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黑化仙尊 第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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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何得知。”江少辭道,“魔氣是我沉睡四千年后發(fā)生的事情,我怎么知道你們做了什么?” 慕策懷疑江少辭,江少辭同樣懷疑慕景在其中摻了一腳。慕策神情轉(zhuǎn)冷,道:“你懷疑北境?” “好了。”牧云歸看到勢頭不妙,立刻打斷這兩人。她雪白的臉上沒有表情,微擰著眉道:“事情還沒有定論,你們便先內(nèi)訌,豈不是正中對方下懷?萬一,并沒有什么魔獸異動,而是有人想引我們?nèi)ダ鲎谀???/br> 牧云歸一冷臉,江少辭和慕策都安分了。慕策靜了一會,若無其事點頭:“倒也不排除是陷阱?!?/br> 在昆侖宗設(shè)陷阱,目的當(dāng)然是江少辭。江少辭忽略那些似有似無的打量視線,說:“以我對那些狗東西的了解,他們肯定設(shè)了陷阱。但是魔獸異動也不能忽視,他們?nèi)粽婺芴柫钅ЙF,這些年也不至于活成喪家之犬。區(qū)別只在于,是他們發(fā)現(xiàn)了魔獸潮,順勢為之,還是在涿山做了什么手腳,引發(fā)了魔獸潮。” 江少辭說完,十分感慨地嘆道:“三年了,這群廢物終于準(zhǔn)備好了。” 慕策眉心攏起,頗為嫌棄地瞥了江少辭一眼。滿口不雅用詞,這種人,哪里配得上他的女兒? 牧云歸怕他們再吵起來,趕緊打斷,問:“那昆侖宗還去嗎?” “去,為何不去?”江少辭挑眉,唇邊含笑,眸中光芒四射,不屑又張揚,“不去豈不是浪費了他們一番辛苦布置。闊別多年,我也想看看,這些人的功力進步?jīng)]有。” 慕策眼角掃過牧云歸,不動聲色說:“云歸,言霽給你留下幾樣?xùn)|西,放在你房間里了。他畢竟是你的長輩,你去看看吧。” 牧云歸看向江少辭和慕策,江少辭沒有做聲,慕策一臉從容。她靜靜站起身,點頭道:“好?!?/br> 牧云歸出去后,慕策霎間撤去和氣神色,冷冰冰盯著江少辭:“無論昆侖宗舊址里有什么,都是沖著你去的,和云歸無關(guān)。我最后問你一遍,魔獸的事,和你有沒有關(guān)系?” 牧云歸走出正堂,回房間去看言霽留給她的東西。牧云歸進屋,說:“我想一個人靜一會,你們都出去吧?!?/br> 侍女知道陛下有意調(diào)開牧云歸,如今牧云歸已經(jīng)出來,她們沒有特意看守,行禮后就乖覺退下。牧云歸站在架子邊翻書,等人都走空后,她飛快朝門口看了一眼,無聲放下東西,推開后窗離開。 牧云歸這些年在北海經(jīng)受風(fēng)吹日曬,身法大大進步,她一路走出言府,幾乎沒有驚動任何人。牧云歸在府外找了個僻靜之地,捏碎傳訊符。 沒過多久,一個穿著白衣的人來了。他看到牧云歸,眼睛睜大,喜出望外卻又不敢上前。 “云歸,你回來了?” 牧云歸看著言霽,不知道自己該用什么表情面對這個男人。他是她血緣上的外祖父,但又間接害死了她的母親。言霽當(dāng)初不知道牧笳身份,一邊是相依為命的侄女,一邊是頂替侄女身份、對言家有怨的陌生女子,言霽選擇先救言瑤似乎是人之常情,無可厚非??墒?,牧云歸一想到母親被病痛折磨那么多年,年紀輕輕就香消玉殞,實在無法釋懷。 牧云歸冷著臉,不冷不淡說:“我今日來找你是為了一件事。三年前你講述言老太爺和先帝的分歧時,似乎有所隱瞞。言老太爺?shù)降自陬A(yù)言里看到了什么?” 牧云歸記得很清楚,言霽說話時瞥了江少辭一眼,隨即換成一個含糊不清的表述。牧云歸很想知道,那個預(yù)言到底是什么,值得言老太爺鋌而走險,明知故犯。 言霽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少女,微嘆了一聲,說:“你是替他問的嗎?” “與你無關(guān)?!?