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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勾魂事故之后在線閱讀 - 分卷(46)

分卷(46)

    這是我第一次押送罪孽深重的鬼,他們只說遇到化厲反抗的最好不要打死嗯,謝謝你。

    有這口陰氣撐著,百年服刑期還是能堅持下來的。

    謝昱把手往外套兜里一揣,深藏功與名。

    不好意思啊,這次過來的是個新手,有點緊張還得讓你們避開。謝昱對著坐回來的飛鷹三人道歉。

    飛鷹、子彈和燕子這會兒看謝昱的眼神那叫一個欲言又止。

    飛鷹憋了好一會兒才回了句:倒也沒必要道歉。

    要道歉的。謝昱搖搖頭,十分誠懇,一般情況該是我們避開才是,軍人、警察這類職業(yè)不該和我們有交集,對身體不好。

    隨后感覺有些不太妥當(dāng),謝昱又補了句:我除外,我還算活著的。

    飛鷹:

    子彈:

    燕子:

    斯辰?jīng)]忍住笑出聲。

    陸焚靠在謝昱的身邊坐著,閉著眼一副與平常無異的懶洋洋模樣,嘴角也噙著笑。

    所以,你們現(xiàn)在是不是可以告訴你們可憐的、遠(yuǎn)在指揮部的現(xiàn)在像是一個瞎子的指揮員幾人的耳麥里傳來孟軻咬牙切齒的聲音,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孟軻向來和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打交道,經(jīng)歷多了竟練就了一種很知道自己該在什么時候出現(xiàn)并介入的本事。

    嗯,情況就是這些人知道了最近一兩個月會有小隊前來先行探查,咱們的將計就計被俘反劫在一把手眼里也是一場好戲開場。謝昱將剛才在走馬燈里看到了場景簡單說了說。

    從他們一行人出發(fā)開始,除了謝昱和陸焚,其他人的資料都已經(jīng)被傳到了目標(biāo)組織手里。

    這個看上去慈眉善目的老奶奶和一把手也不是夫妻關(guān)系,她是自幼被一把手撫養(yǎng)長大的養(yǎng)女,看似蒼老卻其實只有四十七歲。

    韓磊靖身份敗露之后一把手對身邊的人再也沒有了信任,包括這個曾經(jīng)和韓磊靖幾乎權(quán)利分庭抗禮的養(yǎng)女。她為了表示忠誠,自愿成為了試驗藥劑的試藥人那藥劑的研發(fā)方向是延緩衰老滅活癌細(xì)胞,想要成為這項試驗的試藥人,自然要先用藥劑不可逆的衰老。

    一個女人做到這一步實在是心狠果決,她也的確憑著這一點再一次取得了一把手的部分信任,但卻遠(yuǎn)遠(yuǎn)回不到從前。

    但即使這樣,她知道的、經(jīng)手的也遠(yuǎn)比組織的其他人要多得多。

    現(xiàn)在呢,有兩個消息。謝昱伸出兩根手指,彎下其中一根,咱們面前沼澤下面的雖然是個空殼子,但好消息是狡兔的第二個洞就在不遠(yuǎn)處。里面關(guān)著的是前幾年他們從各地甚至是各國綁架的科學(xué)家,其中就包括Y國找了二十多年的那位基因?qū)W教授迦利爾斯普特。

    孟軻的呼吸聲瞬間停滯了幾秒。

    謝昱的嘴角微彎:另一個消息,是一把手唱這場戲,甚至賭上眼前這兩個老窩的目的。

    人老了除了怕死,還想從泥里爬出來曬一曬前半生沒見過的太陽。一把手銷毀了所有他存在的證明,把這個多年來在明面上打理組織事務(wù)的養(yǎng)女推出來當(dāng)了替死鬼,之后咱們怎么查就算知道他可疑也不會抓到一絲一毫能夠定罪他的證據(jù)。

    就在一個小時后,他將會越過這條邊境線,得到一個光明的身份帶著幾輩子花不完的錢愜意地去曬另一個國家的太陽。

    ***

    謝昱側(cè)坐在粗壯的樹枝上,身邊是背靠著樹干一條腿耷拉在半空中的陸焚。

    自上而下目送著小隊幾人離去,謝昱打開生死簿搜了搜幾人的名字,遺憾這場相遇的短暫卻也欣慰他們可能不會再有的重逢。

    畢竟按照他們的壽命來看,那個時候謝昱八成已經(jīng)不再是行走人間的判官了。

    燕子的包里裝著謝昱陸焚兩人還回去的所有設(shè)備以及曾經(jīng)屬于謝父的、短暫屬于過謝昱的警號與警徽。

    這事兒要是讓我爸知道,非得打斷我的腿。謝昱皺了下鼻子,有些心虛。

    陸焚扯了片葉子把弄著:唔打斷腿不至于,應(yīng)該會讓你舉著后院里的小盆栽在院子前面扎馬步至少三個小時,每路過一個人就要回答你為什么被罰站在這里的詢問。

    謝昱:

