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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程一愣,問道:“你不在隊里嗎?” “我們在楊銳家里?!苯煽戳艘谎勖β等∽C的法醫(yī)和物證,繼而對電話說道,“我們已經(jīng)掌握了證據(jù),足夠指證楊銳涉嫌殺人、吃人。他的電腦里還有聯(lián)系曾冬蘭的消息,抽屜里發(fā)現(xiàn)了失蹤女人的所有照片,他剛買了離開江龍市的船票,看著像是畏罪潛逃?!?/br> 他只是說看著像,所有證據(jù)都搬到臺面上,反而沒有那么真實了。 聽到江渡的闡述,張程立即讓于隊旁聽。 于景聞言瞇了瞇眼,也察覺到不對勁,“不好,楊銳很可能有危險?!?/br> 他沖周曉陽和張程招了招手,迅速上車趕往港口。 “如果楊銳是畏罪潛逃,這些擺在明面上的線索,要么毀掉,要么帶走?,F(xiàn)在這種情況,擺明了楊銳才是被盯上的那個?!庇诰罢f著,將速度提高到限行的最快速度。 江渡在原地站了一會,再次回去研究電腦,看著電腦逐漸被恢復(fù)的刪除記錄,眼神從疑惑到震驚,久久說不出話。 他確定這些記錄都是有人突然恢復(fù)的,看來是故意讓警察看到。 但令他驚訝的是,一起被恢復(fù)的,還有楊銳和他jiejie的聊天記錄,這或許就是當年何沅跳樓的其中一個原因。 坐在車上,楊銳一直看著車窗,像是在看窗外的景色,也是在確定聶盛遠真的是把他送去港口。 車內(nèi)無人說話,楊銳干笑了幾聲,對后座的聶盛遠殷勤道:“真的是謝謝表弟了,還親自把我送過來?!?/br> 聶盛遠淡淡看了他一眼,“不客氣。” 楊銳見海邊越來越近,但他們的車突然拐進了一條小路,他立即疑惑問道:“這不是去港口的路吧!難道我們是抄小路?” 他說著,手已經(jīng)摸上門把手,隨時準備跳車。 聶盛遠冷笑一聲,“是啊,抄近路?!?/br> 司機繼續(xù)向前開,最終停在了一個無人的漁場,下車恭敬地為老板開門。 楊銳看著周遭的一些,不解問道:“不是坐船離開嗎?怎么來這兒?” 他說著,看向旁邊的漁船,心里一喜,難道是聶盛遠讓他坐漁船走?這樣也好,知道的人少,他也能更安全。 看到楊銳一驚一乍的表情,聶盛遠直接打碎了他的幻想,“最近是禁漁期,這些漁船不會出海的?!?/br> “那你帶我來這兒干嘛?”楊銳疑心地看著聶盛遠,他就不該把聶盛遠想得這么簡單。 聶盛遠看著一望無際的水面,“這湖里有魚?!?/br> 楊銳順著聶盛遠的目光看去,卻見水面平靜,不像是有魚的樣子,而且他才不在乎有沒有魚,他只想知道自己什么時候能離開。 “我已經(jīng)有兩天沒給它們喂食了。”聶盛遠悵然說著,看向楊銳,“我讓人恢復(fù)了你和曾冬蘭的聊天記錄,你用來解壓的相冊,我也一起送給了警察,他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看到了?!?/br> “聶盛遠,你在干什么!”楊銳立即明白了聶盛遠的目的,“警察是不會相信的,我就是個沒有行動能力的殘疾人?!?/br> 聶盛遠搖了搖頭,拿出后備箱的魚缸,布線準備釣魚,“這些線索全攤在他們面前,他們不會信的?!?/br> “那你還……” “但有了這些證據(jù),警察會順著你的電腦,查看你的記錄,那才是我真正想讓他們看到的。”聶盛遠冷聲說著,他的表情冷漠,看著楊銳的眼神中沒有任何感情。 他將魚線甩了出去,“沒發(fā)現(xiàn)嗎?你也是一條大魚?!?/br> 楊銳愣在原地,緊張地咽了一口口水,他刪掉的聊天記錄,除了曾冬蘭的,那就是…… “你原來一直都知道!”醒悟過來,楊銳更加恐懼地看著聶盛遠。 聶盛遠拉扯著魚線,轉(zhuǎn)頭看向楊銳,“只要警察調(diào)查何沅,免不了會查到恒遠地產(chǎn),你這個初代經(jīng)辦人在何沅出事之后,馬上就溜了,誰不奇怪?。俊?/br> 他說著,后槽牙微微咬緊,“那些被你吃掉的人,都是我和曾冬蘭送給你的。警察懷疑你和何沅案有關(guān)系,但只是懷疑,如果我再加上你有確鑿的犯罪證據(jù),警察就有理由徹查,當年的細節(jié),就能夠全部被翻出來?!?/br> 楊銳后退了一步,陡然想起,自己最開始是不吃這些東西的。他指著聶盛遠的手,氣得發(fā)抖,“你……你利用我清楚那些礙事的人,還讓我留下把柄,你早就計劃好了!” 回想起來,所謂吃什么補什么的消息,他還是從聶盛遠手底下的人嘴里聽說的。 第一次吃的時候,他惡心得想吐,是聶盛遠親自下次,變著法兒地讓他吃下去。后來他見果然有好轉(zhuǎn),所以就上癮了。 “表哥,你是不是很奇怪,怎么一開始吃這些東西那么有成效呢?”聶盛遠得逞低笑,“其實,我很早就知道我媽和你說了什么。你出事以后,我就沒打算讓你活著,你吃的那些藥,都被我換掉了。后來我想到了這個兩全其美的法子,所以那些rou湯里,我故意放了對的藥?!?/br> “你明明知道何沅的事,都是你媽讓我干的,憑什么都算在我頭上?”楊銳嘶聲大喊。 聶盛遠表情凝固,看著楊銳逐步靠近,“如果不是我媽,就沒有現(xiàn)在的我,所以我不會動她,今天死的人,只會是你。” 那些深藏在他記憶力的痛苦,如新鑿泉水,不斷往外冒,令他惡心作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