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天老爺不會答應
見我攔著門口不讓大家走,殷正苦笑道:“我說鐘星,你是不是真的瘋了呀?你有話就不能好好說嗎?你這架勢,你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我雙手對著大家一抱拳,就像古代的義士一樣:“各位兄弟姐妹,闕阿姨是我meimei小晨的生母,她不幸患了尿毒癥。 由于她的血型特殊,很難有和她想相配的腎源。我鐘星在這里恭請大家,發(fā)動你們所有認識的人,為闕阿姨尋找一下腎源。 等會兒,我把她需要的腎源的具體情況,發(fā)一份給大家。如果能找到合適的腎,并且能夠移植的,酬謝金額一百萬……” “你哪里來那么多的錢?你不會欺騙人家的吧?”師建驚道。 “我當然沒有那些錢,不過有人有……熙熙meimei,你說是吧?”既然鐘晨的腎保住了,我當然與張熙熙也沒有什么利害沖突了,我便笑道。 “姓鐘的,你睜開你的狗眼看看,誰是你的meimei?”張熙熙紅著臉怒罵道。 我的心結已經解開,她這樣罵我,我也沒有了怒氣,而是笑道:“大家不要介意??!我的小妹張熙熙呢,她昨天吃了點狗rou……當然,我也不必多解釋了,所以她的脾氣就有點那個……” “呸!”張熙熙往地上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接著指著我怒道:“鐘星,你罵我的那些話,我會記你一輩子的!” “好了,闕阿姨的事就拜托大家了!”我雙手對大家又抱了抱拳。送走眾人,我便走到了床邊。 護士又來了,見我的針又拔了,她的針對我的手面狠狠的扎了下去。我疼得一呲呀。 鐘晨對我笑了,笑得是那樣的燦爛。 我猜想,她肯定是對我對張熙熙的態(tài)度感到滿意,才會在這時給我這樣一個笑容的! 大家都走了,病房里,只有鐘晨守在我的身邊:“哥,你的情況要不要告訴家里一下?” 我搖了搖頭:“家里培養(yǎng)我上大學,我工作了,沒為家人做什么,我怎么能再讓家人為我cao心呢?再說,我奶都那么大歲數(shù)了?!?/br> 鐘晨拿起我那沒有掛水的那只手,貼在她的臉上。 張熙熙從門外走了進來,她換了件綠色的長風衣,穿著高跟鞋,拉了一下鐘晨道:“張晨,鐘星他就是一坨臭不可聞的狗屎,你今后離他遠點!” 我看見她綠色的風衣,似乎感覺她在用這種方式嘲笑我戴綠帽子。我心里有氣,但沒有發(fā)作,而是微笑道:“熙熙,你今天太漂亮了!” “嗯!”張熙熙瞪了我一眼,然后轉過身去。 “熙熙,我說你你不要介意?。∧隳菆A圓的略有點上翹的屁股,真是太美了!” “你……”張熙熙表面上好像還在生氣,但她的面容已經看不出敵意。 我看藥水快要沒有了,我拔掉針頭,坐了起來。 “哥,你這是又想要干什么?”鐘晨可能懷疑我又要去打張熙熙,又緊張的抱住我喊道。 “我去看看闕阿姨……”我說著,便起身向闕良的病房走去。 張熙熙走在前面。 鐘晨在我和她的中間,她警惕著隨時來自某一方的攻擊。 張悟德見到我,便站了起來。 闕良臉色蒼白,目光呆滯,看到我之后,眼睛還是亮了一下。 “闕阿姨,你好一點了嗎?”我說著,又用熱毛巾給她擦臉擦手。 她點了點頭,看樣已經沒有精神說話了。 “媽,我也想過要給你移腎的,只不過我確實暈血。一想起要在我的身上動刀子,我死的心都有了……張……張晨她的腎……你為什么不要?。俊睆埼跷跻还稍箽?,不僅是針對我,也是在針對她媽。 我一聽,頭皮又是一陣發(fā)麻:如果此時闕良貪生的話,鐘晨的腎還是保不住了呀!我?guī)в袔追挚植赖耐I良那沒有了血色的臉。 闕良的嘴動了幾下,然后一把抓住我的手,嘴套在我的耳朵上,用那微弱的只有我能夠聽見的話道:“鐘星,我求你……求你當著熙熙的面,念一下我那手帕上的信好嗎?” 我的渾身顫抖起來,闕良讓我念這封信,目的還是要阻止鐘晨為她移腎?。]有腎源,她真的會死去??! 面對一個瀕死人的要求,我又怎么能拒絕呢? 我從身上掏出手帕,手帕在我的手中顫抖: “張叔叔,熙熙,這是闕阿姨在在鐘晨身上留下的信物手帕,我奶奶保存了它二十多年,闕阿姨的意思是,讓我念給你們聽聽…… 孩子:我的孩子啊,我不算人!我們骨rou分離,全因為我的狹隘、自私、拜金、追逐名利……在這個天底下,根本就沒有我這樣狠心的mama……讓老天爺懲罰我吧……某年某月某日,闕良?!?/br> 我的信念完了,我的眼淚也滴在了鑲著花邊的白手帕上。 張悟德把頭沉重地垂下。 張熙熙沖到闕良面前,抓住她的手道:“我媽,當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你要把張晨給扔啦?” 闕良閉著眼睛的睫毛在顫抖,眼淚從顫抖的睫毛中流了出來。 “爸,你說呀!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張熙熙轉身抓住張悟德的手,隨即,又像觸電一樣縮了回去。 “我……我有一個富裕的家庭……今天我認識到:錢,不是罪惡的根源。失去了人性的我,才是這個家庭罪惡的根源??!”張悟德低垂的頭一直沒有抬起來。 “爸,你這樣說,等于什么也沒回答我呀!” “……當年的你媽,也像你們兩人現(xiàn)在一樣,貌美如花。我看到她第一眼,我就不能自持,我發(fā)誓一定要得到她。 你媽家當年生活貧窮,我爸安排我出國學習,我也為你媽爭取到了出國的機會。那時出國學習的人很少,機會實在難得呀!當時我家并不知道我們在外面生了孩子。我擔心我媽說你媽生活不檢點,便勸她丟掉孩子。 你媽不同意,我就跪在她的面前整整一夜,最終,你媽才痛苦的答應了……” 張悟德還沒說完,便雙手輪番著拍打著他自己的腦袋。 闕良艱難的接過來說道:“熙熙啊,即使我同意接受鐘晨的腎,我這么缺德,天老爺也不會答應啊,你知道嗎?” “張……張晨姐,真的對不起?。 睆埼跷踝詮囊姷界姵康臅r候起,她就一直這么稱呼鐘晨為張晨,只是現(xiàn)在已經在張晨前加了一個“姐”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