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黑化仙尊 第10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綜漫同人]偶像系coser宗近先生、可能送了個假快遞、花間林、小奶娘、兇獸入侵一鍵屬性提取、抗日之鐵血智將、特兇檔案管理員、大明星的貼身保鏢、阿水(ABO)、美強慘男配的妻子(仙俠NP)
對方好似知道言語冰的困惑,主動解釋道:“在下乃歸元宗紀(jì)崤,先前拜會過霍禮少主,夫人可能沒印象了?!?/br> 言語冰確實不記得他,她素來冷淡,連對霍禮都愛搭不理,怎么可能會注意其他人。侍女在旁邊提醒道:“夫人,紀(jì)崤真君是歸元宗在西線的負(fù)責(zé)人之一,流沙城和歸元宗的聯(lián)軍事務(wù)便是紀(jì)崤真君在打理?!?/br> 真君,那就是三星修士了。末法時代修行不易,三星修士在一萬年前可能不算什么,但在如今絕對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便是在歸元宗內(nèi)地位恐怕也不低。言語冰按照禮節(jié),給紀(jì)崤回禮:“真君。” 言語冰不喜歡和人打交道,出來散步特意挑人少、僻靜的路段,按理不會巧遇人的。但紀(jì)崤卻在這里遇到了言語冰,并且主動上前搭話:“我見夫人剛才看山巒,夫人第一次來涿山嗎?” 言語冰點頭。這就是她的交流方式,問什么答什么,多余的字一個沒有。便是再長袖善舞的人,遇到言語冰也要詞窮了,但紀(jì)崤卻不在乎言語冰的冷淡,繼續(xù)侃侃而談:“原來是第一次來,難怪夫人方才看的那么入神。夫人閑暇可以多出來走走,昆侖宗當(dāng)年號稱占盡天下靈脈,有不少洞天福地,看的多了能開闊心境,對修為大有裨益?!?/br> 言語冰靜靜應(yīng)了聲:“多謝?!?/br> 場面又冷了,紀(jì)崤仿佛感覺不到一般,仍然笑著說:“夫人不必?fù)?dān)心安危,歸元宗和昆侖宗淵源甚深,我知道好些安全又靈秀的修煉勝地。夫人若是有興趣,明日我便讓弟子將路清出來?!?/br> “謝真君好意?!毖哉Z冰垂眸給紀(jì)崤行禮,淡淡說,“可惜我資質(zhì)有限,不通修行。真君既然要去尋找修煉勝地,我便不打擾了,這就告退?!?/br> 侍女早就急得不行,聽到言語冰的話如蒙大赦,趕緊說:“是啊,夫人您已出來這么久,少主要擔(dān)心了。真君見諒,我們夫人身體弱,經(jīng)不得風(fēng),我們先走一步?!?/br> 言語冰對紀(jì)崤淡淡一頷首,便領(lǐng)著侍女離開了。紀(jì)崤目光跟著言語冰的背影,片刻后,輕輕笑了聲。 等走入流沙城的營地后,侍女再也忍不住,氣憤道:“我們散步的地方那么隱蔽,平時根本沒人,這個紀(jì)崤真君一定是故意等在那里的!真是可惡,歸元宗堂堂仙門,竟做這等行徑!” 言語冰冷淡無波,說:“禍從口出,沒有根據(jù)的事不要再說了。” 侍女臉鼓鼓的,還是氣不過。言語冰從帳篷中穿過,即將回到后帳時,背后傳來一個聲音:“留步?!?/br> 言語冰頓住,回頭。霍信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到路上,他慢慢踱過來,吊兒郎當(dāng)給言語冰行禮:“我當(dāng)是誰呢,原來是嫂夫人。為弟疏忽,給嫂夫人見禮。對了,怎么只有嫂夫人一個人在這里,我三哥呢?” 言語冰看到霍信,脊背不自覺緊繃起來。四年過去了,但霍信一直記著當(dāng)初的梁子,這些年不斷找麻煩,幸虧霍禮在,才沒讓他翻出什么水花。