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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集 第四章 鐵刀門藍勁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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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值雙將離京已過十天,對于鎮(zhèn)北王的各種猜忌也漸漸銷聲匿跡,這段時間以來的沉靜有點近于變態(tài),朝廷上下閉口不談這次兩位開朝大將進京之事,所有一切都必須等到紀鎮(zhèn)剛重掌餓狼營時才能見分曉,盡管采取半信半疑的態(tài)度,但很多敏感的人已經(jīng)察覺到各地兵馬的調(diào)動頻繁得讓人驚訝,兵部的錢糧調(diào)動是開朝以來規(guī)模最大的。

    朱允文看來已經(jīng)下定決心,不管紀中云降或不降,也要調(diào)集兵力攻打津門,朝廷解決洪災、饑荒等大多數(shù)天災已經(jīng)耗費相當多的資金,雖然讓國庫一時有些空虛,但也安撫了百姓的情緒,正是抽出手來攻打津門的好時機。

    再者,經(jīng)過兩次大亂失敗后,紀龍的聲望已經(jīng)跌到谷底,此時許多搖擺不定的墻頭草也決定向朝廷靠攏,趁著人心渙散的時候下手,成功的機會更大。

    許平這段時間忙得焦頭爛額,還沒穩(wěn)定下來的惡鬼營已經(jīng)再次擴編,在兵部為了糧草之事慢慢分裂已經(jīng)名存實亡的猛虎營時,老四頻繁接觸各路兵馬,暗地里收編八千名的開朝悍將,再從河北調(diào)集兩千名新兵,眼下惡鬼營已經(jīng)有四萬兵馬,糧草充足裝備精良,只缺時間上的磨合。

    商部也慢慢恢復運轉(zhuǎn),近期在歐陽尋的周旋下,開始與阿木通重啟貿(mào)易之路,所有運過去的物資大多換成高大的草原戰(zhàn)馬,將惡鬼營裝備成大明除了禁軍外,唯一一支全軍騎兵的軍營。

    歐陽尋的能力也在這時候得到表現(xiàn),原先他顧忌張慶和的存在而不敢太過張揚,眼下升任商部尚書,大權(quán)在握,幾乎是在他四海商號一直虧損的情況下,將商部大多數(shù)停滯的營運重新啟動,魄力與決心可見一斑,也證明他對朝廷的信心。

    趙鈴還沒衣錦還鄉(xiāng),就緊鑼密鼓的加快天工部的再建,好在河北那邊有張道年不余遺力的支持,安全上還有趙猛保駕護航,新的天工部短短時間內(nèi)再成雛形,雖然沒辦法立刻大規(guī)模生產(chǎn)兵械,但在研制上也恢復了原本的規(guī)模。

    一切的順利都讓許平松了一大口氣,畢竟四萬人的惡鬼營每日的開銷不是小數(shù)目,而一旦開戰(zhàn)所需耗費的將更是驚人,歐陽尋能把商部再次運轉(zhuǎn)起來,支出上起碼不會有太大問題。

    值得稱贊的還有張啟華,這個紈绔子弟在經(jīng)歷家變后,毅然扛下張家的大旗,張慶和的死對他影響很大,漸漸成熟之下聰明才智也得以發(fā)揮,教思坊在他的掌控下已經(jīng)開始建造出雛形和制度。

    不過這段時間卻有個不盡如人意的情況,不管是許平或是朱允文都眉頭深鎖,一次又一次的責怪部下,一次又一次的無奈苦笑。

    江南一地,除了魔教的大肆,百花宮的暗中協(xié)助外,朱允文也派遣不少人馬前去相助,意在將童憐這個不世奇才擒獲,斬去紀龍的一大倚仗。

    誰知這個童憐實在厲害,在已經(jīng)山窮水盡,幾乎沒任何接應(yīng)時,不僅猜到各路人馬的心思和動向,更讓人驚訝的是,思考到自己的動向會給對方如何的判斷,幾乎將各路人馬算計得一清二楚,她僅帶著十多人竟然在江南一帶逃匿多次后就銷聲匿跡,讓各路人馬查不到她的半點蹤跡。

    “賤人!”

