,他并沒有睜眼,但手掌已經(jīng)準(zhǔn)確無誤的抓住了謝昕作亂的手指。 才下過一場雨,小城的清晨充斥著一股寒意。 他雙目依然閉著,卻抓著謝昕的手將之塞進溫暖被窩。 “不怕冷?” 謝昕笑著回他:“不冷。” “怎么醒這么早?” “不知道,大概是生物鐘吧!” 陳放這時才輕輕睜眼,他斂眉,視線往下左下方瞥過來,懷抱中的女人也抬頭往上看去,兩人的目光癡纏好幾秒。 陳放勾起唇角,語氣中有愉悅之意,手指纏繞著她的頭發(fā):“還不夠累?” “累?!敝x昕揉了揉額頭,嘆了口氣,“累得很?!?/br> “那還不多睡一會兒?” “睡不著,”她輕輕喊他的真名,“陳……放……” “嗯?” “我餓了?!?/br> 陳放輕笑著:“好,我去買早餐?!?/br> 謝昕拿起床邊散落的衣物:“我和你一起去?!?/br> 穿好衣服,兩人一同出了門。 一場雨后,小城煥然一新,處處顯露生機。 陳放一只手杵著拐杖,另一只手被謝昕挽著,兩人在街道上漫無目地散步。 這些年,小城變化很大,旅游業(yè)飛速發(fā)展,街上的游客也很多,而他們,也終于得以光明正大挽手走在街頭,如一對普通情侶。 旁邊早餐攤上有游客在講話,聽二人的談話內(nèi)容,好像是一對新婚夫妻,兩人依偎著一起看地圖,女孩子對男孩子說:“一寨兩國也去了,熱帶雨林景區(qū)也看了,感覺都玩遍了,老公,我們下一站去哪里?” 男孩子說:“去大理吧!” 謝昕看向陳放,思考了很久:“我也想去大理看看。” 那里是一切開始的地方。 陳放回答:“好。” - 失戀要命,失戀后的單人旅途更要命。 而我便是這場要命的單人旅途的主人公。 都說大理是個好地方,這里四季如春,風(fēng)景秀麗,旅游勝地,還是艷遇的好去處,就連從小播到大的經(jīng)典神劇《還珠格格》,格格阿哥們拐跑了皇阿瑪?shù)南沐蝗珖ň?,也是一心想要逃往大理避難,他們說這里是人間仙境。 仙境啊,這是多么高的贊賞! 不過,大理仙不仙的我真不清楚,因為我來這里的三天,天公不作美就算了,似乎還在和我作對,一直下雨一直下雨一直下雨!連門都出不了! 我呆在民宿里,透過玻璃窗,將遠(yuǎn)處霧蒙蒙的蒼山和洱??戳藗€遍,又無聊又難受,感覺自己快要發(fā)霉。第四天終于雨停,我收拾好心情,決定出門找點樂子。 民宿老板對我說:“旁邊是一家照相館,一對小夫妻經(jīng)營的,那老板漂亮不說,還非常擅長拍照,就算是你的頭發(fā)絲兒還是你的手指尖兒,也保準(zhǔn)給你拍的美美的,再配上我們大理的美景,發(fā)朋友圈,那羨煞一片人,你要是出門想拍照找她跟拍準(zhǔn)沒錯。” 我笑嘻嘻地回老板:“那敢情好,我就缺一個跟拍的人?!?/br> 吃了早餐,我決定去找這個據(jù)說能把我頭發(fā)絲兒和手指尖兒都拍得美美的老板。 走過石板路,高高的灰墻爬滿了粉白色的薔薇,我輕輕推開鐵門,咯吱一聲響,慢慢抬腿走了進去。 里面種滿了花,紅的白的紫的粉的,薔薇月季繡球蝴蝶,好看得很。我深深吸了一口氣,鼻尖縈繞著淡雅的花香,同時心里在想,這里住著一對什么樣的小夫妻啊,能將院子打理得這么好看,肯定很熱愛生活吧。 往里走了幾步,沒看到人,只聽到一男一女愉悅的說笑聲。 什么事情呀?他們倆笑得這么開心,我有些好奇。 我小心翼翼繼續(xù)往前走,順著石子路,拐了一個彎,終于看到了這間照相館的男女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