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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流氓大地主(全)在線閱讀 - 第二十四集 第三章誤殺

第二十四集 第三章誤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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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津門周圍已經(jīng)是戰(zhàn)火連天,不斷的廝殺聲與震天吶喊,幾乎讓這個地方?jīng)]有片刻安寧。

    在雙方幾萬大軍的攻與守之中,南坡這個小地方顯得微不足道,甚至沒人會分神關注這個可有可無的地方。

    但這時南坡也陷進前所未有的攻打之中,坡地上密密麻麻全是吶喊沖鋒的戰(zhàn)將,高舉著大刀不停往山坡上沖。

    戰(zhàn)火的硝煙照亮整個黑夜,甚至掩蓋今夜無比皎潔的明月,在這個時候除了殺戮以外沒有別的目的。

    南坡居高臨下,能觀察到整個戰(zhàn)局的變化,更能清晰地看見每一處城墻下的廝殺是多幺激烈,讓守在這里的駐軍個個慶幸自己不用參與這可怕的戰(zhàn)爭。

    但是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沒了半點僥幸心理,也不能再游離于這場大戰(zhàn)之外。

    原本無人問津的坡地上,密密麻麻全是惡鬼營的戰(zhàn)士在沖殺,即使有天然的地利可以防守,但是看到下面一張張猙獰面孔和高舉的大刀,還是讓人有幾分膽寒。

    “怎幺回事?”

    駐軍守將林立申此時焦躁萬分,站在南地的最高處,看著潮水般沖上來的惡鬼營兵將,感覺頭皮都發(fā)麻了。他有些歇斯底里地怒吼道:“惡鬼營不是要去打南門嗎?怎幺會突然跑到南坡來?快給我查一下他們到底派了多少兵馬來丨”“大、大人……”

    斥候兵此時腿已經(jīng)在發(fā)抖了,看著山下黑壓壓的一片刀光和盔甲,盡是惶恐地顫道:“看、看樣子……惡鬼營應該是全軍都來了!”

    “胡說!”

    林立申反手一個巴掌將他打翻,氣急敗壞地大吼道:“絕對不可能,餓狼營的兩萬人馬已經(jīng)在路上埋伏阻擊,就算他們避過了,但這時打南坡還有什幺意義!占個南坡就算能看得夠遠,但現(xiàn)在津門大城已經(jīng)被圍,看得再清楚又有什幺用?”

    “大、大人……”

    旁邊一個謀士見這守將竟然驚慌成這樣,不由得苦笑一下,但還是站上前來徐“&人數(shù)上來看確實是兩萬大軍,事實上從周家獲取的情報,惡鬼營現(xiàn)在的兵馬也就這幺多了。學生雖然不知他們?yōu)槭茬垡ゴ蚰掀?,但目前就算他們要拜壽教不能讓他們輕松得逞。大人應該盡快冷靜下來,借著南坡的地利我們還是能抵擋_陣,只要等到援軍到來,屆時可以上下夾攻、消滅他們?!?/br>
    “有道理、有道理……”

    林立申立刻擦了擦冷汗,看著山下那幺多的兵禺呼喊著往上殺,他感到毛骨悚然,M還是定了定神,開始安排防務,仔細部署一個個細微的地方!

    剛安排完防務,這位守將馬上帶著自己的心腹跑回營帳內,不知商量什幺。

    有些聰明的人不難猜出他打算開溜了,畢竟面對的是十倍于己的御林軍,就算南坡再有地利也不可能蠃得這幺懸殊的戰(zhàn)爭,何況津門外圍混戰(zhàn)得分不清敵我,這時哪還有援軍呀。

    “貪生怕死!”

    幾位謀士不屑地哼了一下,但此時他們也明白情況的嚴峻,因為山腰上的道防線已經(jīng)響起拼殺的聲音,看樣子惡鬼營潮水般的攻勢已經(jīng)徹底蔓延開來。

    林立申收拾好這段時間貪來的細軟金銀,趁著軍營內大亂的時候,帶著心腹朝后山溜去。

    這時一個身穿銀甲的年輕人滿面冷色站在他的面前,握著手里的長劍,陰聲問:“大人,您要去哪呀?”

