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黑化仙尊 第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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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睡意會傳染,慢悠悠晃了一會,牧云歸也困了。她掩唇,輕輕打了個哈欠。這時候,她忽然聽到樹林深處有打斗聲。 牧云歸頓時警醒,睡意一掃而空。魔犀象本來就高,她又坐在獸群頭領角上,視野非常廣闊。牧云歸仔細掃過樹冠,視線一凝,意識到剛才的聲音從東南邊傳來。 如今,那個方向靜悄悄的,仿佛剛才的聲音只是牧云歸幻覺。牧云歸將靈氣凝聚在眼睛上,果然,看到樹叢底下或站或蹲,隱隱躲著好幾個白衣人,不遠處還躺著一具蟒蛇尸體。 看衣服,這些人應當是仙門聯(lián)軍,剛才和魔獸發(fā)生了沖突,結果戰(zhàn)斗時發(fā)現(xiàn)另一群更龐大的魔犀象靠近,他們只能匆匆結束戰(zhàn)斗,各自找地方躲起來。 牧云歸和江少辭身上披著隱身衣,外界無法看到他們。底下緊張躲藏的仙門弟子恐怕絕不會想到,此刻他們避之不及的魔獸頭頂,竟然坐著兩個活人。牧云歸正在審視那些人,忽然身邊響起一個聲音,震動悶悶傳到她耳廓:“他們有麻煩了。” 牧云歸沒料到他竟然醒了,下意識問:“你怎么醒來了?” “我本來就沒睡。” 牧云歸聽到這個人竟然沒睡,氣不打一處來,沒好氣地將他推開:“那就自己坐好。枉我心疼你睡著,這么久不舍得動?!?/br> 江少辭被迫感受到懷中柔軟馨香的身體離他遠去,江少辭撇撇嘴,幽幽道:“你就這么鐵石心腸嗎?” 他的聲音又輕又啞,尾音微微打旋,聽起來可憐極了。但牧云歸絲毫不為所動,無論是誰可憐都不會是江少辭可憐。牧云歸想起他剛才的話,問:“你為什么說他們有麻煩了?” 江少辭見牧云歸不買賬,確定他再也享受不了溫香軟玉了,便仰起頭,緩慢活動脖頸。隨著他的動作,他修長的脖頸線一覽無余,漂亮的喉結細微滑動了一下,聲音慵懶低啞,看起來性感極了:“因為那條蛇沒有死。我以為這是修仙界的常識,斬殺蛇后,要立刻把蛇頭扔到足夠遠的地方。” 江少辭說完,果然,那只蛇突然暴起,朝弟子躲藏之地襲去。已經(jīng)斬成兩截的蛇頭蛇身不知道什么時候又連接起來,趁眾人不備攻向他們后背。 弟子們沒有料到他們以為已經(jīng)死了的蟒蛇竟然又活了過來,霎間陣腳大亂。而這時候,魔犀象群也到了,外圍的魔犀象一腳踩倒一片樹林,古樹紛紛倒下,弟子們既要躲避從天而降的龐大獸群,又要躲避墜落的巨樹,還要小心偷襲的蟒蛇,一時狼狽至極。 江少辭手肘撐在獸角枝杈上,修長的雙腿交叉,懶懶散散道:“他們這樣子好狼狽哦?!?/br> 牧云歸靜了片刻,道:“你閉嘴吧。” 江少辭聳聳肩,他看清腳下人的服飾,奇道:“竟然是無極派的人?;钢逻h不是去奉靈崖了嗎,為什么這群人在月落谷?” “可能是先遣部隊,也可能被人算計了。”牧云歸小心看著下方戰(zhàn)場,即便門派中也充滿了利益算計,主力部隊在奉靈崖,而他們卻被派到月落谷開路,明擺著這些人不被看好,才會接到這種近乎送死的任務。 樹上樹下,宛如兩個世界。牧云歸不由想到如果她沒有遇到江少辭,她估計也會像腳下這些仙門弟子一樣,疲于奔命,徒勞送死。她心中嘆息,可是再憐憫她也不會下去救他們,她一旦現(xiàn)身就會暴露行蹤,到時候桓致遠、詹倩兮追過來,可沒人會憐惜她。 江少辭忙著趕路,魔犀象群并沒有為難腳下那些仙門弟子。