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沖喜 第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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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慎之有說不出的失落。 他嘆了口氣,道:“無妨,我們再等等。” 畢竟他有求于人,自然只能將身段放低一些,不去想他的身份,先爭取到凌將軍的幫助要緊。 姬遲重便問:“幾位不如先到營中用些早點?” 延景明答:“窩們帶了次的?!?/br> 昨日有人在暗中搞鬼之后,延景明便有些擔(dān)心。 他們對將軍府中的情況一無所知,也不知道軍中會不會有人想害他們,回去之后,他將此事同隨行的姚太醫(yī)說了,姚太醫(yī)便打足了十二分精神,親自盯起了溫慎之的日常飲食與吃穿用度,暗衛(wèi)首領(lǐng)也更小心了一些,而這營中的東西沒經(jīng)過姚太醫(yī)試毒,延景明可不敢拿給溫慎之吃。 姬遲重自然明白延景明的擔(dān)憂,他不怎么介意,便請溫慎之等人先進了演練場。 他留了一間屋子給眾人歇息,溫慎之終于可以騰出空來吃飯,他想今日應(yīng)當(dāng)是要結(jié)束了,待凌將軍來時再同凌將軍說說話便好,卻不想吃完早點之后,延景明又問姬遲重,道:“泥們的校場,有多大哇?” 溫慎之:“……” 溫慎之心中有不祥預(yù)感。 “若是算整個演練場,走上一圈,得有一炷香功夫?!奔нt重說道,“城中這個還小,城外大軍駐扎處還有個更大的。” 延景明認真點頭。 “米有關(guān)系?!毖泳懊髡f,“對現(xiàn)在來說,這個也已經(jīng)很大了?!?/br> 溫慎之:“……” 不必延景明多說,溫慎之已經(jīng)明白了。 對現(xiàn)在來說,那還能是對什么來說呢? 他深深嘆了口氣。 “說吧?!睖厣髦?,“還要幾圈?” …… 凌將軍來到演練場時,看到的就是一幕難以言喻的奇妙情景。 有一只很胖的獵豹,趴在地上一動不動,而暗衛(wèi)首領(lǐng)和太子右衛(wèi)率兩人正扯著它身上的佩繩,哪怕是硬拖著,也要帶著它走。 而除了那獵豹之外,演練場上還有一個令凌將軍頗為吃驚的人。 是太子。 他知道殿下久病,身體不佳,而早年殿下也會騎射,他入京中時,還曾指點過殿下,可后來殿下身體欠安之后,便將這些東西放下了。 凌將軍并不知殿下得了什么病,好像天下都無人知曉,太醫(yī)說無法治愈,凌將軍不太相信,有人說是皇帝昏庸招來邪孽,凌將軍也有些嗤之以鼻。 他從不信這世上有鬼神。 他見慣了沙場廝殺,若這世上真有鬼神,戰(zhàn)事吃緊時,那他死去的弟兄定然會來助他一臂之力,可他卻從未見過如此奇事。 他相信人定勝天,因而今日他看抱病的太子殿下竟還如此努力,他不免有些動容。 他想自己先前嫌棄殿下體弱,可溫慎之自己想來也是不愿意體弱的,他是生了病無可奈何,凌將軍越想便覺得心中越發(fā)內(nèi)疚,忍不了輕輕嘆氣,主動走到了演練場上去,想要與溫慎之想見。 溫慎之已經(jīng)快要累趴下了。 他覺得延景明為他定下的鍛煉計劃顯然不夠完善,這根本不是正常體力之人能夠做得到的,更何況他體內(nèi)的毒還未完全解開,他的身體也并未恢復(fù),這鍛煉對他來說實在是太艱難了,要是再來幾圈,他覺得自己就要交待在這兒了。 與他一樣痛苦的,是卡米—— 以及拖著卡米的暗衛(wèi)首領(lǐng)和秦衛(wèi)征。 三人一豹在此痛苦掙扎,而正在此時,溫慎之眼角余光瞥見一人正朝他們走來,他不由回過頭,看見那人正是凌將軍,他心中忽而便燃起了希望。 他的辛苦!沒有白費! 凌將軍來了! 他要得到凌將軍的賞識了! 凌將軍上前同溫慎之行禮,一面道:“殿下身體還未康復(fù),不要太過勉強自己了?!?/br> 溫慎之演技全開,認真同凌將軍道:“孤只是想,如此或許能早一些恢復(fù)——” 他看凌將軍面露贊賞之意,覺得自己這一招果真是用對了地方,若一切順利他,想必他今日回去之時,便已能得到凌將軍的支持了。 于是溫慎之再接再厲,還要再往下說。 “只是病體體弱,短時間內(nèi),實在難以恢復(fù)。”溫慎之嘆一口氣,“可就算這樣,我想,也許只能行一步看一步了,多鍛煉一些,總會比以前多好一點?!?/br> 凌將軍十分佩服,也極為滿意。 “殿下說得沒有錯?!绷鑼④姷?,“凌某佩——” 延景明裹著一陣風(fēng),飛快從兩人身邊跑過,化作一道殘影,消失在道路的另一頭。 