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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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晝月:那些人呢? 小姑娘被他嚇得一哆嗦,又擦著地面向后挪了幾寸。 林晝月:? 聞十七噗嗤笑出聲,林晝月總是冷著臉,剛又殺了人家看門的蛟龍,還這么寒聲寒語,擱誰誰不害怕? 他輕咳兩嗓子,和藹可親地對小姑娘道:之前的那些人怎么樣了? 小姑娘仍是不搭腔。 林晝月覺得頭都是疼的。 他們?nèi)齻€大男人在這兒欺負(fù)一個小孩子算什么事兒。 雖然這個小孩子又能呼葉喚花又能招龍打架,但他們傳出去實在是不太好聽。 林晝月:往里走吧,別在這兒耽擱。說著向前踏出一步,打算繞過小姑娘走上她身后的拱橋。 只是第一步邁了出去,第二步還沒開始,一根造型奇怪的權(quán)杖猛地飛來,直插入堅實的玉臺釘在他身前。 來人或者不能叫人。 那東西比林晝月還要高大幾分,身穿金棕色甲胄,額頭長著兩根犄角,身后還拖著根沉甸甸、布滿銀色鱗片的尾巴。 方衍不知何時閃到了他身側(cè),比他還要靠前半步,呈現(xiàn)出一種保護(hù)的姿勢,聲音里透露著股危險:龍衛(wèi)。 林晝月了然。 當(dāng)初巫龍現(xiàn)世,信仰巫龍的人自發(fā)在墨靈淵聚集,發(fā)展成為巫族。 巫族供養(yǎng)巫龍,巫龍反哺巫族。 巫龍會為巫族的每位族人凝出一只龍衛(wèi),與族人簽訂契約,族人供養(yǎng)龍衛(wèi),龍衛(wèi)保護(hù)族人。這是巫龍庇護(hù)巫族的形式之一。 龍衛(wèi)也相當(dāng)于巫龍的分//身,比那墨靈城里的邪祟高上一等,有其獨立的意識,并融入進(jìn)巫族族眾里。 而所謂的圣女,也不過是巫族中比較特殊的一位,別人供養(yǎng)的是龍衛(wèi),她直接供養(yǎng)巫龍。 若巫龍只是普通的龍也就罷了,天下這么大,別說各界,就是飛個百里,各洲城都有各自的風(fēng)俗。 卻可巫龍偏偏一旦成熟就會離開墨靈淵出去作惡,至今仍舊燃著熊熊烈火的望川山就是最好的例子。 林晝月喃喃道:這些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 方衍:供養(yǎng)巫龍需要頌歌,這是每個巫族族人自幼就要學(xué)的東西。 也就是知道。 林晝月眼中浮現(xiàn)出些許厭惡。 巫族一代又一代的族人都在這種環(huán)境下長大,或許在他們眼中,供養(yǎng)巫龍才是正確的事,至于巫龍將來會害死許多人,內(nèi)部也會有可以自圓其說的方法。 比如他們是龍神眷顧的種族,已經(jīng)脫離了人類,又或者生于世間誰能不死之類的觀念。 遇見這種,根本無法講道理。 哪怕是意識到不對偷跑出去的施姣姣,骨子里也還懷著對巫龍的敬畏。 聞十七跟了過來,小聲道:那這玩意兒好打嗎? 方衍瞥了眼正在替小姑娘拍土的龍衛(wèi):一只的話還好說,如果多了會很煩。 待林晝月點過頭,方衍才撤去隔音的結(jié)界,眉峰一挑,對那一雙燦燦金瞳的龍衛(wèi)道:這便是巫族的待客之道? 