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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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淺的話音帶著令人窒息的失落,只是聽著便覺得心被揪住一般,疼的厲害。 碧淺仙子見狀知道自己這是勸不動了,只得看向了子蘇,將藥瓶子遞給了他,道:你看著他吃吧,他的迷癥再這么犯下去,遲早出事。說話間又嘆了一聲氣。 坐在邊上的時若聽著他們兩人的對話愣了一會兒,側眸看向了一臉無措的莊容,心尖有些疼。 師兄是在等什么人嗎? 那個人對師兄很重要嗎? 想到這兒,他看向了莊容捏著拂塵的手,這時他才發(fā)現(xiàn)莊容的指尖輕顫不已,竟是讓他想到了上回在藥房時見到的一幕。 當時也是這樣,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整個人好似丟了魂一般,很是憔悴。 他不知道莊容究竟是在等什么人,也不知道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他只知道那個人將莊容傷了。 想來那迷癥應該也是因為那個人了,還以為是因為師尊的原因,結果發(fā)現(xiàn)是因為別的什么莫名其妙的人。 這讓他有那么一些不高興,可再不高興他也都忍下了。 自家傻乎乎的師兄,讓別人騙了心,而那個人還傷了他。 這般想著,他看著莊容的目光都帶上了一抹心疼。 又過了一會兒,幾人便散了,這會兒也已經(jīng)入夜。 時若站在藥閣門口瞧著前頭說話的兩人,雖然說話聲不重,可他卻也能聽的清楚。 又見莊容對著子蘇淺淺地笑時,他輕哼著嘀咕了起來:不是要回云鶴峰嗎?怎么還不走。 至于站在前頭的莊容好似察覺到了時若的心思,他對著子蘇笑著道:你回去吧。 那藥......子蘇見莊容已經(jīng)下逐客令了,本還想再多說兩句,可見這人微微皺起的眉頭時卻又忍下了,只得點了點頭離開了。 寂靜的夜色下,很快便只剩下了莊容與時若兩人。 要走了嗎?時若瞧著子蘇離去,對著莊容低聲詢問著。 莊容回眸點了點頭,片刻后才笑了笑:走吧。 很快,兩人才出了藥閣回了云鶴峰,當然時若是回云竹峰,不過是因為兩個峰頭離得近,所以才同莊容一起走。 這會兒弟子們早已經(jīng)歇息了,周圍顯得極靜。 時若瞧了瞧前頭被月色照亮的宮樓,接著又看了看身邊上的莊容,見這人又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嘆了一聲氣。 而他的這聲嘆氣正巧就被莊容給聽到了,他低下了頭,瞧著時若垂頭喪氣的模樣,疑惑地道:怎么了? 恩?時若被突然詢問愣了片刻,抬眸時見這人一臉疑惑的模樣,抿了抿唇好半天后才出了聲:師兄,你想吃糖嗎? 話音落下,他險些將自己的舌頭給拔下來。 明明就是想問問莊容究竟是因為誰才這么一副心事重重,究竟是在等何人。 可是,出口卻成了吃糖。 這讓他有那么一些不知所措,但卻也說不得什么。 糖?莊容一聽笑了起來,又道:你怎么日日都帶著糖? 時若聽聞也跟著笑了笑,不過他卻是苦笑,啞著聲道:因為糖好吃。 其實他并不喜歡吃糖,不過是為了哄莊容吃藥才每次備著。 想到這兒,他停下了步子,在云鶴布包中一頓翻找。 跟著站在邊上的莊容卻是不解何意,他就這么瞧著時若。 很快,時若就從布包中尋到了放了糖丸的青玉瓶子,從里頭取了一顆遞到了莊容的跟前,還輕輕地抬了抬手示意他吃。 本還有些迷糊的莊容看著突然遞過來的糖丸,詫異地看向了時若,見時若眼中的傲氣時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忍不住笑了起來。 師兄,這是糖不是藥,你嘗嘗。時若見莊容笑了也跟著笑了起來,接著才將手中的糖丸喂到了他的口中,動作顯得格外輕柔,又道:甜嗎? 莊容就好似已經(jīng)習慣了時若這么突然喂東西,他輕輕地舔了舔口中的糖丸,與前頭兩回吃到的一樣,很甜。 于是,他順從的點了點頭,眉宇間的憂愁也隨著這顆糖漸漸消散化為了暖意,月色之下襯的他整個人越發(fā)俊美了。 時若瞧著這么一副謫仙般的模樣晃了神,但他很快就回過了神,下一刻伸手探入了莊容的衣袖里頭。 而他的這一舉動可把莊容的驚到了,險些將口中那顆糖直接咽下去,鳳眸里頭染滿了詫異。 吃了糖就可以吃藥了。