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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流氓大地主(全)在線閱讀 - 第二十集 第三章千人之殯

第二十集 第三章千人之殯

連,沒一會兒也磷得門樓起了大火。本就不堅固的軍事要塞瞬間變成火海,再也無法在樓上監(jiān)守,惡鬼營的人馬只能迅速撤退下來。

    “別慌!”

    張維一邊指揮部下有條不紊的集結(jié),一邊讓人往燃燒的樓門丟去的火油和木頭。熊熊大火暫時將雙方隔絕開來,這火燒得越久,等待救援的希望就是越大!

    “給我殺呀!”

    對方的將領(lǐng)也是氣急敗壞,正常人在這時候肯定會選擇在門樓上用弓箭死守。沒想到張維的想法會那幺怪異,使用火攻,自燃城樓,讓自己的陣型大亂。眼下面對濃郁的大火,還真有點(diǎn)不知從何下手。

    即使他喊著殺,但前方火海讓士兵們恐懼的退卻了,不少人身上的火還沒滅掉,聞著同伴尸體的燒焦味,讓他們惶恐的不敢靠前。惡鬼營的人馬一看對方畏縮的樣子,也明白了張維的意圖所在,立刻搬來所有可燃之物,甚至連帳篷、帆布和蠟燭全丟了進(jìn)去,一時間火光沖天,讓敵方人馬無可奈何。即使有著十倍于人的優(yōu)勢,但面對無情的火海還是前進(jìn)不了半步!

    火海橫在前面,雙方都屏著呼吸無法上前一步。張維深深明白現(xiàn)在拼的是時間,但營內(nèi)物資有限無法支撐這把火燒太久,一會兒能不能御敵,就看自己能不能提起兵將們的士氣。

    “張維!”

    對方的將領(lǐng)也是氣壞了,沒想到張維會用這樣極端的辦法!他隔著火海氣急敗壞的罵道:“有種出來和老子一戰(zhàn)!你爺爺是津門周家的周云濤,放把火做縮頭烏龜算什幺,你他媽是不是男人了!”

    張維冷笑一下,透過熊熊大火偶爾的縫隙,看到他惱怒的嘴臉,馬上陰陽怪氣的回罵道:“我說是誰呢,原來是周云濤呀。周家滿門的無恥叛逆,真難為你還敢報出名號來。周家的人全都是敗家之犬呀,前段時弟弟周玉鋒被絞于孫大人之手,還被掛尸示眾,難道你們周家還不悔悟嗎?”

    張維見他面色越發(fā)惱怒,馬上放肆的笑了起來,肆無忌憚的罵道:“聽說前陣子紀(jì)大公子寵幸你們周府,將女眷jian一遍。不知道你的妻女是不是也有份,戴了綠帽子還給人拼命,你們真是烏龜?shù)淖孀诹?。?/br>
    惡毒的咒罵讓周云濤氣得六佛升天,恨不能沖上前把張維碎尸萬斷。無奈火勢那幺猛,沒辦法踏前一步,讓他恨得太陽都鼓鼓作疼。尤其惡鬼營的人順著張維的話,一砠咒罵著,那囂張樣子更是刺激他已經(jīng)滿腔怒火的心臟。

    津門周家確實人才倍出,前段時候惡鬼營推進(jìn)時,由周玉鋒防御的馬尾縣成了最硬的骨頭,怎幺啃都啃不下。甚至在五千對一千的優(yōu)勢下還不能破城,許平怒將千夫長劉容飛斬首,換由孫正農(nóng)統(tǒng)帥!

    一開始他這文人也有點(diǎn)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但沒多久就展露狠毒本色。先是摸清馬尾縣的局勢和地貌,知道縣城內(nèi)的水源全來自清花河,馬上大放謠言說要放毒,搞得馬尾縣人心惶惶,一時間沒人敢飲水;后來有人忍不住取水飲之,但喝完也沒出什幺事。

    縣城里馬上安定下來,不少人甚至嘲笑孫正農(nóng)信口雌黃。不過就在他們放松警戒的時候,孫正農(nóng)就冷笑著放毒了。也不管你是士兵還是百姓,一夜之間毒死兩萬多人,還借著這機(jī)會煽動百姓,說是周家自己放的毒,一下弄得城里全是惶恐的陰霧。

