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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菱蹙了蹙眉。 若是小六子不說,她都快把晉玉祁這事兒給忘了。 那日她不在府上,謝兆寅也不在,府里只剩管家和一群仆婢,她回來后也沒多問。 那個揚言要上門的晉玉祁,原來果真找了過來,看樣子,似乎還鬧了事。 謝菱語氣有些沉:“他做什么了?” “都是些不合規(guī)矩的事。”小六子沒細說,“不過,被管家攔在門外了,大門都沒讓進。后來老爺知道這事兒,便讓我們都瞞著,說是不要告訴姑娘,免得姑娘為了這些混賬公子爺不高興?!?/br> 謝菱有些意外。她沒想到,謝兆寅會這樣維護她。 若是早知道如此,她何必費那個工夫,去當什么神女。 不過,謝兆寅心血來潮護她一次,也不見得次次都會替她講話,謝菱還是覺得,靠自己最穩(wěn)妥。 謝菱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把小六子放走。 她獨自一人時,系統(tǒng)在她腦中問:“宿主,你在當樓云屏時,無論遇到什么事情都會與家人商量,為何當謝菱時,做法截然不同?” 蘇杳鏡這幾個身份里,大多無父無母,孤身一人,只有樓云屏和謝菱這兩世是在一個大家族中。 系統(tǒng)常常會問她一些問題,據(jù)說,這是為了采集宿主的人類情緒和自然反應,以便更好地提升系統(tǒng)功能。 謝菱簡略答道:“身在什么環(huán)境,自然便是做什么事。謝家與樓家不同,這里的父兄姐妹,不是能交心的關系。” 系統(tǒng)又問:“那宿主更喜歡哪一種?” 謝菱頓住。 默了一會兒,謝菱說:“我沒有什么偏向。這些對我來說,都是任務世界而已,任務結束后,所有故事都煙消云散,我不會討厭,也不會喜歡,只是配合角色進行她們的故事而已?!?/br> “可是宿主,你在樓父面前,為什么會流眼淚?”系統(tǒng)反駁,“宿主,你為什么不承認,你扮演過的角色都還就在你的記憶里,她們是你的一部分,你也有喜好,也有厭惡,你并不只是一個過客。” 謝菱眉心緊蹙:“系統(tǒng),為什么你最近老是問我這些問題。我說過,任務世界結束,相應角色也隨之消失,人死如燈滅,明白嗎?至于你說的流淚……那只是余溫。燈有余溫,但不可能再亮起,這就是死亡的意義?!?/br> 系統(tǒng)說:“我不明白。宿主,你說的不對,我覺得你在欺騙我。” 謝菱有些頭疼。 最近系統(tǒng)有些叛逆,總是喜歡反駁她的話,而且,總是為了一些小事糾結。 上一次系統(tǒng)還說,不希望阿鏡死掉。 系統(tǒng)明明只是AI,沒有情緒,卻越來越會提要求了。 謝菱揉了揉額角,腦內(nèi)的系統(tǒng)沉默著沒有再出聲,像是一個鬧了脾氣躲起來不理人的小孩子,謝菱也沒有心情再去跟它掰扯那些事,同樣懶得再開口。 - 謝兆寅下早朝回來之后,帶回了一個人。 謝菱在自家廳堂中見到那個人的瞬間,才總算明白過來,自己今早并沒有聽錯。 管家確實是和謝兆寅提到了她。 否則,晉琺為什么現(xiàn)在會出現(xiàn)在這里。 謝兆寅臉色不大好看,但勉強還是維持著和善的表情。 他對謝菱道:“花菱,這位是永昌伯府的晉大人。有些事情,他想當面向你賠罪,所以把你叫過來。” 謝菱抬眸看向坐在客座上的人。 晉琺眼尾上翹,眸中似乎含著游刃有余的笑意,正溫吞地打量著她。 這是在這個世界,她第一次正式和晉琺見面。 謝菱低下頭,行了個禮,坐到了一旁。 “何事?”謝菱細聲問。 晉琺仔仔細細地看著眼前這少女的容顏。 她嬌美精致,仿佛世間最美的畫被吹了口仙氣,落成了人形。 如此容顏,只需稍微展露,便能引人瘋狂,但她偏偏不自知地藏著自己的美麗,這便更叫發(fā)掘到她的人為她癡醉不已。 晉琺無聲嘆了口氣,晉玉祁栽在這樣的女子手中,實屬不冤。 就連他,看到謝菱時也會不能自已地被吸引,總是忍不住地想起,在擢選神女時,謝菱那些幾乎與云屏一模一樣的動作和影子。 即便他在清醒理智的時候,一再地告誡過自己,那只是巧合。 “謝姑娘,我是為了我的外甥玉祁,來向你賠罪的?!睍x琺站起來拱了拱手,看上去頗有禮儀風度,“他莽撞無知,出言不遜,聽聞對謝姑娘屢次不敬,因此,我特地來替他賠罪,希望謝姑娘不要介懷?!?/br> 話音剛落,晉琺身后涌出一列列的人,捧著各種珠匣,放到謝菱面前。 “這些,是給謝姑娘的賠罪禮。” 謝菱在這種場合,當然不便說話。 她看了一眼謝兆寅,表情為難。謝兆寅便替她開口道:“晉大人,你今天來謝府,已經(jīng)足夠彰顯誠意,這些貴重東西還是請拿回去吧,花菱用不著這些。” 謝家可不敢收晉府的東西。 晉琺淡淡笑了笑,表示理解,揮揮手又讓人將這些東西撤了下去。 “謝大人執(zhí)意不收,晉某會以其它方式聊表誠心。” 謝兆寅嘆了口氣,不愿再聊這個話題,同他寒暄起別的事。 此處沒有謝菱的事,謝菱行了個禮,便悄悄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