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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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若聽著他的話并未回頭,而是快步朝著前頭行去,片刻后才道:接師兄回家。 第二百四十七章 是啊,要接師兄回家。 自己已經(jīng)讓那個傻子等太久了,等的這傻子都迷失在了這太清幻境內(nèi)。 所以現(xiàn)在自己要接他回家了。 時若朝著前頭行去,看著那渾身染血猶如孤魂野鬼游離在廢墟中的人,指尖微顫著半天未止下。 待行至不遠處他停下了步子,就這么遠遠地瞧著。 也正是他的止步,背對著他拖劍行走的人聽到了聲音,踉蹌著回過了頭。 那雙本該是染滿星光笑意的鳳眸此時卻是通紅一片,血水順著眼角緩緩落下,染在了他的下頜最后落在了地面。 可也不知是瞧見了什么,他勾唇淺淺地笑了笑。 看著他的笑,時若也跟著笑了笑,師兄我們回家了。 家?莊容低低地念著,又道:那是什么?說著竟是又笑了起來,蒼白的唇瓣被血水染紅,觸目驚心。 可他好似一點兒感覺也沒有,反而還嬌笑著捂住了唇,低低地道:你瞧見阿若了嗎?他說要陪我走黃泉路,可是他后悔了,他不要我了...... 這話一落,他眼中的血淚落得更甚了,就連天際的裂縫也隨之又裂開了一些。 時若并沒有去理會這些,他只知道自己的傻子需要自己,需要自己。 于是他朝著前頭走了過去,可越是靠近他心中的疼意便越發(fā)深,疼的渾身都輕顫了起來。 本以為莊容胸口的血跡是其他人的血,卻沒想到那血是他自己的,只見胸口有一道極深的傷痕,深到仿佛能看到里邊兒的骨頭。 這讓他越發(fā)的心疼,片刻后才哄著道:乖,他沒有不要你,他沒有后悔。 真的嗎?莊容聽著這番話乖乖地抬起了頭,漂亮的鳳眸里邊兒染著迷茫。 而這抹迷茫也不過是一會兒就散了,瘋癲的思緒涌上心頭,手中的斷劍也隨之朝著時若襲去,嘴角的笑更是讓他整個人宛如羅剎般驚悚。 你騙我!你騙我!都是騙我的! 他就像是瘋了一般,斷劍不斷的動作,要將眼前的人斬成碎末。 時若見狀知曉這是根本就聽不進去,眉間微皺著往后退了些,躲去了他的動作。 可他才躲開又見一道血色劍氣襲來,慌忙飛身躲過,落在了早已經(jīng)被瓦礫遮掩的長生殿臺階上。 才落地他就瞧見了地上那行天禮的臺面,眸色暗沉了些。 呵呵呵! 也在同時,低低地笑聲傳來了。 時若聽著聲音抬眸看去,見方才還在揮舞斷劍的人停下了動作,飛身追了過來。 一襲青衫在冷風中飛舞,面龐上的血水使得他整個人瘋癲不已。 斷刃拂過,時若只來得及側(cè)身躲開,一縷發(fā)絲隨著襲來的勁風直接落在了地面。 可他才躲過卻被一掌打在胸口,猛地摔出了數(shù)米之外。 咳 一聲低咳傳來,鮮血順著他的唇角落在了地面。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實在是太快,快的他甚至都緩不過神來。 時若無奈地捂著胸口打算起身,可才有動作就被莊容撲著躺在了地上,斷劍迎面刺來好似要將他的眼珠刺穿。 他快速側(cè)過了頭,斷劍順著他的面容刺在了地面,刺痛也隨之傳來,溫熱的血水順著斷劍染在了地面。 也在同時,第二劍再次襲來,時若見狀伸手直接握住了刀刃,鮮紅的血水快速落在了他的面容上。 可他根本就沒有心思去在意這些,而是看著眼前這個近乎瘋癲地人,啞著聲道:莊容,你現(xiàn)在是連我都不認得了嗎? 這話才落他便覺得胸口再次傳來了疼意,莊容的一掌使得他壓不下喉間溢出了的血水,直接吐了出來。 他真是沒有想到莊容會連自己都認不得了,竟然瘋成了這樣。 我記得你。莊容看著眼前的人低低地笑了起來,可手中的斷劍卻是又往下刺了些,道:你也在人群中,你覺得他們是一對,是不是!說著力道又加重了些,整個人越發(fā)瘋魔。 時若的身子本就因為那些傷拖得太久虛弱不已,此時又被莊容連著兩掌哪里撐得住他手中的斷劍,只能看著那染著血水的斷劍離自己越來越近。 眼見斷劍距離自己的眼不過一指時,一道金光快速襲來,纏著莊容的頸項直接將其拉至不遠處。 這也使得時若有了一絲喘息的機會,同時也看向了扯著捆仙索的兩人,正是云中的幾位長老。 怎么樣?青玄長老看著躺在地上渾身是血的人,伸手扶了起來,又道:他已經(jīng)入魔了,你這么冒失過去只會白送一條命。