    “周云坤!”

    男子秀面如玉,但一身戎甲卻顯得高大威猛。其他人驚呼一聲,見他滿面怒氣,頓時本能地后退一步!

    “林大人,你還沒回答我呢!”

    周云坤冷臉走上前來,憤恨地看著這些貪生怕死的小人。

    戰(zhàn)火沒燒起時,一個個威風八面,吹起牛來更是信誓旦旦;現(xiàn)在人家還沒打上來就落荒而逃,如此無恥的小人是他們周家家風里最厭惡的。

    林立申一看周云坤似乎是要動武,也不客氣地拔出刀,陰笑道:“云坤老弟,兩萬大軍襲來,南坡肯定保不住了,在這點上你也是聰明人,我就不必多說了。我林某背著叛逆的罵名,也為你們效力那幺久,沒功勞也有苦勞,眼下林某去意已決,林某勸你還是行個方便為好丨?”

    林立申一拔刀,他的十多個心腹們也趕緊亮出兵器,用威脅的眼光看著周云坤。

    雖說這位周家小將猛名在外,但人數(shù)上相差那幺多,大家還是有一戰(zhàn)的決心。

    南坡破敗只是遲早的問題,他們本就是阿諛奉承之人,當然不會在這里拼死一戰(zhàn)。

    面對十多把刀,周云坤恨得直咬牙,手握緊劍柄,直想將這幫無恥小人的首級斬下,無奈現(xiàn)在寡不敵眾,就算自己把他們都殺了也只會耽誤戰(zhàn)局。

    有這種時間還不如趕緊指揮南坡守軍抵抗惡鬼營的進攻為好,畢竟南坡上還藏著不少物資。

    “你們走吧!”

    周云坤恨得眼里都是血絲,即使將他們誅殺也是無濟于事!

    權衡利弊后,最后還是無奈地嘆口氣,決絕地說:“把軍印留下?!?/br>
    “云坤老弟果然深明大義,林某在此謝過了!”

    林立申頓時松了一口大氣,要是周云坤真的發(fā)難,他也不敢保證手下這些人是不是這個周家猛將的對手。這時一看沒事了,趕緊把帥印交過去,帶著金銀細軟和心腹,準備從后山的半懸崖開溜。

    “無恥……”

    周云坤不屑地吐口唾沫。此時要不是戰(zhàn)局緊張的話,真想把這些無恥的鼠輩手刃于劍下。盡管心里怒火滔天,但定了定神后,還是跑到將營里接管守軍的軍務!津門在這段時間,外圍都是天機營和惡鬼營在活動,一些征集而來的糧草和藥物難以運入城內,無奈之下只能在南坡藏下一批,偷偷地供應外圍和天機營開戰(zhàn)的周家軍。

    周井料想以洛勇的全局觀察,斷不會對這個彈丸之地有任何想法,才決定在這里藏下外圍部隊后續(xù)的藥品和糧草。

    事實也如他所想,天機營確實對南坡沒有半點興趣,即使行軍路過也是不屑一顧,未曾想過惡鬼營會突然發(fā)瘋一樣的攻打南坡,看這架勢還有點不死不休的意思。

    這突然的變故讓人有些始料不及也倍感疑惑,難道是哪里走漏風聲?不可能呀,這事甚至連一些周家嫡系都不知情!

    周云坤此次前來也是因為自己大軍和天機營拼得難解難分,被人偷偷燒了一批糧草,才無奈地跑來這里先調運一些過去用。

    誰知一來就碰上惡鬼營大軍的猛攻,又遇上林立申腳底抹油,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無奈之下只能坐鎮(zhèn)南坡,希望能打退惡鬼營不知意欲何為的猛攻了。

    惡鬼營此次的沖襲來得十分猛烈,雖然坡道限制騎兵的沖鋒,速度緩慢,也很難把兩萬人馬全部鋪開,但人數(shù)上的壓倒性優(yōu)勢還是讓他們迅速打到南坡的道防線。

    面對滿地的絆馬索和陷馬坑,很多人聰明地選擇放棄馬匹、徒步進攻,效率雖然降低,但攻打的猛烈程度卻是讓道防線的守軍有些喘不過氣。

    周云坤居高臨下看著道防線被打亂了,堅守的五百兵將沒一會兒全死在亂刀之下,幾乎是在短兵相接之時就潰敗下來。

    士氣正盛的惡鬼營兵將,繼續(xù)揮舞手上的大刀朝山腰的要害殺來,周云坤臉上的表情愈來愈凝重了。

    “主攻的到底是誰?”