    這是謝昱童年時期最害怕的,也是謝父對待做錯事的小謝昱最高的懲罰措施。

    你打算怎么做?陸焚看似漫不經(jīng)心的問。

    那兩個消息,不論怎樣取舍,都是第一個重要畢竟在講究證據(jù)與法律的情況下,他們沒有辦法在一把手逃出境外的情況下實施逮捕。

    但是對謝昱而言,后者才是他加入這個行動的根本原因。

    謝昱因為加入行動才取得了關(guān)于這個組織的最詳細(xì)的情報了解,在目的產(chǎn)生分歧之后,他也用他所得到的的全部的有關(guān)這個組織的信息做了整理交給了孟軻。

    事實上孟軻的決定并沒有錯,抓捕需要證據(jù),或許還需要更多的臥底、犧牲,鋪出一條看見光明終點的路只要曾經(jīng)置身泥潭,就永遠(yuǎn)不可能擺脫腐爛。

    這個世上從來都沒有完美的犯罪。

    但謝昱等不起。

    他沒有時間了。

    今天是他距離這些年苦苦尋求的機會最近的一次,也或許是唯一一次。

    為此他可以放棄一切。

    陸焚。謝昱有些出神的看著那條邊境線,殺人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陸焚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似乎并不意外謝昱話語間透露出的意思。他翻身而起,如同最靈敏的貓科動物一般半跪在樹枝上,伸手將謝昱的臉轉(zhuǎn)過來,托他的下巴緩緩逼近這張隨時隨地都能吸引自己視線的臉。

    他貼著謝昱的唇瓣,輕聲:你知道楊和平他們?yōu)槭裁磿氡M辦法送你進(jìn)這個小隊嗎?

    謝昱抬眼,唇角微勾:因為即將被救援的那些科學(xué)家里,有幾位掌握著開啟未來人類醫(yī)學(xué)歷史新紀(jì)元的鑰匙。

    他們精挑細(xì)選才找出了這么一個符合要求又能引起你注意的大功德,不想要嗎?陸焚的呼吸打在謝昱的臉上,撩動了謝昱臉上柔軟的汗毛。

    謝昱沒有忍耐,他湊上去和陸焚交換了一個深吻,在退出來的時候?qū)W著陸焚給陸大貓的唇瓣也留下了一個淺淺的牙印。

    任性雖然會讓人頭疼,但感覺很爽。謝昱的呼吸不穩(wěn),眼角也帶著紅,但我想,應(yīng)該不會上癮。

    陸焚的拇指按揉著謝昱的唇瓣,眼睛翻滾著深沉而帶著蠱惑的欲:謝昱,如果我告訴你,一旦手上沾染了殺孽進(jìn)入地獄服刑。你的魂魄、你所擁有的功德將永遠(yuǎn)喪失進(jìn)入轉(zhuǎn)世輪的資格,你會怎么選?

    如果你殺了他,你所得到的不僅僅是復(fù)仇,還有永生永世的自由。

    告訴我,你怎么選?

    作者有話要說:  趕上了趕上了!

    61.郭父

    謝昱沒有回答, 下巴一仰掙脫了陸焚的爪子,抬手揉散了下巴上的紅印。

    他們等的人來的很快,并且不出兩人預(yù)料, 即便是前面鋪墊了那么多, 到了這最后一步, 一把手仍然將謹(jǐn)慎惜命發(fā)揮得淋漓盡致。

    同一時間來了三個小隊,看情況是準(zhǔn)備從不同的方向不同的路線前往同一個地點。每個隊伍的人員配置幾乎一模一樣, 原本謝昱看到的一把手的長相也沒有出現(xiàn)在這三個隊伍中。

    生死簿的確可以鎖定范圍內(nèi)的某個人生卒年和死亡原因, 但在這個人沒有進(jìn)入既定的死亡事件時, 判官可以通過搜索得知目標(biāo)的生辰信息, 卻無法從人群里精準(zhǔn)的找出這個人。

    當(dāng)家的, 叫聲好哥哥我?guī)湍惆讶司境鰜碓趺礃樱筷懛倏粗旅娴娜犎笋R,雙手抱胸兩條腿在半空中晃蕩。

    謝昱看向陸焚,挑眉。

    陸焚:最東, 隊伍中間倒數(shù)第四個。

    謝昱沒再多說話,用陰氣將自己全身包裹, 整個人朝著那個隊伍悄無聲息的潛過去。

    陸焚仍舊坐在樹枝上看著下方,這樣的情景似乎又回到他們最開始重逢的那個場面。

    陸焚遺憾著手里似乎缺點什么東西, 想念了一下許久沒有吃過的圣代味道,在下方三支隊伍都停下腳步警戒的時候, 陸焚雙手一握,從空氣中抽出一黑一白兩把彎刀。

    這一次空氣里的風(fēng)帶來的不再是撩動血液的香氣, 而是刻入靈魂的執(zhí)念與愛意。

    他站起來,膝蓋彎曲, 縱身一躍朝著中間的那個隊伍襲去。

    謝昱的潛伏技巧是在基地里突擊學(xué)來的,別說比不上陸焚,就連提前訓(xùn)練的斯辰都比他要掌握得靈活。

    但是陰氣的存在讓刻意隱藏的他整個人存在感降到了最低。

    然而就在他接近陸焚說的那個人之后

    陸焚?。?!