說著將人拉至身后,面向了前頭被捆仙索纏繞頸項的人。 時若知曉他話中的意思,可他真的不舍得傷莊容,哪怕最后的下場是自己死。 傷了他百年真的已經(jīng)不舍得了。 此時看著他被捆仙索纏著脖子痛苦的掙扎,心尖疼得他再次吐出了血,身子一軟險些站不住。 阿若...... 也在這時,莊容帶著委屈地聲音緩緩而來。 時若聽著聲音壓下了身子的疼意,看著他眼中不斷溢出來的血淚,心疼地喚出了聲,師兄。 只以為莊容這是清醒了,可卻發(fā)現(xiàn)莊容看著的并不是自己而是站在自己身后的人,那人還摟著輕冉君,他真是恨不得將人殺了。 阿若你是愛我的對嗎?你說過的,你是愛我的對嗎?莊容委屈的再次出了聲,緩步行著想要過去。 可捆仙索卻限制了他的動作,甚至使得他的喉嚨被纏的越來越緊,血色染紅了他的面容。 時若看著這一幕渾身的寒意都涌了上來,也不顧自己如今的身子能不能撐住,一把攥住了身后人的衣領,你現(xiàn)在過去告訴他一切都不是騙他!拉著人便要過去。 啪 可他還未將人拉過去半步就被拍掉了手,回眸見這人冷眼看著自己。 片刻之后,這人也出了聲,同時厭惡地看向了莊容,道:我愛的人不是他,我愛的是輕冉,我連師兄弟都同他演不下去,你現(xiàn)在要我同他演這些,真惡心。 不是的,不是的,阿若你是愛我的對不對?莊容的聲音再次傳來,將時若即將出口的話全數(shù)壓了回去。 這也使得時若看著眼前這個頂著自己面容的人越發(fā)不喜,這根本就不是自己,這就是個貼著自己臉皮的傀儡罷了。 可現(xiàn)在還不是處理這個傀儡的時候,莊容此時這幅模樣若不喚回來整個幻境都要崩塌,這最后的一縷殘魂也會隨著幻境的崩塌而消失。 那時自己的傻子就真的回不來了,就因為這個蠢貨。 很顯然他的心思那人也看出來了,他只冷笑了一聲,道:從未愛過。話音里邊兒染著前所未有的寒意,冷到令人徹骨。 被捆仙索纏繞的莊容聽著這番話突然停下了掙扎,漂亮的鳳眸中染上了一抹憂色,下一刻清淚染著血水落了下來。 他看著站在那兒同別人相互依偎的人,看著他們?nèi)绱说挠H昵,心尖疼得連呼吸都不會了。 直到好一會兒后他才低下了頭,陣陣笑聲溢了出來,不愛我你為什么要來招惹我,你為什么還要同我成婚,你不是說永遠都不會負我嗎?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天際的裂縫再次擴大,紅光染在他的身上,好半天后他才抬起了頭。 那雙鳳眸中的清淚散去化為了血淚,指尖緩緩落在了纏繞著自己的捆仙索上,只輕輕一扯就將其扯斷了。 眾人見狀快速退去,直至退出數(shù)米之外才停歇。 站在原地的時若卻是并未動作,他看著眼前再次瘋魔的人笑了笑,片刻后才緩步走了過去,將渾身染血的人抱在了懷中。 這個人是他最愛的人,如果入魔是他最后的歸宿,那就讓自己陪著他入魔吧。 他伸手撫了撫莊容的背脊,低哄著道:師兄你是不是......連我都認不得了。 話音微散便注意到心口一涼,斷劍刺穿心臟傳來的疼意將他的話都給壓了回去。 可他卻是連一聲疼呼都未傳出,只輕輕地皺了皺眉便笑了。 只是這笑卻是有那么些蒼白,片刻后他才低眸倚在了莊容的耳畔,笑著道:師兄是我不好,每回都丟下你出去,我從來沒有騙過你,我愛的人一直都是你,乖些好嗎? 注意到懷中人傳來掙扎時,他又將人摟緊了些,也不知是哪里來的力氣愣是將人固定在了懷中。 明明他的身子讓他多說一句話都費勁,連站著都是一種奢望,可他卻是抱著人不愿松開,尤其是心口涌出來的血水讓他覺得眼前一陣恍惚。 終于是有些撐不住地抱著人跪坐在了地上,吃力地撫上了他的發(fā)絲,哄著道:乖,我是不是說過無論看到什么聽到什么都要記得我只有你一個道侶,師兄你連這都忘了嗎?說著又低笑了笑。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話聽了進去,方才還近乎瘋魔的莊容竟是安靜了下來,抬頭看向了抱著自己的人。 明明眼前的人他根本就不認得,可看著他的眼睛時卻覺得心里邊兒都是甜意,甜的他委屈地哭了起來。 怎么又哭了?時若見他哭了,笑著拂去了他眼角的血水,又道:師兄你喚我一聲阿若,好嗎? 第二百四十八章 這話一落,時若便覺得心口的疼意越來越重,眼前也漸漸恍惚了起來。 果然還是太高估了自己,高估了這份感情。 想來也是,這傻子被傷的如此深,又哪里會認得出自己。 