然而即便是路過也足夠下面的人喝一壺了,一片混亂中,有幾個人被蟒蛇截住,一個人挺身而出,和蟒蛇纏斗,可是他的同門并沒有幫他,而是趁著他攔住蟒蛇,忙不迭跑了。 另一個人本來已經(jīng)跑出去了,他意識到同伴沒有跟上來,連忙喚人??墒菦]有人愿意幫他們,他沒辦法,只能自己跑回去幫忙。 牧云歸和江少辭對視一眼,都認出這兩個人了。正是曾經(jīng)和他們有過一段同窗之緣的熟人,裘虎和趙緒林。 第116章 求婚 如果你愿意,我便是請求你施舍榮…… 下方兩個白衣修士正在和蟒蛇血戰(zhàn),無暇注意周圍。牧云歸回頭,用眼睛無聲地問:“他們?yōu)槭裁丛谶@里?” 江少辭搖搖頭,環(huán)住牧云歸的腰,從高高的魔犀象角上一躍而下,平穩(wěn)落地,連一點塵土都沒有蕩起來。高處和低處完全不同,他們剛才坐在象首只覺得視野開闊,而現(xiàn)在入目全是粗壯的魔獸腿,以千鈞不可阻擋之勢向他們踩來,壓迫感十足。但江少辭帶著牧云歸輕巧地從獸腿間掠過,很快就離開獸群,躲入樹林。 他們身上還披著隱身衣,正在打斗的兩人根本沒意識到身后多出來兩雙眼睛。這只蟒蛇等級不低,相當難纏,剛才無極派集眾人之力才殺了它,現(xiàn)在僅有裘虎、趙緒林兩人,戰(zhàn)斗非常艱難。 牧云歸一邊留意戰(zhàn)局,一邊悄悄掃過周圍。四周靜悄悄的,并沒有其他人,想來剛才那隊無極派弟子早已跑遠了。修仙界就是如此,尤其是末法時代,資源緊缺,生存艱難,每個人都把自己放在第一位,人和人的關系非常脆弱。即便是最重視俠義的劍修,遇到危險時,也先保證自己逃命。 反倒是趙緒林,他會留下來幫裘虎就讓牧云歸很意外了。她本以為,趙緒林會和其他人一起逃跑的。 魔犀象沒有攻擊他們,逐漸走遠了,裘虎和趙緒林也能專心對戰(zhàn)蟒蛇。這條蟒蛇畢竟死過一次,即便身體重新連結起來實力也大不如前,漸漸的,戰(zhàn)局發(fā)生變化。裘虎猛地爆發(fā),不要命拖住蛇頭,趙緒林趁機在它原來的傷口上補了一劍。這一劍血花飛濺,粗壯的蛇頭被齊齊斬落,抽搐著落入泥土中。裘虎和趙緒林汲取教訓,立刻將蛇頭遠遠踢開,用劍刃絞成稀巴爛。 這一場戰(zhàn)斗耗力至極,裘虎和趙緒林都脫力躺倒在地。他們休息時,牧云歸和江少辭也不動聲色等著,沒有發(fā)出絲毫聲音。牧云歸親眼看著裘虎躺了一會,費力支起身體,將無極派的身份令牌重重扔到前方,連這次圍剿獸潮統(tǒng)一發(fā)放的玄鐵令牌也一起扔了。 這是什么意思? 牧云歸看向江少辭,江少辭微微搖頭,示意繼續(xù)看。裘虎把無極派所有東西都扔了,只留下丹藥、符箓等。趙緒林也將令牌解下來,放在地上,他更謹慎一點,連丹藥都倒出來換了個瓶子。他們休息了一會,相互拉著站起身,處理剩下的魔獸尸體。 末法時代,善后是每個弟子必修課,很快他們就將現(xiàn)場處理好,簡單帶了蟒蛇身上有用的東西,重新出發(fā)。等裘虎、趙緒林兩人走遠后,江少辭從藏身之地出來,隔空翻了翻那兩人留下來的令牌,眼睛中似有所思。 牧云歸用口型問他:“怎么了?” 現(xiàn)在不方便說話,江少辭在牧云歸手心寫道:“上面有追蹤陣法。” 牧云歸一驚,立刻想到他們拿出來的那兩枚令牌。江少辭補充道:“追蹤陣法設在他們的弟子令牌上,恐怕還有監(jiān)聽功能。他們應當被人監(jiān)視了?!?/br> 牧云歸了然,所以裘虎單獨留在后面阻攔魔獸,也不完全是魯直。他們兩人,可能早就計劃著這一天了吧。 江少辭和牧云歸繞開地上的東西,遙遙綴在趙緒林和裘虎身后?,F(xiàn)在已經(jīng)進入月落谷地界,魔植遍地,毒蟲橫行,裘虎和趙緒林不敢靠近魔犀象群,遠遠選了另一個方向??墒撬麄兒ε履笕?,其他魔獸也害怕,所有活物都避開魔犀象的前進方向,導致裘虎、趙緒林才走不遠,便迎面撞上另一只魔獸。 