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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然加班完,問她情況如何。何嘉綺聽他說工作順利,微懸的心總算落地,暗自僥幸自己想太多。 陳雪跟她報備了接下來幾天的工作安排,都是之前定下的內(nèi)容,何嘉綺沒有異議。 陳雪將她送回家,見她疲態(tài)中顯出幾分憔悴,問她是否身體不適。 何嘉綺說沒有,陳雪欲言又止。 她給何嘉綺做助理剛一年,兩人除了工作關系,私交還不是特別親密,有些事她不知道該不該問。 但藝人的情緒關乎工作狀態(tài),就涉及她的責任范疇了。她試探著說:“王總剛才給我打電話了。” 何嘉綺本來沒精打采的坐在沙發(fā)里看手機,聞言立刻抬起頭:“你說王默?他找你做什么?” 她的緊張都寫在臉上,陳雪愕然。 “也沒什么,就問你是不是還在孤兒院,什么時候結束?!标愌┫肓讼?,“他還問是不是只有我陪你,麥總去了沒?” 陳雪是驚訝王默怎么會問起麥白:“我當時以為王總不滿意麥總給您接這個工作,就跟他解釋是您想低調(diào)一些,除了我和司機沒帶其他人過來?!?/br> “沒說其他的?” “沒了,他最后說了句辛苦就掛了電話?!标愌┯^察她神色,“不知道他是不是有別的意思我沒理解到?” 陳雪是想問他倆的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是分還是合,何嘉綺不想說,借口說想睡覺將陳雪支走了。 接下來幾天,王默那邊毫無動靜,安靜到何嘉綺差點懷疑那晚的事情只是他盛怒之下的舉動,氣消了,想通了,他就放過她了。 可是她認識的王默不是這樣的人,她明白自己不該僥幸,有好幾次她打開手機,調(diào)出那個熟悉的電話號碼想要撥過去,甚至有一次她真的有撥出去,在對方振鈴前又倉皇的掛斷。 她不是耍脾氣,她是理智的人,就算心里氣他那晚的所作所為,也不敢在這種事上擺架子 ——是真的不敢,在她的生存字典里,所謂脾氣個性,所謂自由自在為所欲為都建立在雙方勢均力敵,最好是一方壓倒性強于另一方的基礎上。 她和王默,顯然她是弱的那一方。 道理她都懂,她知道他或許在等她主動認錯,或許這是他給她的最后的臺階和退路。 可是要怎么辦呢,他要的坦白,她給不了,她不想編一個坦白給他。 直到一周后的某天下午,肖然給她打電話說他接了金穗資本的一個案子,王默親自見的他,還給他引薦了好幾位圈子里舉足輕重的人物。 肖然說:“瑞銀集團跟我們所的業(yè)務往來都是幾位合伙人在接洽,按常理金穗的案子肯定輪不上我這種資歷的,王總應該是看在你的面子。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做,不給你丟臉。” “金穗的案子不麻煩,王總應該是想給我機會?!?/br> “另外一個案子稍微有點麻煩,不過王總說可以幫我忙?!?/br> 肖然的聲音難掩喜悅,何嘉綺聽著卻如墜冰窖,她在那一刻終于明白王默要做什么。 有的時候要毀掉一個人并不一定要立刻讓他一無所有,給他機會,助長他的野心,再在他以為可以輕而易舉更上一層樓的時候踢掉他的梯子,讓他跌落谷底再無翻身之地才是最令人絕望的! 王默了解她,知道她的軟肋在哪里,自然也知道用什么手段能輕而易舉讓她屈服。明明他是卑鄙的,他在逼她,卻因為面前冠冕堂皇的幌子,她都不能理直氣壯指責他心胸狹窄,仗勢欺人。 她也不能告訴肖然,因為那些齷齪都是她臆想后果。 何嘉綺一整個下午都思緒紛亂,拍戲完全不在狀態(tài),一場平時一條過的戲份反復NG,導演和搭戲演員都看出她不對勁,后來導演只好讓她先休息。 何嘉綺跟劇組請了三天假,挨到第二天下午才給王默打電話。 電話接通,王默很平淡的“喂”一聲,沉默著等她開口。 何嘉綺問:“你今晚有空嗎?” “什么事?” “我想來找你?!?/br> 何嘉綺緊張得手心濕潤,她以為以王默的脾氣可能會反諷幾句,她提早演戲各種被消遣挖苦的橋段,給出最妥帖的回答,然而王默僅是沉默兩秒,便答應她:“七點以后有空,你來我家?!?/br> 何嘉綺是六點半到的,她穿一件白色香奈兒經(jīng)典款外套,化了淡妝,沒有特意裝扮的痕跡,天生黛眉紅唇,美不可方。 她摁了門鈴,里面沒有反應,再按,還是沒有。三次過后,她確定王默并不在家。時間是六點四十五分,她看一眼面前的指紋鎖,猶豫要不要進去等他。 他應該還沒有刪除她的指紋吧?何嘉綺抬起手,腦中念頭閃過,又收回手靜立一邊。她想,還是等等吧,反正他很快就回來了。 她一直等到晚上九點,王默都沒有回來。她實在站得累了,不想弄到最后太狼狽,自己打開門進去。 -------------------- 作者有話要說: 這本書最初的設計是《桃之夭夭》的番外,當時預計三萬字,我覺得直接放番外收費可能有些讀者不會想花這個錢,畢竟副CP的故事是可看可不看的。我希望多點人看到,與其被盜文網(wǎng)站做人情,不如直接放到專欄免費送大家看。 所以也沒有預收,直接就開文了(我之前是準備先寫預收的文,收藏比這個高很多,而且大綱也寫好了)結果是預計三萬寫完,寫到現(xiàn)在我發(fā)現(xiàn)沒個十多萬寫不完,汗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