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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知新的鼻尖泛酸,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不死心地想再找找這間屋子有沒有什么其他的破綻。 他的目光落在床頭柜的一個花瓶上,面色微沉。 如果有必要的話,這個花瓶或許會成為他自裁時最趁手的東西。 他剛要挪到床頭柜旁將花瓶拿起來藏好,卻聽見門外有人說話的聲音。 聶英哲這就來了? 盛知新蹙眉,僵立在原地不敢動,屏息凝神地聽門外的聲音。 那大概是個男人在說話,聽起來年齡很小,聲線有些細,不是聶英哲那個常年吸煙的老煙槍的嗓音。 他微微松了口氣,繼續(xù)聽了下去。 那個年輕男人似乎在跟誰打情罵俏,笑聲銀鈴似的不斷,聊得相當開心,一邊聊一邊向這邊走著,在這間房門前停了下來。 盛知新腦袋里那根弦倏地繃緊,連忙將床頭柜上的那個花瓶拿在了手里,一臉緊張地貼在門后,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那扇緊閉的大門。 “哎呀你討厭啦,”那個男生的聲音再度響了起來,卻帶著曖/昧的喘息,“急什么?色鬼......等我辦完事再來?!?/br> 和他纏綿的人不知說了句什么,男生回道:“小聶總的人......怎么來的?迷暈了綁來的,就和那些土匪山大王似的......好像還是個小明星吧,估計得被玩壞了......哎呀不跟你說了,我進去了?!?/br> 盛知新全身的肌rou都警戒起來,聽見了鑰匙插進鎖孔時發(fā)出的“咔噠”一聲,緊接著,那扇雕花木門被人緩緩推開。 第59章 反擊 盛知新如蟄伏許久的猛獸, 倏地撲了出去。 門被他撞得原路返回,重重地和門框相撞,而花瓶下一刻便狠狠地招呼在了那男生頭上。 男生哼都沒哼一聲, 身體向前一傾倒在了地上,花瓶的碎片天女散花似的散了一地。 盛知新踉蹌著后退幾步靠在墻上,喘/息片刻后探了下男生的鼻息,哆嗦著手把他身上的衣服扒了下來。 男生滿臉是血,面色安詳, 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正被別人扒成一個裸男。 這套衣服穿在盛知新身上算是有點小的。他一邊念叨著無意冒犯,一邊手腳利索地將那套衣服整整齊齊地換到了自己身上,順便拿了男生的手機。 盛知新將男生的拇指按在手機屏下方解了鎖, 調(diào)出通話界面,顫著手按下那串早被他熟記于心的號碼。 鈴聲剛響了兩下就被人接通了:“你好?” 盛知新腿一軟坐在地上,聲音不由自主地打著顫:“溫老師,是我。” 溫故的聲音滿是焦急:“你還在會所里嗎?” “我在, ”盛知新深吸一口氣,“我......” 電話那邊忽然響起另一個人的怒吼:“溫故你他媽能不能好好開車!想讓我們兩個一起死在這兒嗎!” 盛知新呼吸一窒,立刻道:“溫老師你注意安全, 我沒事的?!?/br> “真沒事嗎?”溫故說, “你別慌, 原地等我們到,我們......” 剛剛咆哮的那個人斂了怒意, 聲音擠進對話:“盛知新,我們還在路上,你務必保持冷靜自救。這部手機你先拿著,我們到了會和你聯(lián)絡?!?/br> 盛知新“嗯”了一聲,剛要再說什么, 那邊卻將電話掛斷了。 他抹了抹眼睛,晃著身子站起來,看見一個落在男生手邊的盤子。 盤子是鐵做的,上面放著兩支注射器,里面灌著透明的液體。 盛知新目光一凝,幾乎是一瞬間便明白過來那是什么東西。 他拿出手機,對著地上的注射器拍了張照片,發(fā)給溫故,然后刪除了發(fā)消息的記錄。 門外倏地響起人說話的聲音。盛知新悚然一驚,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 “剛剛我經(jīng)過的時候,就聽見這間屋子里有聲音,”一個公鴨嗓說道,“應該不止我聽見了,好大的一聲響?!?/br> 另一個有些低沉的男聲響起:“是不是有‘老鼠’混進來了?” 盛知新呼吸一窒。 是聶英哲。 他的目光開始漫無目的地在屋中亂晃,企圖找一個地方給自己躲一躲。 但整間屋子除了那張床和床頭柜,便只剩立在門邊的一座空衣柜,那必然會是門外這些人進行搜查的第一選擇。 怎么辦? 門外的人掏出了鑰匙,金屬碰撞的“叮當”聲催命符似的撞擊在他的神經(jīng)上。 盛知新急得額上冷汗涔涔,一抬頭,目光落在了那扇造型華麗的窗戶上。 *** 聶英哲本來在樓下嗨得很,吸了點白/粉后正處于飄飄然的狀態(tài),一想到一會兒上去能有一夜春宵,興致便又高了幾分。 他正準備先好好疼一疼擠進自己懷里的小帥哥,突然有個油頭粉面的男服務生從樓上跑下來,一臉驚慌地告訴他那間關(guān)著人的屋子里似乎有奇怪的聲音。 他登時放下了卷好的“煙葉子”,抓了鑰匙便走上樓來,可越靠近那扇門,心中不祥的預感便越盛。 鑰匙插進鎖孔,發(fā)出一聲輕響。聶英哲剛壓下門把手,便聽見屋中響起一聲清脆的玻璃碎裂的聲音。 他心中一緊,踹開門沖進了屋里,映入眼簾的便是一扇破碎的窗戶。 窗戶被人不知用什么東西砸碎了,一張空洞的大嘴幽幽地望向屋內(nèi)的眾人。一邊的窗簾散開,在晚風中張牙舞爪地飄在半空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