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又長？”小龍蝦怎么也不會說是腿又長，蘇愉立即想到小龍蝦是入侵品種，她小時候就吃過小龍蝦，這個時候應(yīng)該已經(jīng)來我國了吧？

    “有沒有紅殼蝦？”她問。

    “有，媽你要釣紅殼蝦？你以前不是說紅殼蝦是吃臭rou的嘛，而且殼又硬夾人又疼，不讓我逮來著。”

    “人都吃不到rou，蝦子到哪兒吃去?！碧K愉嘀咕，她脫鞋去打死了個蛤//蟆，從竹筐上解下纏筐邊的繩子，隨便折了根蒿子棍，就蹲在河邊釣蝦。

    小遠跟平安蹲她旁邊蹲一會兒就蹲不住了，眼睛一直盯著面前的河水。

    “好熱啊?！逼桨泊舐暼氯拢∵h也跟著點頭。

    “那我們回去算了，反正螺殼也撿夠了。”說著她就要收鉤子，但往起提的時候感覺到蝦子咬鉤了。“噓，別說話?！彼痪o一松的把繩子往岸邊扯，待蝦子浮出水面了，她握著棍子往后一甩。

    “哈，釣到了。”蘇愉拍手，是個青蝦，更像白蝦，腿長身子細條，殼很薄，能看得見蝦rou。

    這種蝦她見過，還是沒上學(xué)時在老家看到的，等她長大后老家的堰里就只有紅殼小龍蝦了，聽說只有那種人工養(yǎng)魚的大堰還看得見這種長腿白蝦，這種蝦對水質(zhì)要求高。

    “媽，你繼續(xù)釣蝦，我們熱了在河里洗個臉洗個腳就行了?！辟N心的小遠說著貼心的話，其實就是不想走。

    “我釣一只蝦看看就行了，你們最要緊，走，我們回去?！碧K愉把蝦子扔筐子里就要走。

    小遠不高興但也沒再耍賴，怏怏的撿塊兒石頭扔進水里，起身準(zhǔn)備回家。

    “媽，再玩會兒。”平安反身抱住蘇愉的腿，“我想下水玩，你不是說有空教我跟小遠游泳的嗎？現(xiàn)在不就有空?！?/br>
    小遠抬頭瞅向他媽，看她繃著臉往他跟平安頭上敲一雷蹦子，眼含笑說：“想要啥想做啥給我直接說，少耍小心眼，你們還嫩得緊，這些把戲都是老娘玩剩的?！?/br>
    “今天玩水可以，學(xué)游泳也行，但你倆以后不能單獨下水，必須有我或是你爸在，不然萬一像二丫一樣掉水里了，沒人撈你們就沒命了?！?/br>
    平安頭點的像紡錘，嬉皮笑臉地答應(yīng)，沒兩下身上就光溜溜的了，邁開腳就往河里跑。

    “水淺，只到我胸口，小遠快下來，我感覺有點飄，要站不住了?！彼谒锖啊?/br>
    “是不是害怕？”蘇愉問兒子，她擔(dān)心小遠被她跳水救二丫嚇到了，不敢下水。

    許遠看平安在水里亂撲棱，有些心不在焉的搖頭，“沒有，不害怕，我這就下去?！彼部娴粢律?，光溜溜的下水。

    蘇愉這才意識到兩個孩子沒有短褲頭，下面就空蕩蕩一條褲子，也是，她穿的也是“蘇愉”的褲頭背心，除了加了個硬布殼的胸罩，這一個多月她也沒挑揀，有啥穿啥。

    她打算等回去了拿上個月發(fā)的布票去扯布，先做里面穿的，褲子外褂就將就著吧，馬上就入秋了，到時候要添秋裝。

    “媽，游泳怎么游，我頭在水里了就往上飄，使不上勁兒?！庇质瞧桨苍趪\喳。

    蘇愉也脫掉鞋子編起褲子下水，教兩個孩子憋氣換氣，手腳怎么發(fā)勁兒，平安聽了就要去試，咕嚕咕嚕的喝了兩口水又跑起來說不行，“我手腳越撲通越往水底下沉?！?/br>
    “我掌著你?！碧K愉彎腰扶著他身子教他游。

