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18如何向,未遂風(fēng)云便(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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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了自己定力不好,怎么辦啊!她昨晚會不會已經(jīng)做了不應(yīng)該的事情? 怎么會呢,她也不是沒和兄弟睡過啊。剛才見他色美如玉,才一時意亂情迷。 這趙三郎啊,怎么越長大越讓人把持不住呢! 一時而已。一定是!她扇了自己一耳光,要冷靜啊。是不是真的狐怪故事聽多了。 見她還要再打,他輕輕握住她的手,柔聲道,“干嘛打自己?” 她順勢幫他把衣襟攏好,“我昨晚?” 趙啟秀道,“你昨晚對我……”見她臉色一白,轉(zhuǎn)口道, “你一直說冷,非要抱著我啊。還說我很香,我氣力小,也甚是無奈啊?!?/br> 后半夜,真的是李安通自己又上來的,他可沒有“強(qiáng)求”,就是她之后想走,他就不準(zhǔn)了。 “這樣啊?!崩畎餐ㄗプヮ^,跳下床,“我今晚跟馮翊睡吧。他應(yīng)該會直接把我踹下床去?!?/br> 趙啟秀本如沐春風(fēng)的臉霎時呆住,開什么玩笑,讓她像抱他一樣抱著別人嗎?立馬道, “我不介意?!?/br> “你不介意?” 他溫柔一笑,“我何時介意過?” 李安通皺眉一想,道,“行吧。兄弟對不起你。你再忍一晚吧!回了長安就好了。”她想了想。反正她行得正,也不怕什么。 當(dāng)即也沒有多想。兩人出去,一樓廳里已經(jīng)吵吵嚷嚷。 吃罷早飯,他們便前往求見齊沐大人。至少在顧澤來之前,尋一個萬全之策,能勸得動齊沐離開暮雪村就最好了。 到了村北的齊家莊。說是山莊,更不如說是一個小宅院,綠意盎然,是個隱居的好地方,住著不少宗親,都是十來年前的舊人。他們無意打擾,直接去找住在山上的的齊沐。 齊沐獨(dú)自一人住在半山腰的茅屋里,到了屋前,一個少年攔住了他們, “干嘛!” 李安通道,“我們想見你們的主人?!?/br> “主人不想見客。”少年聲音極冷,五官十分漂亮,氣質(zhì)森冷,長得卻是一張討喜的娃娃臉。 李安通道,“他如今有殺身之禍,難道也不在乎嗎?”剛才他們一路過來,也看出了這些村民對齊沐的愛戴和崇敬,包括金鈺——也就是說齊沐說不走,他們哪怕死在這兒,也在所不惜。 這時只聽得屋內(nèi)傳來一個溫雅的聲音道, “你們的好意我已經(jīng)知道了,你們回去罷。這是我個人的恩怨。” 聲音悅耳,像是個性子淡然的人。 趙啟秀接口道,“此時事關(guān)整個村子的安危,請齊沐大人三思。” 少年齜牙咧嘴,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喝道,“讓你們滾,沒聽懂嗎!滾??!” 他邊喊邊拔出自己腰間的佩劍,李安通瞥了一眼,劍很是普通,這少年貌似武功平平。 “阿霈,不要無禮?!庇致牭脦茁暱人月?,一個身材羸弱的男子從門口走出來,他們從未見過一個男子弱成這樣,卻異常地美,美的讓人片刻窒息。 一身寬大的月袍,皮膚白皙到近乎透明,眉眼間是淡淡的憂愁。 她呆呆地望著,油然而生一股親密感,覺得他就好像自己的親人。 此人就是齊沐? 男子又咳嗽了兩聲,“進(jìn)來吧?!?/br> 叫阿霈的少年拉住齊沐的袖子,撒嬌道,“你身子不好,不要見他們!” 齊沐微微一笑,“沒事,來吧?!?/br> 因?yàn)槟凶犹^瘦弱,他們覺得人太多似乎不太好,只讓李安通進(jìn)去,其他人留在屋外。 李安通走入屋內(nèi),見里面十分素凈,案前有幾本書,看封面就知十分晦澀。墻上掛著幾件舊袍,竟還有這少年衣服。 剛才那叫阿霈的已經(jīng)不算少年吧,身材挺拔,比齊沐大人還高上許多呢。兩人是住在一起么? 齊沐看出她的困惑,解釋道,“阿霈照顧我,有時會留在山上?!?