如今霍禮不在營地,霍信卻找上門來,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言語冰沒理會霍信其他問題,只回了半禮,就轉(zhuǎn)身離開?;粜乓娺@個女子如此猖狂,嗤笑一聲,忽然變了臉色說:“嫂夫人這是連一句話都不想和我說?” 言語冰沒回頭,依然往前走。侍女擋在后面,小心翼翼地陪笑道:“四爺,您也知道,夫人她就是這副不愛說話的性子,和三爺也是這樣。夫人在外面吹風(fēng)久了,有些不舒服,奴婢先送夫人回去了?!?/br> 侍女說完,都不敢看霍信的臉,快步跑向后面?;舳Y在言語冰的帳篷外設(shè)了陣法,便是霍信也不敢貿(mào)闖?;粜爬湫σ宦?,陰陽怪氣說:“我抬舉你,叫你一聲嫂夫人,你就真覺得自己是霍家的正室夫人了?可惜,前幾個女人失寵前,也像你一樣自信。他至今沒給你名分,說明你就是一個玩物,玩膩了,隨時可以扔掉。一個姬妾而已,還真當(dāng)自己是什么貞潔烈女了?” 言語冰聽到這些話,嘴唇微微抿了抿,卻還是面無表情地掀開帳篷,徹底將霍信隔絕在外。外面隱約傳來霍信的叫罵聲,侍女小心看著言語冰:“夫人……” “不要說了?!毖哉Z冰冷著臉步向桌案,道,“我要作畫,沒事就退下吧?!?/br> · 三生鏡內(nèi),戈壁。 時值黃昏,一輪落日被黃沙蒸騰成晦暗的紅。兩天前夜里,牧云歸和江少辭說,她懷疑有人誘導(dǎo)江少辭作惡。當(dāng)時江少辭沒有回答,才過了兩天,麻煩又來了。 他們不再進城,麻煩就到外面來找他們。不知從哪里糾集了一群正派修士,浩浩蕩蕩來征討江少辭。這些人單打獨斗的話不足為懼,但螞蟻多了都能咬死大象,這些人死纏爛打,還是有些麻煩。 何況,江少辭還帶著牧云歸,一旦正面相遇,牧云歸就危險了。所以江少辭很少正面對戰(zhàn),而是屢屢避開,漸漸的,他們落入可能會被合圍的危險。 黃昏,殘月如血,牧云歸極目望向沙丘盡頭,皺眉道:“前面好像有埋伏?!?/br> 江少辭往前掃了眼,渾不在意:“就憑他們,還奈何不了我?!?/br> 牧云歸臉色依然沉重,咬著唇不說話。江少辭瞥了眼牧云歸,說:“這是我和仙門的恩怨,遲早會有這么一戰(zhàn),和你沒關(guān)系?!?/br> 話雖如此,但若沒有牧云歸,他會游刃有余的多。牧云歸自責(zé)不已,她知道如果沒有她,江少辭早就突圍出去了。都怪她現(xiàn)在沒有修為,屢次拖江少辭后腿。 牧云歸站在一邊生自己的氣,江少辭把魔獸叫來,交待了些什么,魔獸領(lǐng)命,次第散開。那些大塊頭離開后,江少辭和牧云歸的目標(biāo)立刻減小很多。江少辭立在戈壁上,定定望著夕陽,忽然問:“你說,如果這里是一場夢,那脫離夢境的方法是什么?” 牧云歸驚訝地看向江少辭,江少辭只影立在戈壁灘上,勁風(fēng)卷起荒草,將他的黑色衣袂吹得獵獵作響,尤顯孤獨蒼茫。江少辭依然望著前方,不咸不淡道:“別多想,我依然不相信這里是假的,只不過我覺得以你的腦子,不太像能編出這么完整的謊言,所以想試一試罷了。” 如果說南宮玄和楚美人沉浸在一場美夢中不愿意醒來,那江少辭就處在一場暗無天日的噩夢,因為太過糟糕,以致他不敢醒來。他不相信幸運會降臨在自己頭上,不會做任何冒險,但他卻相信她。 牧云歸呆了片刻,終于反應(yīng)過來。她立刻跑到江少辭身邊,說:“你相信我,這只是一場噩夢,只要掙脫,一切就都結(jié)束了?!?/br> 江少辭嘴角淺淡地勾了勾:“或許吧。暫且假設(shè)你說的是真的,能模擬出這么真實的世界,多半是天階甚至神階法器。你有沒有想過,如何才能掙脫這件神器?” 牧云歸愣住,她之前先入為主,把這個幻境當(dāng)做萬象鏡一樣的東西,一心覺得只要江少辭清醒過來,所有問題就都迎刃而解??墒?,她已經(jīng)意識到這里是假的了,為什么她沒有被彈出去? 江少辭淡淡呼了口氣,懶散道:“我就知道你沒想過。