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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發(fā)現(xiàn)自己跑了,聶英哲會不會將氣撒在他身上? 如果溫故出事了,如果...... 他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那個人,恨不得立刻跑回去確認一直掛念的人沒事才罷休。 “盛哥,盛哥!” 莊介的聲音在一邊微弱地響起,盛知新咳了幾聲,嘶啞著聲音道:“怎么了?” “有人,有人來了......” 盛知新凝神一聽,果然聽見有腳步聲向他們靠近。他深吸一口氣,掂著手里那半個酒瓶,正準備再如法炮制地將來者放倒,卻忽地落進一個懷抱中。 來人緊緊地擁著他,平日溫和的木質(zhì)香此刻不知為何變得如此霸道,強行侵占了他周遭的空氣,一時間讓他有些難以呼吸,微微仰起頭,看見了那人逆光的側(cè)臉。 “溫老師......” 溫故將他松開,迅速地粗略檢查了下,發(fā)現(xiàn)沒有缺胳膊少腿時才徹底放下心來。 盛知新愣愣地看著他,忍了許久的眼淚倏地決堤般落下。 溫故蹙著眉,將他臉上的淚擦掉,再次將人擁進懷里:“不怕,我來了,沒事的,出事了我給你擔著?!?/br> 莊介眨眨眼,忽然覺得自己站在這兒屬實有點多余。 盛知新拽著溫故的衣領(lǐng)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剛要再說什么,草坪上的大燈倏地全部亮了起來,刺目的燈光照得再無陰影供他們躲藏! “他們在那兒!” 第25章 誰忍誰孫子 “走, ”溫故當機立斷,“去側(cè)門,我車停在那邊?!?/br> 盛知新?lián)u搖晃晃地走了兩步, 險些栽倒在地上。溫故看了他一眼,在他身前蹲下:“我背你。” “我......” “快點。” 盛知新只能老實地趴在他背上,被人背著向側(cè)門跑去,只覺得身子像在一頁小舟上似的浮浮沉沉。 保安的聲音近在咫尺,他勉強睜開眼, 就看見一個面色猙獰的壯漢正緊緊咬在兩人身后,手臂一揮,棒球棍劈頭向他砸了下來。 盛知新下意識地低下頭, 卻忽地一陣天旋地轉(zhuǎn),被人牢牢護到了身前。 溫故抬手生生挨了這一棍,咬緊的牙關(guān)里泄出一聲忍著痛的悶哼,讓盛知新倏地清醒了過來, 將手里一直沒松的半個酒瓶子丟了出去。 酒瓶子正中那保安的光頭,碎片稀里嘩啦地澆了他一臉。他吃痛地捂著臉哀嚎起來,溫故抬腿踹上他的腹部, 將人踢得撞上后面趕來的保安, 讓他們稀里嘩啦摔作一團。兩人趁機從側(cè)門逃了出來, 徑直上了停在外面的車。 豹子般的黑車嗡鳴一聲,在黑暗中倏地遠去, 將窮兇極惡的保安甩在身后。 那個被澆了一臉玻璃碎片的保安面色慌張,給聶英哲打了個電話:“小聶總,人......跑了?!?/br> 聶英哲陰著臉坐在會所的大堂中,額上裹著塊紗布,臉上腫了大塊, 看上去狼狽得很。 他手背青筋畢露,聞言將一個做工精美的煙灰缸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好啊,接走了好啊,”他說話聲音很輕,就像在往外吐著氣兒一樣,“一群廢物!兩個人都能讓他們給跑了,統(tǒng)統(tǒng)滾回家!滾!” 旁邊站著的中年男人微微鞠躬,低聲說:“小聶總。盛知新的綜藝和影視劇是不是也要......” 聶英哲瞥了他一眼,面上的憤怒忽然消失了,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封殺?不,都得播,還得好好給我播,放長線才能釣大魚,你懂不懂?” 中年男人點頭稱是。 他摸出一根煙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我倒是要看看,他溫故到底有沒有這么大的膽子搶老子的人?!?/br> *** 車駛過幾條主干路,緩緩地停在路邊。 溫故挨了一棍子的左胳膊先前只是麻木,現(xiàn)在痛得他額上全是冷汗。 莊介縮在后座,見他把車停了,小聲喊了句“溫哥好”。 溫故今晚來得很急,外面只搭了一件黑色的風(fēng)衣,看上去十分單薄。 他微微側(cè)過臉問道:“你是?” “我是盛哥的師弟,我們一個劇組的,”莊介說,“今天多虧了盛哥,不然我這條命就得搭在里面了?!?/br> 眼前這個人的氣場太強了,無論誰站在這里都會下意識地矮他三分氣勢。 溫故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轉(zhuǎn)而將目光投向歪在副駕駛上的人。 再次確認盛知新完好無損時,他一顆懸了太久的心終于落地,就像突然被宣告無罪釋放的死囚,甚至還有一種不真切的心有余悸。 如果再來晚一點,或者...... 盛知新將額頭抵在車窗上,感覺自己每呼出一口氣都是熱的,牙關(guān)在不停地打戰(zhàn),像發(fā)燒了似的。 溫故蹙眉,伸手便摸上他的額頭。 但沒想到的是,盛知新看上去像是沒了力氣,但反應(yīng)卻出奇的快,狠狠將他的手打開。 莊介倒吸一口涼氣。 溫故只當他還以為自己在包廂里,應(yīng)激反應(yīng)有些嚴重,輕聲道:“小盛,讓我看看你發(fā)沒發(fā)燒。” 盛知新緊閉著的眼皮顫了一下,微微睜開眼,一雙失了焦的眸子緩緩定格在他身上。 “溫老師?” 見他還認人,溫故松了口氣:“不怕,沒事了。” 他的手剛碰到盛知新的皮膚,眼前人便顫抖了一下。 溫故的目光轉(zhuǎn)向他明顯被人扯開過的衣服,面色漸漸沉了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