    小孩子膽子大，一會兒就掌握了技巧，蘇愉的衣裳也濕了，她招手讓小遠過來，“來，小笨蛋，我手把手教你?！?/br>
    許遠抿嘴過去，剛腳離地他就慌亂，“放松放松，我扶著你呢，絕對不讓你淹著?！碧K愉摟著他腰。

    他又試了下，一慌就張嘴說話，感覺鼻子也進水了，“不行，我不學(xué)了，我學(xué)不會?！彼瘋卣f。

    “我教你，你別慌，喝水就喝水了唄，胳膊腿別僵著……”巴拉巴拉的，平安走過來傳授技巧。

    “你閉嘴，別跟我說話，你這個小偷，我不跟你說話?！痹S遠突然發(fā)脾氣，手在水上狠捶，眼睛憋的通紅。

    蘇愉跟平安都愣了，“咋了？平安也是在教你，我也是在教你，怎么突然發(fā)脾氣了，不想學(xué)可以不學(xué)，怎么還罵起人來了？”蘇愉收了笑訓(xùn)他。

    小遠眼淚立馬就掉下來了，“你更喜歡他，我姥姥姥爺也喜歡他，他就是小偷，你是我媽不是他的，他有姥姥還來搶我姥姥姥爺?！彼ǖ粞蹨I，繼續(xù)說：“你還答應(yīng)教他游泳，我都不知道，我才不學(xué)這狗屎游泳，我不學(xué)?！彼谒镆粋€勁的蹦，水都濺到了蘇愉臉上了。

    平安不說話，他、他的確是占便宜了。

    “我說我教他跟你一起學(xué)游泳，就我救二丫那天，我還先哄的你再去的廚房，你還噴了我一脖子鼻涕你忘了？”蘇愉解釋，怪不得他之前還高高興興的，她答應(yīng)讓他倆下水了他反而不積極了，這小崽子心思這么敏感是她沒想到的。

    “我也沒有更喜歡誰，你是我生的，平安是我養(yǎng)的，以后你倆還要一起生活十幾年，你們兩個我都喜歡。”哪怕是一母同胞的還會爭搶父母的愛，蘇愉不覺得小遠這要爭高低的想法有什么錯，但當(dāng)著平安的面，她很多話不好說，一不小心就傷了另一個孩子的心。

    “你都沒抱過我，你以前喜歡抱我的，還喊我喊兒子，你都好長時間沒抱我了。”小遠哭的越發(fā)傷心，平安喜歡說話喜歡笑，他媽肯定是更喜歡他。

    蘇愉不敢嘆氣，立馬把水里親愛的寶貝兒子給抱起來，“你都這么大了，我想著不該再親親抱抱了，就像我不會要我媽抱，不會跟她手拉手的走，我現(xiàn)在還天天拉你手呢，等你再大幾歲，你肯定也不會讓我再拉你手。”

    小孩子跟小動物對情緒變化的確很敏感，蘇愉不抱兩個孩子的確是有意的，應(yīng)該說是有意避免的。母愛大概是隨著懷孕開始滋生的，隨著孩子一起出生，跟孩子一起長大。她沒懷沒生，對著兩個齊腰高的孩子怎么也伸不開手，小孩子依戀的貼在她懷里，那種純粹的感情讓她頭皮發(fā)麻，太純粹了，讓她一直演出來的母愛丑陋又僵硬。