/br> “每一個為情所困的言家女子做傻事之前,都是這樣說的?!毖造V眼眸深深,眼中似蘊含著千言萬語,欲言又止,“他的事情,可能比你預(yù)料的,還要復(fù)雜?!?/br> 第111章 出戰(zhàn) 誠邀全天下修士,共渡難關(guān)?!?/br> 牧云歸避開守衛(wèi),推開后窗,悄無聲息跳入。她落地時一點聲音都沒有,她朝后看了看,確定沒人發(fā)現(xiàn),才輕輕合上窗戶。 牧云歸轉(zhuǎn)過落地罩,走了兩步,腳步忽然停住。一個人影立在書架前,修長的手指按在書頁上,正緩慢翻書。旁邊香爐裊裊吐出青煙,煙霧朦朧,他的側(cè)影顯得頎長挺拔,脊背到腰身的曲線尤其好看。 牧云歸肩膀慢慢放松,無事般上前,問:“他們怎么放你進來的?” “你說門外那些侍女暗衛(wèi)嗎?”江少辭合上書,將書冊放回原位,輕描淡寫道,“他們不知道?!?/br> 牧云歸默然,說道:“你偷闖女子閨房,還敢這么囂張?” 江少辭含笑,環(huán)臂靠在書架上,似笑非笑偏頭:“要不是如此,我怎么能發(fā)現(xiàn)你不見了呢?!?/br> 慕策自以為支開了牧云歸,沒想到牧云歸也支開了他們倆。江少辭進來時發(fā)現(xiàn)牧云歸不在,著實驚喜了一瞬。 牧云歸不想和他爭辯這些,問:“他和你談什么了?” “還能有什么,自然是獸潮的事?!苯俎o伸手,打散空氣中漂浮的青煙,百無聊賴說,“他懷疑我知道獸潮的成因?!?/br> 牧云歸眼睛一動不動看著他,輕聲問:“那你知道嗎?” 青霧色的煙在江少辭手指上纏繞,他慢慢收緊手心,煙霧被擊潰,爭先恐后從江少辭指縫中逃離。他手指修長,指節(jié)分明,指腹處有細微的薄繭,一看就是一雙握劍的手,雖然瘦長,但力量感十足。 江少辭把玩著手心的煙霧,慢慢說道:“我不知道。但你覺得我應(yīng)該知道?!?/br> 他側(cè)臉,漆黑的眼珠定定鎖著牧云歸:“他告訴你什么了?或者,你看到了什么?” 牧云歸接觸到江少辭的視線,眼睛錯開,眼睫微微下斂。江少辭看到牧云歸的表情,輕輕嗯了一聲,說:“是萬象鏡中那樣的畫面?” 之前在西流沙時,他們?yōu)榱司热耍榧敝玛J入言適的萬象鏡。在那里,江少辭遇到心魔,遍地尸山血海,差點沒出來。 牧云歸的心魔是母親、南宮玄、穿書女,而江少辭的心魔是無節(jié)制的殺戮。萬象鏡能映照出人內(nèi)心的想法,恐懼、向往都在其列。江少辭看到那些場景,是不是說明他內(nèi)心深處就是這樣想的? “不會?!蹦猎茪w用力打斷他的話,說,“我相信你,你不會做這種事?!?/br> 江少辭勾了勾唇角,輕嘲道:“你無論是誰都相信。之前在無極派時,你救了那么多人,最后那些人卻背刺你。你為什么覺得我會是例外?” 牧云歸忽然上前,握住江少辭的手。江少辭手指收縮,下意識接住她的手掌。牧云歸說:“你看,一年前你還全身帶著魔氣,碰什么毀什么,現(xiàn)在卻能自如控制魔氣。我救那些人是因為力所能及,無論認識還是不認識,只要我有能力,就不會見死不救。我并沒有指望過他們會回報,但是你不一樣?!?/br> “他們是陌生人,而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相信我不會看錯人?!?/br> 江少辭眉梢挑了挑,意味不明反問:“朋友?” 江少辭尚未提親,牧云歸身為女子,總不能說是未來道侶。牧云歸惱羞成怒,頓時不想和這個人說話了,用力抽手:“那就不算。你走吧?!?/br> 江少辭收緊掌心,握著牧云歸不讓她走,順勢環(huán)住她肩膀:“好了,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反正無論朋友還是親人,我都只有你了?!?/br> 牧云歸本來想把他推開,聽到他的話,牧云歸掙扎的力道變?nèi)?,最后緩慢停下,任由江少辭從背后抱著她。江少辭下巴放在牧云歸頭發(fā)上,清淡的熏香靜靜從他們身邊暈染開,江少辭抱了一會,輕聲說:“我要去昆侖宗了?!?