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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酒店房間訂了最早的高鐵票,下午兩點便能到滬市,他學(xué)習(xí)完倒頭關(guān)機(jī)睡在了床上。 酒店的床一如既往的柔軟,他整個人陷在潔白的被子里,像是墜落在云端,如潮的回憶涌上夢境。 “沒有家人嗎?” 他的眼睛在流血,看不見面前人的臉,只能感受自己被輕飄飄抱了起來,那人似乎還嫌棄自己身上的血跡。 他以為自己會被放開,可對方始終沒有放下他,伴著一陣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慕饘僖?,他被抱到一張床上?/br> 那是張格外柔軟的床,只可惜身上的血肯定把床單弄臟了,經(jīng)過檢查后耳邊傳來醫(yī)生的聲音。 “這個男孩兒受傷很嚴(yán)重?!贬t(yī)生語氣猶豫,“全身上下都是傷,眼球被尖刃劃傷了,不知道保不保得住這雙眼,夫人叮囑過您靜心養(yǎng)好自己的病。” 言下之意就是別管他了,他沒有搖尾乞憐的打算,他唯一能倚賴的只有手里鋒利的小刀。 他正準(zhǔn)備強撐著離開,然而有只手落在他的臉上,輕輕替他撫去唇邊的血跡。 “我撿回來的就是我的了?!?/br> 宋醉不止一次想如果有重來的機(jī)會,他一定會蹭一蹭那只手,但那時的他敏感易怒,狠狠咬上了那人的手,嘴里混著兩人的血。 鮮血仿佛同命運般交纏到了一起。 * 宋醉醒來后天蒙蒙亮,他坐在床上呆了會兒,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總會想起以前的事,過了好長的一陣他才走下床。 他走到衛(wèi)生間,用冷水洗了把臉,對著鏡子細(xì)細(xì)打量自己的臉,眼上的傷痕淺得快看不出了,眉眼的戾氣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收拾好東西拖著行李箱走出了房間,辦理了退房坐地鐵去車站。 地鐵上擠滿了衣服各異的人,倘若從上方看只能望見黑壓壓攢動的人頭。 這是宋醉第一次來燕城,唯一去過的地方只有燕大,但他并不覺得多可惜,每個地方的人都在為生活努力。 下了地鐵他獨自坐上回滬市的高鐵,高鐵上的食物不便宜,他中午僅僅吃了點面包。 他坐得渾身僵痛,當(dāng)列車抵達(dá)滬市他長長松了一口氣,拿下行李箱走到門口,車門開啟后第一個下了車。 車站的人不比燕城少多少,只不過從爽朗大方的燕城口音變?yōu)檩p輕柔柔的吳儂軟語。 他低頭走出車站,望著公交車站熙熙攘攘的人群,猶豫著坐公交還是下去搭地鐵。 忽然身后傳來一道熟悉的嗓音:“怎么才到?” 宋醉脊背一僵回過身,望見藍(lán)灰色眼珠的男人站在他身后,仿佛等得累了般,斂下眼將手里拎著的袋子遞向他。 他接過袋子,袋子里有牛奶、巧克力還有蛋糕,都是可以迅速補充體力的東西,在高鐵上只吃了面包的他突然就感覺餓了。 “剛出站就碰上你了。”他拆開一個烤得蓬松的紙杯蛋糕,“好巧。” “不巧。” 宋醉停下動作抬起頭,車站里來來往這么多人,正好能碰上難道不是一件特別巧合的事嗎。 還沒等他想明白,下一秒聽見男人泛著倦懶的回答:“因為我從上午一直在等你?!?/br> 宋醉沒想到對方會從早上等到下午,他的心臟涌出難以言喻的情緒,壓著聲音問:“你怎么不打電話給我?” “你手機(jī)關(guān)機(jī)了?!?/br> 他疑惑從包里拿出手機(jī),發(fā)現(xiàn)昨晚關(guān)機(jī)后忘了開,因為他手機(jī)打不通所以在車站門口等了大半個白天。 他的身體仿佛有溫暖的血液在流經(jīng),帶著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的撒嬌在問:“那你為什么要等我?” 然而對方下一句話令他的感動消失得無影無蹤。 “衣服買了嗎?” 少年把別的想法都摁了回去,自己在阿亭眼里大概就是個移動小金庫,還是經(jīng)常余額不足的那種。 * 回滬市之后宋醉照常上課學(xué)習(xí),他是在周五收到的特等獎證書及獎金,在普物老師的大力宣傳下,整個學(xué)院都知道他拿了燕大物理競賽特等獎。 課上普物老師還一再強調(diào):“雖然教出一個特等獎是我教學(xué)生涯里微不足道的成就,但我有必要用這個例子向大家說明好好上課有多重要,人家宋醉大一就能拿競賽第一名了?!?/br> 吳縝聽得怪怪的,一時又說不出哪里奇怪,半晌后恍然大悟:“他有次不還批評你上課走神?現(xiàn)在就成了好好上課的代表?!?/br> 雖然宋醉認(rèn)真學(xué)習(xí)但跟專心聽講沒有半點關(guān)系,常常是自己低頭看著文獻(xiàn),偶爾聽聽老師講課。 “李老師這嘴還別說真挺行?!北靠谧旧嗟暮钊硎玖俗约旱牧w慕。 “不去說相聲可惜了?!?/br> 宋醉翻開書接過話。 為了避免系里的同學(xué)看新鮮一樣看著他,更重要的是避開普物老師一臉自己拯救了全人類的眼神,一下課他便直奔山上的圖書館。 安靜的圖書館氛圍令他松了一口氣,他打開保溫杯準(zhǔn)備喝口溫水,杯里空蕩蕩的什么也沒有。 他只好起身去茶水間,他打開飲水機(jī)龍頭接水,剛擰開水龍頭沒多久,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在他身后響起。 “請問你是宋醉嗎?” 宋醉接完水才轉(zhuǎn)過身,說話的是個身量小的男生,臉上分布著幾粒雀斑,手上抱著一個本子。 “你找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