    “我肯定拉你手?！毙∵h摟著他媽脖子不下去。

    “我還想跟你做朋友呢，好朋友是一輩子的，就像現(xiàn)在，mama會允許你們下水瞎玩嗎？我以前是不是不讓你下水的，好朋友會的，朋友跟兄弟會陪你做游戲，會陪你游泳，會陪你釣蝦子，我想做你們的mama照顧你們，也想當(dāng)朋友陪你們玩?！彼е渡献?，“可以下來了嘛，你重了，我抱不動你了?！?/br>
    小遠猶豫了下，還是提要求說：“你以后還是要抱我，我喜歡你抱我?！?/br>
    “行吧，抱到你嫌棄我的那一天?！碧K愉妥協(xié)，把親兒子放地上，又去水里抱另一個。

    “來，平安，我也抱你上去，免得哄好小遠你又吃醋了?！?/br>
    “我才不會像他一樣小心眼?！逼桨侧止?，但他的胳膊沒他嘴犟，不怎么猶豫的摟上了后媽的脖子。

    兩個娃是干爽的，蘇愉身前的衣裳濕透了，還在往下滴水，挎著竹籃提腿往回走。

    “媽，我們還來嗎？”許遠問。

    “還來做什么？看你發(fā)脾氣？你又不學(xué)那狗屎游泳?！眲偘褎e扭精哄舒坦，蘇愉就開始給他算賬。

    “平安都學(xué)會了，我也要學(xué)會。”他覷著他媽的臉色，看她沒皺眉，語氣堅定的重復(fù)一遍：“我也要學(xué)會?！?/br>
    “你想學(xué)我還不想教了，我不喜歡你隨便發(fā)脾氣?！碧K愉擰他耳朵，繼續(xù)說：“你有意見別憋著，當(dāng)場就說，比如剛剛，你直接問“媽，我怎么不知道你要教我們游泳”，很平常的一件事，這種事以后肯定還會發(fā)生，我有時候出個門就忘了要干什么了，哪能事事都叮囑你跟平安，你覺得不舒服就當(dāng)場問，平安也是，要不然你憋屈的要死，我還樂呵呵的不知道?！?/br>
    “那你是不是更喜歡平安?！?/br>
    “不是，你們兩個我都喜歡，沒有偏向，我喜歡你心思通透又懂事，也喜歡平安性格開朗，忘性大?！碧K愉咬死了都喜歡。

    “好吧，那你不能更喜歡平安?！毙∵h叮囑。

    這單純的孩子，提這種要求還當(dāng)著當(dāng)事人的面提，蘇愉垂眼打量了下這兩個小屁孩，決定不插手，小孩的矛盾由他們私下磨合。

    換掉濕衣裳已經(jīng)快四點了，她步履匆匆的往罐頭廠趕，路上跟她說話的她也胡亂應(yīng)一聲，進后勤辦公室的時候先環(huán)顧一周，拍著胸脯慶幸：“沒領(lǐng)導(dǎo)來吧？我來晚了?！?/br>
    “可不來晚了嘛，馬上就下班了，你今天怎么來這么晚？家里有啥事？”

    “唉，這不是之前我每天按時來了也沒啥事做嘛，今天中午帶家里兩個小子去釣蝦子去了，他倆打了一架，我遭殃了，掉河里了，回來洗澡洗頭發(fā)，就來晚了，今天有事讓我做？”她捋著濕發(fā)梢坐到她的辦公桌上問她們。

    “沒有吧，不過你也別來太晚，萬一領(lǐng)導(dǎo)有事安排找不到你人就慘了，我們也不好給你打掩護?！?/br>
    “好，我以后一定注意?！碧K愉連連應(yīng)聲，坐著灌了兩缸子茶水，跑了兩趟茅廁就下班了。

    晚上蘇愉在院子里晾頭發(fā)，老太太走她旁邊坐下，瞅她一眼又一眼，看她沒反應(yīng)，氣的拍了她一巴掌。

    “哎呦，媽，你打我做啥？”蘇愉夸張地喊疼。

    “你別玩太瘋了，重東西別提，萬一肚子里有孩子也得被你折騰掉。”她不滿蘇愉今天濕漉漉的回來，還挎著半筐子螺殼。

    “哪有孩子，沒孩子。”

