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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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這人不會再說什么了,卻聽到這人又出了聲,用著極其平淡的話音道:那你會制十香丸嗎? 恩?時若聽聞愣了一會兒,但很快便知他的意思了,冷聲道:你還要吃? 時若以為這人可能是對冷琳師姐有執(zhí)念,卻沒想到這人竟同瘋了一般,為了冷琳想吃十香丸來壓制那藥效發(fā)作時的痛苦。 對,沒錯。 十香丸還有一個弊端,它除了會令使用者損傷身軀以及依賴藥丸外,還會出現不可缺藥的時候。 初期的時候,這藥每隔一日便會發(fā)作一次,不過只要再吃下一顆便好,時間長了以后就是多日才會發(fā)作。 看起來好似是好轉了,實則卻是已經耗損了元氣,吃得越久元氣損傷的便會越厲害,直到整個人被吃死。 十香丸的依賴不是來源于實力增長的依賴,而是它病發(fā)帶來的痛苦,逼著使用者去依賴。 像陸蘇只不過是吃了一顆廢丹,根本就不用擔心別的,只要現在就去仙子那兒吃藥就能痊愈了。 可是這人就和魔障了一般,竟然寧愿吃十香丸都不肯去仙子那兒。 想到這兒,他搖了搖頭,道:我不會,我只是聽過,自己并不會煉,你還是去尋碧淺仙子吧。推拒了。 可陸蘇卻仍然是糾纏不清,以至于邊上路過的弟子紛紛將目光放了過來,好奇不已。 林小,你知道的,我不能去尋仙子。陸蘇抿著唇壓抑著出了聲,眼里頭的暗沉也愈發(fā)深了,接著又道:我知道我的要求確實有些強人所難,可是我愿意同你交換,靈石可以嗎? 靈石? 時若正準備離去,可聽到靈石二字時卻止住了步子。 顯然他的動作陸蘇也瞧見了,他從懷中取出了一枚玉色的靈石,道:我已經到了筑基后期,所以師尊給了我?guī)酌端钠缝`石,只要你同意,這些我都可以給你,你...... 靈石內散發(fā)出來的靈氣猶如純粹的青煙一般,緩緩纏繞在陸蘇的指尖。 即使時若背對著陸蘇,他都能清晰的感受到那上頭散發(fā)出的氣息,清澈猶如寒泉。 有那么一瞬間他心動了,如今他最缺的就是靈石,自己手上也只剩下一塊二品了,根本不夠撐到下月弟子分發(fā)。 可是這會兒卻有人要給自己送靈石,他可真是心動的厲害,而且還是四品的。 只是,一想到自己要制十香丸,他就有那么一些抗拒。 可...... 他轉過了身,瞧著陸蘇手中的四品靈石,擰著眉道:你當真要用四品靈石來換十香丸? 恩。陸蘇聽著時若的話知曉他是何意,可是此時的他別無選擇,絕對不能將師姐牽連進來。 意識到這兒,他輕輕地點了點頭,眼里染上了一抹苦澀,當真是有些可憐了。 時若冷眼看著陸蘇的動作,心里頭卻是一番思量,片刻后才道:十香丸我不會去制,不過......我會替你制解藥。 十香丸自己是絕對不會去制,那是云中門絕對禁止的藥,可是十香丸的解藥自己確實可以制。 只是會有些麻煩。 不對,應該是很麻煩。 一想到麻煩,他輕輕地嘆了一聲氣,目光卻是落在了不遠處的云鶴峰。 陸蘇一開始聽到時若的話時有些不知所措,可聽到后頭的話卻是笑了起來,接著將四品靈石遞到了時若的手中,道:多謝。 呵呵。時若聽聞訕訕地笑了笑,很是不以為意,可手下的動作卻是極快,直接將四品靈石丟到了云鶴布包中。 很快,兩人便散了。 因要制十香丸的解藥,他這日午后并沒有修煉,而是又去了后山尋藥草。 之后又一個人待在藥房內直到入了夜都沒有出來,期間唐飛來過幾回,可連面都沒有見到便被哄走了。 時若就這么一直待在里頭,只除了那爐火燃燒的聲音外竟也是連半分聲音都沒有,顯得很是寂靜。 哐當 如此寂靜的丹藥房內卻傳來了瓷器落地的聲音,時若看著落在地上的瓷碗擰了眉,可他沒有去撿而是瞧著桌面上的藥材出了神。 還差一味嗎?不該啊,明明記得也就二十四味藥,為何就是煉不出來。他仔細地瞧著自己寫下來的藥方,接著又瞧了瞧桌面的藥材,眼中的不悅越發(fā)深了。 十香丸的解藥是木香丸,一冷一熱剛好是相沖之藥。 不過,木香丸只能解初期的十香丸,所以十香丸吃的越多,木香丸的效用便越小。 