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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現(xiàn)在不想了。 好在回去就差不多能解約,到時候...... 盛知新輕輕舒了一口氣,將一頁紙放到一邊,揉了揉眼睛后又提起筆,身側忽然有人遞過來一杯咖啡。 他愣了一下,抬頭便看見溫故在一邊坐下,眼中說不清有什么情緒。 “謝謝?!?/br> 盛知新接過咖啡,喝水似的灌了一大口,面上的表情忽地怪異起來。 “怎么了?” “有點......苦......” 說有點苦都是委婉了,盛知新本來就是個愿意吃甜食的,而手里這杯咖啡大概什么糖都沒加,純天然無污染,從嘴里苦到胃里。 溫故恍然:“不好意思,我忘給你放糖了,我喝咖啡不放糖的。” 盛知新沒想到他會犯這樣的錯誤,“噗嗤”一聲樂了出來。 溫故支著下巴看他好不容易露了個笑,沒忍住上手揉了把他的頭發(fā):“寫的怎么樣?” 盛知新的身子僵了一下,努力忽略掉在自己頭上作亂的那只手,獻寶似的將那段改好的遞給他:“你看看這樣行不行。” 溫故看了半晌,沒說話,最終將那頁紙放下,面上的表情看不出是高興還是不高興,搞得盛知新有點忐忑。 “小盛,你以后想往什么方向發(fā)展?” 等了半天,卻只等來這么一句話。 盛知新有些詫異,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不知道,可能繼續(xù)做流行吧?!?/br> “為什么要做流行?” 盛知新的回答在嘴邊繞了一圈,被原封不動地咽了回去。 因為你。 但他不敢說,只含糊道:“從進公司開始寫的就是流行嘛,轉型很困難的,所以就沒想著要改了。” 溫故摩挲著手里那頁紙:“考不考慮寫寫國風?” 盛知新剛開始沒懂他的意思,琢磨了一下后明白了——這是拐彎抹角夸他歌改得好呢。 一瞬間之前的不快都煙消云散,他目光中多了幾分驚喜:“我寫的可以嗎?” 溫故看著他一臉“求表揚”的暗示,夸獎的話最終還是沒說出來,換成一句“還可以”,然后揪出幾個小節(jié)略加改動,讓轉音和變調更自然。 但盛知新絲毫不覺得很遺憾,畢竟能從溫故這兒得到一句“可以”,是過去的自己從未奢望過的。 “要我?guī)兔幔俊睖毓蕟?,“如果就你一個人的話,恐怕......” 盛知新連忙回絕:“不用,我自己來?!?/br> 說完似乎覺得語氣有些生硬,又補充道:“溫老師你信我啊,我肯定可以的。” 似乎是剛剛的□□將困意驅散了,又或許是在做喜歡的事,讓他現(xiàn)在不僅不困,而且腦袋轉得相當快。雖然已經(jīng)接近半夜十二點了,但如果再給他那一首歌要他改也是可以改的。 溫故見他眼中閃著狂熱的光,恍惚間似乎看見了當年那個自己,微怔后又伸手揉了他的頭:“注意身體?!?/br> 這句話里包含的溫柔他自己并未注意到,卻徑直闖進了盛知新的心里,激起一片不小的浪花。 這人真的天然撩。 盛知新的心跳快了幾拍,連忙默念不要對自己老師有其他雜七雜八的念頭,將目光投向別處。 身側忽地響起“咣”地一聲,將他從旖旎的氛圍中拽了出來。幾人紛紛側目,看見艾新將那只碗打翻在地,聞燦愣在了他身邊,面前的戲曲老師臉氣得通紅。 “你狂什么?說你兩句還聽不得了是不是?”原本慈眉善目的老人氣得手都在抖,“說不得是不是?要是你們這些明星都說不得,這戲還要不要演了?” 艾新移開目光,一句話也不說。身邊有人偷偷錄像,他看見后伸手徑直去抓人家的鏡頭。導演組有苦說不出,連忙上前調停。 盛知新動了動唇,卻被溫故捏著下巴將頭轉開:“別看這些沒用的,好好寫你的歌?!?/br> 他頭被這么一轉,恰巧看見不遠處的巫桐正一臉嚴肅地繼續(xù)接受動作指導的訓練,手里拎著兩桿槍,如同天神下凡渾身都寫滿了“正義凜然”。 似乎和昆曲的畫風有些不搭。 盛知新出神地看著他的動作,腦中忽然靈光一現(xiàn),將手中的草稿紙撥到一邊,拿起了一張新的。 “怎么了?”溫故不明所以,“要改?” “我忽然有個想法,”盛知新面上泛著紅,眼中寫滿了驚喜,“我在想有沒有可能把戲曲的唱詞都串起來,搞個大的?” 溫故蹙眉:“你這個想法不錯,只是感覺......工作量有點大?!?/br> 盛知新?lián)u頭:“不大的,我可以。” 不知這是他今天第幾次說過的“我可以”,但溫故卻十分喜歡看他這種自信的樣子。 他伸手取過一頁草稿紙:“我?guī)兔Π桑阋粋€人寫不完的。” 盛知新的筆尖一滯:“老師,我......” “之前放你自己寫是想看看你能寫到什么程度,”溫故說,“現(xiàn)在我改主意了,你這個新提議我很感興趣?!?/br> 他說完,聲音中染上幾分笑意:“比個賽嗎?小盛老師?” 第52章 在下有一事相求 事實證明, 兩個工作狂遇到一起后的能量是無窮的。 戲曲老師已經(jīng)把動作簡化了,對于這些“門外漢”,只保留了最基礎的動作, 但效果依舊練的不是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