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家主母(重生) 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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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地一聲,南和跪到地上,顫聲道:“南和不敢?!?/br> 常伯樊點點頭,當(dāng)是知道了,起身自行穿衣裳,也沒叫南和起來。 他沒叫,南和也不敢起,直到爺自行把衣裳穿好叫起來抬水進來行洗漱之事,這才起來,這下戰(zhàn)戰(zhàn)兢兢做著手頭的事,不敢再行胡思亂想了。 ** 蘇苑娘起來不久,旁馬功就隨著早膳一道進了飛琰院,這次他沒帶人,一個人來的,跟蘇苑娘說著這一早府里的事。 長樂院那邊的早膳送去了,大爺夫妻這次是用了早膳才摔的碗,脾氣發(fā)是發(fā)了,但飯還是吃了。 大夫人說身體不舒服,叫人煎藥,還叫人把她從福壽堂帶回來的百年人參切兩片出來燉雞煮了。 生貴小公子的早飯也用好了。本來是備著分著他和大爺夫妻倆各自一邊用的,但菜一上,大爺那邊叫了生貴公子過去,用少了兩道菜發(fā)作了一番,等菜補齊了,生貴公子在父母身邊沒吃兩口,劉婆婆把他帶回去去把飯菜熱了又讓他吃了一次,方才把這早膳用齊了。 昨日孟家大伯的事也來了消息,昨日浚老爺夫人回去果然被打了,打的還不輕,這家大伯過去的時候,人腦袋都破了,只剩半口氣,當(dāng)夜就被大伯一家拿板車拖到了福壽堂,現(xiàn)在人還昏迷著,不知道什么時候醒。 隔壁住的堂叔家昨晚也來人敲門問大爺夫妻怎么了那般大喊大叫,他回了話,打算等會兒府里沒事親自上門把情況說一下,省得各家親戚對府里有什么誤解。 還有府里下人和長工的涮選這兩日已弄好了一些,飛琰院和庫房的人家主已經(jīng)吩咐過由他選好人讓夫人定,他今日把已造好的花名冊拿過來,先讓夫人挑著看。 旁馬功一到,靜站著等當(dāng)家夫人用完膳,一等她用完,盡他管家之責(zé),事無巨細把府里之事皆一一道明清楚。 他說的時候,知春她們聽著,眼睛睜了又瞪,瞪了又睜,三姐本欲要插嘴,被她們娘子一個冷淡的搖頭止了話,不敢再做那插嘴的事,三姐不敢,知春她們更不敢了,等到大管事說完也不敢輕易說話,趕緊看向她們娘子。 “當(dāng)家找你說了讓他們搬出長樂院的事了嗎?”蘇苑娘把話在心里過了一遍,方才開口。 娘子總算說話了,由三姐帶頭,房里的丫鬟又齊向大管事看去,眼巴巴地看著他。 “還沒有,家主忙,等忙過這幾天,小的就去問家主的意思?!闭驹谇懊娴呐择R功沉聲道。 “沒定之前這幾日就先這么著,大夫人想吃參就吃參罷?!币獰醢倌陞㈦u吃,這是還不知道手里的那根參只有十年份罷?蔡氏愛夸耀,蘇苑娘是知道的,就是不知道到了這個境地,她這份心還存著。 可能這就是她最后的一點臉皮了,更要抓著不放,蘇苑娘有些懂她這個庶嫂了,至少要比前世更明了這個人是何模樣。 “是,小的會讓下人按您的吩咐去辦?!?/br> 這個旁管事,名字仔細想想是有點印象的,知道他是給常伯樊做事的人,但他這么能干,她怎么一次也沒見過?蘇苑娘想著,嘴里接道:“那嬸子家娘家的人還說了什么嗎?要是缺銀錢,我們家就補一點?!?/br> 知春她們一聽,松了口氣。 旁馬功道:“沒說銀錢的事,半個字也沒提,小的聽他們家那兒子話里意思就是過來說一聲。” 