那只魔獸長相怪異,動作極快,騰挪在樹叢藤蔓中,快得像一道殘影。裘虎握著劍警惕,但還是中了魔獸的陷阱,不慎被抓傷左臂。 血腥味彌散在空氣中,陰沉的森林明顯躁動起來。魔獸都對血腥味敏感,四周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仿佛有什么東西爬過,滲人極了。牧云歸心中明白,裘虎和趙緒林剛剛在和蟒蛇的戰(zhàn)斗中透支了大量體力,如果再引來魔獸,他們只有死路一條。 趙緒林警惕著魔獸,不曾注意,他們身后爬上來一只蜥蜴狀的怪物。蜥蜴巴在樹枝上,無聲吐著信子,突然閃電般朝他們后背撲來。蜥蜴怪物的利爪上閃著幽綠色的光,要是這一下落實,修士不死也殘。 裘虎正按著胳膊上的傷口,猛然感受到一股森冷逼近,他本能感覺到危險,立刻回頭,發(fā)現(xiàn)一只怪物朝他撲來,冰冷的豎瞳盯著他,看得人毛骨悚立。他發(fā)現(xiàn)的太晚了,怪物已經(jīng)逼近,根本來不及拔劍。裘虎瞳孔放大,動作停滯,腦中一片空白。 最后關頭,他腦海里浮現(xiàn)出來的并不是害怕,而是遺憾。這就結束了嗎?可惜,他還沒有回家看看。一去多年,不知道他走后,爹娘的生活怎么樣,小妹有沒有嫁人。 裘虎已經(jīng)完全放棄,準備好迎接死亡,可是預料中的劇痛久久沒有襲來。一枚樹葉從身后飛出,精準打到蜥蜴皮甲的縫隙里。它仿佛被一股無法阻擋的巨力擊中,尖叫一聲,陡然從半空落下,尾巴痛苦地蜷成一團。土地上滲出粘稠的綠血,很快,它就不動了。 裘虎愕然立在原地,過了不知多久,他回頭,發(fā)現(xiàn)另外一邊不斷偷襲趙緒林的魔獸也死了。它行動快疾如風,神出鬼沒,不可捉摸,給裘虎和趙緒林帶來不少麻煩。但是這一次,它奔跑時卻仿佛撞上了什么東西,整個身體被切成兩半,直到掉到地上,它的四肢還在往前跑。 鮮血四濺,澆了趙緒林滿身。他擦干臉上的血,握緊佩劍,肅容看向四周森林:“是哪位道友出手相助?” 裘虎和趙緒林身體都緊繃著,比剛才面對魔獸還要緊張。密林深處傳來沙沙的樹葉聲,很快,一個他們無論如何預料不到的身影從古樹背后走出來。 江少辭手里把玩著樹枝,面容冷清,神情寡淡,遠遠望著他們。身后密林深致,藤蔓密密麻麻攀爬著,不知名的艷麗花朵幽幽閃著光。一切詭異而危險,而他筆挺站在樹下,從容閑適,像不染凡塵的仙人,又像這片死亡之森的王者。 裘虎剛看到江少辭時本來十分驚喜,但是見他一動不動,裘虎臉上的笑容凝固,逐漸變得驚疑不定。這是江師兄嗎?或者說,這是人嗎? 好在江少辭終于看夠了,他隨手扔開樹枝,偏頭笑了笑,薄唇輕啟:“好久不見?!?/br> 裘虎終于放下心,如釋重負道:“江師兄,怎么是你?” 江少辭早已把隱身衣收好,他沒有理會裘虎的問題,而是回身,小心接住牧云歸。 裘虎看到牧云歸,又驚又喜:“牧師姐,你也在?” 牧云歸輕輕點頭。等她站好后,江少辭才踩過半人高的草叢,不緊不慢走來:“我們聽到這里有聲音,過來看看。沒想到正好遇到你們?!?/br> 江少辭三言兩語間把他們的身份默認成一起參戰(zhàn)的仙門弟子。裘虎沒想到這么巧,忙不迭道:“江師兄,牧師姐,原來你們沒死?太好了。既然你們沒事,為何不回門派?” 江少辭依然是那副不冷不熱的厭世口吻,說:“虧我們命大,被你們拋在海底也沒死。這種門派待著也沒什么意思,還不如自己修行安全?!?/br> 江少辭一副興師問罪的口吻,裘虎和趙緒林果然都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裘虎道:“江師兄,牧師姐,并非我們不講義氣,而是那天……我們也沒有辦法。我一直要求再等一會,但是領路師兄和那群人貪生怕死,不管不顧跑了。幸虧你們沒事,要是你們有個三長兩短,我這輩子都沒法原諒自己?!?