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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be后成了所有人的白月光在線閱讀 - 第65頁

第65頁

    強烈的好奇如同長在心腔上的爬山虎,一路張牙舞爪延伸著血脈,爬滿了黎奪錦的上半身,讓他指尖控制不住地發(fā)癢。

    是過多的折磨讓她麻木,還是司命仙君冥冥之中,在千瘡百孔的命運里,賦予了她無法被擊倒的心魂?

    黎奪錦雙眼逐漸灼亮,那是好奇被壓抑到了極致的瘋狂,他輕輕捻動血液沸騰而致使麻木的指尖,緊緊盯著這個看似孱弱的女子。

    如同蛇盯上了鮮美的獵物。

    她身上的生命力,對于他而言,是最甜美的養(yǎng)料。

    他要把她留在自己身邊。

    這個無比確定的想法出現(xiàn)在黎奪錦的腦海中。

    一個女人,要留住一個女人。

    黎奪錦笑了,同她說:“好吧,哪怕你不想問,我也想告訴你。昨天,是有人偷梁換柱,不把你的命當命,讓你過來送死。我本意不想殺你,但你身份低微,又是一個女子,除了昨日的意外,還可能會發(fā)生其它許許多多的意外,致你于死地。”

    他柔美到妖異的臉帶著笑意,如同致命的蠱:“我可以為你造戶牒,納你進府,永遠地庇護你。”

    她呆了一下,站在原地,絞盡腦汁地想了半晌,才想起一個或許是不知道什么時候從路人那里聽來的稱呼。

    生疏地問道:“妾?”

    黎奪錦笑而不語,像是默認。

    妾,她夠不上。

    她身份不明,哪怕當個通房丫鬟,都不夠格。

    但是蛇類很狡猾,要捕捉到自己的獵物,就不能驚動她。

    要讓她以為,自己的要求能夠得償。

    那女子卻搖了搖頭。

    “我能為你做更有用的事?!?/br>
    黎奪錦的嘴角的笑弧落了落。

    他眼中閃過一抹謹慎的懷疑,像是不經(jīng)心地試探:“比如說?”

    那女子想了半天,卻苦惱地又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傊?,不是這個?!?/br>
    黎奪錦便明白了。

    她只是不想伺候人而已。

    他解除了不必要的警惕,心中卻也放松不少。

    黎奪錦厭憎與人離得太近,他從沒有收過枕邊人。

    這個女子即便讓他覺得有趣,卻也不足以讓他破例,他說要納她進府,也不過只打算給個空名而已。

    想起那日,這無名氏在他的鞭下靈活躲避,如敏捷野獸一般,再想想她不起眼的身份。

    某個想法在黎奪錦心中一轉(zhuǎn),他卻沒有立即說出口。

    而是托著腮,像是思考著什么有趣的問題一樣,看向她,說:“你得有個名字。叫什么呢?”

    無名氏茫然地望著他。她不識字,當然給自己取不出名字來。

    黎奪錦也只是喃喃自語罷了,并沒有要聽取她意見的意思。

    他鳳眸微瞇,愉悅地思索著。

    她的韌勁像竹,那么,叫阿竹?

    黎奪錦瞥她一眼,卻又說不出哪里的,不滿意。

    偏頭再想。

    目光落在了一旁的銅鏡上。

    她呆呆站著,全然不知自己的身影映在銅鏡中。

    她的情緒是原始的,直白不加掩飾,仿佛不止是她的皮相,連同她的心、血、骨,都完整地倒映在銅鏡之中。

    毫無保留。

    澈如琉璃。

    琉璃如鏡。

    “阿鏡。”

    黎奪錦忽然出聲,唇角的弧度愈見上揚。

    他發(fā)現(xiàn)了,他喜歡這個名字。

    “阿鏡,以后你就叫這個了?!?/br>
    女子聞言,偏頭看了一眼銅鏡,和鏡子中的自己四目相對,點點頭。

    從此她在世子府中有了名字。

    但也只是有個名字而已。

    嬋玉仍然讓她睡在涼榻上,今日的雨更厚了,涼榻冰寒刺骨。

    阿鏡還是什么都沒說,沉默地蜷縮上去。

    沒過多久,就閉上眼沉沉睡著。

    蘇杳鏡在夢中看到這個地方時,有些疑惑,為什么夢境還沒有結(jié)束。

    按理來說,后面應(yīng)該沒有劇情了。

    因為她不抗凍,也不想做受虐狂,所以當她被人安排睡在這種鬼地方時,就跟系統(tǒng)商量了一下,讓它把自己傳送去了另一本書。

    第四本書里,她是小富商賈之家樓家的女兒,不說錦衣玉食,吃飽穿暖總是沒問題的,比起阿鏡的待遇,不知道要好多少。

    與其在這里挨餓受凍,不如去當樓云屏。

    在她去另一本書做任務(wù)時,阿鏡的馬甲應(yīng)該就是維持著沉睡狀態(tài),沒有任何事發(fā)生。

    既然沒有劇情,為什么入夢還不結(jié)束?

    沒過多久,蘇杳鏡就知道了答案。

    黎奪錦來了。

    夜半,在阿鏡昏睡未醒的時候,又下起了雨。

    雨水一落,寒氣更是肅殺。

    涼亭里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執(zhí)傘的人影,身形高挑,肩上披著名貴的外袍。

    他站在無人看守的涼亭中,垂目盯著榻上的人。

    凍得唇色發(fā)紫的女子蜷縮睡著,有一半身子被飄進來的冷雨浸濕了,卻連躲都不知道躲一下,顯然是昏睡得失去了意識。

    她發(fā)絲凌亂地黏在臉側(cè),柔肩細腰,仿佛能叫人一把掐死。

    男人的手掌隔著虛空,成鷹爪狀,懸在了她的脖頸上方。

    停頓了一會兒,最終沒有落下去。

    “如蒲草一般柔弱無用的人,凍死又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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