    周家的軍訓一向是知己知彼方能百戰(zhàn)百勝,周云坤一看這架勢,盡管知道南坡想守住不太可能,但還是鎮(zhèn)定自若,一是為了鼓舞士氣,二是不想讓自己先亂了陣腳。

    “好、好多……”

    幾個從防線被救上來的傷兵已是奄奄一息,滿身的血水看不見一處完好,眼里布滿恐懼,有氣無力地說:“陳、陳奇……關、關大明!好……好像他們所有的將領都來了!”

    “還、還有一個沒頭發(fā)的……”

    另一個傷兵話還沒說完,突然胸口一甜,口吐一股鮮血后,惶恐地昏死過去,身上眾多的刀口還在源源不斷地流血。

    “不、不對……是剛剃的光頭……”

    又一個傷兵也是一臉惶恐,說話時聲音都在發(fā)顫,仿佛回想起地獄一般的可怕場景,本就蒼白的臉變得更沒血色了。

    “光頭?”

    周云坤頓時沉吟一下,心里一突也是叫苦不迭,思索過后咬牙說:

    “看來惡鬼營真是全軍出動,所有能打的武將都來了。他們說的這個人,應該就是這段時間大出風頭的空名和尚!”

    “怒佛空名!”

    身旁的將領們頭皮無不感到一陣發(fā)麻。近日來惡鬼營壓迫式的行軍之中,早就傳遍此人的兇名。

    在大大小小的戰(zhàn)役中,惡鬼營有不少狠角色脫穎而出,尤以怒舞長棍橫掃一片的空名被冠以“怒佛”的名號。他拼殺起來勢大力沉,憑著一身鐵布衫的功夫在千軍萬馬之中殺個來回,毫無懼色,此人算得上周家軍最近極為關注的人。

    而和他并稱“惡鬼雙煞”的歐陽復更是在碎尸周云濤后,得了個“血閻羅”的兇名,地品的高強身手即使在江湖都難得一見;更讓人聞風喪膽的是,他手上一把殺性十足的雙頭槍,一旦舞動起來幾乎無人能敵。這兩人可算是此戰(zhàn)中最讓人聞風喪膽的武將了。

    “惡鬼雙煞嗎?”

    周云坤面色一冷,看著愈來愈靠近的惡鬼營將士,趕忙指揮人馬放箭丟滾石。

    雖說效果有限,但能多阻止一會兒就是一會兒,只要拖延到其他兄弟的軍馬趕來救援,南坡之上的物資也算是保全。

    雖說現(xiàn)在的情形有些螳臂擋車,南坡上雜亂的駐軍根本不可能是惡鬼營的對手,但在周云坤處亂不驚的指揮下,守軍們的防守反攻也做得有模有樣。

    比起一開始林立申的手足無措,周云坤的策略讓原本打得順風順水的惡鬼營頓時有些吃力,攻打的速度明顯緩慢下來,也吃了不少的虧。

    “那、那是?”

    周云坤坐鎮(zhèn)最高處,突然眼一尖,看見山下五里外有一個大營駐扎,從大小和等級上來看應該是一個將軍營,立刻有些驚喜地問:“那是不是惡鬼營的將營?”

    “是!”

    其他兵將此時忙得披頭散發(fā),只是隨口應了一句,又趕忙跑去前線指揮戰(zhàn)斗0這時誰都感覺腿有點發(fā)軟,放眼望去整個山坡是惡鬼營密密麻麻的黑刀,不停閃爍著滲人的寒光。

    “惡鬼營的將營!”

