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替身不干了 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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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是怎么確定有人要殺你的?” “是臣妾不經意間瞟到那人手里拿的是匕首?!庇衲锬锟毂粐樕盗?,她進宮前頂多是個有點心機的普通姑娘,哪見過這樣的陣仗,都不敢確定那人是真是假,第二天就鬧起來了。 她不知道前幾次那人為什么沒下殺手,也不敢賭以后那人會不會下殺手,她當初答應了那件事,就知道,若是完不成或者落到皇帝手里,自己下場不會太好。 現在,她的計劃還沒執(zhí)行就意外被沈郁囚在了玉璋宮,若無意外,任務注定無法完成,她完全有理由相信,那人會為了她不將秘密說出去,提前一步解決她。 “貴君,臣妾真的沒有說謊!” “我知道。”沈郁當初計劃將所有人一起帶到玉璋宮時就想過,若幕后之人為了不暴露,直接對這些人下手怎么辦,商君凜也有讓隱龍衛(wèi)時刻注意這邊的動靜,若真有人要動手,必然會在第一時間被發(fā)現。 那人遲遲沒對玉娘娘下死手,或許就是顧忌到這一點,而且…… 若那人一直未被發(fā)現,極有可能就是原本就在院子里伺候的人。 沈郁想到了商君凜吩咐跟在他身邊的隱龍衛(wèi),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使喚得動。 試探性用商君凜平時吩咐隱龍衛(wèi)的方法喊了一聲,一身黑色勁裝的男人悄無聲息出現在屋子里。 “貴君有何吩咐?” 看來是能使喚了。 “你讓人守住院子,不要讓任何一個人離開這里,若有人有異常舉動,直接將人控制住?!鄙蛴舴愿?。 “是?!闭f完,黑衣男子消失不見。 隱龍衛(wèi)的能力沈郁是信任的,稍微松了口氣,若這次處理不好,恐怕真的要打草驚蛇了。 “將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沈郁單手撐在扶手上,冷靜望著下方。 “事情要從十年前說起……” 十年前,皇位更迭,新君上位,代表先皇的時代徹底過去。新君即位不久,邊關告急,新帝率領鐵騎踏平侵略者,收復失地。 有很長一段時間,皇宮都是無主狀態(tài)。 新帝離朝太快,權利交接不徹底,舊勢力與新勢力斗成一團,皇宮這個最大的權利場首當其沖,受到的波及最大。 先帝去的突然,留下一眾妃嬪和未長成的皇子,其中更是有不少像玉娘娘這種剛入宮不久、無權無勢的青蔥少女。 有人暗中接近了她們,讓她們想辦法繼續(xù)留在宮里。 “剛開始,那人送來很多金銀珠寶、華麗首飾,只說是看我們在宮里過的凄苦,不忍心,后來,偶爾會讓我們做一些小事,或者給宮外傳一點消息,都是很小很小的事,就算被發(fā)現,也不會危及性命那種。” “一晃幾年過去,陛下重回朝堂,在宮里的時間越來越多,那人又讓我們想辦法接近陛下,說,最好能成為陛下的人?!?/br> “他胃口倒是大的很,怎么就能確定陛下會收用你們?”沈郁最不能理解的地方便在這里,不管這些女子多貌美多年輕,也掩蓋不了她們是先皇妃嬪的事實。 “可能他們覺得朕會和先皇一樣,葷素不忌吧?!?