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21柳下笙歌,花間姊妹(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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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并沒有撒謊,她敢讓蓋顏發(fā)現(xiàn)她夜半出去,就是問心無愧——她和趙啟秀出去的確是有事的。 可今晚不同,她是來找人。 城郊客棧外的小河邊,正站著一道她極為熟悉的身影。 “楚閑!”她喊道。 回過頭的正是俞閑,“別這么喊我。我叫俞閑。早就已經(jīng)換姓了?!?/br> “楚大少爺,你省省吧。你以為你換了姓,就可以否認(rèn)你是楚三生唯一的兒子嗎?” 俞閑微笑地坐下來,拍拍自己旁邊的草地,“來吧。坐!跟哥哥我嗑嗑瓜子,聊聊人生。” “我才不和你聊人生?!?/br> “是啊是啊。因為我們的海棠小meimei有心上人了。” 一說這個,海棠就微紅了臉,低聲道,“別亂說。” “那個趙啟秀哪里好,你這么喜歡他。從骨密教開始,你就一直幫他?!?/br> 海棠道,“我也沒怎么幫他。有些事情,我只要說一句,他就全部猜到了。這樣的人還需要我?guī)退麊??有時候我想,我若再和他繼續(xù)一起,我的底細(xì)很快就被他發(fā)現(xiàn)了。……不,我覺得他已經(jīng)知道了?!?/br> 俞閑笑道,“那我的好meimei,為什么還不走呢。你若壞了三姐的事情,三姐可不會饒你。她對你可不像對我?!?/br> 這海棠和俞閑正是三姐楚三生的兒子和女兒,但身份地位差距很大。俞閑不僅反抗母親,還時常跟她作對,楚三生卻睜一眼閉一眼。而海棠為母親做了許多事,為人乖巧聽話,卻仍然不得母親歡心。 “我有分寸。” 俞閑嗤道,“你有什么分寸?趙啟秀這種人以后指不定有七八個紅顏知己,這種人放我們?nèi)w必然是頭牌啊。還是你想跟他做夫妻,你不覺得委屈嗎?” 海棠什么都沒聽到,只聽到夫妻二字,急道,“哥哥亂說什么!八字還沒一撇呢。還有,他不是這么濫情的人?!?/br> “那你覺得哥哥我像濫情的人嗎?臉上寫著啊。不濫情,那完了,還不如濫情呢?!?/br> 海棠抿嘴微笑,“好啦。別說我了。你不是要遠(yuǎn)離三姐嗎?干嘛回來,打算接替三生閣嗎?” “開什么玩笑。那鬼地方!我最近認(rèn)識個朋友,想來你也認(rèn)識,她身上秘密很多。明日那郭家的大婚,一定有很多戲可看。” “哥哥不像是這么無聊的人?!焙L牡?,“你很喜歡這朋友吧?” “還可以,你不是認(rèn)識嗎?我走了,到時見?!?/br> 海棠看他要走,喚道,“哥哥,三姐的事情,請你不要插手。不然,我不好交代?!?/br> 俞閑轉(zhuǎn)過身笑道,“棠棠。你這么為三姐,他也不會感恩你。你不是還有那個趙啟秀嗎?你這么做,兩面不是人,太累了一點吧?” “哥哥答應(yīng)我就是了。趙啟秀不過就是想救孟玉宸,不會牽涉到三姐其他事情?!?/br> 俞閑正色道,“是嗎?你真的這么看他們?這些人,也許已經(jīng)知道很多了。你知道李安通是誰的孩子?”他頓了頓,“我勸你,要么就選一方站,別這么兩邊不是人,不然你瞞人家那么多,人家有一天知道了,對你有了戒心,可就難辦了。想要這人的喜歡,還是單純點好?!?/br> “哥哥又知道了?!焙L奈⑽⒁恍?。 “愛信不信。”俞閑撇撇嘴。因為是自己的乖meimei,他才多說幾句,其他人他懶得理。 海棠看著哥哥走遠(yuǎn),獨自立在河邊,夜深露濃,任由濕氣沾濕了她的衣裙,嘆了一口氣,才轉(zhuǎn)身回去了。 回去的俞閑倒是沒海棠那么謹(jǐn)慎,可也不敢掉以輕心。不過,真被李安通發(fā)現(xiàn),也沒關(guān)系。李安通人是遲鈍,有些時候又敏感得很。他秘密那么多,她倒也不介意。她不問,他也不說。神奇的是,一點也不影響兩人的關(guān)系。 “那是海棠姑娘?!崩畎餐ㄒ呀?jīng)坐起來。 她被吵醒后,不小心看到了。 “嗯?!庇衢e道,“你今天是不是也去找他們了?” “去看看?!崩畎餐ㄖ靥苫厝ィ]上眼。 俞閑想了想meimei剛才說的話,走到李安通身邊,問道,“李安通,我若是告訴你,你娘還活著,你能不能放棄復(fù)仇?” 李安通睜開眼,借著月光看向居高臨下的俞閑,他的表情頗為嚴(yán)肅, “我從未說要去復(fù)仇?!抑皇窍胝宜握龁杺€清楚。” “你娘還活著。就在三生閣。那你找宋政君還有什么意義?” 李安通一股氣血向上涌,猛地坐起來,“可是我爹被他們害了!” 他們都不希望她復(fù)仇,她自己也告訴自己,別去復(fù)仇,沒有任何意義。