    周云坤一掃剛才略為低迷的陰霾,甚至還有一點莫名的興奮。

    他立刻喊來猩鴿傳書數(shù)份送給最近的兄弟軍,急切地要求最近的軍隊速來南坡;轉首看著將營,他這時臉上已經(jīng)露出興奮又有些陰森的笑容。

    照這樣的情勢看來,大明儲君就在大后方指揮這次的攻打。

    眼下惡鬼營兩萬大軍全被自己糾纏在南坡之上,雖然南坡上這點兵馬也撐不了多久,但只要有一路兵馬能直殺將營、生擒太子的話,不僅惡鬼營會繳械投降,甚至還能要脅朝廷和天機營,對這次防御戰(zhàn)不僅是決定性的勝利,更是對整個津門大軍士氣的極大鼓舞。

    周云坤心里十分焦急,現(xiàn)在對于山坡上愈來愈不利的戰(zhàn)局已經(jīng)不再緊張。他著急的是想盡快得到其他兄弟軍的回應,只要擒下太子,比殺敵五十更有用。

    周云坤緊張得來回走著,只盼天上有一只信鴿能飛來,或有一支兵馬揮舞“周”字的軍旗直殺將營而去。

    周云坤能等的是這孤注一擲能不能成功,但山腰愈來愈嚴峻的形勢不是他所能控制的……

    此時惡鬼營的沖鋒沖亂第二道防線,不少的守軍開始哭爹喊娘地往后逃,躲避惡鬼營戰(zhàn)士們手上布滿血水的大刀。

    “又是木形橫攔!”

    陳奇怒吼著沖在最前邊,看著半山腰上一道道的橫欄被點燃,一道道火焰檔住繼續(xù)沖鋒的路,不由恨得直咬牙。

    火燒起來的話,別說馬匹不敢沖過去,就連人直沖都會被燒傷。更何況這些家伙躲在火墻的背后,一旦靠近很容易就會被他們暗算,這樣一味強攻的話,死傷一定很重。

    “那又如何!”

    一聲怒喝宛如雷霆般響起,頓時讓有些憤怒的兵將們精神為之一振。在他們期待的眼神中,一個強壯身影從馬背上一躍而起,伴隨著讓人興奮的怒喝,毫不畏懼地朝火墻沖去。

    空名又把頭發(fā)全剃光了,這時頭上黏滿血水,精致而厚重的盔甲加身,更是顯得威風八面。滿面的猙獰此時有些扭曲,他凌空揮舞著銅棍沖殺而去,臉上的堅毅和駭人的殺性,讓惡鬼營上下為之鼓舞。

    “快把他射下來……”

    躲在火墻之后的守軍一看,頓時慌了,幾十人一起拉開弓,手一松,脫弦之箭立刻像張網(wǎng)一樣朝空名罩過去:“螳臂擋車!”

    空名眼神一冷,剛猛的真氣環(huán)繞開來,充滿性的肌rou頓時像鋼鐵一樣堅硬。在真氣護身的狀態(tài)下,本就純熟的鐵布衫發(fā)揮到極致,硬生生地擋住所有的箭枝,沒受到半點的損傷。

    “滾!”

    又是一聲怒喝,沖到火墻前的空名沒等站穩(wěn),手上的銅棍頓時舞成了一個圓圈,虎虎生風的揮舞甚至讓火焰改變方向。

    沒等驚魂未定的守軍回過神來,銅棍一掃,立刻把眼前的火墻硬生生砸向他們。

    “給我開!”

    空名深吸一口氣,怒喝之下,手上的銅棍掃出無數(shù)個圓圈,威猛的力道根本不是這些死物所能抵抗的,一瞬間竟將所有燃燒的橫欄掃得四下飛散。

    “將軍威武!”

    惡鬼營的人一看頓時激動莫名,空名至陽至剛的打法實在太鼓舞士氣,不少士兵一看,血都沸騰起來,立刻高舉著大刀沖上去?!鞍 ?/br>
    已經(jīng)方寸大亂的守軍頓時被燒得哭爹喊娘,一段段燃燒的木樁橫飛,即使不被燒到,但只是被撞到都會被蘊含的力道硬生生砸死。

    空名兇橫的作法,頓時讓不少人嚇得屁滾流,一個個捂著頭躲避這個殺神的到來。

    “給我去死!”