    不到一夜的驚慌失措,馬尾縣立刻被惡鬼營攻破城門。青年才俊周玉鋒沒想到朝廷打著仁義的旗號,竟然連百姓也毫不顧慮地毒死,悔恨大意之時早就被惡鬼營擒下。孫正農(nóng)也沒半點(diǎn)心軟,立刻把他絞死,吊于城樓上給天下人看,進(jìn)一步打擊津門的±氣。

    周家最近也不齊心,最大的原因還是紀(jì)開容染周府的事。盡管紀(jì)龍殺妻滅子,想安撫周家上下的不滿,但試問這樣的奇恥大辱誰受得了?不少人已經(jīng)有點(diǎn)微詞,要不是周井強(qiáng)壓,恐怕不滿的情緒會立刻爆發(fā)。

    “老子要?dú)⒘四?!?/br>
    周云濤一聽這話,似乎受到莫大刺激,瘋一樣的叫吼起來。

    原本周家抵御惡鬼營的前進(jìn)不可不謂功勞甚大,卻被一個狠毒至極的孫正農(nóng)連破幾城,將不少周家將帥用狠毒辦法折磨死,弄得周家上下無不想飲其血、啖其rou。現(xiàn)在張維提起紀(jì)開容,更是打到他的七寸,立刻讓周云濤恨得心里只剩下了殺意!

    “來呀,看誰先死!”

    張維這話說得雖然輕松寫意,但眼里已經(jīng)有著嚴(yán)肅的殺意。這時候營內(nèi)能焚燒的東西已經(jīng)燒盡了,眼前火海正在漸漸消退。雖然剛才一波箭雨損傷他們近千的人馬,但要正面交鋒的話沒有勝算。

    一切的希望只能寄托其他部隊看到狼煙趕緊過來救援,不過張維也知道自己現(xiàn)在該做什幺。雖然與周云濤隔著火海謾罵,但也明白這是該拼命的時候,命人取來兵甲時,臉上已經(jīng)全是冷峻的殺意!

    這時已是漫天星斗,隔著火海,射箭已經(jīng)沒有多少意義,因為太遠(yuǎn)的距離根本無法傷到人。隨著火勢漸弱,還沒等到其他人馬救援,惡鬼營的眾將明白這一場數(shù)量懸殊的死戰(zhàn)不可避免,一個個面色嚴(yán)峻的面對這場決戰(zhàn)。

    時間在火海的消耗中慢慢過去,空氣里全是壓抑的味道。周云濤的兵馬早從恐慌中回過神,開始排開沖鋒的陣勢。等到火勢燒盡時,呈現(xiàn)在他們面前的不是害怕得驚慌失措的場景,反而是一千兵馬肅殺以待的冷酷。

    張維這時雙手各持一把閃著寒光的長背大刀,身后還背著十多把大刀,樣子看起來有些詭異。其他將士也紛紛拿著兵器聚攏,臉上不但沒有怯意,反而有著殺敵的興奮。手里清一色的長刀和長槍都泛著噬人的寒光,在黑夜中倒映著他們臉上的殺氣,看起來更加駭人。

    大火終于燒盡,馬上的周云濤拿起自己的長斧,面色猙獰的看著早已經(jīng)鴉雀無聲的一校人馬,輕蔑的說:“還不投降,這一點(diǎn)人馬還不夠給我塞牙縫的!”

    “就算是死!”

    張維清秀臉上一直面沉如水,突然目露澎湃的兇光,右手刀指周云濤,怒起喝道:“你們也別想過去一步!我惡鬼營一校張維,今日即使橫尸沙場,也要將你斬于馬下!”

    “統(tǒng)領(lǐng)威武!”

    惡鬼營的眾將頓時咆哮起來,在這種寡不敵眾的情況下,張維的一番話激起他們空前戰(zhàn)意!雖然處于劣勢,但這種豪邁的殺意也讓一千兵馬瞬間士氣大漲。

    “不知所謂,殺呀!”

    周云濤氣得直咬牙。沒想到張維還會逞一時的口舌之快!這時眼前已經(jīng)沒有任何屏障,知道再拖下去,其他兵馬會趕來救援,馬上舉起令旗,喝令大軍沖鋒殺敵!

    “殺呀!”

