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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知新脫口而出道:“你很好?!?/br> 溫故愣了一下, 那雙好看的眼睛徑直地看向他。 盛知新被他看得心跳加速,似乎自己那點小心思全被展現(xiàn)在陽光之下,無處遁形。 “其實是因為我經(jīng)紀人和我說,公司會不太想放人?!?/br> 他欲蓋彌彰地垂下眼,避開那人的目光:“他們可能會給我開一個新合同, 因為好像我的商業(yè)價值比原先高了一點......” “是很多?!?/br> 溫故心平氣和地糾正他:“現(xiàn)在應該已經(jīng)有不少人已經(jīng)意識到你的商業(yè)價值了,但是他們都在觀望。” “觀望什么?”盛知新問。 “你經(jīng)紀人平時都不給你講嗎?” 溫故毫不客氣地質(zhì)疑了林莫奈的職業(yè)素養(yǎng):“觀望你自己能不能認清自己的商業(yè)價值,知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應該接什么位置的代言綜藝廣告和影視劇資源。如果你連續(xù)再接三四個垃圾網(wǎng)劇,那你的商業(yè)價值就要大幅度下降了?!?/br> 盛知新面色一變:“我接了......” “你接了什么?” “我本來接了三個廣告,其中有個沒談下來,所以是兩個......” 盛知新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后徹底閉嘴,低頭不敢看溫故。 溫故看著眼前人心虛的樣子,沒忍住笑了:“你這是在干什么?” 盛知新倏地抬頭,有些緊張:“溫老師,我是不是又要糊了?” “你想什么呢,”溫故沒好氣道,“雖然說商業(yè)價值下降但也不至于糊的這么快,你不要胡思亂想可以嗎?” 盛知新聽后松了口氣。 他不是怕自己糊,是怕溫故欠了人情把自己塞進綜藝,好不容易讓人氣有了起色,萬一因為公司的腦癱決定二次撲街怎么辦。 “你真的不知道這些?”溫故饒有興味地問道,“林莫奈從來不和你說?” 盛知新?lián)u頭:“他讓我好好唱歌寫歌就行,其他的都交給他了?!?/br> 溫故沉默地看了他半晌,忽然伸手揉了把他的頭發(fā):“他說的對。” “不用改,你一直這樣就好。” *** 雖然最后盛知新也沒說自己會去誰的公司,但溫故心里已經(jīng)有數(shù)了。 他很有自信林子晉搶不過自己。 昨天晚上兩人熬夜寫的歌今天第一次試唱,效果比前一天的純戲曲強多了,聽起來也不是那么一言難盡,雖然內(nèi)行的評價只是一個“還行”,但給外行聽絕對足夠了。 “今晚的演出我們放票給粉絲了,”導演說,“畢竟是最后一期,之前很多粉絲都特別遺憾沒看見小盛老師和林老師的舞臺劇現(xiàn)場,所以這回咱們給粉絲圓個夢?!?/br> 盛知新下意識瞥了一眼艾新,發(fā)現(xiàn)他正低頭看著腳尖,不知在想什么,臉色也很差,一看就不只是因為前一天晚上沒睡好。 敵人吃癟,不暗喜就不是人了。 于是他揣著這份暗喜進了化妝間,開始自己給自己上起妝來。 這期的主題是中華戲曲的學習與傳承,所以導演特意要求讓盛知新一定要自己化妝,作為攝像師取材的一部分。 雖然盛知新從小就受過這方面的熏陶,但絕對不能說是信手拈來,下午在彩排間隙抽空去請教了下專業(yè)的化妝師傅,不僅錄了像,還記滿了好幾頁紙。 他懷著十二萬分的小心給自己上妝,和捧著個瓷器一樣小心,確保給攝像大哥提供了足夠多的素材。攝像大哥對他這種配合的態(tài)度十分滿意,錄好后給他做了個手勢便出去了,不再打擾他。 沒了一邊攝像頭的干擾,盛知新也放松下來,開始摳一些剛剛沒注意到的細節(jié)。他提著眉筆剛要畫眉時,便聽見身后的門“咔噠”響了一聲。 “還有要拍的嗎?” 盛知新理所當然地以為是攝像師去而復返,順口問了一句,卻聽那人輕笑道:“化的還不賴啊。” 他怔了一下,手忙腳亂地回頭,便看見溫故一身讀書人的裝束,唇邊噙著笑意看向自己。 “導演讓我來看看有沒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溫故十分自然地站在他身后,“我看好像沒什么別的我可以幫忙的地方了?!?/br> “不,有?!?/br> 盛知新下意識地喊住他不想讓他走,有些局促道:“你可以......幫我描個眉。” 他本來就隨口一說,沒想到溫故真拿起放在桌上的眉筆,低下頭道:“怎么化?” 盛知新話還未出口,臉頰上卻早燙了起來,好在被濃墨油彩遮住了,旁人倒是看不出來紅色。 溫故畫眉的手很穩(wěn),另一只手托著他的下巴,眉眼間斂了鋒銳,余下的全是專注。 這屋子里也太靜了。 盛知新沒頭沒尾地想著。 靜到他有一種感覺,就是自己如此劇烈的心跳聲在屋中無限地放大,似乎會被身后的人聽見。 萬一被聽見了怎么辦? 這種如擂鼓般的心跳聲,該怎么解釋他心里沒鬼? 盛知新動了下身子想緩解下尷尬,卻被身后人輕叱道:“別動。” “溫老師,你之前有學過嗎?”他問道。 “學過什么?” “我一直畫不好眉毛,”盛知新說,“無論是這種還是平時上妝,畫眉毛簡直是車禍現(xiàn)場啊。” 溫故笑了下:“之前我?guī)蛣e人畫過挺多次,所以可能熟練一些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