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與嬌嬌 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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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一聽,來了興趣:“此女如何,品行怎樣?” “此女名想容,品行尚且不知,太后若有意,不如以關(guān)懷小輩為由,傳召幾名與梁家有關(guān)的女子入京,再來細看?!?/br> “此事可行,你快去安排?!庇裣肴莸纳硎雷屘笊跏菨M意,如果品行可以,召進宮來,搓一搓皇后的銳氣,也未嘗不可。 此時的皇后可沒空管太后如何想自己,娘家的事就夠她煩了。父親母親不知又是為何鬧矛盾,母親關(guān)在屋里,連她都不想見,父親更是行蹤不明。 “父親他好端端地為何突然離京,近日又無重要的公務(wù)要處理?!?/br> 秋嬤嬤在高家安插了人,打聽到的消息,有些不堪,但又不得不說。 “聽聞那個女人以懷家的名義捎公文過來,是以沒經(jīng)過后院處理,就讓國公爺拿到了。那信里也不曉得寫的什么,當(dāng)夜國公爺就和夫人大吵了一架,第二日,叫上人馬離京去了?!?/br> 第58章 . 算計 性情如何?樣貌如何? 皇后回到娘家沒兩天, 柱國公也帶著嫡親弟弟的遺孤返回了京城,同行的還有梁文旭之子梁瞻。 梁瞻將人送到國公府門口,心知高家這時候怕是要急著處理家事,還算識趣地禮別, 朝高弼作揖過后, 又對著一旁緘默不語的高妤展現(xiàn)出極有風(fēng)度的一笑。 “高姑娘, 今日一別,若有緣, 再會?!?/br> 感恩于梁瞻一路相護,高妤亦是微微頷首,有禮地回以一笑:“借梁公子吉言了?!?/br> 柱國公立在門口, 將小兒女的互動看在眼里,不動聲色道:“梁世侄有心了,近日不得空,改日再邀世侄到府坐坐?!?/br> “高伯伯客氣了?!?/br> 聽出柱國公送客的意思,梁瞻匆匆結(jié)語, 再不逗留, 翻身上馬, 揚長而去。 琴雪瞧著翩翩公子馬上的風(fēng)采,再看向面色平淡的小姐, 張了張嘴, 最終什么也沒說。 高弼對待這個失而復(fù)得的侄女極為重視,見后院只來了個管事,面容微凜,親自領(lǐng)著高妤去到后院。 管事瞧瞧高妤,躊躇著道:“皇后娘娘回府了,如今也在---” “皇后回來了, 正好,”高弼轉(zhuǎn)頭,看著高妤時稍露出笑容,“你也見見你這嫡親的堂姐?!?/br> 高妤笑著應(yīng)好,內(nèi)心卻是拒絕的。 她才剛回來,并沒有做好拜見一國之母的準備,可如今,顯然已經(jīng)騎虎難下了。 然而,高妤一只腳跨過通往后院的垂花門,就聽得里頭女子拉高的聲調(diào)。 “她說是就是,那我也可以找個年齡合適,有幾分相似的女子,說是高三郎的女兒,反正三弟已經(jīng)不在,無從考證......” 不必問,聽到這話,高妤就知道這位話里散發(fā)著nongnong不滿的就是高家主母,柱國公夫人了。 怪不得那位懷夫人許她不少好處,這高家,怕是離龍?zhí)痘ue也不遠了。 琴雪不明真相,見不得自家小姐被污蔑,快步一腳跨了進去,正要開口,卻被高妤從身后拉住,壓著嗓子告誡她不可胡來。 高弼亦是面色沉沉,雙手負在后背,幾個快步,眨眼間就到了花廳。 容氏面色激動,秋嬤嬤在她身邊輕聲安撫她,而皇后高媖坐在主位的太師椅上,見到父親來了,也未起身,只是抬眼望了下。 高妤跟在高弼身后,內(nèi)心有著些許忐忑,以一種恭謹卻不謙卑的姿態(tài),努力穩(wěn)住步調(diào),走到了花廳正中央站定,在高弼的示意下,向皇后行叩拜禮。 高媖此刻的心情亦是難以形容的復(fù)雜,三叔這個女兒,她的堂妹一藏就是將近二十年,母親多次派人前往幽州,居然都沒發(fā)現(xiàn)此女的存在。 該說那些查找的探子不夠細心,還是懷家更勝一籌,幫著那女人瞞了這么久。 