時若并不知道這人被嚇著了,自顧自從里頭取出了碧淺仙子給的定神丹,取出了一顆喂到了莊容的口中,道:是不是沒有藥味兒? 莊容還有些被嚇著,以至于定神丹喂下去的時候那是半分沒有回神。 直到聽到時若疑惑地輕喚聲時,他才堪堪回了神,啞著聲道:什么? 顯然他因為驚嚇根本就沒有聽到時若說了什么。 我說,是不是沒有藥味兒了?時若看著莊容一副大夢初醒的模樣嘆了一聲氣,怎么不是一副心事重重就是傻乎乎的樣子,這讓他忍不住想將人藏起來。 因為,他一直覺得莊容這么一副模樣,絕對會被別人騙走,即使境界再高也會被騙。 還別說,他現(xiàn)在這么一副恍恍惚惚的模樣,可不就是有人騙了他嘛,而且還將人傷成了這樣。 想到這兒,他又嘆了一聲氣。 莊容不知他心中所想,而是順著那一句藥味兒點了點頭,果真是沒有味兒了,下意識笑了起來。 又過了一會兒,他們才迎著月光離開了。 時若看著莊容入云橋擔心的厲害,今日碧淺仙子說這人是得了迷癥,而且夜夜都要起來折騰。 昨日夜里的模樣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若當真如碧淺仙子所言,夜夜都要發(fā)作還真是令人擔心啊。 本是想跟著莊容一起回云鶴峰,可又怕會讓莊容起了疑心,也只好將這心思壓了回去,轉身回了云竹峰。 這會兒才入夜,弟子居內隱隱有說話聲傳來,并不重卻也能讓人聽清楚。 時若躺在被褥中,看著屋頂?shù)牧褐隽松?,好一會兒才道:師兄到底遇到了什么?還有碧淺仙子說的那個人是誰? 他現(xiàn)在能確定的是,自己離開時云鶴峰是還沒有搬離的,可中間發(fā)生了一件不為人知的事情,才導致云鶴峰搬離并且任命玉師兄為新的峰主。 而這件事卻是無人知曉,但也不能說是真的無人知曉,興許云鶴峰的師兄們應該知曉。 究竟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呢? 滿是疑惑之下他卻是連半分頭緒都沒有,有些無奈的從云鶴布包中取了一顆糖丸丟到了口中,就這么吃了起來。 也在這時,原本還有些寂靜的屋子內又傳來了淅淅零零的談話聲。 誒,不是說丹山門遞了信要來咱們仙門嘛,怎么還未瞧見? 我也聽說了,上回丹山門來還是百年前,聽說每回來他們都要同咱們比試,不過回回都輸。 是嗎?那這丹山門此時又來,是不是準備來要回面子? 誰知道呢,不過每次比試都會有豐厚的獎勵,我想那些師兄們應該也是極期待丹山門到來。 又是師兄們,啊,我也好想上去比劃比劃,瞧瞧我這新學的劍術能不能橫掃四方! 你?你一個練氣六階的弟子,連御劍術都不會怎么和人家比,我看你在他們眼里就和穿尿布的娃娃一樣,根本入不了他們的眼,哈哈哈??! 此話有理,哈哈哈??! 隨著幾人的談話聲,屋子里頭傳來了陣陣笑聲,顯然都被那一句尿布娃娃給逗笑了。 時若如今也已經(jīng)是練氣四階的弟子,所以他們那些細碎的聲音也聽了個清楚,下意識也跟著笑了。 說起來,丹山門那掌門老頭還真是執(zhí)著啊,回回都要來這兒比試,可回回都輸了。 結果這回又要來了,還真是鍥而不舍。 想到這兒,他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屋內再次陷入了寂靜,那些關于丹山門的事也隨之一同散去了,只余下了那淺淺的呼吸聲。 時若想著云鶴峰的事翻來覆去也沒個心思睡,直到夜半時分他也沒能睡著。 本是想打坐修煉好定下自己的心緒,可莊容的事情攪亂了他的心神,竟是連入定都沒法好好入。 側眸看了看那些已經(jīng)睡覺的弟子,他才起了身:還是有些不放心。說著取了衣裳,開了門出去了。 他確實不放心莊容,就怕這人拿著劍又到處亂走,傷著別人也就算了,若是傷著自己可就不好了。 意識到這兒,他熟門熟路的就去了云鶴峰。 路過弟子居時,里頭仍是一片寂靜,知曉這兒已經(jīng)沒有弟子了也就沒有多想。 本是想直接去莊容的寢殿,可入了自己以前的院子時,卻是止住了步子,目光也順著看向了被月色籠罩的殿門。 上頭還殘留著一道極深的劍痕,正是昨日夜里留下的。 時若瞧著那兒微微擰了眉,眼里也染上了疑惑,他想到了昨日在里頭看到的人,低聲道:那人是誰? 第三十四章 時若看著禁閉的殿門輕皺了眉,一時間也想不透莊容為什么會將一個死人擺在里頭。 帶著好奇與疑惑,他緩步走了過去,待走至門前時卻又停下了步子。 周圍很是安靜,連一絲風聲都聽不到。 他瞧著門上的劍痕伸手撫了上去,可當指尖即將落下之際卻又收了回來,最后直接將門給推開了。 