龍衛(wèi)嗓音醇厚,卻不包含任何感情,像是哪位工匠做出來的低等機關(guān)人:你們與那些人不是一伙的? 方衍:那些人是什么人?他們對你們做了什么? 龍衛(wèi)靜默片刻:不管你們是誰,滾離巫族駐地。 莫說方衍,就是林晝月和聞十七行走修真界這么多年,也還沒誰敢對他們說一個滾字。 聞十七將游鴻抗在肩上,朗聲問道:若我們不滾呢? 龍衛(wèi)看向聞十七。 它眼中金光愈盛,連瞳孔都被吞沒,只余下一片刺目的燦金。 那就和之前的人一樣。 死! 林晝月與聞十七對視一眼。 沓神門來的人已經(jīng)死了? 可既然沓神門能知道巫族的存在,肯定不會打無準(zhǔn)備之仗,怎么會被這么個小姑娘和龍衛(wèi)消滅? 他的疑惑并沒有持續(xù)多久,就見龍衛(wèi)將地上的小姑娘抱在懷中,突然仰天長嘯。 緊接著,整片宮殿群全都震動起來,無數(shù)的巫族族人與龍衛(wèi)從四面八方涌現(xiàn)。 或相互執(zhí)手,或是巫族族人騎在龍衛(wèi)脖子上,又或者被抱在懷里,一時間整片天空都被遮擋,滿眼是鱗片閃爍的銀光,與巫族服飾的紅金色。 待巫族大軍擺開陣勢,有新的蛟龍從深淵飛出,在玉臺邊上猙獰地裂開大嘴,虎視眈眈地看著林晝月三人。 話還沒說兩句就擺起這陣仗,看來巫族并不喜歡和外界交流。 聞十七重新拎起游鴻:好家伙,巫族數(shù)量有這么多啊,這得打到什么時候? 林晝月也握起垂霄,他本就主張能動手就少說話,比起彎彎繞繞的試探,還不如全給打服了再說。 然而不等他動手,方衍忽然不輕不重地按在他肩膀上。 那是一個阻止的動作。 方衍低聲道:你和聞十七去找聞劍笙的記憶,這里交給我。 聞十七望著那滿天都是的巫族大軍,第一次關(guān)心起方衍:你自己能行嗎? 而且身上還有傷。 方衍輕笑,眉目間俱是傲然:不過一群雜碎罷了。 說完又對林晝月道:你們要注意安全。 林晝月簡短地嗯了聲,和聞十七一同挑了個方向闖去。 這些巫族族人和龍衛(wèi)修為都不高,只是數(shù)量驚人罷了,垂霄和游鴻很快就破開一條道路。 來到路的盡頭,林晝月鬼使神差地回頭望了一眼。 在飛濺的無邊血色之間,方衍孤身一人站在玉臺之上,對密密麻麻、殺意盡顯地巫族大軍視若不見,兀自注視著他的方向。 見他看去,眼角朝下一彎,露出個溫柔含情的笑容,像是在無聲安撫。 有位握著比自己還高的權(quán)杖、衣著繁復(fù)的面具人走過長橋,還不等林晝月看個仔細(xì),又被趕來的一只龍衛(wèi)擋住。 晝月!這邊!聞十七拽著他跳下一處斷崖。 伴隨著呼嘯的風(fēng)聲,玉臺上的對話不真切地傳進(jìn)他耳中。 巫族與仙盟井水不犯河水,不知方盟主為何而來。 那點血色間的笑意像是只供給他一人的錯覺,頃刻間便再尋不到任何痕跡。 他聽到長劫劍吟出不容質(zhì)疑的威嚴(yán),而方衍猶如身處仙盟的元清大殿高臺,聲音冷漠而悠遠(yuǎn)。 承先人遺志,行當(dāng)世之道,本君為覆巫族而來。 由于來巫族之前就做了多手計劃,和方衍分開后,林晝月和聞十七二人很快甩掉窮追不舍的巫族族人和龍衛(wèi),從一道拱橋下橫穿而過,按照施姣姣給的路線去找儲藏圣女記憶的地方。 沒了方衍在場,聞十七說話又放開許多:按計劃,我就得知道我姐的一些秘密了,你說等找到她,我會不會挨打啊。 