天階法器和神階法器的區(qū)別在于,前者是人造的,而后者可以造人。天階法器受人的意識驅(qū)使,所以普通幻境只要當(dāng)事人清醒過來就可以掙脫,但神階法器不同,一定要達成神器主人設(shè)定的某種條件,才能掙脫?!?/br> 牧云歸后背不覺爬上一股冷意。牧云歸想到他們中計的地方,屏息問:“你是說,寧清離?” 江少辭輕輕點頭:“以我的了解,若天底下出現(xiàn)神器,能降服神器的人不是我,就只能是他。顯然,我沒有這份幸運。” 他說著嘆了一聲,語氣中似有感懷:“想猜他的心思,可不容易?!?/br> 牧云歸已經(jīng)完全愣住了。江少辭的三個死敵中她唯獨沒見過寧清離,她下意識用桓致遠、詹倩兮的水平推測寧清離?,F(xiàn)在她才第一次意識到,這個沒露面的對手,是多么可怕。 寧清離大費周折把他們引到昆侖宗,困入神階法器,到底想做什么呢? 牧云歸沉浸在思緒中,感覺到身邊有氣流流過才驟然驚醒。牧云歸發(fā)現(xiàn)江少辭手心匯聚著一團魔氣,純度驚人,連戈壁上茫??諝舛急贿@股氣旋扭曲,勁風(fēng)轉(zhuǎn)了方向,朝這里卷來。江少辭的異動同樣驚動了前方埋伏的人,黃沙和天空的盡頭隱隱有黑點跑動,他們要行動了。 牧云歸驚訝,忙問:“你在做什么?” 江少辭站在風(fēng)旋中央,黑色衣袂翻飛。他臉色冷白,眼瞳猩紅,眉心隱隱現(xiàn)出魔紋,看著妖異又危險。他嘴唇淡的沒有血色,薄唇一開一合,說:“我不相信這些是假的,但是我相信你。如今的我犯了太多錯,修為上限已定,沒有能力對抗寧清離了。我送你回到一萬年前,你去找那個時候的我。你要努力說服他,讓他改變未來,阻止這一切?!?/br> 牧云歸愣怔,反應(yīng)過來后忙道:“你瘋了?你既然不相信,為什么要耗費大量法力?萬一是我判斷錯了呢?快停下,那些人就要圍過來了!” 圍剿的仙門修士越來越近,江少辭沒有停下,反而加快了法力傳輸。南宮玄大部分機緣都來源于江少辭,南宮玄都知道回溯時空的秘法,江少辭自然也知道。南宮玄僅跨越一千年都抽干了積蓄,江少辭要回溯一萬一千多年,耗費的法力遠比南宮玄龐大。 在大戰(zhàn)前做這種事情,無異于自殺。牧云歸想讓他停下,可是江少辭卻用魔氣束住牧云歸手臂,把速度加到最快。 牧云歸身體不由自主浮空,身周的空氣微微塌陷,連光線都扭曲了。最后,牧云歸看到江少辭站在昏黃的戈壁上,周圍涌上追兵,而他依然注目著她,目光寧靜繾綣。 牧云歸眼睛涌上淚,費力問:“為什么?” 空間已經(jīng)被強大的魔氣扭曲,牧云歸的聲音根本傳不出去。可是江少辭卻看懂了牧云歸的嘴型,他薄唇微微啟動,說:“我希望你說的是真的,我更希望,你能改變這個世界?!?/br> 第127章 子諭 原來,他不是不解風(fēng)情,只是不想…… 長風(fēng)四起,江少辭說了什么,牧云歸卻沒有聽到。她極力想聽清,但手才伸到一半身后就傳來一股巨大的吸力,不知過了多久,可能很久,可能只是眨眼,她腳下失重,重重朝外摔去。 幸而下方是茂密的草叢,踩上去軟軟的,牧云歸才不至于崴了腳。牧云歸坐在草地上,揉了揉腳踝,費力地站起來。 舉目望去,入眼全是蔥郁的綠。這里的樹雖然茂密,但和后世那種濃郁近墨的密林不一樣,樹木是充滿靈性的淺綠色,樹冠下各種靈草像星辰一樣點綴其間,散發(fā)著朦朧的靈光,僅看著就令人心生親近。 很顯然,這是一個富饒又美麗的世界,處處流露著“有錢”。一陣風(fēng)從山林中吹過,牧云歸隨便一嗅,就已經(jīng)感覺到不下十種靈果和靈藥的味道。 靈氣未免太濃郁了,比后世修仙界斥巨資建造的修煉室還要充裕。牧云歸粗粗算了一下,這里的靈氣濃度至少是她那個時代的十倍。這就意味著,在同樣的資質(zhì)和勤奮程度下,在這里修煉要比后世快十倍??赡芎笫朗瓴拍苄逕挼揭恍牵@里只需要一年。 