    一萬叛軍如潮水一樣涌前。經(jīng)過剛才的安撫。這會兒臉上也沒有恐懼,黑壓壓的一片又是漫天吶喊,一下顯出惡鬼營的兵缺將寡!

    “一校聽命,狠狠的給我剁了這些叛逆!”

    張維手持雙刀翻身上馬,滿眼布滿血絲,全是怒意。一喝之下立刻策馬先行,毫不畏懼的迎了上去!

    “殺了這些烏合之眾!”

    惡鬼營的眾將在他的鼓勵下也不膽怯,馬上喝喊著沖上去。盡管面前兵馬十倍于己之多,但在重重的洗腦下,他們有著強(qiáng)烈到變態(tài)的自尊,身為御林軍的榮譽(yù)感讓他們沒有半分怯意,面對龐大的沖鋒陣沒有任何膽褰,吶喊之聲甚至還蓋過周家軍!

    “砍了他們!”

    冷兵器時代拼的是士氣,張維一馬當(dāng)先的沖進(jìn)對方陣中,揮刀殺敵讓惡鬼營上下為之振奮。雙方人馬在沖鋒中立刻混戰(zhàn)成一片。在坡道上早就分不清敵我,所有人只能看著身邊,把所有不是兄弟的人殺掉!這是最原始,也是最直接的本能,是唯一保命的辦法。

    這樣簡單的混戰(zhàn)中,任何戰(zhàn)術(shù)都失去意義。所有勝利的因素只剩下彼此堅持的信念,和士氣上是否有強(qiáng)烈的堅持。張維也明白這個道理,盡管在沖鋒時肩上中了冷箭,但還是強(qiáng)忍著疼痛將箭拔出,揮舞雙刀,在對方的陣營里來回沖殺著。

    周云濤自然也懂得這個粗淺的道理,手里的長斧在沖鋒中盡是無情殺戮,每揮舞一下,幾乎立將惡鬼營的一個將士殺于馬下,身手之強(qiáng)甚至還猛于張維,一時間也殺得是腥氣滿天、讓人膽寒!

    張維在旁邊看得直咬牙,往日親密的兄弟一個個倒在他的斧下,讓張維恨不能沖上去與他死拼!但無奈兩人中間橫著太多混戰(zhàn)的士兵,即使想與周云濤一戰(zhàn)也沒辦法,只能將更濃郁的恨意發(fā)泄在其他人身上。

    “殺呀,把這些雜碎全給我砍了!”

    張維已經(jīng)記不清自己殺了多少人,這時候渾身上下全被血水覆蓋。甚至連自己有沒有受傷、傷在哪都不知道。幾個沖鋒下來,手里的雙刀早已經(jīng)卷刃,但也殺得周家軍恐懼不已!

    張維把手里雙刀一丟,從背上再拔出兩把長刀握于手中。猙獰的面上全是憤慨的怒火,爆喝一聲,再次在千軍萬馬中沖鋒起來,幾乎每一次刀光閃過都會有顆人頭帶著血水飛起。這時候殺戮已經(jīng)成了本能,發(fā)紅的眼里根本沒有任何想法,只想著要把身邊的敵人全都砍死!

    雙方的人馬混戰(zhàn)著,由于坡道不夠?qū)挼年P(guān)系,周云濤不能徹底發(fā)揮人數(shù)上的優(yōu)勢,只能在混戰(zhàn)中以多打少,漸漸占上風(fēng)!這時到處都是慘叫連連,不知不覺竟然已經(jīng)過去兩個時辰;一萬的兵馬竟然被惡鬼營用死拼的代價,硬生生的拖了那幺久。

    “張維!”

    張維沉浸在血腥中,早已紅了眼,突然耳邊傳來一聲如雷般的暴暍,本能的一驚,趕緊握起雙刀抵御頭頂上的寒氣,回過頭來時,只看見一道白中帶紅的亮光直取自己腦門。

    砰的一聲,兵器的硬碰,雙刀竟然全都斷裂。張維慌忙一個側(cè)身,肩膀上瞬間一疼,被狠狠的砍了一下,整個人本能往后一退。剛才的一擊宛如千斤壓頂,即使強(qiáng)擋也讓張維覺得骨頭隱隱作疼。

    偷襲之人正是手握長斧的周云濤,這時候他已經(jīng)下了戰(zhàn)馬,似乎因為久戰(zhàn),臉上滿是憤怒的猙獰!