    “你身體沒問題又生過孩子，還有男人，咋會沒孩子？”老太太揪她胳膊，“二十七八歲的人了，長點心，你們結(jié)婚馬上都一年了，肚子沒點動靜你都不急？”

    哪有一年，離九月還差三天，她是開年了嫁過來的。

    蘇愉不可能說她在避孕，又不想老太太一直催，琢磨道：“我可能身體有問題，跟小遠爸過了5年多也就只懷了小遠一個，我應(yīng)該是不容易懷孕，不生也挺好，有兩個娃已經(jīng)夠了，都是兒子，我跟寧津誰都不吃虧。”

    “胡說，我都生了八個，你是我生的，咋可能不容易懷孕?！庇喟残阌志舅?，“你三個姐哪個不是生了三四個？都隨我，你也隨我?！?/br>
    第29章 029   國慶快樂

    臨近開學(xué), 蘇愉帶兩個孩子去供銷社買本買鉛筆，“你倆先看著，我去扯幾尺布?！彼龑蓚€猶豫不定的孩子說。

    路過杜小娟負責(zé)的柜臺, 蘇愉像是沒看到她一樣, 把布票遞給扯布的女人, “同志，給我來扯兩尺棉布，一尺綠色的的確良。”說完她又問：“一尺布夠做兩個小書包吧？我沒做過也不清楚?！?/br>
    “絕對夠, 三個都夠?！背恫嫉呐苏f，等蘇愉走后, 顧及到杜小娟在，她們都打眉眼官司, 笑盈盈的沒說話。

    蘇愉沒做過針線活，兩個書包拆了縫, 縫了拆, 還得背著老太太縫, 晚上熬了兩個夜才把兩個軍綠色的書包給縫出來，用紅線勾勒了一個五角星, 小遠跟平安拿到手了喜歡的恨不得睡覺都要挎在胸前，日里夜里盼著去上學(xué)。

    “你這多長時間沒摸針了？”等小遠跟平安跑出去炫耀書包后, 余安秀開始皺眉嫌棄，“針腳大, 裝一兜沙往學(xué)校走，到學(xué)校門估計漏一半了。”

    就知道，蘇愉就知道老太太會挑刺，這還是她拆了三遍縫的最整齊的一個了，“天熱, 漏風(fēng)的衣裳最涼快，也給書本透透氣，免得中暑了?！彼煊膊怀姓J她縫的丑。

    “就會胡說八道，我看你等冬天了再給它續(xù)上棉花?！庇喟残阏f不贏厚臉皮，她剝掉蒜枯葉，進去過水洗干凈晾在太陽底下，小閨女炒菜做飯味道比她做的好，種菜也比她種的好，院子里的蒜苗密密叢叢的，只當(dāng)佐料也吃不完，索性腌了拌稀飯吃。

    蘇愉送兩個孩子去報名，他倆別扭了兩天，也不知道怎么說的，現(xiàn)在又和好如初，高興了還勾肩搭背地走。

    開學(xué)第一天，蘇愉把學(xué)費交給老師，登記了名字，回過頭一看，兩個臭小子已經(jīng)沒影了，她在門外等了一會兒，眼瞅著路上去上班的人多了，她還沒見到人，想著不急在這一會兒，她沒再等，急匆匆地往罐頭廠去。