吱呀 沉重的推門聲伴隨著輕紗被風拂過的聲音緩緩而來,在這寂靜的殿內顯得格外清晰。 月色落在他的身上,將他的身影拖著入了屋中。 時若又瞧了瞧周圍,確定了沒有人這才走了進去。 案桌上擺著一本藥譜,邊上還有剛磨好的墨,云木楠筆擺在上頭,一切瞧著都是這么的正常。 可唯一不正常的便是,本該坐在這兒的人卻不見了,甚至連一絲被跪坐過的痕跡都尋不到。 滿是疑惑之下,他又瞧了瞧四周,低聲道:人呢? 明明昨日夜里這人還坐在這兒,可是這會兒卻是連半分痕跡都沒有,就好似昨日夜里他瞧見的不過只是一場夢而已。 可是他能夠確定,昨日自己真的看到了這兒坐著一個人,而且還蒙著紅布蓋頭。 意識到這兒,他又低下了頭去看桌上的藥譜,紙張有些陳舊,藥方上頭還寫著一些記錄,瞧著字跡有些眼熟。 時若伸手將那藥譜拿了起來,隨意的翻了翻發(fā)現(xiàn)是以前自己常看的金弦藥譜,這上頭的記錄也都是自己留著的。 看著指尖下的藥譜,他有些疑惑地出了聲:死人也看藥譜? 昨日夜里這兒還坐了個死人,現(xiàn)在這藥譜又擺在這兒,可不就是一副死人在看的模樣嘛。 不過他也沒有多想,將藥譜又給放了回去,下了臺階四處查看著。 屋中顯得格外干凈,所有的東西也都擺的整整齊齊,甚至全部都是按照自己以前的習慣擺著。 時若看著窗邊上的一株墨蘭,上頭的花兒才開還染著水漬,顯然是才澆過水。 瞧著墨蘭,他越發(fā)無奈了,道:怎么這株墨蘭活的都比我久,都百年了還沒死。 上回知曉自己養(yǎng)的那只兔子活的比自己久時,他已經(jīng)有些無奈了。 這會兒瞧見這株墨蘭越發(fā)無奈了,怎么自己養(yǎng)著的東西全部都比自己活的久,唯獨自己就死了。 唉 他輕輕地嘆了一聲氣,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什么了。 又在屋中走了一圈,見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當真是一副昨日如同幻境的模樣。 難道,我昨日真的看錯了?他說著又走到了案桌邊上,低身坐了下去,撐著下頜倚在了桌案邊,瞧著四周。 見什么都瞧不出個所以然來,這才低眸去看藥譜。 嘩嘩嘩 熟悉的聲音傳來,時若慌忙抬起了頭,就見殿外出現(xiàn)了一抹身影。 白衣青絲,一盞白蓮發(fā)冠纏繞著發(fā)帶垂落在身后,姣好的身形緩步走在院子里頭。 如此絕美的一幕也該是動人心弦才是,可那人手中拖著的劍卻是將那一抹心動全數(shù)都給遮去,只余下了令人駭然的驚恐。 師兄?時若瞧著院中行走的人,低聲念著:不是吃了定神丹嗎?怎么又這樣了。 之前明明就給莊容喂了定神丹,就算那藥不是神仙妙藥,可怎么說也能穩(wěn)下心神,不至于又犯了迷癥拖著劍到處走才是。 想到這兒,他從案桌后頭起了身,快步出了殿門去了前頭。 莊容這會兒已經(jīng)走到了殿門正對的桃樹底下,手中的銀劍隨著他的行走拖出了一道極深的劍痕,一些花木在銀劍之下被斬成了兩段。 只是拖著劍行走的人卻是半分都沒有感覺,就這么恍恍惚惚毫無知覺的在那兒走著。 師兄?時若也已經(jīng)到了邊上,看著身側呆滯的人擔憂的出了聲。 本以為不會得到任何回應,可已經(jīng)走出幾步之遠的人卻是回過了身,銀劍被拖動的聲音也在瞬間戛然而止,周圍只余下了暖風拂過的聲音。 月色落下,緩緩地落在了莊容的身上,竟是將他姣好的面容襯的越發(fā)精致了。 時若看著這人回過了身,只以為他是有了反應,正想出聲。 可接下來看到的一幕卻是驚到了他,就見這人竟然同女子一樣化了面妝,那一襲衣裳也不是他常穿的,瞧著還有那么一些眼熟。 師兄你......時若顯然是被驚到了,眼里的詫異快速溢了出來,就連說話的聲音都帶上了一抹不可思議。 莊容身上的穿著佩戴皆是女子服飾,面妝也被化的精致無比,當真是令人不敢置信。 而這一身白衣裝束他還覺得有些眼熟,眼熟的總覺得自己在哪兒見過,可是一時半會兒又想不出來。 正當他胡思亂想之際,前頭的人又有了動作,拖著劍轉過了身繼續(xù)朝著前方行去。 時若看著這人離開便要追上去,可才有動作卻發(fā)現(xiàn)地上出現(xiàn)了許多血色的腳印,觸目驚心。 他慌忙走了上去一把將莊容的衣擺掀了起來,就見那雙本該白皙細膩的雙足此時卻染滿了血跡,隱隱還能瞧出許多的傷痕來。 看著那雙血淋淋的雙足,他只覺得心尖有那么一些疼,好半天后才啞著聲道:怎么會傷的這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