    “卑鄙!”

    張維捂著血流如柱的右肩,咬牙含恨的瞪著他。周云濤的斧頭兇悍至極,這時候張維的右手已被斬落在地,傷口處露出森森白骨!

    “戰(zhàn)場之上何來卑鄙之說,我說了要將你碎尸萬斷!”

    周云濤怒罵一聲后,繼續(xù)揮舞著長斧殺了過來;惡鬼營的將士一看馬上想來救援,卻被他的長斧殺得死傷連連,根本沒有靠近的余地。

    “退下殺敵,我自己來!”

    張維這時候也起了同歸于盡的殺意,眼一紅,左手再次從背后拔刀。將一把大刀咬在牙間,剩下的左手握住一把,徑直朝周云濤殺了過去,依舊保持雙刀之勢,只不過每跑一步,肩上斷口都會噴出一絲絲鮮血。

    “統(tǒng)領(lǐng)!”

    將士們無不悲極而號,他們也明白周云濤是個十分厲害的武將。

    統(tǒng)領(lǐng)不想大家白白送命,才會拖著斷臂之身以死相抗,意在讓眾將能再多抵抗一會兒。

    張維明白自己已到了強(qiáng)弩之末。血流得太多了,現(xiàn)在連傷口都已經(jīng)麻木,不知道疼痛是什幺滋味。眼前開始模糊起來,饒是如此,他還是憑著堅毅的恨意,滿面猙獰的殺向周云濤。

    “想死,成全你!”

    周云濤也知道時間耗不起了,怒目橫喝之下,縱身一跳,尹里的長斧含著千鈞之力,狠狠朝張維的天靈蓋劈了下去。

    張維看著越來越近的斧鋒,面露凄厲以及欣慰之色。痛苦的是不能報殺父之仇,欣慰的是這時候已經(jīng)抵擋夠久,救援的大軍也差不多該到了。已斷一臂的自己無法再抵擋周云濤的一擊,雖然對方也是傷痕累累,不過卻沒傷到任何要害。

    張維在閉上眼等死的那一刻也露出自己的猙獰,手里的長刀直直刺向周云濤前胸,完全不管自己可能會被長斧碎首,一看就是想與他同歸于盡!

    “逆賊,休傷我夫君!”

    就在這時,一聲不該出現(xiàn)在戰(zhàn)場上的鶯燕之聲饗起。

    一個嬌俏身影突然出現(xiàn)在周云濤頭上,伴隨著破空之音一道凌厲寒光閃過,直取他的天靈!

    周云濤立刻機(jī)警的一個閃躲,肩膀上挨了張維一刀,但也躲過突然而來的一擊。待到他吃疼后退時,才看清面前站著的是一個手持長劍的美嬌娘;雖然一身長裙,但面帶冷酷之色,頗有巾幗英雄之姿!

    張維雖然刺傷了他,但胸前也被長斧狠狠劃過,砍斷骨頭。一道血霧再次噴出,禁不住悶哼幾聲、后退幾步,再一看站在自己面前的愛妻,不由惆悵的責(zé)怪道:“蓉蓮,你來干什幺!我說過,戰(zhàn)場不是女人來的地方!”

    “與君同生死!”

    張蓉蓮手握長劍,沒半分遲疑,回頭的一剎那眼眸里除了愛意還有堅定。

    “呵呵,罷了!”

    張維哈哈笑了起來,斷臂之處不停往外冒血。這時候臉色已有幾分蒼白,但笑起來卻是那幺豪氣沖天:“生有此妻,我還有何憾!今日我們并肩殺敵,落得黃泉時再一起尊父盡孝道,何事能比此更加快意!”

    張維仰天長笑著,笑得快意豪邁,但也有最后一刻的不甘。張蓮蓉一邊持劍退后,一邊悄悄架住夫君的身軀,滿眼柔意的說:“是呀,待到黃泉侍于父親膝前,我們也可恩愛如初!”

    “哈哈!”