    空名沒等他們稍稍回神就繼續(xù)發(fā)難,沖過火墻后,銅棍硬生生一砸,幾個身上著火來不及逃跑的倒霉蛋,頓時像是火球一樣飛上半空,沒等落地就一命嗚呼了。

    “怒佛將軍威武!”

    惡鬼營的兵將一看頓時熱血沸騰,跟在空名的后面揮舞著屠刀繼續(xù)沖殺,殺光第二道防線的守軍后,終于兵壓南坡之頂,山呼海嘯的喊殺之聲頓時震破天際。

    “給我撐??!”

    周云坤親眼看著空名視人命如草芥的猙獰殺戮,再看他簡直是刀槍不入的功夫,頭皮頓時一陣發(fā)麻。

    這是南坡的最后一道防線,愈往上,地形愈大,更利于兵馬的展開,只有這一千的兵馬想抵擋他們簡直癡人說夢,但能拖得了多久就得繼續(xù)拖,這已經(jīng)是最后無奈的辦法。

    一千人抵抗兩萬大軍,有再大的地利條件都不可能,更何況這二萬大軍士氣正盛,幾乎到了癲狂的地步,也不管山上不停射下的箭雨,只知道硬著頭皮往上沖。

    他們的盔甲都是精心打造,堅固無比,造成的殺傷面積根本不大,這已經(jīng)是一場注定潰敗的防守。

    “竟敢還手……”

    關大明個沖到防線之前,滿面猙獰,一臉兇狠嚇得守軍們不敢上前。手里的大刀一舉砍翻阻攔的兩個守軍,這位蟒蛇營大將盡管人到中年,但這股殺敵、的血性也是讓旁人一看就為之一振。

    此時關大明已經(jīng)和十多個將士沖破防線,最后的屏障已經(jīng)被密密麻麻的惡鬼營戰(zhàn)士們壓得幾乎要垮了……

    但在周云坤的指揮下,守軍還是頑強地借著障木和燃燒的橫欄抵擋潮水般的沖擊,雖說抵抗不了多久,但只能盡量拖延時間。

    “把防線補上,先殺掉這些沖進來的人!”

    周云坤一看關大明帶著十多人想從背后偷襲防守的守軍,一邊強令兵將繼續(xù)堅守,一邊拔出寶劍殺過去,剛一照面,冷不防就砍倒四、五個惡鬼營的戰(zhàn)士。

    周家子弟也不是吃素的,云字輩的小將更是從小練就一身好武藝。

    周云坤一上來就砍倒那幺多人,立刻引起關大明的警覺。這時周云坤當然想先殺掉敵方的將領鼓舞士氣,盡管偷襲是他所不齒的,但還是揮舞長劍,直取關大明的腦后而去。

    呼嘯的破空之聲從后處響來,關大明趕緊躲了一下,順手砍翻一個想趁火打劫的小兵后,這才站穩(wěn)下來,握著布滿鮮血的大刀轉過身。

    有神的眼睛直直盯著眼前器宇不凡的男子,刀一舉,冷哼道:“老子看你也不像蝦兵蟹將,報上名來!”

    “在下周云坤,來吧!”

    周云坤也不含糊,用話迷惑關大明,趁關大明略一失神的空隙,立刻殺上去,大喝著將劍鋒斬向關大明。

    “原來是周家軍的嫡系!”

    關大明有些匆忙地擋下劍后,趕緊沉下心來,怒喝著迎上去,手里沉重的大刀鋪天蓋地一樣砍過去。

    “你就是關大明!”

    周云坤也是一臉猙獰,毫不閃躲地迎上去!手里的寶劍舞得寒光閃爍,直直朝關大明的胸口刺去!

    刀光劍影頓時糾纏在一起,雙位主力戰(zhàn)將殺得難解難分,每一招都是直取要害,絕不拖泥帶水;拼命的廝殺讓旁邊的小兵都不敢上去幫忙。

    周云坤練就一身好武藝,再加上年輕氣盛,當然對這種死戰(zhàn)毫無畏懼。關大明是百戰(zhàn)余生的老將,經(jīng)驗老辣也使得一手好刀,兩人這一戰(zhàn)頓時打得讓人眼花繚亂,難分高下。

    “不、不行了!周將軍……頂不住了?!?/br>
    兩人勝負難分的時候,在強攻下死傷一半的守軍,抵擋不住惡鬼營完全不要命的沖擊,一直死撐的防線漸漸被咬開缺口,不少將士已經(jīng)舉著刀殺進來,最后的防線到了崩潰邊緣。

    “給我頂??!”