林晝月:千逢元君的局中既然包括了你,那應(yīng)該不怕你發(fā)現(xiàn)。 聞十七:我還真想看看我姐到底是為了怎樣的一個人折騰這么些年,要是讓我先找到,非打他一頓不可。 林晝月失笑:你再把人給打跑怎么辦。 聞十七:不至于吧,我姐修為那么高,能看上的豈是泛泛之輩?若是修為低的,說不定熬不過歲月早就 話到一半聞十七息了聲,顯然不敢去想這種可能代表的結(jié)果。 林晝月心頭也是一沉。 他雖和聞劍笙沒那么熟悉,對方畢竟是聞十七的親姐,他還是希望聞劍笙可以得償所愿。 林晝月:別想那么多,我們只是去找千逢元君的記憶,又不是找到記憶就能找到人。 聞十七:也是,先把我姐從那勞什子的巫龍殿里弄出來再說吧。 他們繞過了表層的宮殿群,在群山中的小路上飛馳,四周是蒙蒙霧氣,以及異常茂盛的植物。 長到人膝蓋高的蒲公英到處都是,雜草更是有兩個聞十七那么高,也不知怎么在同一片土地上共存的。 二人穿過植物群,走進(jìn)積雪當(dāng)中。 靠著法器踏雪快速前行了有一炷香的時間后,聞十七指著不遠(yuǎn)處的一座庭院低聲道:到了! 第44章 命劫 整個庭院只有一座類似廟宇的建筑,正面中央掛了個豎著的牌匾,上書沉瓏亭三個大字。 沉瓏亭除了正西靠山有天然墻壁外,另外三面都沒有設(shè)墻,只由十二根下包金上鍍銀的玉柱撐著亭頂,玉柱之間還系著面暗綠的經(jīng)幡,每面經(jīng)幡尾處都墜著幾個小鈴鐺,經(jīng)由風(fēng)一吹,撞出讓人沉醉的脆響。 林晝月與聞十七對視一眼,握著各自的法器,謹(jǐn)慎地踏上通由沉瓏亭的波浪形透明玉橋。 玉橋下面是成片的雪松,不算高,但普通人若摔下去指定活不成。 林晝月步履輕盈地踏過玉橋,趁經(jīng)幡被風(fēng)吹動時朝里面窺去。 亭內(nèi)十分空曠,靠山的那面墻邊豎著個和亭子一般高的古銅書架,上面擺的全都是玉質(zhì)書簡。 就是這些書簡! 歷代圣女的記憶,就儲藏在這滿架子的書簡之內(nèi)! 不過在沉瓏亭正中心的金色地毯上,端坐著一個劍眉星目的男人。 在林晝月看向男人時,男人也朝著他的方向睜開了眼。 那是一雙燦金的眼瞳。 客從何來? 林晝月掀開經(jīng)幡走進(jìn)沉瓏亭,沉聲道:墨靈淵之外。 男人點點頭,態(tài)度竟很是客氣:巫族重地,還請折返。 和外面那些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巫族不同,眼前的男人好像很好說話。 但能獨自守在重地的,怎么可能是簡單角色。 林晝月沒有掉以輕心,偷偷猜測男人究竟是個什么東西。 若說是龍衛(wèi),額上卻沒標(biāo)志性的龍角,若說是人,眼瞳卻是燦金的。 不過他一不是醫(yī)修二不是仵作,是什么東西都不歸他管。 他再次出聲:我來取一物,還望閣下行個方便。 男人:入了沉瓏架的東西,不可能再取出去,還望折返。 林晝月拔劍出鞘:那就是沒得談了。 垂霄以迅雷之勢,攜滿劍電光刺向男人。 男人一手拍地,猛地閃過垂霄,空著的另一只手襲向林晝月肩頭。 林晝月飛身后退,直掠出沉瓏亭。 在腳踩到玉橋時,給躲在暗處的聞十七使了個顏色:去拿你姐的玉簡,我拖住這男人! 為了給聞十七爭取機會,林晝月劍出如雷,又猛又快,招招直取男人命門。 