    張維感動于愛妻的體貼,因為這時他已經(jīng)連站的力氣都沒有了。

    全身幾乎找不到一塊好的皮rou,但他明白自己一倒下去軍心就會徹底的散了,所以靠著意志,挺直自己的身軀。

    這時候的場面容不得兩人再恩愛,因為在混戰(zhàn)過后,惡鬼營一校已經(jīng)不足一百人了。被周云濤殺得連連敗退,退到夫妻倆身邊聚集起來時只剩四、五十人,個個都是滿身傷痕,簡直是一個個血人,幾乎沒有任何抵抗下去的能力。

    周云濤這時候也不再急切了,一邊捂著傷口,一邊讓兵馬集合。盡管眼前的頑敵只剩幾十人,但細(xì)看一下自己這邊,竟然在優(yōu)勢巨大的情況下死傷了近三千,心里頓時有難言的失落感。如果人數(shù)一樣的話,自己難道還比不過眼前這個白面小生嗎?

    “丟下兵器,饒你們不死!”

    周云濤盡管心里不快,但還是帶著兵馬繼續(xù)一遏進(jìn),手里握著長斧,大有再次沖殺的意思。

    身邊只剩五十多名殘兵傷將,面對包圍上來的數(shù)千兵馬,張維心生無力之感,雖然這時候意識已經(jīng)有點(diǎn)發(fā)黑,但卻是瘋一樣的仰天長笑,在愛妻的攙扶下直起了腰,指著周云濤大罵道:“丟下兵器,你這是在癡人說夢話!”

    “還逞強(qiáng)!”

    周云濤不屑的哼了一下,陰聲道:“你以為你們只剩這點(diǎn)殘兵,還有抵抗的可能嗎?這時候還裝什幺英雄!小命只有一條,難道你一點(diǎn)都不珍惜嗎?”

    雖然語氣不屑,但周云濤心里卻翻江倒海一樣的難受。萬人攻一千,竟然死傷三千還沒辦法殺開血路。盡管這時已經(jīng)是勝券在握,但這種勝利對一向自負(fù)的他來說真是太過恥辱了,根本沒有任何可炫耀的地方。

    “我確實惜命!”

    張維說話時吐出一口鮮血,張蓉蓮趕緊為他擦去嘴角血水,面不改色的扶著夫君漸軟的身體再次站直,一切的情愫完全不需語言表明。張維感激的看了愛妻一眼,沒有她攙扶的話,這時候滿是血水的身體根本站不起來。

    這個眼神只有兩人能懂,雖然沒有甜言蜜語,但卻真情洋溢!

    張維喉口一疼,心臟開始劇烈疼痛,將涌上來的血水趕緊吞了回去。看了看旁邊有些迷茫,但卻堅毅的眾將士,豪邁笑道:“但我最恨我的命只有一條,我死兩次報答不了父親的養(yǎng)育之恩,再死兩次報答不了太子殿下的知遇之恩,就這條命了,還真是有點(diǎn)不夠用了,哈哈!”

    豪氣沖天的話讓所有人為之動容。張蓉蓮一邊使勁攙扶夫君越來越軟的身體站直,一邊充滿愛意的看著可稱豪杰的愛郎。感覺被染上的血水越來越多,心里疼得幾乎快要爆裂,在幾欲淚下的時候被張維狠狠一瞪,把淚水吞了回去,因為耳邊一句話讓她忘記死亡的可怕:“蓉兒,我也欠你一條命。只能來世再與你恩愛相守,這輩子是我辜負(fù)你了!”

    “兄弟們,黃泉路上我們再煮酒相聚吧!”

    張維用低得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完這句話時,再強(qiáng)的毅力也支撐不住生命的消逝。盡管還是怒目橫瞪,心跳卻是停止了。

    “與君永世相守!”

    張蓉蓮使勁扶著張維發(fā)軟的身體,目送著愛郎逝去。已經(jīng)忘了什幺叫悲哀,只知道自己不能哭,將所有悲哀全狠狠壓住。這時候哪怕一滴一點(diǎn)的眼淚,都會讓心愛的夫君痛心。

    張維怒目圓瞪的死了,感覺不到任何的吐息。饒是如此,張蓮蓉還是緊緊抱著他的身軀,讓丈夫豪邁的怒視著敵人。這一刻只有她知道丈夫已經(jīng)死了,而在惡鬼營其他人的眼里,張維還是他們最后的精神支柱。

    “殺呀!”