/br> 商君凜不咸不淡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沈郁抬眸望去,只見高大男人身著玄底金紋龍袍,逆著光一步步走進來。 “陛下來得真快?!鄙蛴羝鹕硐嘤?/br> “朕見你派去叫朕的人一臉焦急,便直接過來了,發(fā)生了何事?”商君凜牽著沈郁走向高坐。 沈郁將剛剛得到的消息一一說了,“暫時就問出這些?!?/br> 商君凜坐在主位上,摩挲著沈郁手腕,淡淡道:“繼續(xù)。” 接下來的事就很簡單了,那人不斷通過宮人給他們送東西,讓他們做一些“不起眼的小事”,再命她們想辦法接近皇帝。 “本來那人對讓我們接近陛下沒那么執(zhí)念了,后來貴君進宮,那人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給我們下了死命令,讓我們一定要想辦法成為陛下的人……” “你不知道給你下命令的人是誰?”沈郁問。 “不知道,他一直都是通過宮人給我們傳消息,從來沒真身見過我們?!?/br> “給你們傳消息的宮人有哪些?” “小貴子,范姑姑,喜鵲……” 沈郁默不作聲記下這些名字,“那你知不知道,跟你一樣聽他命令行事的人還有哪些?” 玉娘娘報了幾個名字。 沈郁和商君凜對視一眼,眼中皆有些凝重,玉娘娘爆出來的人里,并沒有林芷蘭這個人。 “貴君怎么看?”命人將玉娘娘帶下去后,商君凜問。 “要么是玉娘娘不知道林芷蘭的存在,要么背后cao控他們的不是同一個人?!鄙蛴舾鼉A向于后者。 “陛下的皇宮當真是‘臥虎藏龍’啊?!鄙蛴粽{侃道。 “那就有勞貴君多費心,給朕一個‘干凈’的皇宮了?!鄙叹齽C捏捏沈郁臉頰。 沈郁捂住臉,不讓商君凜得逞,“陛下那邊有進展嗎?” “林芷蘭吐露了一部分消息,但根據這些不足以抓出幕后之人?!币驗樯蛴粢婚_始便參與了此事,商君凜沒打算瞞著他。 “先將玉娘娘指認的人抓出來,說不定兩者之間有什么牽連。”想了想,沈郁提議。 “貴君說的在理?!?/br> 商君凜拿出一塊腰牌:“這個給貴君,若是有事吩咐隱龍衛(wèi),可用這塊令牌?!?/br> 令牌通體漆黑,上面刻有暗紅花紋,沈郁接過來,摸了摸,背面有凹凸不平的小字,認不出是什么字體。 “陛下怎么突然給我這個?” “貴君幫朕做事,朕怎么也得有所表示,最多只能調動一隊隱龍衛(wèi),貴君安心收下便是?!?/br> 商君凜還有別的事要忙,吩咐完這邊的事就離開了。 回到寢宮,沈郁將漆黑令牌拿出來,仔細打量。 可以號令隱龍衛(wèi)的令牌,沒想到商君凜輕而易舉就給了他,沈郁心情有些復雜。 不過給他想這些的時間不多,玉娘娘一事帶來的后續(xù)麻煩還得他去處理。 根據玉娘娘吐露出的另外幾個人的消息,沈郁命隱龍衛(wèi)去查了一下,這些人身上并沒有發(fā)生和玉娘娘一樣的事。 這是個好消息,說明說明幕后之人的滲透力度比他想象的要低很多。 隱龍衛(wèi)動作迅速,沒多久就根據線索查出了玉娘娘院子里的可疑人物,不出沈郁所料,是一個一直在偏院伺候的小太監(jiān)。 沈郁沒費多少工夫去見這個人,術業(yè)有專攻,他相信,隱龍衛(wèi)能從這人嘴里問出有用消息。 所有一切都是暗中進行的,也多虧玉娘娘住的院子偏,感受到這場震蕩的人不多,沈郁下令后,更是沒人敢往外說一句。 自從商君凜上次大清洗之后,宮里與宮外的鏈接被斬斷不少,諸如張家那種敢往宮里伸手的世家被處置了一番,剩下僥幸沒被發(fā)現的都龜縮起來,不敢冒頭。 “若不是貴君出其不意將這些被cao控的先帝后妃們關進玉璋宮,幕后之人也不會露出馬腳?!