/br> 李安通見他琥珀色的眼睛一動不動,心中又吃了一驚,剛才沒仔細(xì)看,如今—— 他看不見!這么美的人居然看不見! 齊沐又問了,“你叫李安通?” 李安通癡癡地應(yīng)了一聲。 齊沐柔聲問道,“那李良你認(rèn)識?你是李荁真的誰?” 這聲音真是好聽。李安通覺得就這樣一直聽他說也是可以的,道,“你認(rèn)識我娘?” 齊沐微微一笑,這一笑虛無縹緲,“長安才女李荁真,誰人不識呢?” “你……”她腦里想著剛才大家說的有關(guān)齊沐的事情—— 齊沐,字裕之。少有才名,十五歲便以善文為長安人所稱。 元宗繼位,齊沐分條奏請皇上,而破格升官,后有政績。又因何賢亂政,直言上疏,遭到了貶斥。何賢篡位后,很多人罷官,當(dāng)中就有名聲顯赫的齊沐。 何賢沒有放過他,派顧澤這樣一追殺就追殺了十來年。于是,名滿天下的齊沐大人便埋沒于此,還瞎了眼睛。坊間卻還傳著當(dāng)年他寫下的多篇策論文。 李安通道,“齊沐大人,你是治世之能臣……”她也想不出要說什么,總不能說他的命運(yùn)那么悲慘吧? 齊沐道,“不,你剛才是在想,齊沐啊齊沐,既是治世之能臣,又為何不是那亂世之梟雄,反而率領(lǐng)族人茍活于此。當(dāng)真可笑啊可笑……” 她聽完臉一紅,連忙擺手,“沒,沒有。我……我不是?!?/br> 齊沐又淡笑道,“沒有關(guān)系。我許久不猜人心意了,不知道有沒有猜對?” 李安通點(diǎn)頭應(yīng)是。 齊沐嘆了一口氣,“因?yàn)槲腋静凰闶裁茨艹迹蚁嗨就截懖攀?。我不過一介文人而已,沒有能力改變,只能順應(yīng)時勢,痛哭太息一番。我能做的,實(shí)在是有限啊?!?/br> 李安通似懂非懂,早知道應(yīng)該讓文叔進(jìn)來的,轉(zhuǎn)口道, “那有人要?dú)⒛?。你也不打算躲一躲嗎??/br> 齊沐道,“躲?”他輕攏眉頭,模樣十分悅目,像春日里的美人,又舒眉淡笑道, “都那么多年了。若是能躲過,早就躲過去了。你看,我已經(jīng)設(shè)下機(jī)關(guān),還是被你們破了。該來的總是會來的。我外面的族人,他們會前往一個密道中。你們也快快出去吧。” 李安通一聽機(jī)關(guān),心道,要不是他們非要進(jìn)來,齊沐也不會遭此大劫,心中更是堅(jiān)定了要保護(hù)他的決心。 她又打量了一圈,呆呆問道,“齊沐大人,你的眼睛是什么回事?” 齊沐道,“十幾年前,我被人下了藥。——你應(yīng)該長得跟李荁真很像吧?你娘她……哎,當(dāng)時我自身難保,否則我也是要拼力救一救的。” 被人毒瞎的?那這十幾年他都是怎么過來的?一直這樣暗無天日么……她的心中止不住的悲戚,這樣好的一個人,為什么要遭受如此大的災(zāi)難。 他一定跟娘一樣喜歡讀書,眼睛看不見,怎么讀書? 她走上前握住齊沐的手,忍著放聲大哭的沖動, “齊沐大人,我長得……長得跟李荁真很像。你要摸摸看么?” 齊沐伸出手輕撫著她的臉龐?!澳憧蘖??”他輕問道。 李安通還是忍不住,淚水一滴一滴從眼角滑落,滴落在齊沐蒼白的手背上。 她自李良去世,許久沒有這種依戀的感覺,又想起齊沐十幾年孤苦地活在這雪山之上,背負(fù)著過去。 聽到他這么淡然地說起自己的過去,其間他又忍受了多大的苦楚,一想到此,她的眼淚便止不住了。 她急忙擦了擦,“沒,沒有。是水倒了?!?/br> 齊沐突然劇烈地咳嗽,整個身子都在打顫,她這才發(fā)現(xiàn)齊沐并不高,只是袍子寬大,顯得他瘦高而已。過了許久,他才緩緩地停下來, “你也看到了,我這副身子,顧澤來不來都是一樣的。安通,你快走吧?!?/br> 李安通知道齊沐心意已決,又問,“你真的叫齊沐嗎?”會不會是她娘呢,或者跟娘有關(guān)的人?雖然這個想法很可笑。 齊沐抬起頭,眼睛似有水光,既是無奈又有凄楚,淡淡地笑道, “傻孩子,我叫什么,不再重要了。” 她走出房門,看著茅屋緩緩關(guān)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