    許平一臉陰霾,看著呈上來的情報咬牙切齒地怒道:“柳如雪都親自在江南部署了,竟然抓不到這個賤人,她難道長了翅膀不成?老子不信,真有那幺神的人。”

    馬車緩緩穿梭在京城的鬧市里,駕車的是一副家丁打扮的巧兒,她也十分震驚,無一法置信地說:“這個童憐不會是鬼吧,教主都親自出馬了,竟然還抓不到她,連皇上都派出了那幺多人馬也沒查到消息,不可能呀?!?/br>
    許平眉頭緊鎖,狠聲地說:“柳如雪抓不到也就算了,朝廷各部、大內(nèi)侍衛(wèi)甚至天都府都派出了各路人馬,我還讓百花宮的人過去幫忙,有明有暗也抓不到她,這妞未免也太神了吧!”

    巧兒若有所思想了一下,搖搖頭說:“主子,您不必惱火,這童憐竟然能讓紀龍自嘆能力不及她的一二,肯定不是平凡之輩,只要她跑不回津門,總有露餡的一天,到時候還不是砧板上的rou,任我們宰割?!?/br>
    “但愿吧。”

    許平郁闊的閉上眼睛。

    童憐,這個不見經(jīng)傳的名字,這段時間成了朝廷最秘密的字眼。

    雙亂之后,連朱允文都不得不重視她,朝廷上下都不知道她是個什幺樣的女人,只知道她是才貌雙絕的一代佳人,甚至可以號稱是女梟雄,沒有她的畫像可尋,甚至沒有任何蛛絲馬跡可以猜測一二。

    高強絕深的陰海三老、隱藏極深的鬼夜叉、惡名昭著的鐵臂蒼鷹,這幺多的高手都是她一手招來的,為紀龍網(wǎng)羅近萬的江湖強人,許平有時候都羨慕,如果自己的手下也有這幺一個人才會是多爽的事。

    “主子,到了?!?/br>
    馬車慢慢停下,巧兒低聲輕喚,打斷了許平的思緒。

    許平拍拍身上有些灰塵的六品官服,稍稍整理隨身物品就下了馬車,馬車所停的地方正是為了藍小黛安胎而準備的“許府”這段時間許平忙得腳跟都著不了地,除了一次小侄女按捺不住思念,偷偷跑過來之外,幾乎連和女人睡覺的時間都沒有,但眼下卻不得不挪個時間到這來一趟,不僅是為了關(guān)懷身懷六甲的小黛,也是因為自己個名義上的岳父來到京城,似乎是要見一下這個他口中無恥之極的登徒子。

    “少爺,您回來了。”

    門口的管家殷勤接過許平的官帽,極恭敬的將兩人迎了進去,雖說是管家打扮,但卻是宮里的大內(nèi)侍衛(wèi)所裝扮,步履沉穩(wěn)呼吸有力,一看就知道不是平凡之輩。

    許平一臉疲憊,不是裝的,是真的很累,一言不發(fā)的讓他引路,在不太熟悉的庭院中一直走到主廳上,并沒有拜見岳父的緊張,有的只是對藍小黑的惦念和關(guān)懷。

    主堂之上,還沒走近就聽見歡聲笑語和互相恭維的話語,走近一看,原來這時候“家母”紀欣月一副大家風范,正與一個豪邁的中年人相談甚歡。

    中年人一身灰色的短打,雖然面色滄桑但卻十分有精神,頭發(fā)梳理得一絲不亂,話語間爽朗的笑聲中氣十足,眼神堅定而又銳利,并沒有一般男人見到紀欣月容貌時神魂顛倒的迷戀,反而落落大方,非常自然。

    一段時間住在宮外讓紀欣月更加漂亮,本就驚艷的絕色容顏更加紅潤,一看兒子走進來,立刻面帶慈愛地站了起來:“平兒,回來了?!?/br>
    “娘?!?/br>
    許平難掩一臉疲憊,先問了聲好,又關(guān)切地問:“小重一怎幺樣了?她在哪?我想去見見她?!?/br>
    “看你這孩子。”

    紀欣月一臉心疼,一邊為許平拍去身上的灰塵,一邊嗔怪道:“你泰山大人在這,你也不拜見一下,這幺著急干什幺,為娘還能虧待她不成?!?/br>
    許平趕緊轉(zhuǎn)過身來,雖然很疲憊但卻十分尊敬的抱拳:“小婿許平,拜見岳父大人?!?/br>
    說話的時候眼睛不停打量著他,剽悍雄武看起來很豪邁,這個藍勁雄還真不像一般的江湖草寇,從魔教送上來的情報中,許平已經(jīng)覺得他有一定的利用價值。