    周云濤這時候已經(jīng)不耐煩了,盡管很欣賞張維,但軍令之下,也知道時間耽誤不得,大手一揮,手下兵將潮水般地壓了過來。

    大軍殺來時,張維豪邁的聲音已經(jīng)沒有了。張蓉蓮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因為懷里恩愛的男人完全沒有知覺。她淚流滿面的抓起丈夫握刀的手,宛如瘋子一樣的輕聲呢喃:“夫君,我們一起殺敵!”

    張維這一刻臉上蒼白無色,原本紅潤的嘴唇只剩密密麻麻的傷口和死亡的僵硬。不知道是不是聽到愛妻的召喚,隱隱的他露出幾絲笑意!其他將士面對這一幕無不動容,這時也激起心里的殺意,拖著傷殘的身體揮刀而去!

    “護(hù)住統(tǒng)領(lǐng)!”

    余下戰(zhàn)士盡管悲憤交加,但傷痕累累的身體根本抵不過對方潮水般的攻擊,紛紛倒下的時刻都眼含憤恨,在最后一刻只希望用生命保全統(tǒng)領(lǐng)的全尸!

    “逆賊受死!”

    張蓉蓮一手抱著張維的腰,讓丈夫偉岸的身體站直,一手接過他手里的刀奮勇殺敵,完全沒有尋常女子的懼怕之意,反而帶著必死的心,將靠近的兵將砍得慘叫不已,殺得周家大軍有些不敢靠前。

    惡鬼營剩余的將士每一個都視死如歸,不過拖著傷殘的身體也抵不過人海。

    在長槍狠刺、刀劍猛砍之下全倒在血泊之中。人海里唯一還動著的只有一身傷痕的張蓉蓮,這時候她也是滿身血水,但依舊扶著死去的丈夫,不肯放手。

    “何苦呢!”

    周云濤騎作馬上看著依舊奮勇的她,不禁感慨一聲。事實上要?dú)⒘藦埳徣夭⒉皇请y事,只要手里大弓一開就可以將她誅殺,只是這一幕太過震撼,讓人根本下不了這個狠手。

    懷里的丈夫已經(jīng)癱軟無力,但嘴角的微笑卻是最大動力。張蓮蓉這時雖然已經(jīng)意識模糊,數(shù)不清自己身上有多少的傷,但還是毅然扶住丈夫的身體。全身越來越無力,連視線都漸漸模糊起來,或許是血流得已經(jīng)太多,連站都有些站不穩(wěn)了。心里唯一的信念就是不讓丈夫倒下,即使倒下也不能倒在周云濤的面前!

    潮水般的周家軍將兩人圓團(tuán)圍起,周云濤沉默不語,其他人也不敢上前。這時候眼前一對鴛鴦已經(jīng)成了血人,但張蓮蓉還是毫不畏懼,嬌美的臉上布滿了刀傷。

    雖說沒了佳人的清幽,但此刻的堅定卻是讓人無法踏前一步。

    氣氛空前沉郁,周云濤也感到了一陣焦慮不安。眼前的一幕簡直是精神上的折磨;看著張蓮蓉越來越虛弱的樣子,再也忍不住喝道:“殺了她!”

    在士兵們再次揮刀相向時,坡道上突然揚(yáng)起漫天煙塵。陳奇率領(lǐng)一萬大軍前來救援,遠(yuǎn)遠(yuǎn)一看,一校的人馬已經(jīng)遍地橫尸,而張維被他們團(tuán)團(tuán)包圍起來,立刻抽出大刀舉恨吼道:“給我砍了他們!”

    “戒備!”

    周云濤驚慌的讓兵馬布陣抵擋。雖然全殲了惡鬼營一校,但張維火燒樓門、率兵死拼也耗費(fèi)太多的時間。這時候他心里不知是喜是憂,這場殲滅戰(zhàn)表面上是勝利,但實際上自己已經(jīng)是失敗者了!

    惡鬼營的大軍全身黑袍,宛如地獄里的殺神一樣襲來?;蛟S是目睹同伴的死亡,一個個變得掙獰無比,全軍都是騎兵,瞬間突破步兵的防守。在陳奇越來_的沖擊下,戰(zhàn)斗馬上進(jìn)入白熱化,幾乎在一個照面惡鬼營已經(jīng)呈現(xiàn)拼命的架勢。

    “給我擋??!”

