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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guī)阋娝?。”于景說罷,下樓開車。 葉輕并未上于景的車,而是駕車跟在于景的車后方,向城郊的看守所趕去。 - “叩叩叩——” 聶盛遠見敲門無人應答,便推開了房門,只見房內(nèi)空無一人,連謝亮的房間也沒有葉輕的聲音。 “葉輕去哪兒了?”聶盛遠詢問守門的保鏢,他并沒有給葉輕指派任務,所以葉輕這是單獨行動了。 保鏢愣住,“葉輕說,是您讓他出門辦事情,我們才放人的。” 聶盛遠緊緊皺眉,立即反應過來不對勁,他折返回書房,打開他在葉輕手機里裝的定位追蹤,只見葉輕現(xiàn)在正向城郊移動。 正在開車的葉輕見來電信息,猶豫之后,摁下了接聽。 “你在哪兒?” 聽著電話另一頭傳來老板的聲音,葉輕抓緊方向盤,回答道:“出門散心?!?/br> 聶盛遠冷笑,“你現(xiàn)在正在往看守所的方向前進。葉輕,我提醒過你,背叛我的下場。” 葉輕聞言,反而沒那么緊張了,“老板,我也給過你機會的。” 他一條賤命,早就該死了,之所以活到現(xiàn)在,是覺得死得太早,怪對不起何沅的,畢竟他當初那么想救他。 在他們被聶盛遠帶走后,那些幸存的孩子都對他嗤之以鼻,拳打腳踢,辱罵他也是殺人兇手。只有謝亮沒有欺負他,在他受傷的時候,一直照顧著他。 也只有謝亮知道,他這么做只是想活著。 所以謝亮對他而言,是他這垃圾一般的茍且人生里,最后一個想要安穩(wěn)的歸宿。 如果聶盛遠愿意救人,他大可以推出另一個替死鬼,幫謝亮一把,但他沒有。既然沒有人向謝亮伸出援手,那他就把聶盛遠搭進去。 畢竟,害人這件事,沒人比他更拿手了。 “你沒有證據(jù)?!甭櫴⑦h肯定道,一直以來,他誰也不信,所以所有證據(jù)都掌握自己手里,葉輕的手上不可能有,光憑一個人證,警方不能他怎么樣。 葉輕的回答卻出乎對方意料,“我有。” 他不再和聶盛遠啰嗦,跟著于景,將車停在了看守所門口,他知道,這扇門一旦進去了,他也可能出不來。 看著葉輕站在門口不動,于景肯定道:“我說到做到,只要你和謝亮肯配合警方工作,我會盡量申請縮短你們的刑期?!?/br> 葉輕很清楚,即使縮短刑期,他和謝亮一時半會也出不來,加上謝亮涉及嬰兒販賣,很有可能會無期徒刑。 但如果配合警方,在牢里好好改造,他和謝亮都會一線生機。 想著,葉輕邁出了步子,向于景走去。兩人走進了看守所,向會見室走去。 謝亮依舊不配合地掙扎,被獄警推進了會見室,但當他看清來人,頓時愣在原地,隨后意識到了什么,迅速轉身要走,“于隊帶個不認識的人來干嘛?” 沒等于景說話,葉輕先開口了,“阿亮,那個人不愿意救你?!?/br> “你什么意思?”謝亮轉身看向葉輕。 葉輕咬了咬牙,“你知道的,他就是這么……” “我是說,他放棄我了,你就要把自己搭進來嗎?你傻?。俊敝x亮雙拳緊緊抓住衣角,恨不得現(xiàn)在就把葉輕推出去。 葉輕并不這么認為,反而堅定的說道:“二十五年前,我是他們的傀儡,和你們這些孩子打交道,得到你們的信任后,帶你們和康強孫云他們見面,我明明知道他們都在做什么,我還是照做了,那個時候,我就是有罪的?!?/br> “可你也是被逼的!”謝亮親眼見過康強打人,只要葉輕不聽話,康強的棍子毫不猶豫地打在葉輕身上,直到他同意為止。 葉輕垂頭嘆聲,搖頭道:“被逼的,不代表我沒有罪過。所以我想清楚了,如果當初我沒有跟著聶盛遠走,現(xiàn)在不至于惹得一身腥,也差不多該出獄了,而你和其他人根本不用淌這趟渾水。聶盛遠說是救我們,但其實是在利用我們,他現(xiàn)在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我和你就是被拋棄的棋子,在他手上沒有未來了?!?/br> 所以他們想要活著,要么是自己單干,從此以后被警察追蹤一輩子,要么就是和警方合作,坐幾十年牢,為過去贖罪。 他猶豫了很久,想想還是后者劃算,至少在這里,他可以看見謝亮。 想著,葉輕看向于景,“證據(jù)在城東省道邊7號倉庫的4號集裝箱里,那是我們在圣心做的體檢報告,上面有聶盛遠的指紋?!?/br> 于景立即將信息轉達給外勤,而后對葉輕問道:“你當初為什么突然選擇離家出走?” 葉輕一直在康強的引導下,欺騙那些孤兒,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讓當時的康衍轉變了態(tài)度? 葉輕冷笑,“如果你的父母在得知沒有孩子可以拐走了,而你正好也是個可以賣掉的人選,你也會逃,不是嗎?” 他的眼里滿是凄涼,他就是父母眼里的工具,說不要,就可以不要了。 謝亮抓住了葉輕的手,長嘆一聲,看向于景,誠然道:“聶盛遠買□□檢中心后,帶走了那里的員工,和剩下的幾個孩子,之后我們都在為聶盛遠工作,而我負責清除那些沒人要的孩子。那些孩子賣給了誰,拿了多少錢,我都留了證據(jù),全都在步行街地下停車場D區(qū)258號車位的障礙物底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