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
在陳玄川恢復了他精準如機器人一般的起居生活后,我的生活也終于重歸平靜。 靜得好似一潭死水。 因為我發(fā)現,根本見不到他人了。 他大概在忙他的公司。 忙得飛起,忙得腳不沾地,忙得不見人影。 忙死他最好。 我直接繼承他的千萬家產,再養(yǎng)個小白臉。 不過這對我來說,見不到也不是什么壞事。 畢竟就算沒有他這個煩人精,我還有更煩人的論文要煩。 給教授連發(fā)兩個選題都被斃,我真的搞不懂我敬愛的許老師到底是想我畢業(yè)還是不想我畢業(yè)了。 看著血紅的批注印在電腦屏幕上, “學術論文選題不僅強調研究問題的寬度,更看重的是深度” 我忍不住冷哼一聲,那你倒教教我還要怎么深? 就在我心情DOWN到谷底的時候,我最親愛的閨蜜陸奧奧給我發(fā)來了信息,邀請我陪她去逛街,對甩脫論文求之不得的我馬上同意赴約。 不得不說,真美人,真絕色。 季伯禽真是好眼光。 陸奧奧穿著一件明黃色的長裙搭著米白色絨毛外套,站在叁月的街頭,路人都被凍得灰撲撲的,而她卻明艷得像女明星在拍畫報一樣。 我立刻沖上去一個襲胸,破壞了這份美感。 當然代價是被陸奧奧不顧美女形象追著打了十分鐘才停手。 等到我們終于坐定在甜品店里,她卻一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這世上的事情,我最煩的肯定有猜來猜去這件事,便叫她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她卻還是在那里吞吞吐吐,嗯嗯啊啊。 我就故意逗她說,干嘛呀,你們家季伯禽出軌了,你要帶我去捉jian? 她立刻大罵我,神經病啊你,你出柜,季伯禽都不可能出軌! 我笑說那到底什么事兒,你直說不就行了? 她小心翼翼地問我,你是不是最近有什么情況了,聽說你最近出入學校,都是豪車接送誒? 我立刻回憶到好像是有幾次睡過頭,強迫陳玄川飛車送我上學。 而且陳公子的車比他的人還霸道,回回都恨不得懟進教學樓的門里去。 如此霸道行徑看來在學校惹來了流言蜚語,實在是罪過罪過。 但我發(fā)現了一個更嚴重的事實,我根本沒告訴陸奧奧我和陳玄川結婚的事。 瞬間情勢扭轉,變成了我開始吞吞吐吐,嗯嗯啊啊。 最后還是心一橫,眼一閉,說了句,我已經和陳玄川結婚了。 一睜眼,果然陸奧奧的表情像吃了蒼蠅一樣。 她是我的朋友中唯一看破了陳玄川道貌岸然的表象的。 我們本來是革命聯盟一般的友情,而現在我卻反叛革命投了敵軍。 可以料想她一定很想鯊了我。 但是,她卻沒有伸出魔爪,而是以更加沉痛的表情告訴了我兩個驚天消息。 一是,江浸月結婚了。 二是,沉南星回國了。 我本來還自以為自己的結婚消息是一顆重磅炸彈,能炸得陸奧奧靈魂出竅。 結果陸奧奧這家伙直接給我投了兩顆原子彈,炸得我魂都散了個干凈。 看我連心愛的甜品都吃不下,陸奧奧只能寬慰我說,她的本意只是想關心一下我的私生活,提醒我不要誤入歧途,及時糾正生活作風。 以及,告訴我一些舊人的八卦。 殊不知我早已經深入八卦陣中心。 我咬牙切齒地和陸奧奧說, 我知道, 謝謝你, 我的好朋友。 我自以為平靜的生活,好像馬上就要爆炸了。 而我更加頓悟了,久久不見人影的陳玄川,根本不是忙。 他是瘋了。 他真心喜歡的姑娘,放在心尖尖上的人,竟然就這樣無聲無息地結婚了。 而且還不是和他輸得心甘情愿的那個情敵。 我都可以想象得到,聽到這個消息以來,陳玄川該有多么地心有不甘卻又無可奈何。那些年少時候的美夢,大概又像沙塵暴一樣卷土重來,狂烈地攪動著他的心。 當然,也攪動著我的心。 只不過我的心不在沙塵暴里,而是在絞rou機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