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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景看到短信后,手指停留在手機鍵盤上久久未動,他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說起來,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很微妙,他覺得自己足夠理性,但還是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這個人。 疏離?親近?好像都不對。 因為手機另一端的人,就是當年失蹤女孩的哥哥。 他知道女孩和她的家人都是無辜的,但自己的父親犧牲,他沒辦法忍住自己的脾氣。 好笑的是,那個人覺得心里有愧,不管他發(fā)多大的脾氣,通通忍著。 他甚至不知道對方的姓名,也不知道從那以后,他去了哪里,但這個人在他叛逆又悲傷的17歲,留下了一個深深的烙印,刻在骨子里,永遠抹不去。 那一年,他17歲,即將迎來高考,卻動了想要放棄學業(yè)的念頭,而這個人出現(xiàn),打醒了他愚蠢的想法,把他從深淵里拽出來。 可這個人明明自己也在深淵里,自身難保。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粽子》: 陸mama:粽子怎么包啊,我不會! 陸爸爸:別麻煩了,還是上街買吧。 陸mama:那怎么能行!端午佳節(jié),當然得自己家包的最好。 陸爸爸(嘆氣):以前小硯包粽子的時候,你只記得吃了??! 陸mama:你!哼! (陸硯看著寄過來慘不忍睹的粽子,表情怪異) 陸硯(給于景打了個電話):粽子,你喜歡吃甜的還是咸的?我沒別的意思,我媽寄來了幾個,我吃不完,問問你。 于景:我都吃,不挑。 陸硯:飯桶。 (陸硯自己吃了mama包的粽子,親手做了粽子帶去了警局) 正文 小劇場來啦!感謝觀閱! 第22章 2-2 “嫂子,節(jié)哀?!?/br> 孫鵬嘆了一口氣,手里捧著警帽,將一朵菊花放在了靈堂的桌上。 沈愿面無表情地跪在靈位前,聽到孫鵬的聲音,抬眼看了他一眼,只是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不再回應(yīng)。 孫鵬無奈地搖了搖頭,蹲在了戰(zhàn)友的兒子面前,輕聲詢問:“孩子,以后照顧好你mama,遇事兒了,就來找你鵬叔。” 他說著,想要撫摸于景的頭發(fā)。 于景冷著臉扭開頭,并不想和任何人接觸。 他淡漠地看著靈堂里來來往往的人,但不論這些人和他說什么,他都聽不進去。 這個年紀的少年,對于父母的所有意見都保有質(zhì)疑,于欽對于兒子的教育向來是棍棒底下出孝子,可偏偏于景不肯服輸,所以直到于欽去世的前一天,他們還在吵架。 于景永遠忘不掉他和父親說的最后一句話是:“做你兒子我倒了八輩子血霉,我才不要你個爸爸!” 于景跪在蒲團上,緊握著的雙拳突然松開,猛地扇了自己一巴掌,把靈堂里的其他人嚇了一跳。 “小景,你怎么了?”心如死灰的沈愿突然有了表情,緊張地看著自己的兒子,她只有兒子了,不希望于景再出事了。 于景垂著頭,“沒什么,我出去一趟。” 不等母親同意,于景迅速離開了靈堂,迎面撞見一個陌生男孩。 “你好,請問這里是于警官的家嗎?我是陸芷的哥哥,我想來祭拜一下他?!?/br> 于景臉色一沉,揮手打掉了男孩手上的花,冷聲呵笑:“你們來這兒干什么?我爸被你們害得還不夠慘嗎?滾!” 陸硯立即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花,耐心地擦出上面的灰塵。 聽到面前的男生說里面的于警官是他爸,陸硯深深地鞠了一躬,低著頭說道:“對不起,我應(yīng)該看好meimei的,對不起……” 雖然沒有人責備過他,但他知道,如果那天晚上他沒有繼續(xù)看書,而是答應(yīng)meimei陪她一起玩,meimei就不會在院子里被人拐走。 如果meimei沒有出事,于警官或許…… “小燃,別說了!”孫鵬聽見外頭的聲音,連忙出來勸架,好聲好氣地安慰道,“小燃,真正的壞人是拐走女孩的人,就算不是他的meimei,也會有其他人,你不能……” “什么我不能?”于景一把推開孫鵬,看著他質(zhì)問道,“對?。∧銈兠髅髦勒l是壞人,為什么不抓?都在這里假惺惺干什么?我爸白死了嗎!” 靈堂里的所有人頓時沒了聲音,有人緊咬后槽牙,有人握住雙拳,無聲宣泄著自己的不甘。 突然一個人向前邁步,“孫副隊,我、我們還是先回隊里。嫂子,你要是有需要我們幫忙的地方,再喊我們回來?!?/br> 他話音落下,大步向外走,路過于隊兒子身邊時,一副有話要說的模樣,但終究沒有說出口。 緊接著其他警員也跟著他離開,方才還擠滿了人的靈堂,頓時只剩下四個人。 孫鵬看著警員們的背影,意會地點了點頭,看向于景,“小燃,你現(xiàn)在還不明白,等你長大了,會理解叔叔哥哥們的用意?!?/br> 他重重地拍了拍眼前孩子的肩膀,轉(zhuǎn)身對沈愿低聲說了句,“嫂子,為了小燃的安全,我們商量過了,想讓他改個名字,換個地方住?!?/br> 沈愿看著丈夫的遺像,嘆聲,“改吧,但我不搬,阿欽攢了半輩子的錢,好不容易讓我們一家有個安生的地方,我要在這里守著,守一輩子。” 孫鵬點了點頭,“好,都按嫂子的想法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