/br> 他手臂收得很緊,說話時牧云歸都能感覺到他胸腔的震動。牧云歸靜了一會,伸手覆住江少辭的手背,說:“我也去?!?/br> “會很危險?!苯俎o聲音低低的,道,“桓致遠和詹倩兮不足為懼,但寧清離我沒有把握。我的劍法是他教的,修煉功法也是他安排的,若說天底下有誰最了解我,非他莫屬?!?/br> 牧云歸極輕地哼了一聲,說道:“不是我嗎?” 江少辭笑了,胸腔細微震動,氣息鋪灑在牧云歸耳邊,蹭的她那一小塊皮膚又麻又癢。江少辭終于笑夠了,忍著笑意說:“看在哪個方面。論起武功,還是他更了解一些?!?/br> 牧云歸心想江少辭確實不會哄女人,話都說到這種程度了他還不接,難怪詹倩兮對他因愛生恨。 他跟他的劍過一輩子去吧。 江少辭發(fā)現(xiàn)牧云歸沒說話,他低頭,問:“你生氣了?” “沒有?!?/br> 聽到這樣硬邦邦的語氣,就算江少辭是榆木腦袋也知道牧云歸不高興了。他輕嘆了一聲,手慢慢放松,環(huán)到她的腰上:“真的很危險。我怕我保護不了你?!?/br> “你可能想太多了。”牧云歸冷冷地糾正他,“我跟北境的人一起去,所作所為都是為了北境安危,又不是為了你?!?/br> 江少辭沉默,現(xiàn)在他很確定,牧云歸生氣了。 他嘆氣,說:“我并不是不相信你,反而,我就是太相信你會為了我奮不顧身,所以才不敢讓你去。慕策說得對,這是我和寧清離的恩怨,不應(yīng)該牽扯你。我的修為在開陽境,魔氣對上靈氣又有十足優(yōu)勢,所以我敢說遇到桓致遠、詹倩兮十拿九穩(wěn),但寧清離不一定。如果他也在六星,尚可一搏,如果他突破到七星,那我就真的沒有辦法了?!?/br> 牧云歸靜了一會,問:“你之前說你感覺到極限,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對啊。”江少辭靠著牧云歸松軟的長發(fā),說,“修士修煉到一定程度會有天人感應(yīng),我又是第二次重修,很明顯感覺到,照著這個趨勢修煉下去,開陽境就是我的極限。我無法再進一步了,我不知道過去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錯,如今,就算想散功重修也來不及了?!?/br> 修為分七個階層,分別是天樞、天璇、天璣、天權(quán)、玉衡、開陽、瑤光。玉衡以上就是強者的世界,之后每走一步都漫長而艱難,而最高階段瑤光僅存在于傳說中。便是在江少辭那個時代,仙道昌盛,百家爭鳴,也沒有出現(xiàn)過七星修士。 江少辭第二次達到開陽境界,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都很厲害了,然而他的對手更可怕。對他們這個層次的修士而言,丁點差距都是毀滅性的,一旦寧清離突破七星,那江少辭就危險了。 可是江少辭偏偏被斬斷了前路,他沒法修煉到滿級再去報仇,只能去賭,賭寧清離也沒有突破瑤光境,賭他能在寧清離進階前殺了對方。 他拿自己的命賭無所謂,但是一牽扯到牧云歸,就算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不敢。江少辭抱緊牧云歸,說:“你留在這里,安心過自己的生活。如果我贏了,我一定第一時間回來找你,如果我沒有回來……” 江少辭的聲音停住,牧云歸等了一會,問:“為什么不繼續(xù)說了?” 江少辭無言,牧云歸繼續(xù)道:“我以為,上次我們已經(jīng)說清楚了。可是一到緊要關(guān)頭,你還是這樣獨斷自負。如果我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我也不會跟著你去。不過,如果我是凡人,無論感情有多好,恐怕最后我們都不會走到一起的。幸而我不是,這些年我苦修破妄瞳,就是為了這一天。確實,寧清離、桓致遠每一個人修為都比我高深,但他們帶去的人不可能各個都是高階。我無法打敗他們,總能在其他地方幫你?!?