溫慎之:“……” 凌將軍:“……” 凌將軍扭頭去看。 那矯健的身子,那靈敏的動作,那幾乎要飛起來的速度! 不僅比地上那只被人拖著走的肥胖獵豹強,也不知道比眼前的太子殿下要強上幾百倍啊! “啊,不愧是我的好外甥!”凌將軍自己打斷了自己的話,面露感慨,甚至忍不住將自己心中的想法的都激動說道,“這天下,哪還有人能配得上他!” 溫慎之:“……” 什么?誰? 他一早上的努力,全都白費了?! 第92章 仙骨 好在溫慎之一日的努力, 并沒有白費。 凌將軍仍是客氣請他回了將軍府,像是對他還算滿意,想要一道與他喝一杯茶。 延景明當(dāng)然不能錯過這個熱鬧, 或者說……凌將軍不能讓自己的好外甥錯過他這一桌精心安排的美食。 于是溫慎之和延景明回去沐浴換了身衣服,好洗掉身上的汗水, 而后便同凌將軍一道坐在了小亭之中,三人一道用了一餐午膳。 溫慎之仍在小心觀察,他知道自己不該貿(mào)然開口,卻不想凌將軍早已有了自己的想法, 他甚至不用溫慎之開口, 自己便已蹙眉說道:“昨日那婢女,臣已經(jīng)派人去查過了?!?/br> 溫慎之一怔,問 :“如何?” 他想這才過去了一日,凌將軍應(yīng)當(dāng)很難查出什么,可凌將軍卻深深嘆了口氣,道:“雖還未有多少線索, 可是臣想, 此事也許與蘇斯國有關(guān)聯(lián)。” 溫慎之:“……” 又是蘇斯。 這彈丸小國,怎么成日就想著搞事情。 “殿下應(yīng)當(dāng)知道, 蘇斯王自覺與我們有深仇大恨, 恨不得將我大盛攪得天翻地覆?!绷鑼④娬f,“臣前日方得線報, 說有幾名蘇斯人潛入城中, 昨日殿下遇刺,而今日那幾人又消失不見了, 實在令人很難不去多想?!?/br> 溫慎之想了想,還是決定據(jù)實對凌將軍將此事托出, 便道:“將軍,實不相瞞,在此之前,那蘇斯已派人刺殺了我數(shù)次了?!?/br> 凌將軍卻喃喃道:“原來他們是為了此事……” 邊關(guān)之事,他多少都能聽到些風(fēng)聲,蘇斯在邊關(guān)籠絡(luò)人心,他也是知曉的,可此事不在他駐地之內(nèi),他無力也無法去管,有時他甚至覺得,這是圣上造的孽,自然還是要報到圣上自己的身上。 只是他沒想到蘇斯會讓那些人去刺殺溫慎之。 他以為冤有頭債有主,就算刺殺,也該對皇帝下手,可蘇斯王顯然沒有學(xué)過他們的中原文化,他的想法顯然與凌將軍大不相同。 溫慎之略一猶豫,又問:“那將軍可曾聽過祭天時發(fā)生的事?” 溫慎之心里很清楚。 那表文一事,對外是絕對瞞不住的。 凌將軍鎮(zhèn)守之地距仙山不遠,而太子離京祭拜也是大事,他不可能會不關(guān)注,溫慎之相信消息早已傳到了凌將軍營中,無論如何,他需要先同凌將軍表明自己的立場想法,而后,才能求得凌將軍幫助。 凌將軍聽溫慎之說出這一句話,幾乎在那一刻便明白了溫慎之此言的目的,他便微微挑眉,道:“那都是他娘的廢話?!?/br> 溫慎之一怔:“什么?” “兩張破紙,往火里一丟,就能決定天下大事?”凌將軍冷笑,“那紙我茅廁中可多得是,我豈不是也能當(dāng)國師了?!?/br> 延景明睜大雙眼,坐在一旁鸚鵡學(xué)舌,小聲念叨:“他娘?茅廁?” 凌將軍聽見了。 不行,他想延景明漢話本來就不好,絕對不可以讓他的好外甥去學(xué)習(xí)這等的粗鄙詞匯,他必須要忍住! 凌將軍瞬間語調(diào)溫和,道:“臣是說,這等事情,太過虛無縹緲,只怕不可信。” 溫慎之:“……” 凌將軍又道:“殿下也知道,子不語,怪……怪力……” 延景明主動接話,說出母妃交給他的后半句:“怪力大神!” 凌將軍很有文化深沉點頭,道:“子不語,怪力大神?!?/br> 溫慎之:“……” 溫慎之不知自己該不該糾正。 “那國師成天以虛無縹緲之事霍亂圣心,此番折騰出這番怪事,到也在常理之中。”凌將軍道,“想必是有人許了他好處了?!?/br> 溫慎之聽凌將軍如此說,心中登時明了——凌將軍對他們并不設(shè)防,什么事都當(dāng)著他們的面說,那便等同于告訴溫慎之,他是站在他們這一方的。 溫慎之松了口氣,他沒想到事情會如此順利,可此事也該如此順利,他看凌將軍對延景明的喜愛程度,明白凌將軍必不可能會讓延景明在今后涉險吃苦,他便道:“將軍既然知道此事,那將軍覺得……會是什么人許了國師好處?” “這還用說嗎?”凌將軍挑眉,“誰想對殿下不利,這件事就是誰干的?!?/br> 溫慎之沉默片刻,低聲道:“蘇斯?” 凌將軍替他補上一個名字,道:“殿下莫要忘了,您弱冠之后,忠孝王便要失了輔政大權(quán)了。” 而溫慎之的弱冠之禮…… 就在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