畢竟強龍壓不過地頭蛇。 高媖轉(zhuǎn)頭看向坐她身旁的容氏。許是父親在場的緣故,母親的表現(xiàn)還算克制,盡管高媖能夠想象到,母親藏在袖子里的手不知道將絲帕繞過多少圈了。 這時候,為了母親,高媖也不得不謹慎。 “聽聞三叔當(dāng)年并沒有成家,只是與鄒姓女一道離開京城,去向不明,更不曾有子嗣一說。若僅憑你這模樣,還有鄒氏的一面之詞,未免過于牽強?!?/br> “高家乃簪纓大族,子嗣血脈何等寶貴,自然不能混淆。我這有一封我爹寫給祖母報喜,卻最終沒能來得及寄出去的信,還有跟隨我爹離京的老仆,他怕高家追責(zé),一直躲在鄉(xiāng)間,人還健在,皇后可以派人去尋......” 趁著高家?guī)酌匾娜宋锒荚?,尤其是皇后,高妤將能說的攤開來說清楚,若后面再有意外,或是老仆出了事,那就不好想了。 高妤不得不佩服鄒氏的心細如塵,將高家人的可能反應(yīng)料到七七八八,讓自己提前做足功課,才不會因為緊張而變得慌亂,還能適時地見招拆招,化解高家人的疑慮,順便挑點事。 “找人的事不急,三弟只這一個血脈留存,我們應(yīng)當(dāng)慶幸,且感恩,而不是對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諸多猜忌。” 高媖是皇后,身份擺在那里,對堂妹的態(tài)度不冷不熱,也無可厚非。然而容氏作為伯母,對著高家流落在外的血脈,不僅沒有表現(xiàn)出長輩的疼惜,反而這般質(zhì)疑,叫高弼面子里子都過不去,不滿也更多。 見男人不顧自己的面子,一心維護半路冒出來的侄女,容氏只覺心灰意冷,愈發(fā)沒得好臉色。 “她是可憐,是無辜,親爹早早沒了,當(dāng)娘的又是嫁人又是藏人,半點沒閑著,這會兒錢財?shù)匚蝗紦浦?,還想著錦上添花,”容氏不開口則已,出了聲,必定要說個痛快,“國公爺既然顧念亡弟,又記掛著舊人的情誼,倒不如多認個女兒,畢竟侄女也算半個女兒---” “你若心里不痛快,不必多言,沒人會將你當(dāng)做啞巴?!?/br> 什么舊人新人,當(dāng)著晚輩說這些,簡直不像話。 如果不是為了皇后著想,高弼對這個發(fā)妻當(dāng)真失望至極,不止一次兩次生出休妻的念頭,最終都在親友的勸說下作罷。 本就不受期待的認親,就這么不歡而散。容氏在高弼的嚴聲指責(zé)下,面子上掛不住,先行離開,再次將自己關(guān)在屋里,皇后勸也沒用。 高媖比自家母親更懂得審時度勢,權(quán)衡利弊。父親既然執(zhí)意要認回這個侄女,多說無益,倒不如順勢而為,先認了再看。一個頭一回到京的外鄉(xiāng)女子,又在高家的地盤,想翻出風(fēng)浪,也要看她答不答應(yīng)。 另一邊,梁瞻拜別高家人,轉(zhuǎn)道去向另一條街,兩條街離得近,梁瞻快馬加鞭,一刻鐘的工夫,就到了梁家。 兩座有成年壯男那般高的石獅子分別蹲在大門兩邊,俯瞰著路過的蕓蕓眾生,赫赫生威,氣派非凡。 梁瞻翻身下馬,仰望著面前厚重?zé)o比的紅漆大門,心想這嫡系長房果真非同一般,有太后加持,光是這門庭,瞧著比國公府還要氣派。 隨行的小廝上前敲門,過了好半晌,門房才姍姍來遲,然而并未大開,只露出一條縫,看向門外的人,粗著聲音問來者何人,所為何事。 小廝趕緊報上家門,門房聽到梁瞻的身份,態(tài)度也變得和氣了不少,將門拉到半開,沖梁瞻笑道:“公子稍等,小的這就進去通傳。” 正巧今日休沐,梁實就在家中,聽說梁瞻來了,感到意外的同時,起身前往大門口。 四年前,今上初登大寶,梁瞻隨父來京觀禮,在梁家住過幾日,梁實對這位堂叔的獨子有些印象。 幾年未見,梁瞻面容仍然是梁實記憶里的樣子,若有改變,也是因著年歲漸長更高,更結(jié)實了。 梁家的男兒,生得都不差。 梁氏族人如今以梁實這一脈為大,即便小輩里未必真的服氣,但面上仍表現(xiàn)出了恭順之態(tài)。 高家認女的事可大可小,梁瞻謹遵父親梁文旭的教誨,如實告知梁實,沒有半句隱瞞。 梁實陡然聽聞此事,亦是驚詫不已。