趙啟秀如此,俞閑也是如此。他們有這樣或那樣的目的。 可是她想要的,不過是李良回來……“你——算了,睡吧?!?/br> 俞閑望著她,她好像很難過。不止是難過,是失望,這種眼神他是明白的。因為他也很失望,對母親,對三生閣,對自己,對一切…… 既然失望透頂,又想要去求一個答案。明知道無果,還是如此。 這樣的行為,真是傻啊。 曾經(jīng)的阿衍也這樣傻。 …… 次日,大家收拾整齊,雇了一輛馬車,剛準(zhǔn)備出發(fā)。他們便發(fā)現(xiàn)宋綺君又久久未下來。 這時門口又來了一輛比他們雇的要華貴百倍的馬車,反正連俞閑見多識廣,也未見過如此精美的,馬車有些復(fù)古,估計是西宋初期的車輛,名為墨車,一般只有重大場合才能使用,比如大婚。 “你雇的?”李安通問俞閑。 俞閑搖搖頭,“我還以為是你雇的。” “……大哥,我最近,連飯都只吃一碗……我看起來像雇得起這么好馬車的人嗎?” 俞閑哈哈笑道,“不像。不過我也不像啊,我為了二十兩,不惜出賣色相?!?/br> “是我雇的?!币粋€聲音道。 宋綺君從門口出來,整個人在陽光的照耀下金光閃閃,太陽有多亮,她就有多亮,身上的綾羅綢緞,珠寶首飾,似乎每一件都價值連城,但穿在她身上并不浮夸,整體配得得宜優(yōu)雅。 因為外在實在奪目,氣質(zhì)又出眾,讓人忍不住想一觀其面紗下面的真容。 “真是漂亮?!崩畎餐ㄓ芍再澝?,她不是沒看過貴婦人,可打扮得這么美麗的,宋綺君是翹楚。要不是被毀容,就是長安第一美人郭麗含來了,她也不一定比過這個姨母。 宋綺君聽到贊美,一改陰陽怪氣,竟低頭柔柔一笑。 俞閑卻問,“你花了多少?”他只關(guān)心這個,因為他是個連二十兩都要拼命的人。這個女人敢這么花錢,身后是有一個大金庫了。 “銀子多得是?!彼尉_君淡淡道,“自然會有人買單?!?/br> 俞閑一聽,等宋綺君坐上馬車,就對李安通道,“我們還是跟這人保持距離。不然等一下要賬的來了,很兇的?!?/br> “也許她有錢?!睕]錢怎么敢買這么多? “有沒有錢,等會就知道了。”俞閑笑了笑,這些女人,他也看多了。什么都可以丟,面子是不能丟的。哪怕已經(jīng)傾家蕩產(chǎn),也要把面子撐足了。這一點,三姐就是很好的——她有錢卻從不擺譜。 還沒到三生閣,催賬的人就來了。 攔住了馬車,逼著宋綺君先付一部分。 宋綺君驚叫道,“我都說了,參加完大婚再給!不然,你們?nèi)フ椅掖蟾缪剑∥掖蟾缡钦l,你們總知道的!” 要賬的人紛紛道,“可是少傅府里人說,大人的大meimei在幾年前已經(jīng)去世了,還說——說您是騙……” “你胡說!”她忍不住又怪笑起來,“嘿嘿!我大哥不會不認(rèn)我的!” 其中一個胖子道,“宋小姐,別難為我們了。這年頭做點生意不容易。要不,您自己去問問你大哥。他若是應(yīng)了,我們立馬掉頭就走?!?/br> 宋綺君本以為大哥會站在她那邊,現(xiàn)在想來大哥為了家族面子,決定不認(rèn)她這個meimei了,是啊,她已經(jīng)毀容,宋政君肯定在大哥面前搬弄了很多是非。她現(xiàn)在回去求大哥,大哥會心軟嗎? 不!要去求也來不及了!大哥如今人就在三生閣,她要去也得去三生閣求啊。 “我大哥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三生閣,我得去那里找他。” 胖子道,“可,府里傳話說,少傅大人不在長安城啊?!?/br> 宋綺君面如土色,大哥不在……什么不在,就是不想見她。她捂臉大哭,沒了大哥幫忙,她就等于身無分文…… 這比困在水牢失去自由還讓她痛苦。 她哭得痛快,邊上人等著就不痛快了,開始催她給錢。 宋綺君不得不開口哀求,什么好話都說遍了,模樣甚是可憐??蛇@些商人不知抽了什么風(fēng),愣是一點面子也不給。 俞閑在邊上瞧著,笑著對李安通道,“看!我說吧。長安的商人最是勢利?!?/br> 他們看著宋綺君被趕下馬車,被奪走身上的珠寶首飾,甚至連衣服都要被拿走。 就在她被當(dāng)眾扒衣服之際,宋綺君轉(zhuǎn)身向李安通尖聲求救, “李安通,借我點銀子!我還你,一定還,我不能丟這個臉!不能呀……我以后在長安城怎么混啊……天啊啊?!?/br> 她哭得撕心裂肺,比剛才哭得更為凄厲,好似丟面子是天塌下來的事情。 李安通嘆了一口氣,躍下馬車,攔住他們道,“可以了,衣服多少銀子?” 這衣服正是那胖子的,胖子見生意來了,從兇神惡煞恢復(fù)笑哈哈道, “客官想買?不多不多。虧本賣給你,一百兩銀子吧?!?/br> “一百兩?”李安通驚呼,她之前買一件衣服,不過一兩,她還嫌貴呢。 …… 這是什么衣服?金子做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