男人沒想到他有這般修為,表情也變得嚴(yán)肅,二人轉(zhuǎn)瞬間就過了百招。 在百招之后,林晝月抓住對方一個錯漏,垂霄刺向男人側(cè)腰。 鋒銳的劍尖依次刺破外袍里衣,將要貫穿血rou時卻像抵上什么堅實的山石,再難前進(jìn)半寸。 林晝月眉心微蹙,將劍一橫,男人的衣物瞬間被他挑開條口子。 在那衣物之下,巴掌大的鱗片群逐漸消失。 他再次看向男人眼瞳。 這到底是龍衛(wèi)還是人? 男人往側(cè)腰上瞥了眼,似夸獎般:身手不錯。 林晝月沒有理會,垂霄再度朝男人刺去。 而男人見已暴露,索性不再偽裝,整只手掌都異化成龍爪狀,不管不顧地握上垂霄劍鋒。 男人:閣下這般身手,折在沉瓏亭豈不可惜?速速和進(jìn)了亭中的同伴離去罷。 林晝月冷聲道:廢話真多。 他用力抽出垂霄,眼中銀光一凝,擺動的經(jīng)幡與飛揚的白雪同時被定格在半空,風(fēng)與云分寸未變,滾滾雷聲自他識海響徹山谷。 垂霄在男人伸長的手臂上擦出一路火□□直向前,來到上臂時被林晝月反手而握,殺意陡現(xiàn)。 男人察覺到不好,將所有鱗片都堆在最為脆弱的脖頸處,身子跟著就想后撤。 晚了! 林晝月腰間發(fā)力將身形翻轉(zhuǎn),力道成倍注入垂霄,一時銀光大盛,劍鋒穿透層層鱗片,將男人的頭顱直接斬下。 管你什么東西,我一劍破之。 經(jīng)幡重新擺動,白雪也隨風(fēng)落下。林晝月收劍入鞘,避過一地渾濁血跡,打算去沉瓏亭中找聞十七。 與此同時,他聽道聞十七驚喜的聲音:我找到了! 然而在他剛邁進(jìn)亭內(nèi)時,男人的頭顱忽然在地上滾了一圈,從他身后自下而上地望來,幽幽道:凡進(jìn)者,無可出 緊接著,亭內(nèi)白光一閃,轉(zhuǎn)瞬將他整個包裹在內(nèi)。 林晝月來不及管什么人頭不人頭,呼喚道:十七! 可他沒有得到聞十七的回應(yīng)。 周圍只有無盡的白光,腳下連一絲影子都顯不出來,他試著向前走了幾步,卻根本分不清有沒有移動。 機關(guān)? 秘境? 還是幻覺? 林晝月停下來閉上眼,將神識擴散開去試探著整個空間,片刻后他找準(zhǔn)一個方向,凜冽的靈力轟然炸開,再睜開眼時,白光如同墻磚般一塊塊剝落。 而在那白光之后,是熟悉的火海。 鳳凰林正燒得旺盛,夜空全被染成濃郁的紅色,有風(fēng)穿過火光,送來一陣強烈的血腥味。 林晝月不由自主的走進(jìn)火里,那看上去灼熱無比的烈火并未給他造成任何傷害,他也就循著血腥味而去,在味道最重的地方,看到有人撐著把斷劍,勉強站在那里。 青年臉燒得通紅,唇卻沒有半點血色,汗水不斷順著臉頰滑下,還未落地變化為蒸汽消散。 胸口傳來一陣鈍痛,砸得人發(fā)悶。 林晝月看到方衍從他身邊經(jīng)過,焦急地跑向青年,又被青年有氣無力地呵止停在原地。 記憶與眼前的場景一一重合,林晝月心中升出難言的憤怒,眸色愈發(fā)冰寒。 他冷聲道:出來! 剛剛被他砍了頭的男人出現(xiàn)在他身側(cè),巫族統(tǒng)一的紅金外袍沒有任何破損,脖頸處更是連道印子都沒留下。 男人朝他行了一禮:見過清霽仙君。 林晝月將靈力注入垂霄之中,之前是他大意,這次定要將男人連身體帶魂魄全都劈成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