就這一個照面,牧云歸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很多珍貴的靈草。靈氣濃度本來就高,還有各種天材地寶加持,難怪天醒被稱為修仙界的黃金時代。 牧云歸提著裙子,一邊往外走,一邊打量環(huán)境。一切實在太真實了,牧云歸都忍不住懷疑,他們真的在法器內(nèi)部嗎?這樣宏大壯麗的景象,當(dāng)真不是真正的天醒紀(jì)元嗎? 牧云歸不知為何冒出留在這里修煉的念頭,緊接著就被她掐滅。這里再好也不是她的世界,她要盡快找到江少辭,找到離開這里的方法。牧云歸不知道神器內(nèi)的時間流速是否和外界一致,但她已經(jīng)在神器內(nèi)度過了好幾天,時間耽擱越久就越不利,她必須得加快速度了。 牧云歸是身體直接穿過來的,她依然是個凡人,毫無修為。靈氣充裕并不代表沒有危險,無論這片森林多么美麗,那也終究在修仙界。牧云歸不敢去其他地方,一直順著山路走,她繞過一株藍紫色的花樹,正待往前時,脖頸上抵上一絲涼意。 “別動。” 牧云歸聽到這個聲音,低低嘆了一聲。她沒有在意近在咫尺的劍鋒,毫無顧忌轉(zhuǎn)身,帶著些疲憊看向身后之人:“又是你?!?/br> 身后人是個少年,即便修仙界人均年輕貌美,也能看得出他是真的年輕,眼睛里滿滿都是意氣風(fēng)發(fā),明亮逼人。他聽到牧云歸的話,輕輕挑眉。他的劍抵在她脖頸,稍微晃一下就會割斷她的喉嚨,她竟然一點都不怕?她究竟是太蠢了不明白危險,還是故意反其道而行呢? 他也來興致了,收了劍,陪著她玩。他掃過牧云歸,似笑非笑問:“你認(rèn)識我?” 他問出這句話時并不意外,修仙界不認(rèn)識他的人才比較少??墒牵@個女子點點頭,下一瞬間卻說出一句讓他始料未及的話:“我當(dāng)然認(rèn)識你,江少辭?!?/br> 他眉梢不由動了下,定定看了牧云歸一眼,問:“你叫我什么?” “江少辭?!?/br> 他原本只是當(dāng)打發(fā)時間,此刻卻真的升起興趣了。他離家的時候雖然早,但不至于完全沒有記憶。在凡間時,他俗名便是江少辭。 除了他血緣上的父母和他自己,修仙界少有人知道這個名字。這個憑空出現(xiàn)的女子又是如何得知的? 江少辭眸光掃過牧云歸全身,饒有興致問:“你是誰?” “我叫牧云歸。放牧的牧,云彩的云,歸來的歸?!蹦猎茪w說完,忍無可忍道,“這已經(jīng)是我第二次給你解釋了?!?/br> 江少辭臉上的笑絲毫未動,眼神不動聲色地打量牧云歸:“第一次在哪里?” “在一萬年后?!蹦猎茪w道,“準(zhǔn)確說,是一萬一千年后。那個時候的你送我回來,讓我說服你改變一切,拯救世界?!?/br> 拯救世界都出來了,江少辭沒忍住笑了。他認(rèn)真地看了牧云歸一眼,環(huán)臂抱劍,聲音中含著笑意,如玉珠相擊,說:“你是不是腦子不太好?” 牧云歸抿唇,克制地翻了個白眼,道:“我們認(rèn)識三次,每一次見面,你都會這樣說。” 江少辭點點頭,由衷說道:“現(xiàn)在魔道的伎倆越來越稀奇了,這個角度倒很新穎。我看你還年輕,好心勸你一句,有這些心思不如專注修行,莫要走歪門邪道?!?/br> “歪門邪道……”牧云歸默默重復(fù)這幾個字,忽然抬頭,深深注視著他,“那你可曾知道,你日后,便走了‘歪門邪道’?!?/br> 對一個仙門正派弟子說這些話其實是很冒犯的,可是江少辭看著她認(rèn)真懇切、隱隱含著淚光的眼睛,卻無法說出遷怒的話。江少辭莫名覺得確有其事,他沒有像其他人一樣拂袖而去,而是又浪費了些時間,問:“為何?” 牧云歸菱唇微啟,正要說話,樹林后面?zhèn)鱽怼敖瓗熜帧薄疤煅芟勺稹敝惖暮艉奥?。牧云歸抿唇,止住接下來的話,江少辭也兩指并攏,朝天空打了道靈光,說:“我在這里?!?