/br> 裘虎說著露出愧疚之色,看起來真的自責了很久。牧云歸暗暗拽江少辭的衣袖,示意他差不多行了。 趙緒林問:“江師兄,牧師姐,既然你們不想再回門派,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江少辭若無其事,仿佛真的一般,說:“最近聽說涿山有寶物,我們跟著幾個散修一起來看看,沒想到在這里碰到你們?!?/br> 這次聯(lián)軍確實有散修通道,東線那么大,裘虎和趙緒林和無極派的弟子待在一起,沒見過牧云歸和江少辭也正常。他們并未起疑,趙緒林道:“那就好。我就說江師兄和牧師姐吉人自有天相,絕不會出事的?!?/br> 牧云歸沒有江少辭說謊還能擺出一副興師問罪架勢的本領,她站在后面,對著另兩人唯有淡淡一笑。她注意到裘虎往嘴里塞了顆丹藥,問:“你們還好嗎?” “小傷?!濒没⒋筮诌值負]手,拿著藥粉在傷口上隨意一灑,血便止住了,傷口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愈合。江少辭掃過周圍,明知故問道:“怎么只有你們自己?其他人呢?” 裘虎長長嘆了口氣,道:“別說了。不怪你們兩人不愿意回去,我和書生也不想再待著了。當初我進入無極派時,以為可以行俠仗義,殺妖除魔,早日讓我爹娘那樣的普通人過上安生日子。我也一直把門派當做第二個家,可是我后來發(fā)現(xiàn),門派并不完全是我想象的那樣?!?/br> 牧云歸輕聲問:“怎么了?” 裘虎摸身上的令牌,翻了好幾個地方才意識到他把令牌扔了。裘虎說:“差點忘了,我們已經(jīng)把東西扔了。你們不知道,從殷城回去后,掌門沒有犒勞,反而像敵人一樣審問我們,把所有去殷城的人搜查了好幾次。殷城坍塌是大事,估計掌門懷疑我們有人拿了法寶卻不說,所以來來回回問話。我能理解掌門的心情,所以無論問什么我都忍了。沒想到,后面我竟無意間發(fā)現(xiàn),他們在我的房間里放監(jiān)視法器。” 牧云歸看向趙緒林,趙緒林點點頭,跟著說:“裘虎悄悄提醒我,我才發(fā)現(xiàn)我身邊也有。不光是法器,這些年無論我們去哪兒,背后仿佛總有眼睛盯著我們。這幾年我們過得實在不堪其擾,所以這次大戰(zhàn),我們想趁著人多眼雜跑出來,離開無極派?!?/br> 牧云歸點頭,心里卻在想,看來無極派中只有極少數(shù)人知道江少辭的事,中底層弟子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裘虎甚至以為桓致遠審問他們是為了殷城的法寶。牧云歸嘆了一聲,皺著眉問:“無極派號稱濟世救民,拯救蒼生,怎么會做這種事?” 裘虎頹然道:“要不是親身經(jīng)歷,我也不敢相信。我當時無意發(fā)現(xiàn)監(jiān)控法器時都驚呆了,難怪我總覺得有人盯著我,難怪無論我想做什么,第二天就會被別人知道。我說了無數(shù)次,我確實沒見過桓家的法寶,我進入殷城后所有的行動都告訴長老了,為什么他們不肯信,甚至要在我身上裝監(jiān)聽法器呢?” 裘虎說著憤恨起來,他當時拿著法器去質問管事師兄時,師兄大言不慚地說若他問心無愧,怎么怕被人看?裘虎當時氣瘋了,后面發(fā)現(xiàn)自己身邊的眼線越來越多,他在憤懣和抑郁中度過了好幾年,曾經(jīng)那么樂天的性格,如今也變得陰沉。 趙緒林按了按裘虎肩膀,裘虎深吸一口氣,道:“看來是我和仙門無緣,反正我也不想求什么長生,此后大路朝天各走半邊,他們過他們的,我回老家殺豬去?!?/br> 裘虎說這些話時,終于露出幾分曾經(jīng)那個魯莽鄉(xiāng)下少年的樣子。江少辭一直負手站在一邊,聽到這里,他忽然問:“只有你們被控制了嗎,還是說去殷城那些人,回來后都被看管起來了?” 