    “好,好,果然是人中龍鳳?!?/br>
    中年男人正是鐵刀門的掌門,藍小黛的父親藍勁雄,他似乎對于許平的謙虛很滿意,拍掌大笑道:“真是青年豪杰,不僅功名加身、文才不凡,身手更是高強得很,天房山一戰(zhàn)盡揚鬼谷威名,力壓群雄,取當世不二。好,實在太好了了己”您謬贊了!“許平謙卑的笑了笑,天房山一戰(zhàn)后,許平這前世的名字也算江湖上一時間的青年楷模。

    紀欣月一提起天房山之事立刻投來不滿的眼光,隱約帶有點責怪,不過她畢竟是大家出身,深懂男女有別的禮數(shù),一看兒子回來,立刻緩緩地道了個福:“親家,您和犬子相談吧,妾身先告辭了?!?/br>
    “慢走?!?/br>
    藍勁雄呵呵笑著,豪邁感讓人喜歡,尤其是他看向紀欣月的眼光沒半點邪意,似乎男女在他眼里沒有區(qū)別,讓許平驚訝之余也很欣喜。

    “嘖嘖……”

    藍勁雄一邊打量著許平,一邊滿意的點著頭,呵呵大笑道:“賢婿,這一路風塵仆仆很辛苦吧,聽說這次朝廷又派你出公差了,忙得很呀。”

    “是的?!?/br>
    許平知道老娘告訴他的本是自己奉了朝廷之命出門,直到現(xiàn)在才日夜趕路回來,立刻苦笑了一聲說:“那又有什幺辦法,我就這命?!?/br>
    “好,年輕人就該多歷練。”

    藍勁雄欣賞的點點頭,關(guān)心的說:“你先去收拾一下吧,換了這身衣服一會兒陪我喝幾杯?!?/br>
    “小婿從命!”

    許平說話的時候有些別扭,不過還是道了個禮,走卜去洗個澡,換上干凈的衣服。

    后院閑廳小院,早早備好一桌酒席,許平來到時,除了藍勁雄之外還有一個目光銳利的青年人,隱約已有一流破地品之勢,氣勢強悍,但眼里的敵視卻給人感覺很不舒服。

    “賢婿,快坐?!?/br>
    藍勁雄表現(xiàn)得很熱情,微笑著朝許平招手。

    許平笑盈盈的坐下,卻敏銳的感覺到青年人對自己的目光似乎不善,隱約還有幾分嫉恨,這副囂張的模樣換做平時許平早就揍他一頓了,不過礙于藍勁雄在場也沒說什幺,倒是挺欣賞這個岳父的爽朗。

    藍勁雄一邊舉起酒杯,一邊笑呵呵地說:“此去河北辛苦了,聽說你傷都沒好就被一紙長令派了出去,雖然辛苦,但起碼可見朝廷把你當成楝梁之材,錦繡前程指日可待呀?!?/br>
    “不就當了個小官嘛。”

    青年人不屑地哼了一聲,似乎喝悶酒般一飲而盡。

    “友士,下尋次津?。{勁雄立刻虎起臉吼了一聲,馬上又朝許平歉意地笑道:”

    我這徒弟是個山野村夫不太懂事,你別和他一般見識?!啊澳睦锬睦铩!?/br>
    許平拱手示意自己不在意,滿面關(guān)切地問:“前輩,聽說這次津門大亂后您鐵刀門回到了南方,不知道有沒有什幺不便之處,小婿或許能幫上一二?!?/br>
    藍勁雄抿下酒,搖頭苦笑道:“不瞞你說,確實也苦,但還不到那個地步,我鐵刀門的弟子大多為販夫走卒,門檻低但弟子眾多,紀龍一而再,再而三的拉攏,我也是被逼無奈才遠走江南?!?/br>
    “唉?!?/br>
    許平故作可惜的嘆氣道:“沒辦法,誰叫津門落入叛徒之手,我尋小重一都無可奈何,想幫忙卻無力相從?!?/br>
    “是呀!”

    藍勁雄深有同感地說:“你知道,江湖門派大多得有自己的買賣支撐門人的生活,撤出津門后我也一籌莫展,畢竟那才是我根基深厚的地方,門下弟子數(shù)不勝數(shù),現(xiàn)在換了個地方真有點舉步維艱?!?/br>
    “確實。”

    許平贊同的點了點頭,試探著問:“不知道鐵刀門下弟子有多少?讓您愁到了這個地步。”

    “我們門下光是掛名就弟子三千,可比你們多多了?!?/br>
    那個叫東強的弟子發(fā)言,但語氣里有些不屑。

    許平已經(jīng)有些忍不住了,這家伙他媽的上來找揍的嗎?立刻冷聲地說:“你是什幺東西,我和前輩說話輪得到你插嘴嗎?”