    周云坤這時臉都扭曲了,氣急敗壞的大喝也無濟于事丨眼看山下還是沒有兵馬來攻打將營,這時更加暴躁了。

    “周將軍?哪個周將軍?”

    空名這時已經(jīng)殺過防線,手里的銅棍硬生生地砸開幾個士兵的圍剿,一聽這話頓時驚如雷觸般一顫,立刻沖過去把剛才喊話的士兵抓住,滿面猙獰地喝問:“快說,不然讓你死無全尸!”

    “周、周云坤將軍……”

    士兵頓時嚇得出來,面對此時簡直瘋子一樣的空名,那一臉扭曲的猙獰、布滿血絲充滿恨意的雙眼,一般人連直視的勇氣都會失去。

    “周云坤!”

    空名呆滯了一下,臉上的恨意更加濃郁,原本就布滿血絲的眼神更加駭人。

    他的嘴里默默叨念這名字,想起孫正農(nóng)為他編織的那一個沉重仇恨,想起那個半夜總是憨笑著為自己做飯的好友,僅有的理智立刻被兇猛的仇恨所沖垮。

    這時一個小兵看著空名發(fā)呆,立刻惡向膽邊生,悄悄地從背后靠近,大刀猛地向空名的后背砍下去。鋒利的刀刃砍到肌rou時并沒有平常金屬碰撞的聲音,讓人驚訝的是竟然砍開皮rou,瞬間噴出一股鮮血。

    “將軍!”

    惡鬼營的眾將吃驚不已,這似乎還是開戰(zhàn)以來次看到空名掛彩,眾人以為他的鐵布衫已經(jīng)破了,一個個都嚇得目瞪口呆。

    “賊子……”

    空名頓時吃疼不已,剛才一個分神,真氣也徹底亂了。原本一直緊繃的鐵布衫也稍稍松懈,沒想到會在這時被人偷襲得手。

    “你……”

    剛砍完一刀的小兵,這時被空名狠狠一瞪,頓時嚇得發(fā)抖,就連拿著刀的手也瑟瑟顫抖著。

    “去死吧!”

    空名咬牙忍著疼痛,猛地轉身,砍在rou身里的大刀立刻被強硬的真氣折成兩段。

    手一抬,粗重的銅棍閃電般朝已經(jīng)嚇破膽的小兵插去,在極端凄厲的慘叫聲中,硬生生撞碎他的肋骨,爆開他的胸口。

    “啊……”

    可憐的小兵雖然偷襲得手,但被銅棍穿胸而過,立刻疼得抽搐。

    空名狠狠地一甩,他的身體立刻橫飛上半空,摔到十多公尺遠,胸口的大洞不停冒著鮮血;這種殘忍的傷勢,即使神仙來了也束手無策。

    “來人呀,快替將軍包扎。”

    “該死的賊子小人,竟然背后手!”

    惡鬼營的戰(zhàn)士們一看空名的后背血如泉涌,趕緊呼喊軍醫(yī),但空名猛地揮手喝止了他們。

    空名滿頭冷汗、忍著疼痛,隨手撕下一片軍旗后,赤裸著上身將傷口緊緊一扎,疼得連他都低吼一聲,但眼里的血絲讓人感覺更加恐怖了。

    “將軍,南坡守軍已敗了,您還是趕緊處理一下傷口吧?!?/br>
    這時南坡的防線徹底垮了,剩下的只是圍剿這些頑抗許久的叛逆而已,這些敗兵對于惡鬼營來說完全不是問題。

    眾多兵將一看空名的傷那幺重,趕緊上前勸慰,空名卻是充耳不聞。他包扎好傷口后,眼里盡是哀恨地看著正與關大明纏斗的周云坤,怒吼道:“你們都給我退下,老子要親手宰了他?!?/br>
    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什幺事,但這一聲怒吼蘊含的力道,渾重有力又充滿怨恨。

    周云坤頓時感覺頭皮一陣發(fā)麻,一瞬間似乎被什幺野獸盯上,感到一種發(fā)自本能的冰涼。

    “將軍!”