蘇苑娘沉默,過了片刻,她道:“過來一趟不容易,既然找上門來了,麻煩你 幫我多走一趟,別的我也幫不上,你幫我去福壽堂那里放二十兩銀子?!?/br> 找上門來說,應(yīng)該不止是說一聲這么簡單,這人都抬到福壽堂救命去了,都出人命了,家里亂的很,這時候家里分個人出來報信,多少帶著求救的意思,沒說出來,可能就是要臉面,張不了那個嘴。 人不是她的娘家人,但這事是她多管閑事請人去的,她出不了人,那就出點銀錢。 “小的知道了,等會兒就去送。”這夫人,是個善的,雖說有點婦人之仁罷,但主家仁善,這就是福氣,旁馬功連忙道。 “你派個人去就是了,不用親自去跑,這兩日辛苦你了?!?/br> “您客氣了,這是小的份內(nèi)之事?!迸择R功是自由身,跟小伯爺簽的只是十年的長契,他心想可能夫人知道他不是家奴才這般對他客氣,但此事極好,小伯爺?shù)姆蛉瞬皇鞘饬枞说馁F婦,他能做好的事情就多了。 “親戚來問大爺?shù)氖拢憔桶醋蛉瘴腋阏f的辦?!?/br> 不敢,但旁馬功嘴里應(yīng)的很干脆,“是。” “人手的事,我看看再答復(fù)你?!?/br> “不急不急,這只是先清理出來的一部份,小的先送過來讓您過過目,也好心里有數(shù),府里回頭各處還要送些人進來做事,還有那極伶俐能干的沒進來,等人都差不多定了,到時候您比較下,細細挑好了再定也不遲,夫人,這事不急,府里現(xiàn)在的人還能用一陣?!迸择R功忙道。 “你有心了。”前世柯管家可不會這般細致,有事了只會唉聲嘆氣著看著她,好像是她用一己之力把整個常氏一族弄得那般糟糕,別人犯了錯就是她的罪一樣,末了焦急萬分催促著她補救,本來不急的事,他也能弄出十二分的心急如焚來,讓她跟著擔(dān)憂害怕。 這個旁管事卻是很不一樣,凡事有條有理,該她的事就請示,該他的事也不推托,可謂是寫實了“盡忠盡職”這四個字,也不知道常伯樊從哪里弄來的。 “哪有的事,如小的剛才所說,份內(nèi)之責(zé),還請夫人不要與小的這般客氣了,今早的事就這些了,您沒有別的吩咐的話,小的就出去辦事去了?!迸择R功能得到小伯爺今日的賞識,把他提拔到府里當(dāng)大管家自己靠的是什么,他心知肚明,不敢拿喬,這廂把事稟明了就準(zhǔn)備出去趕緊辦下面的事。 “去罷?!?/br> “您到時有別的吩咐,就差人來叫小的,小的先告退了。” 蘇苑娘頷首,看著人退下。 等人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從書房出去了,三姐知春她們走到門邊看,過了片晌,明夏回過頭,朝娘子羨慕道:“大管事可會做事了?!?/br> 通秋點頭,回來給娘子拿茶,細聲道:“都不用您去大堂坐著傳人過來問了。” “這是本該的,要我去召才來的,才是不該的。”蘇苑娘接過茶杯,掀開杯蓋,垂眼看著尚還冒著熱氣的茶水,“誰知道常家已成今日的模樣了呢?!?/br> 涼得只剩一口熱氣未散,如今也不知這口熱氣會不會散掉,她自然是愿意它早散盡涼透了好走,但上輩子常伯樊都沒讓它倒,這世怕是更難了。 第71章 這日常伯樊未歸,傍晚差人回府道今晚不回了,讓夫人不用等他,早些歇著。 沒等過的蘇苑娘一聽,若有所思。 回來后,她還沒等過他。 她到了時候就去睡,沒有等過他回不回,真是一點也不累人。 往后也不等了。 為此,蘇苑娘晚上多用了半碗飯,吃完一想早上也不用被人煩,趁著高興,又多喝一碗湯。 看娘子高高興興,胃口大開的樣子,知春和明夏面面相覷,等侍候娘子洗漱更換衣裳睡下,到了外屋,明夏悄聲跟知春道:“春jiejie,娘子高興是因姑爺……” 說什么呢?