    中午回來她從兜里掏出兩個橘子，剝了皮仔仔細細的分成五份，這是所謂的有硬傷，實際上只破了個口，被后勤的人領(lǐng)回來“處理”了。

    “酸嘰嘰的，我不喜歡吃，給小遠跟平安吃。”蘇昌國面含嫌棄地把橘子推兩個孩子面前。

    “別讓，今天有明天也有，今年有往后也不缺，你別心疼他們，自己吃。”蘇愉率先把自己的那一份給吃了，一副老頭子不吃那她就吃了的表情。

    “這么大的人了，嘴還這么饞?！碧K老頭無可奈何，兩個外孫也不要他的，他只得自己吃，酸酸甜甜的，挺爽口。

    在小閨女家住比家里舒服，他跟老婆子說啥做啥也不用顧忌其他人臉色，最主要的是孩子教的好，這要是在家里，他就是啃個紅薯，嘴一動就有孩子圍上來要嘴吃。

    “小遠，平安，上午在學(xué)校里看到二丫了沒？”蘇愉問。

    “看到了，我們都是一個班?！毙∵h說。

    “她坐最后面，因為她去的最晚，位置已經(jīng)被選完了?！逼桨惨舱f。

    “隔壁那丫頭是吧？”老太太也搭話，知道那丫頭是自己閨女救回來的，她也時不時的留意著，“那丫頭還行，早上她兄弟去上學(xué)，她就站外面跟她媽要學(xué)費，外面有街坊鄰居，錢要的容易，就是她媽臉色不好，讓她上學(xué)歸上學(xué)，家里的活別忘了做了?！?/br>
    聽她這么一說，蘇愉也就放心了，二丫能變通是好事，她要是還悶不吭聲不知道反抗，其他人再怎么幫也是瞎忙亂。

    摸回來的螺殼已經(jīng)養(yǎng)了三天，換了好幾次水，蘇愉把絲瓜瓤子切成小塊兒分給她媽跟兩個孩子，四個人一起刷洗螺殼上的臟東西，整整洗了兩缽子。

    “煮熟了挑rou炒？”老太太問。

    “大的煮熟了挑rou，小的帶殼炒。”蘇愉端缽子進廚房。

    “吃的稀奇，一股子土腥味?！庇喟残悴焕斫?，在看蘇愉往鍋里倒油時站一旁嚷嚷：“行了行了，攢不住干魚的貓啊你，炒這玩意兒哪能用這么些油，凈硬殼子，你就糟蹋東西吧你?！?/br>
    在三雙眼睛的監(jiān)督下，蘇愉硬著頭皮往鍋里加干辣椒、香葉和一把花椒，把老太太心疼的直喊糟蹋東西。

    “怎么樣？香吧？我還糟蹋東西不？”飯菜端上桌，蘇老頭吃的是豬油炒蓮藕，其他四個不需要忌口的吃的是一盤子炒螺殼rou和半缽子香辣螺殼，小遠跟平安筷子都不用了，用勺子挖在碗里用手捏，辣的一個勁的吸哈還舍不得丟手。

    下午蘇愉端中午專門留下的螺殼準(zhǔn)備去上班，被挎著書包的兩個小崽子圍住，“媽，你上班還要帶吃的？”只差說他們上學(xué)也要帶了。

    “對，今天人家給我橘子，我也要送同事東西吃，你倆要是想吃，過幾天咱們再去撿螺殼回來?！碧K愉可不敢給他倆吃多了，辣椒吃多了，上廁所誰難受誰知道。

    “來來來，同志們，我?guī)Я它c炒螺殼來，味道挺好，都來吃點?！碧K愉去辦公室了還沒到上班時間，她招呼其他人來吃。

    “聞著味兒挺好，我來嘗嘗?！弊谔K愉旁邊的王小霞第一個捧場，她開了頭其他人也就都圍過來。

    “味兒挺好，就是辣?！鞭k公司的老大姐吸了口氣，看缽子里油膩膩的，驚訝道：“難怪味好，這么多油，這要把好幾天炒菜的油一頓給用了吧？”

    “沒那么多，也就兩三天炒菜的油，味好只要是要有花椒、辣椒和香葉來壓住螺殼的土腥味。”蘇愉解釋，招呼她們繼續(xù)吃：“喜歡吃的多吃點，可別又讓我?guī)Щ厝チ?，一次炒得多，我們一家今天中午吃過癮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