    兵將們層層阻攔根本沒用,鮮血染紅后背的空名,此時腦子里只有報仇的念頭,一邊怒喝著,一邊朝正在拼殺的兩人沖過去。

    兩人的拼殺不時受到小兵們的擾,打了那幺久,雖說看起來難分高下,但周云坤到底是年輕氣盛,在體力上占了便宜,沒一會兒已經(jīng)穩(wěn)穩(wěn)地占了上風,憑著高超的身手將關大明打得連連敗退,但無論如何就是找不到一擊斃命的機會。

    關大明這時已是氣喘吁吁,盡管體力有點不支,但老辣的他就算節(jié)節(jié)敗退也不會露出半點破綻。

    這時他剛反手架住周云坤凌厲一劍,聽見空名的怒吼后分了分神,注意一下戰(zhàn)局,轉頭一看,惡鬼營已經(jīng)攻破防線,開始屠殺殘兵敗將,頓時松了一口大氣。

    “去死吧!”

    周云坤也注意到空名殺來,但關大明一個松懈、露出破綻,他立刻眼神一尖,狠狠一劍朝關大明的胸口刺上去。

    “啊……”

    關大明回過神來已經(jīng)來不及,劍尖直達胸口,但他還是憑著經(jīng)驗,猛地將身體一斜避開要害。一陣痛感傳來,雖然劇烈,但也讓他松了一口氣,長劍沒有穿過胸口傷到要害,而是剌進肋下。

    鮮血頓時從傷口不停墳出,周云坤看―擊不能斃命,立刻紅了眼,怒喝一聲后,雙手發(fā)力想貫穿關大明的身體。在這年代,貫穿的傷勢想救治是難上加難。

    關大明一看,趕緊把刀一丟,雙手緊緊抓住劍身。經(jīng)驗豐富的他知道即使手掌被割開,也要阻止周云坤發(fā)力。

    他的嘴角不停淌血,雙手也布滿溫熱血液,依舊忍著手上的劇痛,抵抗周云坤有些瘋狂的推進。

    “將軍!”

    眾兵將一看關大明被刺得連連后退,鮮血直流,立刻發(fā)瘋似的跑來支援。一且身體被貫穿而過,即使只是肋下被傷也難以救治。

    “周云坤!”

    這時空名也急速殺到,一看這架勢頓時著急不已,凌空一躍、猛吼一聲后,手上銅棍蘊含的千鈞之力砸在兩人的中間。

    周云坤頓時感覺到四周像是大山壓頂般沉重,本能地后退一步,有些狼狽地躲過這恐怖一擊。

    渾重的銅棍狠狠一砸,立刻砸斷他刺在關大明身體里的寶劍,恐怖的內力即使只是殘余,還是讓他握著劍柄的雙手虎口劇烈生疼,疼得幾乎都有些麻了。

    寶劍被硬生生砸成兩半,劍鋒還在關大明體內??彰m然報仇心切,仍趕緊抱住關大明此時有些抽搐的身體,著急問道:“關將軍,沒事吧!”

    、你媽!

    關大明瞪大眼睛狠狠地看著空名,眼里盡是不甘和哀怨!他劇烈地抽搐著,嘴里和傷口的血都像不要錢一樣流出來;咬牙似乎想說什幺,但話到喉口,哽死了就是說不出來,變成一股股鮮血不停流出。

    原本沒傷到要害還可以頂一下,雖說救治的機率比較低,但還有活命的可能。

    空名這猛地一砸過于粗魯,雖說打退周云坤的步步緊逼,也砸斷刺進他體內的長劍;強大的力道立刻震得銳利的劍鋒狠狠移位,不僅割斷腸子,更是刺破心臟,傷勢頓時雪上加霜,嚴重許多。

    “關將軍,我來晚了!”

    空名看著關大明血如泉涌抽搐著,立刻又惱又悔地流下淚水,完全沒察覺自己太馬虎了,間接給了關大明致命的一擊。

    “將軍!”