時若雖然不曾制過木香丸,可也曾在書籍上見過,但當時也只是隨意瞧了一眼并沒有深入去看,以至于這煉制了一個下午竟是次次不成。 一開始他還以為是自己能力不足,可后頭才發(fā)現是因為少了一味藥,他還記不起來。 也在這時,丹爐內再一次燃起了青色的云煙,時若知道該放最后一味藥了。 可是,他記不起來差什么,抬步走到了丹爐邊上。 他嗅著丹爐上頭的藥香味兒,低聲呢喃著:人參、當歸、熟地黃...... 木香丸的藥方按說那一日只是粗略瞧了一眼,可他對藥材極為敏銳,只是一遍就能記住,偏偏木香丸的卻是忘了。 心中閃過了許多的藥材,隱隱有一味藥在腦海中閃過,可他就是抓不住。 好一會兒之后,他才睜開了眼,見青煙已經化為了白霧便知這爐算是又廢了,皺了眉很是不悅。 磕磕磕 敲門聲傳來。 時若收回了目光看向了殿門,下一刻就見殿門被推開,陸蘇從外頭走了進來。 你怎么來了?他看著陸蘇進來,疑惑地出了聲。 正在關門的陸蘇并沒有馬上回話,待關門后才出了聲,道:如何了?說著將目光放在了丹爐上,見上頭飄著一層濃厚的白煙。 你看到了,失敗了。時若邊說邊走到了桌前頭,取了莊容擺在這兒的藥方冊子坐了下來,又道:怕是制不出來了,少了一味藥。 陸蘇一聽抬步走到了桌邊,見時若在看藥方冊子,啞著聲道:少了什么?我去尋。 不知道,少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時若輕輕地搖了搖頭,他還真不知道,若是能看看藥譜就好了。 一想到藥譜他卻是慌忙搖了搖頭,趕忙就將那股子念頭都給打翻了。 之前就是因為不想去看藥譜,自己才鬧了這么久,所以怎么樣都不能去看,只因為藥譜擺著的地方他不敢去。 而陸蘇也注意到了他的異樣,又見他手上的冊子,用著疑惑地聲音道:我沒有找到記錄木香丸的藥譜,你呢? 我?時若應了一聲,目光卻是看向了丹爐出了神:我也沒有。 那藥譜只有一個地方才有,而那個地方他住了百余年,也是唯一不敢去的地方,云鶴峰。 第二十八章 夜半時分,丹藥房內傳出了陣陣藥香味兒,有淺淡的云煙隨之一同飄了出來。 不行,還是不行。時若瞧著丹爐上頭飄出來的云煙,眉間皺的越發(fā)緊了。 從午后到夜半,已經過了數個時辰,期間更是換了許多種配方,卻如何都制不出木香丸來。 他將丹爐里頭的殘渣全數都掃了出去,目光卻是看向了四周,看著自己是不是還將什么藥材遺漏了。 可,尋了許久也沒尋出個頭緒來。 到是守在邊上的陸蘇有了動作,也不知他是傷著哪兒了,身子一側摔向了地面。 啪嗒 落地聲一同傳來,原本還被他坐在身下的矮凳子也跟著摔在了地上,在這寂靜的藥房內顯得格外清晰。 陸師兄!時若聽到了聲音慌忙看去,發(fā)現這人蜷縮著身子倒在地上顫抖了起來,面色也是蒼白一片。 糟了! 他在心中暗道了一聲,這才低身去扶人,看著陸蘇泛紫的唇瓣以及那微紅的眼眶,知曉這是十香丸發(fā)作了。 給我十香丸,給我......陸蘇撐著身子看向了身前的人,眼里頭渾濁一片,就連說話的聲音也帶著一抹沙啞。 時若見狀,慌忙取了一顆清靈丹喂到了他的口中,這才將人扶著坐到了桌邊。 清靈丹入口即化,淡淡的藥香味兒充斥在口中,竟是將陸蘇體內混亂的靈氣壓了下去,面色也不再那么蒼白,可卻仍然極其驚心。 他看著漸漸恢復的陸蘇,擔憂地道:你怎么樣? 陸蘇輕輕地搖了搖頭,想來也是并不好。 你還真是不要命了。時若瞧著陸蘇這么一副隨時都會暈過去的模樣,眼里頭染上了一抹不悅,又道:好好的仙子那兒不去,非得纏著我。 若是早去碧淺仙子那兒,這會兒說不定就在哪個屋子里頭瀟灑呢。 結果,不是在哪兒瀟灑,到是在藥房里頭受苦。 意識到這兒,他看向了后頭的丹爐,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又從云鶴布包中取了幾顆綠色的丹藥來。 這是清靈丹,一會兒若是難受了就吃一顆,能緩解。時若說著起了身準備離去,可又有些不放心,道:難受了一定要吃,我再給你留些。 幸好當時無聊多制了一些清靈丹,不然這會兒陸蘇就是不死也會被折磨掉一層皮。 至于疼痛難耐的陸蘇這會兒也漸漸緩了過來,他看著時若準備出門,啞著聲道:你要去何處? 找東西。時若推開了門,看了看院子里頭,見外頭半個人都沒有,這才再次回了頭,道:若是有人來了,你只當自己是來煉藥的,不可告訴別人。