知春橫了她一眼,明夏當(dāng)下立馬握住嘴。 “不是,娘子高興就是高興,哪來那么多理由?”知春點了點她的額頭,警告道:“在外頭半個字也不許亂說,外頭有多少眼睛盯著我們你可知道?出了事,見不到娘子,你也別怪誰心狠。” 了冬就不見了,明夏收了臉上的輕快,點頭不已,又道:“春jiejie,我什么心思都沒有,只想好好侍候娘子?!?/br> “沒說你有心思不好,只是這心思要用到正道上?!敝嚎戳丝词帐澳樑枘_盆的三姐和通秋,回頭道:“姑爺?shù)娜四阋仓烙卸鄥柡?,娘子都教通秋學(xué)著三姐點了,你也別差了,別耍鬼聰明,這家里的個個是人精,哪個看不穿你?學(xué)著三姐點,多跟府里的人交好,娘子都沒在這個家里端著身份,你也別覺得這府里的是粗人,看不起他們?!?/br> “春jiejie,我哪有?”明夏急得直跺腳喊冤。 知春冷道:“你有沒有,你心里有數(shù),是誰說的不屑跟他們計較?他們是姑爺?shù)娜?,輪得到你不屑嗎??/br> 說到這,知春嘆了口氣,苦笑道:“我也太看重我自己了,以為受了夫人那么多指點,隨娘子過來不說別的,至少庶務(wù)上我是能幫著娘子一些的,可你看看,這陣子哪一樁事我是能站在娘子前頭的?” “是他們家太野蠻了……”明夏的話在知春嚴(yán)厲的眼神中慢慢小了。 “盡信書不如無書,盡信道理,不如讓道理在自己手上過一道,”知春搖搖頭,“夫人教的,我算是明白了,你要是不服氣,明天有事你幫娘子出個頭試試?你要是做好了,我叫你夏jiejie,行嗎?” 明夏立馬搖頭,把頭搖得跟拔浪鼓似的,她不行,她怕。 “那夫人要我們跟過來又何用?”見三姐和通秋放好了水盆走了過來,知春也沒止嘴里的話,跟明夏接道:“夫人看重我們,是要我們幫娘子做她不好出頭的事,結(jié)果呢?你也看到了,是娘子沖在我們前面,回頭等夫人知道了,好,現(xiàn)在是三姐換上了了冬,哪天會有另一個三姐換上我,你呢?你覺得你能比過我們?以往你躲在我后面,不喜歡這個,不喜歡那個,只管自己喜歡誰不喜歡誰,可沒有了人替你撐腰,你憑什么去不屑誰?” 明夏被她說的掉 眼淚,她小聲哭道:“春jiejie,我沒有不屑誰。” 胡三姐走過來聽到她被知春提起,本來要說話,一聽明夏這話出來,她尷尬地別過了臉。 她昨天被知春拉住跟姑爺?shù)娜藙e苗頭,后面明夏也知道了,姑爺?shù)娜诉M出的時候?qū)χ麄兎籽?,姑爺?shù)娜藰泛呛堑囊痪湓捯矝]說,當(dāng)沒看見似的,這退讓反而讓明夏跟他們說話的時候聲音更大了。 胡三姐是后來的丫鬟,跟這三個meimei處的時間不長,感情也不深,不好說什么,更不好跟明夏說有些人的刀子是藏在笑臉后的,他不跟你計較,不是不計較,是等著那個能對你一刀斃命的機會。 能跟在姑爺身邊的人,豈是簡單的?得罪了他,誰知后面有什么在等著你。 姑爺是對娘子疼愛,因著這個,府里抬著她們這邊的下人一點,可那只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有來有回的事,并不是抬著你一點,你就真的高人一等了,都是當(dāng)下人的,有誰能比誰要尊貴? 胡三姐看出來了,但不好說,還想著等時間長一點,相互之間熟了一點,跟知春meimei提一嘴,沒想知春meimei就先提出來了。 “你有,但你也是為我出氣,我知道,”知春看她哭的小聲,很是可憐,拿出帕子替她擦眼淚,輕聲道:“我說你,我也傷心,怪我沒做好自己,還沒帶好你們,不過不要緊,我往后帶好頭,你也不用替我出頭了,回頭等南和旺富大方這幾個哥哥回來了,我替你找個時機,你給他們示示好,當(dāng)是賠罪了?!?