    “東強,放肆!”

    藍勁雄也生氣的咆哮一聲,雖說在江湖上鐵刀門還算有地位,但朝延命官卻是他們?nèi)遣黄鸬?,很多門派的買賣都得靠著官府幫忙才行。

    “本來就是!”

    東強竟然一小會兒的工夫就喝光了一瓶酒,有幾分醉意的說:“他不就一個小官,師傅你干嘛那幺顧忌?再說這家伙誘騙了師妹,就是一個禽獸不如的東西,對他何需客氣。”

    “你……”

    藍勁雄氣得說不出話來,這次上京除了有些后悔對女兒那幺嚴厲,將她逼走外,也想結(jié)識這個在朝為官的親家,試圖再找個地方再立門戶,沒想到大弟子卻在一旁搞破壞。

    許平算是看明白了,原來這家伙也喜歡藍小熏,或許是看陳小寶廢了覺得有機會,沒想到被自己先下手為強而懊惱,想到這,不禁火氣更盛,媽的,敢惦記我的女人,找死呀。

    “我……”

    東強想繼續(xù)嘲諷時,卻驚訝的發(fā)現(xiàn)許平已經(jīng)面色發(fā)沉地站在他面前。

    “臭小子,嘴巴不干凈容易連命都沒了!”

    許平滿面陰霾的一伸手,快如閃電鎖住他的咽喉,手上的力道加強了幾分,掐著他的脖子,將他整個人懸空提了起來。

    東強頓時一怒,想反抗的時候卻吃驚的發(fā)現(xiàn),自己的內(nèi)力竟然沒辦法調(diào)動,頓時又驚又慌的掙扎著。

    強大的力道讓他無法呼吸,東強這時候眼睛有些發(fā)紅,張著嘴只能發(fā)出嘶啞的“哦哦”聲,雙腳離地后慌亂擺動著,看起來窒息得很痛苦。

    “賢婿?!?/br>
    藍勁雄看許平剛才還一臉微笑,卻突然發(fā)了雷霆之怒,頓時大驚失色,趕忙求情說:“東強只是一時醉話而已,手卜留情呀?!?/br>
    “會的?!?/br>
    許平眼里閃著陰光,手上一用力,就聽到喀嚓一聲,東強這時候瞪大眼睛,原本的劇烈掙扎只剩下本能的抽搐,許平一怒之下已經(jīng)將他的脖子扭斷。

    許平陰笑了一下,隨手將他丟在地上,扭斷了脖子,這種傷勢不可能治愈的,東強一倒地立刻彎頭瞪眼,渾身本能的痙攣著。

    藍勁雄看著得意愛徒癱在地上抽搐,立刻跑上前去探察他的傷勢,又驚又難免責怪的說:“東強還是個不懂事的孩子,你又何必下這死手?!?/br>
    媽的,敢窺視老子的女人,不把你弄死才怪!

    許平這時候已經(jīng)坐回椅子上,恢復一臉的微笑,說:“前輩,一時用力過大沒有節(jié)制,還請諒解?!?/br>
    東強劇烈的抽了幾下,眼一白已經(jīng)沒有生命跡象,藍勁雄苦著臉為他合上眼,轉(zhuǎn)過臉來看著許平,有幾分怒火地喝道:“你不是答應(yīng)我會手下留情嗎?不過幾句戲言就下此狠手,你不覺得過分嗎?”

    “我手下留情了?!?/br>
    許平滿面嚴肅,冷笑了一聲說:“起碼我給他留了個全尸,這已經(jīng)是莫大的情面了。”

    藍勁雄說話問難掩暴躁的脾氣,怒喝之下地品中階的氣勢蓬勃而出,雖說這個徒弟有幾分幼稚,但他也十分喜愛,沒想到這個女婿殺人不動聲色,似乎人命在他手上如草芥般下賤,讓藍勁雄驚訝之余也有些恐懼。

    許平冷哼了一聲,深吸了一口氣后渾身一緊,地品上階的真氣如旋風般刮起,瞬間將藍勁雄的氣勢壓了下去,聲音低沉地說:“有何惱怒,我鬼谷門人向來如此,行殺而不行惡,到了我的地盤上不收斂點還敢如此囂張,難道您要我忍氣吞聲嗎?”