說話間便離去了,只余下了陸蘇一人留在丹藥房內。 出了藥房后他也不再多加停留,而是快步朝著云鶴峰行去。 那木香丸的藥方是他偶然得來的藥譜中瞧見的,當時不過是對里頭關于靈氣轉換的丹藥有些興趣,所以便瞧了。 可因著木香丸對自己毫無作用,所以真真只是瞧了一眼,這會兒他可真是有些后悔了。 如今這本藥譜就擺在云鶴峰內,可他竟是不敢入峰。 不僅僅是因為云中門的門規(guī),更多的還是因為那兒是他從小長到大接受師尊教誨的地方,可如今師尊已經死了,更甚至還同自己有關。 所以他不敢了。 時若看著被黑暗隱沒在后頭的云鶴峰,落在身側的指尖輕輕地顫了顫,也不知是不是害怕了。 又看了好一會兒,他才低下了頭,苦笑著道:師尊若是知曉自己這個不孝徒兒入云鶴峰,怕是會氣的從地府爬上來吧。話音里頭染著無奈,但更多的還是不知所措。 周圍陷入了寂靜,他看著地面的青磚好半天后才下了決定,指尖緊緊地握成了拳,這才踩著步子上了云橋。 時若緩步走在云橋之上,可隨著走動指尖卻是攥的越發(fā)緊了,甚至隱隱有血水從上頭涌了出來,染紅了他的掌心。 明明只是一條百來米的云橋,可他就好似走了數年,走的他甚至連呼吸都有些僵硬了。 當踏入云鶴峰的那一瞬間,時若才微喘了一口氣,看著前頭精致的宮樓殿堂笑了笑,道:師尊你可真的別怪徒兒啊,徒兒也是沒轍。說著嘴角的笑意也漸漸明朗了起來。 也不知為何,踏上云鶴峰的時候,他只覺得心口的郁氣散了一些。 不過,他也沒有多想,而是快步入了里頭,熟門熟路的就去了自己的寢殿。 一路行來,很快他就到了自己的殿門口,只是他發(fā)現四周極其安靜,疑惑地:奇怪,為何這般安靜? 從方才開始他便覺得整個云鶴峰出奇的安靜,安靜的就好似這兒沒住半個人。 雖說現在是夜半時分,大多的弟子都在睡覺修煉,可就算是這樣也不至于連半點聲音都沒有,靜的有些出了奇。 四下瞧了瞧,見什么危險也沒有,他才輕搖著頭回過了身,道:難道是我想太多了? 興許真是自己想太多了,他伸手便去推殿門。 吱呀 殿門被推開傳來了一道清脆的聲音,時若偷偷地在門邊張望著,見里頭也是半分聲音都沒有,這才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 屋內雖是漆黑一片,可因著他如今已經練氣四階的原因,倒也是能看清里頭的東西。 就見屋中所有的擺設都完好無損,甚至連半分塵土都沒有,就好似自己從未離開過這兒。 他瞧著落地的輕紗,淺笑著道:這兒還真是同離開時一樣,還以為師兄會將這兒毀了。話音中染著笑,可里頭卻是有著令人窒息的無奈。 時若知曉,當年的事情不僅僅云中門和師兄接受不了,就連自己都接受不了。 師尊的死同自己有關系,雖然門內都說是自己殺了師尊,可是他知道自己絕對沒有殺害師尊。 只是,為何師尊的尸體會出現在行云流水中,他卻是真真不清楚了。 這件事可真是蹊蹺的很,可是自己卻是半分理不著頭緒,最后也只猜測著定是與門內有關系。 但自己入不了云中門,莊容又不曾與自己有一絲聯系,自己就是想說也說不了。 想到這兒,他低眸輕輕地搖了搖頭,接著才道:算了,這事本就蹊蹺,一時間也摸不著頭緒,還是先找藥譜吧。 時若很快就尋到了自己擺藥譜的柜子,上頭一摞一摞的擺滿了書籍,不僅僅有藥譜還有許多的修煉冊子。 我記得那本冊子好似是叫千機藥譜,應該就是這個......他低著聲說著,接著才從上頭取了一本冊子。 千機藥譜上頭記錄了許多的藥方,而其中便有他要尋的木香丸藥方。 看著書頁上的藥材,時若仔仔細細的對應了下來,終于是找到了自己一直想不起來的那一味藥,欣喜地出了聲:竟然是赤芍! 對啊,赤芍有通順血脈,活血祛瘀,散惡血的功效。他看著書頁上的赤芍二字低聲念著它的藥理,接著又道:當時怎么沒想到用赤芍呢,十香丸正是因為堵塞了血脈才導致疼痛難忍,既然堵塞了,那么加一味赤芍正巧便可以相沖,怎么就沒想到呢?說著又去看后頭的藥方。 只是,還不等他繼續(xù)看下去,身后卻傳來了一道極淺的冷風,將屋中的輕紗吹得緩緩飄動了起來。 時若察覺到輕紗落在身后的觸感,他有些疑惑地從千機藥譜中抬起了頭,接著才回眸看去。 不過,這一看險些嚇得他將手里頭的書籍給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