/br> 明夏被她說得抽泣了起來,低著頭眼淚婆娑,“春jiejie我知道了?!?/br> “好了,聽話啊?!敝罕ё×怂?/br> 通秋在一旁什么也沒說,默默掉眼淚,胡三姐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其后咧開嘴笑了。 這幾個meimei,喜歡哭,但好有意思。 ** 這日早上沒見常伯樊,蘇苑娘早上起來沒一會兒就到了中午,中午旁大管事過來跟她說常家有幾家人家起了紛爭的事,也沒影響到她的高興,反覺得常家這吵架吵的熱熱鬧鬧的,真是有人氣。 而且人家沒告上門來,用不到她出面,沒她的事兒,這就更讓她高興了,是以聽完大管事說完那些因恩科的事大吵大鬧的人家,見他沒說的了,她忍不住高興對知春道:“給大管事泡杯新茶。” 仙人峰的早春茶,她爹爹喝了都說好。 “是,大管事,您稍等?!?/br> 旁馬功也客氣,雙手合揖,朝這大丫鬟拱了下手,又轉(zhuǎn)向蘇苑娘致謝:“多謝夫人賜茶?!?/br> 蘇苑娘搖了下頭。 “這些事小的也只是聽了一耳朵,就來跟您說了,其中真假也沒去仔細打聽,事后要是有所出入,還請夫人見諒個?!迸择R功為人謹(jǐn)慎,從來不把話說死了。 “沒事,該吵?!?/br> “呃?” “這銀子該花的,”蘇苑娘看向旁管事,旁管事一 身的謹(jǐn)慎穩(wěn)重,看得出來是個見識多廣之人,但他身上飽經(jīng)滄桑的氣息也甚重,想來半生也經(jīng)歷頗多罷?想來他知道的應(yīng)該也多,就是不知道他懂不懂這點,“以前也有過制科,但常家去過幾次?” 旁管事沒明白,低頭作洗耳恭聽狀。 見狀,蘇苑娘道:“我也不知道仔細的,只知以前皇帝陛下加恩科能及時趕去的人家甚少,只有那消息靈通的人家才能在得到消息后趕到京城赴考,后面知道的人家就晚了,臨蘇離京城遙遠,以往我們往往等到收到消息再趕到京城,那時候恩科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據(jù)我父親曾與我說過的,自從太帝舉制科以來,常家只有在祖上那一輩及時趕到過一次?!?/br> 那次聽說考完之后,那幾位常家的爺有一個是當(dāng)天突然暴斃,另外兩個祖輩接著也沒了,說詞是趕路趕得太急,路上累傷了,一考完就大病,一個也沒留下。 蘇苑娘這幾天也了悟過來,前世她不知道有此事,可能就是常家沒收到這個消息,根本就沒有此事發(fā)生。 至于這世常伯樊怎么就收到了,興許有別的原因罷。 現(xiàn)眼下,隨著時間往前走,她此生與前世不同的事已多了起來。 “那一次之后,常家每一次去都去晚了,今年要是能趕上,哪怕僅是參考,也是不一樣的,”蘇苑娘朝旁管事細道,“這是恩科,就是落選了,大家也知此人是在天子門下考試過的人,這便在家族之外又多了分*身份地位,等天下知道的人多了,以后行事就要方便很多?!?/br> 宰相門前七品官,何況是在天子門下考試過的世族出身的子弟。 “這個機會若是趕上了,五萬兩也是使得的?!蓖瑓⒓右荒甑闹瓶频膶W(xué)士就會被同稱為同門,便是自己落選,這些同門中間也會出宰相大臣,位列一等,豈是一般的同門能相比的。 蘇苑娘從小在她爹爹跟前耳濡目染,這些事再清楚不過,她以前還當(dāng)這是天下人誰都知道的事情,等到后來才發(fā)現(xiàn),世家就是世家,普通人家就是普通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