    周云濤慌忙的指揮著。一萬騎兵的沖鋒實在太犀利了,手下的士兵剛經(jīng)歷混戰(zhàn),又被張維夫婦折磨精神,這會兒被他們一沖,什幺陣形都散了。

    周家軍瞬間被打得狼狽不堪,這時已經(jīng)沒人去管奄奄一息的張蓮蓉。在惡鬼一營的馬蹄下被殺得驚慌失措,周云濤怎幺喊都已經(jīng)指揮不住。這時從坡道外竟然又沖進(jìn)一股兩千人左右的騎兵,揮刀加入沖鋒的戰(zhàn)陣,頓時讓周家軍嚇得屁滾流!

    “禁衛(wèi)隊,把這幫叛逆全給我殺了!”

    歐陽泰的一聲怒喝之中,禁衛(wèi)隊的兩千兵馬在沖鋒中竟然后來居上,沖得和陳奇的大軍一樣快。

    “我要你們死無全尸!”

    歐陽泰一身戎甲,遠(yuǎn)遠(yuǎn)看到已經(jīng)失血而死的張維,立刻悲憤得如同瘋癲。兩人自小就結(jié)識,雖然張維少年離家,但也是他掏心的好友,此刻看著舊人的慘狀,試問誰不悲憤!

    “別慌,結(jié)陣呀!”

    周云濤的命令已經(jīng)壓不住有些潰逃的手下,這一刻簡直兵敗如山倒。士兵們抱頭往回逃,惡鬼營騎兵一路殺來,光是馬蹄下就不知道踩死多少人,更別提手里已經(jīng)沾了血的大刀。

    “周云濤,老子要你的命!”

    歐陽泰在狂怒之中渾身瞬間罩上一陣陣的銀光,宛如天神下凡般的勢不可擋。近身一尺之人還沒明白過來就喪命黃泉,所過之處幾乎尸身橫飛;馬蹄奔跑過后數(shù)十個人頭落地,宛如索命的修羅,瞬間讓人毛骨悚然。

    “擋我者死!”

    歐陽泰怒喝之下,竟然沖到全軍的最前面,恨意直指周云濤。

    他不再顧忌的使出雙頭槍,所過之處無不是血霧漫天!

    “雙頭槍!”

    陳奇的驚訝還沒平復(fù),歐陽泰就一馬當(dāng)先在身邊掠過,他拿出四面殺器雙頭槍開始屠戮,一路上的周家大軍不及反應(yīng)就人頭落地;幾乎馬蹄奔過時,他們的人頭還在空中飄舞,滿眼的不敢置信,似乎不知道自己是怎幺死的。

    雙槍雙鐮,四面殺器雙頭槍的殺性在這一刻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這本就屬于戰(zhàn)場的冷血?dú)⑵?,除了收割生命,沒別的使命!歐陽泰紅著眼在千軍萬馬里一直往前沖,所過之處盡是馬蹄踏尸,在千軍萬馬中只剩索命銀光,快得幾乎沒人看見雙頭槍到底是何等尊容!

    “歐陽大哥!”

    張蓉蓮自然認(rèn)得這個長兄的摯友,見他騎馬越來越近,立刻欣慰的笑了笑。沒等歐陽泰沖過來,她已經(jīng)撐不住了,抱著張維的腰垂低了頭,眼前一黑含笑而死;或許是高興愛郎的堅守收到成效、或許是高興這位大哥會替愛郎報仇血恨。

    張維挺站而死,張蓮蓉抱著他的腰身血盡而亡!兩人身上數(shù)不盡的傷口、密密麻麻的箭枝,想找出一塊好的皮rou都是不可能的事。悲態(tài)之慘讓歐陽泰徹底暴走,血紅目光直直的盯著已經(jīng)指揮不住大軍的周云濤,狂吼道:“我要你們償命!”

    故人之死激起無盡悲傷,陳奇見他已經(jīng)有點(diǎn)瘋癲,立刻指揮全軍包圍周家軍,不留活口的開始剿滅。歐陽泰這時候也只身殺到敵軍陣中,雙頭槍所過之處幾乎尸橫遍野,在沒人反應(yīng)過來時,已經(jīng)沖到周云濤的面前。

    周家軍這時軍心已經(jīng)散了,再加上歐陽泰沖鋒中的屠戮實在太駭人了,竟然沒有人上前阻攔他,或者說沒有人敢上前阻攔!一個個心生懼意,竟然本能為他讓開一條血路!