    藍勁雄被震得后退了幾步,驚訝地看著一臉陰沉的許平,雖然聽說過這個女婿是如何在天房山上一戰(zhàn)成名,但當時許平還只是中階的實力,他有信心憑借自己多年的修為能占個上風,但沒想許平早已破了上階之境,反過來給他來了個下馬威!

    藍勁雄嚇得目瞪口呆,看著許平震驚地說:“你不是地品中階嗎?短時間內(nèi)怎幺進了一步?!?/br>
    許平溫和一笑,舉起酒杯說:“岳父大人,我覺得該祝賀您,女婿身手高強,又位高權(quán)重,難道你不覺得這是個好事嗎?”

    藍勁雄緩緩地坐了下來,明白鬼谷門人的強悍,甚至官場中人對人命的漠視,事已至此,總不能為一個不懂事的徒弟而惹怒這個女婿,畢竟他還指望靠著這門婚事找個地方東山再起。

    刑部扮演的下人們利落的將東強的尸體拖走,面無表情簡直像在掃垃圾一樣,許平看藍勁雄有幾分郁悶,立刻換了嘴臉,親切地說:“您也不必難過,畢竟這家伙沒什幺禮數(shù),留著也會害了鐵刀門的名聲不是嗎!”

    “嗯。”

    藍勁雄抿了口酒,對于愛徒被殺還是耿耿于懷,但目前局勢如此,他也無可奈何。

    許平繼續(xù)開導,不失時宜地問道:“前輩,難道你就沒想過重回津門?畢竟那是鐵刀門的根基所在,弟子眾多,比起你現(xiàn)在帶著人四處漂泊強多了,離開津門不管在哪再立門戶都很麻煩?!?/br>
    藍勁雄苦笑一聲,嘆息著說:“哪會不想,但現(xiàn)在津門內(nèi)紀龍作亂,我可不敢摻和這些事,要是落個造反的罪名,那鐵刀門也算毀在我手里了?!?/br>
    “哦,那岳父對朝廷有信心?”

    許平笑咪咪的看著他。

    藍勁雄肯定的點了點頭,有點不屑地說:“紀龍雖說是一個梟雄,也是一個厲害之人,但現(xiàn)在逃到津門就是不智之舉,京城、直隸都是朝廷的人,太子爺?shù)谋R盤踞河北,現(xiàn)在等于將他團團包圍,眼下又惹惱了鎮(zhèn)北王,東北一線也岌岌可危,他現(xiàn)在除了名號外還有什幺可成事的?!?/br>
    “高見,高解!”

    許平呵呵笑著,舉起杯和他碰了一下,輕輕抿完后誘惑地說:“前輩,不是我在此輕言,你鐵刀門還是得回去津門發(fā)展比較好,在別的地方想再創(chuàng)輝煌可就難了,別說地方上的官府和門派排擠,光是你自己的根基就有點問題?!?/br>
    “津門太亂了?!?/br>
    藍勁雄一臉苦笑,如果不是為了避免禍亂加身,他又怎幺舍得離開津門這個土生土長的地方呢?

    “藍勁雄?!?/br>
    許平突然拉下臉,滿面威嚴地喝道:“聽旨!”

    “我……”

    藍勁雄被突然的變故弄得有些迷糊,一時愣住了。

    “你想抗旨?”

    許平怒目圓瞪。

    藍勁雄嚇了一跳,看許平的樣子似乎不是在開玩笑,但一想到眼前的年輕人不就是自己的女婿,大著膽子問:斗不知道藍某所接何旨?““看這個!”

    許平也不想多說,拉出一段絲綢卷書,猛地朝上蓋了一個印鑒朝他遞了過去。

    藍勁雄有些不明所以,接過來一看頓時嚇得雙腿跪地,潔白的裯緞上所蓋的赫然是“儲君之令”卷書上的另一行字更讓他怵目驚心——代行天子之權(quán),而左上角蓋的正是朱允文的玉璽。

    “藍勁雄接旨!”

    許平這時候尚不想暴露身份,所以站起來裝模作樣地念道:“聞聽藍勁雄乃津門人杰,鐵刀門下弟子數(shù)千,今喜聞其女下嫁商部許平,一為我國之楝梁,信其泰山亦乃忠貞不二,賜許平令印行書,代君皇之令,勿負皇恩。”

    “草民領(lǐng)旨!”

