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信省隊的能力，但這些罪犯也不容小覷，再次檢查是有必要的。

    方知書意會地點了點頭，他還是很相信于景判斷的，于是便從現(xiàn)勘箱中拿出工具，沿路探查。

    體檢中心一共六樓，于景靠墻前行，繞行一樓一圈后，立即上樓尋找，但六層全走了一圈，這棟樓除了灰塵果然什么都沒有，似乎那些人在離開前，刻意打掃過。

    方知書掃去了最有可能沾染指紋的鼠標(biāo)和鍵盤上的灰塵，用磁粉輕掃，卻什么痕跡都沒有。

    “掩耳盜鈴，這里肯定還有東西。”他說著，環(huán)顧著四周，但什么頭緒都沒有。

    他轉(zhuǎn)頭卻見于景一直走來走去，跟魔怔了似的。

    “于隊？于景！”方知書趕忙湊上前，伸手在于景眼前晃了晃。

    于景打掉了方知書的手，疾步跑下了樓，方知書追趕下樓時，只見于景又在一樓兜圈子。

    “你……”方知書的話還沒說完，就見于景摸了摸墻，轉(zhuǎn)身走出了體檢中心，繞著整個體檢中心走了一圈。

    見勢，方知書擔(dān)憂地搖了搖頭，“完了完了，這要是真傻了，我得和陸法醫(yī)怎么交代？”

    于景冷眼瞥了方知書一眼，“交代什么？”

    方知書噤聲，干笑道：“我這不是看你一句話不說，到處轉(zhuǎn)悠嗎？你剛才到底怎么了？”

    “這棟樓不對。”于景抬頭看著眼前的這棟大樓。

    方知書左看右看，最后看向于景，“哪兒不對？”

    于景走到大樓的一側(cè)，站在墻角，指向尾端，“這棟大樓墻的厚度在30厘米左右，但大樓內(nèi)和大樓外卻差了四步，將近三米。”

    他說著，再次回到樓內(nèi)，從門邊向內(nèi)走，最終停在了一堵墻前。

    方知書看著面前的墻，推開了安全通道的門，“這兒是預(yù)留給安全通道的地方，似乎沒有問題?！?/br>
    于景走進安全通道，看著樓梯底下的配電室，沉默良久。

    “又是配電室?！彼f著，疑心地瞇了瞇眼，伸手拉開了配電室的門，只見內(nèi)部僅有一個電箱。

    但于景看著電箱后的墻體，迅速反應(yīng)過來不對勁，伸手敲了敲墻面。

    聽到空響，方知書眼前一亮，“背后是空的！”

    “晴雨酒吧通往地下室的路，就是這么干的，何飛滕很有可能就是在這兒學(xué)來的?！庇诰罢f著，上下打量著這面墻。

    如果晴雨酒吧配電室的門是側(cè)推開，他面前的這面墻應(yīng)該也是。

    想著，于景打開手電筒，仔細觀察著墻沿，希望可以找到開門的辦法。

    方知書也加入其中，摩挲著墻面，分辨著空鼓的聲音。

    他們將整面墻看了一遍，仍舊沒有發(fā)現(xiàn)。

    “這下怎么辦？”方知書看向于景。

    “怎么辦，涼拌?！庇诰皳]了揮手，示意方知書先退出去。配電室的空間寬敞了一些，于景后退一步，上步借力踹向墻面。

    “于隊，要不是叫人過來吧，你手還沒好，要是腳也廢了……”

    還沒等方知書碎碎念完，墻被于景兩腳踹開，他吃驚地看著于景，忍不住一哆嗦，這兩腳要是踹他身上，恐怕下半輩子得楚理養(yǎng)著了。

    于景冷呵一聲，拿著手電筒向門后看，只見里頭是下樓的樓梯，轉(zhuǎn)頭對方知書說了聲，“跟上了?！?/br>
    方知書看著快要垮下來的門，伸手丈量了一下門的厚度，“好家伙，二十厘米，這家伙是人嗎？”

    眼看著于景越走越遠，他趕忙跟上，絮絮叨叨：“今天要是陸法醫(yī)跟你過來，你肯定不是這態(tài)度?！?/br>
    “還有你說？”于景淡然說了句，借著手電的光，打量著四周，只見樓梯底下又是一道門。

    這道門是鋼質(zhì)門，加了密碼鎖，他肯定是踹不開的，只能解碼進入。

    方知書迅速拿出手機，企圖給江渡打電話，讓他過來一趟，但底下一點信號都沒有，“我上去打?！?/br>
    可他剛走沒兩步，身后就傳來門被打開的聲音，他不敢置信地回頭看去，“你怎么知道開門的密碼？”

    于景看著密碼鎖，悵然說道：“是啊，我為什么會知道……”

    他剛才只是想試試，沒想到真的成功了。他輸入的是宋嶼的生日，也是……杜柔的忌日。

    鋼質(zhì)門緩緩打開，門口的感應(yīng)燈亮起，他們在黑暗中待了一段時間，房間內(nèi)的燈光照著潔白的墻面有些晃眼。

    他們適應(yīng)環(huán)境后，只見房間內(nèi)放著的不是其他，而是一整套完整的手術(shù)設(shè)備。

    這里塵封已久，除了霉味，他們還聞到了一股血腥的惡臭。

    方知書立即打開現(xiàn)勘箱，換上防護進入手術(shù)室，他將魯米諾試劑噴滿整個手術(shù)臺。于景關(guān)掉燈光，只見手術(shù)臺上發(fā)出淡淡的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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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的醫(yī)院，所有醫(yī)護忙得不可開交，病人好奇地觀望，卻被警察攔住了前路。

    所有被救出來的婦女從后門進入醫(yī)院，更是驚動了不少休假的醫(yī)護回來幫忙，一份份檢驗報告送來，陸硯越看臉色越發(fā)陰沉，這些人的情況沒有岳向欣那么糟糕，但也好不到哪兒去。

    甚至有個孕婦懷胎五個月，但因為長期營養(yǎng)不良，無法供給營養(yǎng)給肚子里的孩子，孩子其實早就夭折了。

    陸硯腳步沉重地走進病房，看著本能縮到墻角的女人們，無奈地低下頭，最終看向了角落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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