鄙叹齽C手執(zhí)黑棋,堵住白色棋子出路。 “陛下查出眉目了?”沈郁沉思一會,落下白棋。 “貴君棋藝真是讓朕大開眼界?!?/br> 棋盤上,黑色棋子與白色棋子殺的昏天黑地,商君凜棋路大開大合,沈郁的則是詭譎不定、步步殺機,絕路變活路,活路變絕路,棋盤局勢瞬息萬變,稍有不慎便會滿盤皆輸。 “我都立功了,陛下怎么不知道讓讓我?”沈郁執(zhí)起白棋,狀若抱怨。 白玉制成的棋子被青年夾在細長手指間,說不出是玉更美還是手更美,商君凜目光不覺隨著青年手指動作而動,恍然間,仿佛自己成了那枚棋子…… “陛下,你輸了。” 清越聲音拉回商君凜思緒,他看著棋盤上被沈郁以一子扭轉乾坤的局面,忍不住笑了:“朕認輸。” “陛下今天心情似乎很好。”沈郁接過慕汐端來的熱飲,喝了一口,愜意地瞇了瞇眼。 “何以見得?”商君凜從棋盤上挪開目光。 “今日我耍詐贏了陛下,也沒見陛下生氣。”沈郁捧著小碗,騰起的熱氣氤氳了眉眼,朦朧動人。 商君凜失笑:“朕何時生過你的氣?” 沈郁想了想,好像從進宮到現在,商君凜似乎真的沒生過他的氣,轉移話題道:“慕汐,給陛下也端一碗熱飲來,讓陛下嘗嘗玉璋宮小廚房研制出的新品?!?/br> 慕汐很快端了一碗上來,沈郁最近喜歡喝這個,小廚房一直有備著。 商君凜對吃食向來不挑,嘗了一口,評價道:“不錯?!?/br> “能得到陛下嘉獎,看來確實是很不錯了,”沈郁喝完,將小碗放到一邊,“往后給陛下那邊也備一份。” 慕汐應聲記下。 商君凜慢條斯理喝完,開口:“那個小太監(jiān),知道的東西不少?!?/br> 沈郁:“陛下快說?!?/br> 商君凜:“宮里有一張龐大的關系網,從先皇在位時就已經存在了,發(fā)展到現在,涉及到的宮人很多,不過大部分都是聽命令行事,不知道自己效忠的人是誰,只有少部分人知道那人的身份,玉璋宮抓到的小太監(jiān)剛好就知道?!?/br> 沈郁:“他是核心成員?” 商君凜:“不算是,他知道這些是因為他師父告訴他的。” 沈郁:“師父?他師父是誰?” 商君凜:“是玉璋宮原先的掌事太監(jiān)?!?/br> 沈郁終于明白,為什么幕后之人要選這個小太監(jiān)動手了,經歷過商君凜的兩次清洗,玉璋宮只會比別的地方更難安插人手,可能小太監(jiān)是唯一的選擇。 “那個太監(jiān)是被處置了嗎?” “是,第一次就查到了他頭上,他不止為一個人做事。”只是商君凜當時沒想到,還有另外的人隱藏在暗處。 “陛下,到底是誰?” “是淮昱王?!鄙叹齽C眸色加深。 “淮昱王?那個與先帝爭奪皇位失敗后一直稱病不出的淮昱王?”沈郁回想了一下,前世的記憶里,并沒有多少關于這個人的,一直到越王登基,這人都龜縮在自己府邸,沒有任何動作。 “是,”商君凜皺眉,“先帝登基前,淮昱王本來才是呼聲最大的新帝人選,只是不知為何,他選擇了自愿退出,先帝登基后,特許他留在京城治病?!?/br> 沈郁:“這點能理解,與其放虎歸山,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看著,畢竟是差一點就登上那個位置的人?!?/br> “貴君認為朕該如何做?” “陛下不是早有決策嗎?”沈郁和他對視,兩人眼中是不言說的默契。 淮昱王府。 消瘦的男人半伏在矮桌上,對面是一位面白無須的中年男人,說話的聲音略顯尖細。 “王爺已經暴露了,接下來有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