早先從父輩嘴里聽到過高家三郎的過往,只道君子如玉,才華斐然,可最終也毀在他自己的恃才傲物,特立獨行上,自己命喪異鄉(xiāng)不說,也累得高家淪為權(quán)貴中的笑談。 可從來沒有人提起,高三郎居然還有個女兒,且能瞞過高家這么多年。 “那女子,當(dāng)真是高家的?”梁實怎么聽都感覺不大可信。 “柱國公為人高傲,又是個謹慎人,他既然認了,必然就是。”即便不是,也要是。 畢竟,此女是他們梁家先找到的,真要追究起來,他們也逃不了干系。 “堂叔這回未免有些沖動?!比舴强丛诹何男袷情L輩的份上,梁實直接就想說,多管閑事了。 梁瞻自然要維護自己的父親:“我倒不覺得沖動,若我們不管,讓別人得了先機,必然又是另一個局面了。高家,有皇后有太子,便似冉冉升起的紅日,勢不可擋。” 梁家雖有太后撐腰,但畢竟太后年歲漸大,而皇后青春正盛,又育有太子,頗得皇帝愛重,后宮妃子竟無一人能從皇后那里爭得半分寵,兩相對比之下,但凡稍有遠見的人都該有所籌謀了。 這話若是對著別人說的,興許還能產(chǎn)生共鳴,但偏偏是梁實。為著譚鈺那些話,梁實一直耿耿于懷,明知自己該忠于太后,忠于皇帝,可在得知皇帝被掉了包,即便現(xiàn)在這個也是太后所出,心底仍出現(xiàn)了波動。 以至于,梁實產(chǎn)生了一個大膽的念頭。 “這個高家女,性情如何?樣貌如何?” 周謖有意避開高家,行程有所放慢,在高弼一行人回來有兩三日后,他們才抵達了京城。 京城的關(guān)卡審查更為嚴格,夫妻倆都有修容,周謖將膚色抹黑的同時,又在眼角加了道疤,配著譚鈺給他做的鐵匠的身份,倒也合適。 到了桂喜事先買下來的私宅,周謖將房前屋后檢查了一番,把已經(jīng)蒙塵的灶臺洗刷干凈,準備生火。 然而堆在墻角的柴火放的時間太久,或多或少有些受潮,周謖用火石引了半天,也只是零星冒出點點火星子,噗蹭幾下就沒了。 周窈將要住的寢居室打掃了一遍,身上出了薄汗,想洗個澡,卻久等不到男人,只好過來廚房看看男人在做什么。 這人別的都好,處處干練,唯獨到廚房就不利索了。 周窈都沒走到灶臺前,只到墻角處轉(zhuǎn)了一圈便道:“這柴怕是不能用了,你看能不能找個牙子,降些錢處理了,再買新的回來。” 周謖費了半天的勁,全都做無用功,此刻心里也不大舒坦,只叫周窈先回屋,門窗關(guān)緊,他出去一趟。 這一趟出去,周謖七彎八拐,繞了不少路,在一處巷口瞥見一個老翁牽著驢車正在卸貨。他走上前,給了老翁一袋碎銀,叫老翁等在這里。 周謖借了驢車,回到私宅后將發(fā)潮的柴火裝上車,再來到巷口,報了一個地址,讓老翁把這柴送過去。 老翁聽到要去的人家,著實被嚇到。 “你這柴值不了幾個錢,尋常人家都未必會買,更不說那樣的門第,我就是在門外候上三天三夜,人家怕也不會搭理?!?/br> 換個手段厲害的,少不了一頓打。 “你只管送,將這信帶過去,就說故人來訪,不必擔(dān)心,會有人理你的?!?/br> 周謖給的報酬高,老翁咬咬牙,為了生計豁出去了。 第59章 . 進宮 想不想見公婆 也是湊巧, 老翁等在門外,愁得厲害時,正碰到梁實帶著梁瞻出來。老翁看二人光鮮的穿戴就知是貴人,心頭一喜, 趕忙小跑著湊上前。 “二位爺, 家里缺不缺柴火, 我這整好一車,爺要是看得上, 半賣半送了?!?/br> 梁瞻聽到這話,再看面前老頭臟黑討好的模樣,倒是好笑, 幾步走過去,一眼掃過路對面停著的破舊驢車,一聲笑了出來。 “就你這一車的廢柴,不要錢,白送給爺, 爺還嫌占地方。” 話不中聽, 老翁感覺這位年輕的爺不好相與, 笑了笑,就把注意力全都轉(zhuǎn)移到梁實身上, 從懷里拿出了信。 “柴好不好用, 要看是什么人送的,如果是久別的故人,那就得看心意了,爺說對不對?!?/br> 老翁兩手捧著信,恭恭敬敬地呈到了梁實面前。 信封上,簡短兩個字, 太行。 旁人可能不懂,但梁實一看到這倆字,以及熟悉的筆跡,當(dāng)下心頭大震,宛如一道驚雷當(dāng)頭劈下,神魂俱顫。 梁實一把奪過老翁手里的信,拆開后,仔仔細細快速閱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