裘虎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聽說內門弟子也被盤問了?!?/br> 殷城那次同去的內門弟子只有南宮玄和東方漓,牧云歸問:“你是指南宮師兄和東方師妹?” 江少辭聽到這里,挑眉,悠悠重復:“南宮師兄?” 牧云歸抬眸,冷冷瞥了他一眼:“不是師兄嗎?” 江少辭極輕地哼了聲。都什么時候了,還叫南宮師兄,他也比牧云歸大,怎么從沒聽過她叫他師兄? 裘虎和趙緒林眼睛掃過這兩人,感受到一絲不尋常的氣息。趙緒林咳嗽了一聲,微微笑著說道:“確實是南宮玄和東方漓兩位師兄師姐。不過他們在內門,具體情況我們也知之甚少?!?/br> 裘虎不屑地嗤了聲,說:“內門那群人全是偽君子,惡心極了。聽說殷城的法寶就是南宮玄拿走的,但他不說,連累我們一起受罰。內門本就占據(jù)絕大多數(shù)資源,他們還做這種偷雞摸狗之事,真是虛偽?!?/br> 牧云歸心里明白,南宮玄并沒有拿到殷城里的“法寶”,或者說,這輩子的他沒有。他的凌虛劍法是前世學的,南宮玄這一世一改前世的低調作風,為人處世十分張揚??上蠈m玄并沒有因此拿到他期望的天才頭銜,反而被桓致遠等人注意到了。 在桓致遠面前,像江少辭可不是什么好事。至于這些秘密如何透露出去的,那就要問問南宮玄的好師妹東方漓了。 牧云歸想到這里油然生出一股茫然,南宮玄和東方漓相互攀咬,可謂一地雞毛,而她早早脫離那個漩渦,開始自己全新的人生。曾經(jīng)帶給她無窮壓力的大男主、穿書女,如今回頭看看,也不過兩個跳梁小丑罷了。 有什么可怕的呢?天底下從來都沒有所謂的大男主,有的只是無數(shù)機緣巧合造就的幸運兒。 牧云歸心境突破,隱隱感覺到境界又開闊了一截。其他三人注意到了,趙緒林問:“牧師姐,你怎么了?” 江少辭上前一步,擋在牧云歸身前,說:“此地不宜久留,要不了多久就有魔獸過來了。我們先走吧?!?/br> 江少辭發(fā)話,另兩人都識趣地不再問了。趙緒林說道:“是我疏忽了。江師兄,接下來你們要去哪里?” “自然是去昆侖宗?!?/br> 趙緒林一怔,道:“江師兄還要往里走?我們之前和一隊師兄一起走,才靠近谷口就走不動了,現(xiàn)在僅有我們幾人,想橫穿月落谷恐怕不可能?!?/br> “沒什么不可能?!苯俎o淡淡應了一句,說,“那群魔犀象應該沒走遠,現(xiàn)在出發(fā),還追得上。” 趙緒林和裘虎一起驚訝了:“什么?” 江少辭一本正經(jīng)地說:“魔犀象長得高,所以視力不太好。它們只能捕捉到動態(tài)的東西,只要我們動作小些,悄悄跟在它們身后,它們就不會發(fā)現(xiàn)?!?/br> 牧云歸靜靜看了江少辭一眼,虧他一臉嚴肅、振振有詞,要不是牧云歸知道真相,她都要信了。 魔犀象的視力哪里不好了?分明是江少辭控制了魔犀象群,讓它們繼續(xù)往前走,要不然,剛才他們就被踩死了。 但趙緒林和裘虎不知道,他們似懂非懂地跟著江少辭,發(fā)現(xiàn)魔犀象果然不理會他們。裘虎有些茫然,這些消息,為什么仙門的手冊里從沒有提過?早知如此,他們還為什么要和魔獸rou搏,艱難地殺出一條血路呢? 有龐大的魔犀象開路,之后一路順暢極了,藤蔓密布的月落谷被踩成一片平地,連魔獸都沒遇到幾只。裘虎綴在后面,久而久之,竟然覺得無聊。 裘虎連忙拉了拉趙緒林,說:“書生,快給我一巴掌?!?/br> 趙緒林二話不說,沖著他的右臉來了一掌,然后問:“左臉還需要嗎?” 裘虎捂著臉,一臉輕松地點頭:“不需要了??磥?,我不是在做夢,我們真的一場戰(zhàn)斗都沒打就穿過了月落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