/br> 獸嘴里的煙靜靜升騰,陽光中似乎有金粉飛舞。牧云歸停了一會,低不可聞?wù)f:“如果將來我有危險,遇到了一個比你強大的敵人,你會棄我于不顧嗎?” 江少辭手臂收緊,額頭抵在牧云歸發(fā)頂,聲音低沉又狠絕:“不會?!?/br> 牧云歸覆住他的手,纖細的手指同樣緊緊握著他:“我也不會。” 江少辭內(nèi)心仿佛被什么東西浸沒,溫暖濕潤,飄飄然無所依,都讓他心生惶恐。他抱緊牧云歸,正要說什么,門外突然響起敲門聲。 “帝女,您在屋里嗎?” 侍女敲門良久,屋里沒有絲毫動靜。侍女臉上微變,她正要推門時,屋門從里面拉開。牧云歸站在里面,衣冠整齊,表情平淡,問:“何事?” 侍女給牧云歸問好,眼睛迅速從后面掃過。屋里安安靜靜的,百寶閣后銀猊獸徐徐吐香,青煙彌漫在書架旁,沒有任何人影。 侍女細微地皺了下眉,很快掩下,垂眸道:“屬下剛才好像聽到了說話聲,還以為屋里有其他人。帝女有什么吩咐嗎?” “大概是你聽錯了吧?!蹦猎茪w淡淡應(yīng)了一句,問,“陛下還在嗎?” “陛下在前廳?!?/br> “好?!蹦猎茪w點頭,不等侍女進屋就轉(zhuǎn)身合上門,理了理長袖,說,“勞煩傳話給陛下,請他留步,我有些事想和他說。” 慕策得知牧云歸去而復(fù)返,十分驚訝。他站起身,問:“云歸,怎么了?” 牧云歸也沒有客套,一見面就說:“陛下,我想去昆侖宗?!?/br> 慕策聽后一怔,隨即臉色冷凝起來:“是他和你說了什么嗎?” “沒有,這是我自己的決定。”牧云歸說,“獸潮出現(xiàn),天下大難,修仙者人人有責(zé)。我愿意獻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慕策眉毛擰著,依然一口否決:“不行,你才剛剛突破天璇星,去那種地方太危險了。魔氣最先就爆發(fā)在昆侖宗,直到現(xiàn)在涿山都是魔獸、魔植最密集的地方,誰知道里面有什么東西,你不可去冒險?!?/br> “可是這次我若不去,以后就沒有機會自救了?!蹦猎茪w直視著慕策,眼神堅定明亮,“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我和他牽扯這么深,他教我劍法,助我修煉,幫我找回破妄瞳,沒有他,我根本無法活著站在這里。我母親教我真誠正義,言行合一,如果他一有危險我就退縮,我怎么對得起母親的教導(dǎo)?” 慕策默然,牧云歸深呼了一口氣,繼續(xù)說:“何況,現(xiàn)在已不是我想退就能退出的。他若出事,天底下再無人能阻擋那些人。到時候,就算我無意紛爭,他們會不會放過我?” 最后這一句似乎終于打動了慕策,他嘆氣,道:“可是涿山會很危險?!?/br> “我知道?!蹦猎茪w身量纖細,但脊背挺得筆直,眼神璀璨不可逼視,“修仙本就是逆天而行,現(xiàn)在就怕危險,日后談何叩道問長生?” 牧云歸和慕策談話后,慕策并沒有給出明確答復(fù)。過了幾天,北境又收到請?zhí)?,這次是歸元宗、無極派和云水閣聯(lián)名,誠邀全天下修士一起抵抗獸潮,共渡難關(guān)。 事情發(fā)展到這一步,北境若再不表態(tài),就是和外界仙門決裂了。日后北境遇到危險,這些勢力就有名正言順的理由袖手旁觀,慕策就算法力再高深,也無法以一敵百。 慕策和臣子爭論良久,終究以微弱的優(yōu)勢壓倒保守派,決定出戰(zhàn)。 慕策一旦決定后行動很快,帝御城陷入濃重的備戰(zhàn)情緒,連風(fēng)雪聲都顯得肅殺起來。牧云歸已習(xí)慣了四處漂泊,很快就準(zhǔn)備好行囊,整裝待發(fā)。出發(fā)那天,帝御城下了一場大雪,白雪紛飛,世界仿佛重回混沌,天與地接連在一起,分不清交界。江少辭舉目看向雪幕中薄薄一層陰影,那是沂山,一萬年前,他就是在這里摘了霜玉堇,日夜兼程趕回昆侖宗。 世事變化何其相像,如今,同樣的場景竟然重現(xiàn)了。他再次來到沂山,再次前往昆侖宗。只不過這次,他不再毫無防備,更重要的是,他不再是一個人了。 久違了,昆侖宗,他的師門。 他回來了。