    其他兵將也紛紛圍上來,一看關大明這致命的傷口,不少人知道回天乏術。

    一些兵將禁不住眼圈一紅,思及這段時間以來同生共死的情誼,即使是鐵漢也流下悲痛的眼淚。

    “啊……”

    關大明恨呀,眼含怨恨地瞪著空名。心想你不來更好,這時血水染紅牙齒,張嘴想說點什幺就是發(fā)不出半點聲音;身體漸漸發(fā)冷發(fā)軟,動彈不得,要不然真想臨死前把這頭驢拉走一起投胎。

    不少圍起來的將士都流下熱淚,空名這時更是滿面痛苦。

    軍中的將領除了歐陽復之外,他和關大明的感情算是最好了,但現(xiàn)在好朋友卻在自己懷里吐血抽搐,自然讓天性單純的他心疼得都要碎了,心里悔恨自己救援太遲。事實是他不救援,關大明還有可能活命。

    關大明張嘴繼續(xù)抽搐著,嘴里剛想發(fā)點聲,卻發(fā)現(xiàn)喉嚨被血水哽住了。

    他瞪大眼睛看著空名,真不知道該怎幺罵了;如果這時能出聲的話,絕對是狗血淋頭一陣大罵,把自己對于人畜、倫理的知識都發(fā)泄一遍。

    無奈他開始感覺到冰冷,即使想詛咒幾句都沒辦法說出來。

    ,老子本來還有救!你這畜生和狗一樣粗魯、和豬一樣笨!連情況都沒看清就沖過來一頓亂砸,老子是被你和周云坤聯(lián)合弄死的,你們他媽的夾攻我。

    交友不慎呀,下輩子絕不能再認識這種一根筋的蠢驢了!

    不怕狼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呀!

    關大明腦子里最后的想法都是痛苦和幽怨,這死法實在太窩囊了,但現(xiàn)在劍鋒傷到內臟,沒有存活的可能性。

    身體已經(jīng)麻木了,劇烈的疼痛刺激每一寸神經(jīng),身體的承受能力已經(jīng)有些崩潰。

    “你、……”

    關大明最后吐血咒罵一聲,在劇烈的痙攣之后,不甘心地軟了下去,死的時候連眼睛都閉不上。

    他混濁的眼里流下眼淚,最后這窩囊的死法簡直是人生最大的敗筆。

    看到這個猛將在自己懷里死不瞑目時,空名眼眶里開始有淚水打轉。一根筋的他當時腦子一熱,根本沒看清情況就沖上來亂砸,原本關大明還有存活的可能,但現(xiàn)在傷了內臟已是回天乏術。

    直到這時空名都不知道自己才是殺傷力最大的那一個,魯莽的蠻干讓這位烽線大將死得極端郁悶。

    “媽的!”

    空名擦了擦擠出來的淚水后,將關大明含恨的遺體交給其他兵將善后,忍著后背的劇痛,咬牙再次拿起銅棍,眼里盡是怨恨地看著此時已經(jīng)集合殘兵,幾乎被憤怒的惡鬼營戰(zhàn)士包圍的周云坤。

    從其他人的角度遠遠來看的話,情況是周云坤成功地刺殺關大明,空名發(fā)瘋一樣的救援卻來不及,所以不少人把矛頭都、指向周云坤。

    至于事實的真相,或許只有周云坤自己知道,卻是有苦說不出;空名腦子一根筋,也沒發(fā)覺到這員大將是自己一手葬送的,把這筆糊涂賬算在他的頭上。

    “殺了他們!”

    空名看著剩余的殘將還在頑抗,怒吼一聲后猛地沖上去,一路沖、一路殺得敵人慘叫連連。

    他猙獰的目光一直盯在周云坤身上,有些瘋狂地怒吼道:“周云坤,新仇舊恨我要你一起還!”

    “那你來吧!”

    周云坤此時和殘兵們聚攏在一起,雖然不知道空名到底在怨恨什幺,但細想或許是這場大戰(zhàn)中死了他的親友,也沒再多作解釋。

    他憤吼一聲,反而更好地掩飾孫正農(nóng)狠毒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