/br> 說完,他偏了偏頭,感慨道:“可真是一群廢物啊?!?/br> 牧云歸如今已見過了三個不同階段的江少辭,一個是災(zāi)難未開始之前,一路青云、扶搖直上的天才“江子諭”,另一個是經(jīng)歷了屠魔臺和師門背叛,冰封在陣法中一睜眼就是一萬年后的江少辭,還有一個,是剛剛送她回來,被所有幸運和善意辜負(fù)的魔頭江少辭。 牧云歸早已不覺得這里是幻境了,這可能是他們的前世今生,任何一個小的變故都可以導(dǎo)致截然不同的未來,這三個江少辭就是不同因果下的他。 有了江少辭靈光指引,其他人很快趕到。牧云歸沒想到她竟還有機會見到一萬年前的人,這個時代是修仙界最燦爛的歲月,仙道昌盛,群星璀璨,連許多籍籍無名之人到了后世都是史記大書特書的始祖。牧云歸抱著看歷史名人的心態(tài)望向前方,沒想到她抬頭第一眼,就看到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對方看到江少辭身邊站著一個女子,也頓了下。牧云歸吃了一驚,身體本能后退防御,沒預(yù)料腳下踩空,猛地向后墜去。江少辭沒回頭,伸手拽住牧云歸胳膊,穩(wěn)穩(wěn)把她拉回來。 牧云歸心有余悸往后看,這里看著是條祥和的山路,其實是懸崖。牧云歸想到剛才她正要往前走,脖頸就被江少辭的劍抵住,如果他不來,她豈不是要毫無防備地掉下去? 牧云歸臉上滿是驚訝、后怕之意,江少辭嘖了一聲,說:“你竟然真的沒看出來?” 剛才他還以為她為了引他出來,故意往前走,沒想到,她是真的一無所覺。 好久沒見過這么純粹的傻白甜了。 昆侖宗的弟子已經(jīng)走近了,自然都聽到了江少辭的話。他們對視一眼,一齊看向隊伍前方的女子。 詹倩兮仿佛沒感覺到周圍的視線,依然保持著笑意,走上前道:“江師兄,剛才那股奇怪的氣息,你追到了嗎?” 詹倩兮表情得體大方,恰到好處帶著驕矜,讓人一眼就能看出她家世不菲。她的表現(xiàn)一如往常,看起來并不在乎牧云歸,但說師兄二字時,卻微微加重。 詹倩兮和牧云歸的視線對上,兩人對視剎那,很快各自避開。詹倩兮留意到江子諭的手還握在牧云歸胳膊上,仿佛怕她再摔下去一樣。詹倩兮好如被人甩了一巴掌,臉上又冷又熱,心里不由涌上股氣恨。 詹倩兮按照寧清離的吩咐,假裝駐守玉臺關(guān),實則聲東擊西,偷偷把精英人手調(diào)走。她接到寧清離傳信后,立刻動身,讓自己的人手埋伏在外面,自己則進入三生鏡。進入三生鏡后無論修為多高深都不能掙脫,只能按照三生鏡中的身份行事。幸而詹倩兮事先服了藥,記憶不受影響,生存幾率大大提高。 他們本來降落在一千多年后,那個時候詹倩兮的最后一次延壽丹即將失效,她那具身體行將就木,身體上甚至開始長皺紋,十分不好用。詹倩兮強忍著不適,可是沒想到三生鏡中的場景突然變化,等她恢復(fù)意識,就發(fā)現(xiàn)周圍換了個環(huán)境。 靈氣充裕,藥草遍地,寶光氤氳,這分明是天罰之前! 詹倩兮喜出望外,此刻的她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少女,體內(nèi)充盈著昂揚活力,和多年后用丹藥保養(yǎng)出來的年輕完全不同。詹倩兮還沒反應(yīng)過來這是怎么了,就聽周圍弟子問:“詹師姐,接下來我們該怎么辦?” 詹倩兮根據(jù)身邊人的信息才想起來,此處是一個秘境,因為靈藥繁多、遍地是寶被稱為靈霄秘境,在修仙界很有名氣。靈霄秘境里面隨便一株靈藥便價值連城,偏偏只允許骨齡三十以下的修士進入,所以每次靈霄秘境開啟,都要引發(fā)不少紛爭。秘境內(nèi)殺人奪寶、黑吃黑屢禁不止,故而靈霄秘境雖然好,很多時候卻是個有進無回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