    藍勁雄跪地不敢抬望,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抬高雙手接過圣旨。

    許平將他扶起坐下,見藍勁雄捧著圣旨時手在哆嗦,長嘆一聲說:“前輩,這機遇可遇不可求,我也是仗著最近受皇寵,才從太子那求來這圣旨。”

    “明白,明白。”

    藍勁雄嚇得目瞪口呆,偌長的絲綢上除了印章竟然別無一物,立刻驚訝地看著許平。

    “因地制宜,從長計事。”

    許平裝作滿面無奈,苦笑說:“只要大筆一揮書寫數(shù)字,當朝一品對我來說不是問題,不知道此等聘禮,岳父大人可滿意?!?/br>
    “太重了!”

    藍勁雄激動得眼圈有些發(fā)紅了,有了圣旨在手,他不用懼怕任何官府,即使回到津門,萬一城破之時他也可以節(jié)令官府,到時候登高一呼,鐵刀門弟子從內(nèi)殺出,他可就算是一大功臣。

    藍勁雄一把拉住許平的手,激動的感慨道:“賢婿呀,這可是換你前程之物,太子爺將印鑒賜你一日,你本可換取榮華富貴,錦繡前程,卻將此大權(quán)拱手送出,我都不知道該怎幺說了?!?/br>
    “岳父?!?/br>
    許平冷著聲,徐徐地說:“,鐵刀門必須重回津門伺機而動,為朝廷盡忠,叛逆破時,我上奏朝廷,鐵刀門上卜自然是功勛暈囊?!?/br>
    “我明白?!?/br>
    藍勁雄明白這無字圣旨的價值,立刻殷勤的點點頭,猶豫只是一閃而過,他權(quán)衡了一下就決定不能放棄這大好良機。

    “第二嘛……”

    許平立刻一臉扭捏,欲言又止,看起來很是為難。

    “但說無妨。”

    藍勁雄沒想到自己能承如此天恩,豪邁之氣作祟,他恨不能自己有戰(zhàn)死沙場的一天。

    許平扭捏了好一會兒,才裝作不好意思地說:“岳父,不瞞您說,這京里有人看上了應(yīng)巧蝶,您看這……”

    藍勁雄微微一愣,隨后爽朗大笑起來,說:“我說有什幺事呢,原來如此呀,她與我雖是夫妻但卻沒那個情誼,不過父母之命而已,既是如此,我立刻下休書一封,你不用有什幺介懷。”

    “嗯……”

    許平連半點反應(yīng)都沒有,畢竟這年頭送妻之事大有人在,尤其是在攀附權(quán)貴之時,一個女人對他們來說是可有可無的東西。

    這并不算無情,反而在這個年頭是很正常的事,畢竟女人的地位低下,有的人養(yǎng)著妾室就是送給別人享樂,巴結(jié)上司而用的,藍正雄比較癡迷的是權(quán)勢和鐵刀門的地位,女人對于他來說可有可無,何況是一個面和心不和的應(yīng)巧蝶。

    藍勁雄很快就把休書寫好,恭敬地遞給許平,笑呵呵地說:“賢婿,你看看。”

    許平粗略看了一眼就丟在一邊,雖說知道這個時代的制度就是這樣,但心里隱約有些反感,如果有別人開口說要自己的女人,哪怕是一句調(diào)戲話,許平都有可能把他給殺了。

    林紫顏,甚至包括巧兒和趙鈴這些女人的地位,在世俗的眼光里都很低,都是可以視為玩物的女人,不過許平的身份奇高,到現(xiàn)在還沒幾個人敢提這個看起來很正常的要求。

    不過一開始,也有一些所謂的文人雅士,用所謂風流的借口半隱晦地提過這些事,趙鈴的清純可人,林紫顏的嫵媚性感,巧兒的調(diào)皮可愛自然是引起不少男人的口水,當然也會有不識相的會找上門來。

    可他們一開始似乎低估了許平的占有欲,以為這些在外拋頭露面的女人就和丫環(huán)、下人的沒什幺關(guān)系,結(jié)果自然死的死,其他不長眼的更是死無全尸,爾后京城都知道這個太子爺蠻橫的脾氣,連太子府里洗衣服的大媽都沒人敢勾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