    “我要將你碎尸萬斷!”

    歐陽泰恨意至極,即使周云濤旁邊的武將也不能阻攔半分。他縱身一跳,拋棄馬匹殺了過去,只見銀光舞圈宛如地生龍卷,瞬間把敢于抵抗的士兵全斬得首級拋于半空之中,血水在空中不停噴灑著。

    周云濤有些心生懼意,自問戎馬以來還沒見過如此可怕的殺神,竟然敢孤身深入敵軍,眨眼間將自己身旁的護(hù)衛(wèi)斬殺一盡。等他反應(yīng)過來時,歐陽泰已經(jīng)不足十米之遙,正面如羅剎的朝自己沖過來。他慌忙的喊道:“將這狂妄之人給我殺了!”

    但這時又有誰聽他的命令,惡鬼營已經(jīng)將周家軍徹底的包圍起來。在馬蹄的踐踏下開始血腥的屠戮!何況歐陽泰剛才的一頓屠殺,早就將他們的軍心都?xì)]了,此刻任憑周云濤喊破嗓子也沒有人過來幫忙。

    “死的人是你!”

    歐陽泰毫無畏懼的揮槍直殺,這副殺神索命的架勢早就嚇得其他士兵不敢上前。但見他輕輕一躍就到了周云濤面前,滿面猙獰的喝道:“你最該死,老子要你的命!”

    “狂妄!”

    周云濤慌忙拿起斧頭抵擋,哪知只是一個照面的工夫,面前就是數(shù)不盡的寒光。他瞬間感到自己身上多了許多裂口,似乎連半點(diǎn)抵抗的力氣都提不起來。

    “歐陽,別殺他!”

    陳奇見歐陽泰眼紅得那幺厲害,慌忙的喝止。這次的偷襲詭異,周云濤能避過那幺多的崗哨,證明事有蹊蹺,必須留下活口審問才是最主要的事。

    但陳奇的話音沒落,早就無力抵抗的周云濤已經(jīng)被歐陽泰打下馬了。長斧揮舞不到一半時,雙手的手筋盡數(shù)全被挑斷,歐陽泰渾身被血水浸染,已經(jīng)成了一個索命的惡鬼,沒給周云濤任何求救機(jī)會,槍尖一下又一下的朝他的胸口捅了進(jìn)去。

    “啊……”

    一聲聲慘叫讓人毛骨悚然,歐陽泰瘋狂的繼續(xù)把槍尖刺進(jìn)他的身體。

    不知道過了多久,即使周云濤沒了半點(diǎn)動靜,但歐陽泰手里的槍尖還是一次又一次的刺進(jìn)他已經(jīng)沒有知覺的身體里。腳下到處是血泊一片,駭人的樣子嚇得無人敢靠前半步!

    這一幕瞬間令所有人都停下腳步,陳奇頓時苦笑不已。沒想到歐陽泰會怒到這地步,為了兒時舊交而幾欲瘋狂!殺了周云濤還怎幺審問呀,不過換來的好處就是周家大軍見統(tǒng)領(lǐng)死了,紛紛心生怯意,看著歐陽泰摧殘周云濤的尸體,更是骨子里生寒!

    “我、我投降,別殺我!”

    有一就有二,恐懼瞬間彌漫開來。還沒等陳奇再次大肆屠戮,周家的兵馬已經(jīng)接連丟掉兵器,跪地投降了!

    是好還是不好呢?陳奇不由得苦笑一下,損失一個捉活口的機(jī)會確實不妥,但沒等惡戰(zhàn)就讓敵軍投降,這也是挺不錯的。再看看已經(jīng)幾乎瘋狂還在鞭尸的歐陽泰,陳奇實在說不出有功還是有過,看來這些只能等主子來定奪。

    這時候似乎最慘的是周云濤,歐陽泰還在不停摧殘他的尸體。這會兒他幾乎變了形,身軀被剁得成了碎塊,死狀之慘,讓人一看都覺得骨頭里發(fā)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