若是今日被傷的是自己恐怕也不想記起來,不想記起這個口口聲聲說著愛可卻又娶了別人的人。 雖然今日娶妻的只是幻境中的人,可那也是在莊容的面前,并且還在他的面前說了那些話。 自己疼著愛著的人什么時候輪得到別人來欺辱,哪怕是自己都不可以。 只是,只是自己真的高估了。 想著這,他笑著輕吻了吻莊容染著血跡的耳垂,啞著聲道:師兄我愛你,我愛的一直都是你,從來都沒有變過。 阿......若?莊容聽著耳邊的話低低地喚出了聲,方才還混沌的思緒此時也漸漸清晰了起來,又道:阿若是你嗎?說著才抬起了頭,看著眼前的人輕笑了起來,沒有一絲方才的瘋癲。 他伸手攬上了時若的頸項,嘶磨著倚在了他的懷中,委屈著道:阿若我方才夢到你娶了別人,阿若你沒有是不是,我好怕。 真的好怕,真的好怕,怕的渾身都在顫抖。 時若知曉他是醒過來了,笑著點了點頭,強忍著心口的劇痛出了聲,都是夢,是師兄又做噩夢了,哪里有娶別人,娶的一直都是師兄。話音中帶著一抹輕顫,到后頭飄散了些。 他知道自己這是撐不住了,舊傷未好又添新傷現(xiàn)在又是穿心之痛,能撐著到現(xiàn)在他都覺得自己真是厲害。 可他也知道自己不是厲害,自己只是舍不得這個傻子罷了。 這般想著,他輕輕地吻了吻莊容被勒出傷痕的頸項,道:師兄......你要乖乖的,乖乖的,好嗎? 他的身子稍稍軟了些,可又怕會嚇著莊容,只能繼續(xù)強撐著。 恩。莊容此時也才清醒還有些恍惚,以至于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傻乎乎的應著他的話。 只是下一刻他就注意到了異樣,胸口被染濕的暖意越來越重,就連周圍環(huán)繞的血腥味也是極其清晰,晃的他有些緩不過神來。 片刻之后他才低下了頭,入眼便見一把斷劍刺在時若的心口,鮮紅的血水順著斷劍不斷地溢出來,好似那云中的天池般源源不斷。 這一幕嚇到了他,雙手微顫著抬起了頭,阿若......劍......阿若......阿若怎么回事,是誰傷的,阿若......話音里頭染上了哭腔,下一刻竟是哭了起來。 他發(fā)現(xiàn)自己害怕的連句話都說不清楚,只是盯著那把還在染血的斷劍心顫不已,甚至不敢伸手去觸碰。 只是下一刻他卻又猛地怔住了,他想起了之前發(fā)生的事,想起了自己將斷劍刺入了時若的心口。 意識到這兒,他抬眸看向了時若,哭著道:阿若是不是我,是不是我...... 乖,我沒事。時若看著他害怕的模樣,笑著撫上了他的面龐,輕哄著道:師兄還記得我的話嗎?我的道侶永遠都只有你一人,要好好記著,這回可不能忘了。 莊容聽著這話乖乖地點了點頭,雙手捂著按在了他的心口試圖將那溢出來的血水再堵回去,可無論如何都毫無辦法,只能眼睜睜看著血水染紅自己的衣裳。 錯了,錯了,都錯了。 他哭著搖了搖頭,阿若我錯了,我沒有乖乖聽你的話,你叫我別出來可我每次都不聽話,阿若我知道錯了,你不要死好不好,我怎么辦!阿若我該怎么辦! 師兄......時若聽著他的話思緒漸漸飄散了些,可眼中卻是染上了笑意。 他以為自己到死都不能再聽到莊容重新喚自己,以為自己再也不能這么抱著他了。 原來還是可以的,就是有些舍不得,舍不得啊。 真是不想死啊。 明明都死過一回了,應該是不再怕死了一般,可他卻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還是怕死,怕再也見不到這個傻子了。 耳邊的驚呼聲還在傳來,可他卻已經(jīng)聽不清了。 摟著莊容的雙手隨之緩緩落了下去,指尖下的血跡染在了莊容的青衫上,只余下了一道刺眼的指印。 莊容也注意到了這一幕,他看向了懷中的人,看著閉眸沒了半分聲息的人,薄唇輕啟著卻是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直到片刻后他才伸手撫上了時若的面龐,指尖輕顫著,阿若?阿若你是困了嗎?邊說邊輕撫著。 可回應他的卻只是那陣陣風聲,好半天后才抬眸看向了站在不遠處的人,看著人群中同輕冉君相依在一起的人眼底染上了一抹疼意。 錯了,錯了,錯了......他低低地念著,片刻后卻又笑了起來,可笑容之中只有無盡的絕望。 待許久之后這笑才漸漸散去,他看著懷中已然沒了氣息的人,眼中的痛苦快速溢了出來,絕望地哭喊出聲,錯了!都錯了!阿若錯了!都錯了!我連你都認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