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身
沒有人能隨隨便便成功。 這就是我打工短短兩周的最高心得。 緊鑼密鼓在組里跟著參與了兩天棚內(nèi)拍攝之后我不得不承認娛樂圈這份工,真他喵的不是一般人能打的。 每天凌晨收工,我都累得能在和陳玄川通話的過程中突然昏過去。 然后隔天下午又被我親愛的室友許雯君小姐從床上薅起來繼續(xù)打工。 而程顏野,一定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 人前的她永遠妥帖美麗,永遠一絲不茍,永遠閃閃發(fā)光。 我們還只是預(yù)錄階段,按照合約她現(xiàn)在完全是可以不用來的。 其他所有被邀約的嘉賓都也還在別的行程和通告里,而她卻不知道為什么選擇早早進組,全程參與錄制。 要不是聽說她的節(jié)目廣告代言邀約都要塞爆了她經(jīng)紀人的郵箱,甚至每天有品牌的工作人員找到現(xiàn)場來,我還真以為她是過氣藝人沒事可做,只能到組里來麻痹自我了。 下周我們就要公開選手名單和節(jié)目賽制了,今天程顏野和我們所有工作人員一起出外景,順便指導選手錄制個人介紹短片。 我坐在其中一輛中巴車里,這組一共由我們負責四個選手,每人標配一個編劇,再加上攝影導演選管助理和器材擠了滿滿一車。 天生易暈車的體質(zhì),再加上這一車的人零食飲料發(fā)膠化妝品以及香水等等各種味道混雜,熏得我感覺可能要把前天的宵夜都給吐出來了。 早知道就不故作矜持,去坐程顏野的豪華保姆車了。 陳玄川說的對,我這確實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到了攝制地點下車后,許雯君立刻從她坐的那輛車趕過來,看了一眼吐得昏天黑地只能虛弱地靠在鐵皮車廂上的我。 下一秒,不顧我伸手阻攔,她轉(zhuǎn)身就去找老大去匯報我的情況。 林斐英跟在她身后走過來,上上下下打量我一番,又無耐地瞥了我一眼這個沒用的,最后大手一揮,特赦我到休息室去休息。 摸進了一間沒人的房間在沙發(fā)上睡了兩小時,我又恢復了些許的活力。 醒來就看到陳玄川發(fā)來的信息,撐不住就回家,違約金記得刷我的卡。 我忍不住笑出聲,回撥電話。 癡線啊你,還賠付違約金,你以為我是什么大明星?像我這種一抓一大把的遍地可以撿到的實習生,違約撐死了也只要賠五千塊好伐? 那你身價好像確實不太高哦,顧小姐。 而你優(yōu)秀的老公在你昏睡的兩小時內(nèi)早已經(jīng)掙夠你的贖身錢了,所以你們節(jié)目到底什么時候放人? 陳玄川在電話那一頭一本正經(jīng)地和我開玩笑。 平白無故,這男的怎么又發(fā)橫財了? 難道我不在的期間,陳玄川又偷偷開展了什么別的業(yè)務(wù)? 人一酸,開口就是缺德話。 辛苦你為了籌錢,剛剛一定在舍身陪富婆吧? 閉。嘴。陳玄川咬牙切齒,用一種剛從地獄爬出來的陰沉聲音威脅我道。 誰叫你掙錢這么輕松?拜托想想你可憐的夫人我吧,現(xiàn)在為了自己的朋友可是倒貼小金庫在打工啊,誰看了不說一句感動中國。 我抓緊每一個機會向陳玄川賣慘,盡管他已經(jīng)對我呵護備至。 其實你已經(jīng)完成革命任務(wù)了。朋友,meimei,能幫的都幫了,仁至義盡了吧。 現(xiàn)在你又不負責沉南星,也不是程顏野的助理。 實際上你一天跟他們都見不上幾面吧? 既然這么累為什么還不跑路回家,真得舍不得那區(qū)區(qū)五千塊??? 陳玄川在那頭耐心地幫我分析情況。 我知道他的意思是他很想我,而我很想大聲說我對他比他對我思念更甚。 沉吟糾結(jié)了一會兒,我還是選擇和陳玄川坦白。 你還記不記得小時候我跟你說過我有一點點靈異的體質(zhì)? 嗯,記得,別稱小神仙嘛! 你不是有一天突然提醒我,說你做夢夢到我被人打?結(jié)果說了那話可能沒出一周吧,我就被幾個人在巷子里圍毆了。 陳玄川應(yīng)該是聽出了我語氣里的不安,試圖開玩笑緩解緊張的情緒。 其實最近我又做夢了,他們幾個人都有出現(xiàn)在我的夢里,但是我一醒來什么都記不清了。 所以我想還是呆在這兒,這樣就算出事兒,我也能搭把手。 陳玄川在電話那頭沉默了。 他當然不是覺得我癔癥發(fā)作在說胡話,相反他是所有知道我這個秘密的人里唯一一個選擇全心全意相信我的。 他只是,很討厭我這種自我感動式的犧牲。 我要你答應(yīng)我一件事,如果你真遇到了問題,一定要和我商量。 嗯。我十分認真地許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