    陸焚聽著身后蘊含著無盡憤怒的聲音, 眨眨眼。

    說你心軟又好騙還不承認(rèn)

    我啊,最會騙人了。

    陸焚整個人如同一道黑紅色的流光竄進(jìn)隊伍中間,所到之處皆被他用刀柄敲暈,最終在和那個強作鎮(zhèn)定的老人面對面的時候,好心情的笑了笑:老人家,身體還挺硬朗哦?

    有條件可以一把手的話還沒說完,刀光已經(jīng)劃過喉嚨。

    他的雙手捂住喉嚨,整個人因為缺氧和痛苦表情變得猙獰可怖。

    陸焚低頭,抬起還纏著黑色鞭子的彎刀,朝著謝昱十分無辜道:我真的是手滑了。

    謝昱攥著鞭子的手緊了緊,他站在這個一生在幕后cao控著腐朽黑色帝國的老人面前,冷漠的注視著老人因為陸焚刻意的手下留情而仍舊渴求氧氣的嘴臉。

    他張著嘴,喉嚨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只有進(jìn)出氣鼓起粘稠血液發(fā)出的微弱哼哧聲,整個人蜷縮在地上如同曾經(jīng)被他看做卑微的螻蟻棋子一樣狼狽似狗。

    這些嘍啰們顯然并沒有很高的忠誠度,在看到這兩人詭異身手和一把手被割喉的場景后,還存在行動力的第一時間選擇了逃跑。

    謝昱就這么低頭看著腳邊的老人逐漸斷氣,自始至終一言不發(fā)。

    你問我殺人是什么感覺。陸焚站在謝昱的身邊,輕手輕腳地將鞭子從刀身上拆下來。

    在動手的那一瞬間,從前的你就死了。

    因為在之后,你的靈魂將永遠(yuǎn)背負(fù)殺戮的罪孽,刻上哪怕跳入地獄服刑贖罪也抹不去的印痕。

    因為你愛的,是那個大好人謝昱?謝昱的臉上帶著嘲諷,話一出口眼底便浮上一絲懊惱。

    陸焚捏著謝昱的耳垂,輕聲道:別說氣話,你知道不是。

    陸焚在踏入這片土地的時候就一直在想,如果真的將選擇攤開放在面前,謝昱會怎么做。

    但想來想去,終究是舍不得。

    那么明亮的靈魂啊

    ***

    一個月后京市

    夾了一筷子小酥rou放進(jìn)嘴里的郭常山小心瞥了眼謝昱看似十分風(fēng)平浪靜的臉色,嚼了嚼嘴里的rou咽下去,轉(zhuǎn)頭小聲問陸焚:啥情況啊,自從回來就拉著個臉。

    我做錯事了。陸焚從盤子里夾了一?;ㄉ姿瓦M(jìn)嘴里,嘆了口氣,然后可能認(rèn)錯的方式不太正確。

    謝昱聞言緩緩掀起眼皮,臉上滿是一種睡眠不足引發(fā)的煩躁:你管爬床叫認(rèn)錯方式?

    郭常山聽到爬床兩個字倒吸一口涼氣,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兩個人你來我往的眼神廝扯。

    謝昱懶得理臉皮厚到可以當(dāng)城墻使的陸焚,視線落在郭常山的身上,幽幽道:你知道你現(xiàn)在像什么嗎郭大醫(yī)生?

    ???萬萬沒想到話題還會落在自己身上的郭常山一臉茫然。

    瓜田里的上躥下跳的謝昱說著,拿起旁邊銀光閃閃的叉子插|進(jìn)了旁邊的果盤里的蘋果塊,猹。

    郭常山:低頭扒飯。

    吃完了飯,郭常山搶著將碗送進(jìn)了洗碗機,轉(zhuǎn)過身的時候恰好碰上了站在門外的謝昱,嚇了一跳:啊你這人!人嚇人嚇?biāo)廊酥啦唬?/br>
    謝昱的手上握著手機,另一只手揣著兜,眉間的褶皺擠壓著煩郁:最近郭叔的身體怎么樣?

    血壓不太穩(wěn)。你也知道,老爺子一向不愛說自己的身體情況,就總說自己心里有數(shù)心里有數(shù)的。說起來,這兩天我也忙,沒顧得上去要他的體檢報告。郭常山說到這也皺起眉,而且他居然都不催我找對象了不行,我得去看看老爺子,回來和你說!

    目送郭常山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出去,謝昱抬手點亮手機屏幕,上面生死簿App這一頁,赫然寫著郭父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