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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我和宋嶼吃了夜宵,他說話時一直遮遮掩掩,但我聽得出來他在計劃著一件事, 而且這件事似乎和我們的案子有關(guān)?!?/br> 他了解宋嶼,這家伙從小到大就極其追求公平, 有仇報仇,有恩必報。 之前他三番兩次暗示宋嶼有事可以和他說, 但宋嶼卻選擇一直瞞著他,最后他不得已打擾了宋jiejie, 讓宋jiejie出面把宋嶼攔住。 估計是這家伙心里愧疚,想要彌補, 所以打算以身犯險。 陸硯看著前車,放心不下,“讓宋少爺一個人去,會不會太冒險了?” 今天是他們恰好經(jīng)過,看見宋少爺才追上來的。如果他們還在警局,或者去了別的地方,等收到宋少爺?shù)亩绦旁仝s來,他恐怕就有生命危險了。 “在我父親出事之前, 我和宋嶼就認識了,我倆幾乎形影不離的長大,可以說是比親兄弟還要親切,我不可能害他,也不會坐視不理?!庇诰罢f話一滯,突然意識到了什么,通過后視鏡看了一眼陸硯,咽了口水,試探地問道,“你……不吃醋吧?!?/br> 車上眾人頓時轉(zhuǎn)移注意力,有人裝睡,有人看風(fēng)景,有人玩手機,就是沒人敢往前看。 陸硯一怔,很快恍然大悟,玩味地說道:“吃啊,怎么不吃?你天天提他,說你和他之間有多長的過往,任誰聽了都不好受。” 但他并不在意這些,再說了,昨天下午于景是和他說過才離開的,他有什么好介意的。 “我……”于景語塞,知錯就改道歉道,“對不起,以后我……” 他保證自己對宋嶼沒有半點歪心思,別人誤會他一般都懶得解釋,但陸硯不行,他的阿硯可不能想多了。 看他這樣認真,陸硯忍不住低笑一聲,“但我信你。你的往事我不管,但你的今后有我參與?!?/br> 他決定和于景在一起,就會全心全意的信任,將自己的后背無條件的交給他,他相信于景不會做出背叛他的事,他也一樣。 雖然陸硯這么說,于景還是記下了,“何止參與?” 往后漫漫人生,他愿一路與陸硯相伴。 “所以你是怎么安排的?”陸硯看向手里于景的手機。 “我把定位器給宋嶼了,至少一切都要在我的把控之中?!庇诰霸捯魟偮?,對講機便響起了聲音。 江渡一直監(jiān)視著宋少爺身上的定位,隨時發(fā)出通知,“隊長,宋少爺正在靠近爛尾樓?!?/br> 隊長今早一來就委托他一定要盯住宋嶼,一個小時以前還什么動靜都沒有,就在剛才,宋少爺以極快的速度離開了市中心,所以他馬上通知了隊長。 陸硯瞬間明白,原來于景從爛尾樓出來以后,比往常更注意路況,是早就知道宋嶼在往這個方向來。 他們一路跟著前車,看著他們開進前往鹿平山的小路,最終在草叢邊停下。 傅涼坐在車上,有節(jié)奏地按了五次喇叭。 沒多久,有兩人從小樹林里走了出來,站在轎車邊,對車內(nèi)的人問道:“來看貨?” 傅涼笑著點頭,“我是傅涼,之前和你們老板約過了?!?/br> 兩人對視一眼,確定地點了點頭,從口袋里拿出眼罩遞給車里的兩位客人,“既然是老板的朋友,就自己戴吧。” 宋嶼看著眼罩眉頭緊鎖,表現(xiàn)得很是不情愿。 “不愿意配合,就請回去吧?!眮韼返娜艘妬砣瞬辉敢馀浜?,毫不客氣地提醒。 傅涼見狀,好心勸說:“宋嶼,你都到這兒了,就別裝清高了。” 宋嶼冷然剜了傅涼一眼,緊抿著唇,戴上了眼罩。他腳步踉蹌地下了車,一開始抹黑行走還有些失衡,但他身邊有人攙著,就沒有那么困難了。 只來了兩個人,想來一個人負責(zé)帶傅涼,而另一個人就在他身邊。 宋嶼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地往前走,膽怯得令帶路的人看著都有些不耐煩。他聽到身邊傅涼和另一人經(jīng)過了自己,也就是說,自己現(xiàn)在走在最后了。 “兄弟,你要不走我前面吧,我搭著你的肩膀走,這樣我安全一點?!彼螏Z說著,緊緊抓住旁邊的人。 他害怕不假,但也想再給于景他們留點線索。 于景他們等著宋嶼他們進入樹林才悄然跟上,他們不敢離得太近,擔(dān)心打草驚蛇。 看著揉成一團被丟在地上的錢幣,于景眼角微抽,這家伙用來做記號的方式還真是一如既往的特殊。 他們跟著丟在地上的錢幣一路向前,走出樹林,踏過溪水,逐漸靠近爛尾樓。 “最后一張了,前面什么都沒有了?!睆埑虛炱鹱詈笠粓F紙幣,查看周圍,卻仍舊找不到入口。 于景站在工業(yè)垃圾堆上環(huán)顧四周,宋嶼的記號到這里就消失了,也就是說,他們根本沒有進入爛尾樓,而是就在這附近。 可是周圍除了一條小溪,就是這些雜亂無章的垃圾,依舊看不到入口的存在。 “不對?!庇诰熬従彽皖^,看向腳下的垃圾堆。 他大步走了下來,注視著面前的工業(yè)垃圾堆,又看向張程手里的錢幣,驟然間眼前一亮,“張程,你去叫支援!” “曉陽,你帶人去鹿平山的老鄉(xiāng)家里,借點工具過來,動作要快!” 當(dāng)聽到自己的腳步開始出現(xiàn)回聲,宋嶼就知道他們應(yīng)該已經(jīng)正式進入目的地了。到了別人的地盤,他又不清楚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手里揉好的紙團不敢扔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